如果说中宫和太子以前和柳家还有几分等待之心——这不是心软也不是不正确的等待为上位者永远怀着一言不合就杀戮的心那是街头市井可以杀到没有人追随——现在这等待心完全没有。
历史上可以找出很多的宽容的例子而太子殿下所处朝代表面上盛世太平他没有杀戮再杀戮的心。
柳家是太子的岳家。太子妃所生的孩子是他的嫡子。这些完全是柳家拉分的地方但在今天的事情出来这些也就不再是柳家能占到光彩的地方。
想要替代柳家的人数不清除了柳家是老臣还有侯家章家丘家凤家……自然的想要替代皇后的女子也数不清。
想通的一件事情可以正着想也可以反着想。中宫斜倚在朱红雕刻盘龙戏珠的宫椅上这是在宫宴殿室的偏殿之中。
她轻咬嘴唇沉思半晌还是对太子低声道:“太子妃就这样吧。”太子温和的对母亲笑着试图在她面上找出什么却只见到中宫凤眉扫轻愁。
“她是从没有想过想要换下她的人也有千千万。”中宫由已推人由无数人想到换掉自己而想到太子妃还不自知因而对她生出无端怜惜。
但想到的一件事情可以正着想也可以反着想又引出中宫新的冷眸:“我又说错了只怕太子妃不是想不到千千万人想换掉她她是有倚仗才是。”
太子莞尔附合:“母后说得的。”
“所以柳家有铲除异己的心以前没有刀举得快怎么会把英敏的亲事想成他能左右?以前没有刀举得快怎么会无视这亲事由我所定。以前没有刀举得快怎么会不想到你表弟是他的亲戚而不是仇人!”
这就是中宫由自己想到太子妃再由太子妃而想到的心思。
听中宫“表弟”二字都出来太子忙对左右看看见不到有人但还是微笑提醒:“母后噤声。”
这不是自己宫里表弟这两个字不能乱说。
中宫正想心事让儿子打断有点儿嗔怪斜斜白了太子一眼轻咬嘴唇眸中又泛起难过:“国舅竟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去祭奠……”
“儿臣知道儿臣放在心上。”太子含笑。母亲又孩子气了从没有见过面的国舅在太子和瑞庆殿下心里总是好高大。
中宫每逢年节就要难过。国舅竟然不能去祭过年的时候犹甚。她被卖是为什么为国舅。她在宫中倾命挣扎是为什么为早回去找国舅。她……总传递给太子的意思总是为国舅。这样一进去还就要半天出不来。
太子就想个法儿把中宫拉出来侃侃而谈模样:“母后仁德还是这般的疼爱太子妃太子妃却只想到她有柳家而没有想到她是皇家人她应该倚仗的是母后才是。又有今天这事情出来且说今天以前我也在想外戚功高总不是好事柳家虽不是尾大不掉也是削弱的时候。”
“外戚功高以后阿训也功高你怎么办?”中宫娘娘这会儿闹上别扭。太子笑嘻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噗!”
中宫让儿子逗笑心思也就回来。想到自己还在参加宫宴就侧耳去听正殿中动静。“娘娘”女官们在外面见到中宫有想到宫宴也没有结束抓住机会轻唤她。
“什么事儿?”中宫明知故问。
“皇上问怎么还不来?”
中宫慢慢的笑了:“去告诉皇上我这就来了。”太子近前一步扶上她送了几步看着中宫过去太子收了笑容转身出宫。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人笑不出来几时想到几时火上来。
……
正殿中宝鼎散香歌舞正急。但皇帝斜倚在榻上眸光不时地扫向另一边。那地方雕刻精美是通往偏殿的宫门。
位份高坐得离皇帝近的嫔妃见到总是生出醋意。在这里面丽妃进宫时间最短她是三年前进的京至今还是处子之身。除去年节上的宫宴以外平时几乎见不到皇帝。好容易今天有机会见到特意打扮过来不说还频频对着皇帝抛眼风。
正抛个不停旁边有一句讽刺的话出来:“眼睛闪了风吗?拿个杯子挡着就当别人全看不到我说你省省吧皇上哪只眼睛里有你?”
“难道眼睛里有你?”放下挡脸的酒杯丽妃见到说话的是信妃年约五十不比中宫年纪长却早就姿色减少丽妃毫不客气。
昂一昂下巴把小巧的红唇嘟得明显一些上面闪动的青春好颜色年长的信妃自然是懂的信妃一时怒不可遏面容上闪过阴冷:“别当你年青就以为好资本。”
“我本就年青还不能说了?”丽妃说到这里见到信妃阴沉沉笑上一笑透着古怪。丽妃也同时觉得背后不对扭转身子看上一看见中宫徐步走来离自己后面只有几步虽然她面上笑容满面但丽妃并不能判定自己的话有没有让中宫听到。
她是嚷着说的虽然低也是嚷的腔调传音会远。
丽妃吓得一缩脖子首饰叮当轻撞在一起响了几声把丽妃也同时打醒。她心里不是滋味她的内心她说我年青这话的内心是一直认定自己年青于宫中所有嫔妃的。
要是让中宫听在耳朵里中宫那年纪?丽妃在内心中撇嘴她和皇上的年纪可差不多。暗对自己道这事儿要赶紧地告诉家里人才行该防备防备该……
和皇上差不多的年纪这话也此时在中宫心里闪过。
含笑对上那迎来的笑眸。
皇帝清隽的面容上笑容盎然轻声责备:“太子有什么事情要见你你撇下朕一个人在这里?”只这一句话中宫悄停了停步子不易察觉的对着左右瞄瞄怕可以引起无数醋海滔天吧。
加快步子中宫接住皇帝的手对他娇娇一笑。饶是她上了年纪但还是有无数丽色。加意关注的丽妃是从侧面见到也屏了屏呼吸。
随即丽妃还是不服气的。
她还是认为自己年青年青大于一切。这和许多的现代男女的想法分毫不差。
中宫的美却是由时间的沉淀而来。
最美的东西总是精华而精华是沉淀淘澄出来的。
也许就是有过岁月才能得到身边这个人的相爱吧?中宫这样想着她已坐到皇帝身边对嫔妃们是不是有醋意不再去想。
话说她们哪一天没有醋意呢?话说宫里哪一年不进年青新鲜的女人就像丽妃说的我年青明年再升位份的人将比丽妃还要年青。
再年青也动不了中宫。这不是因为中宫有太子中宫是先有宠爱才有太子。中宫发自内心的感激一笑对皇帝执杯:“皇上万岁千秋。”
“皇后朕愿与你万岁千秋。”皇帝回她。
盈盈笑意中似有无边的宠爱。无边宠爱中总有原因。中宫扪心自问她多少知道一些。就像太子妃是太子的原配太子对她并无太多的感情也是同样的原因。
这个原因照常出现在生活中从古代到现代。
先皇宠爱太妃太妃不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女人。皇帝宠爱中宫中宫是他的第二任皇后。现代原配夫妻轻易就爱上另外的人男女都是不过也是这样。
年纪渐长渐为成熟对枕边人的要求渐明朗符合要求的那个人出来就是她(他)了。
和文章侯府的老太妃相比老太妃更跋扈而中宫更朴实。老太妃只想永远居于人之上中宫只想为家人为家人为国舅。
只想居人之上就像柳家一样正主意不想心先歪了。而中宫是没有退路的她要照顾她的弟弟她要再见家人一面。
因为这个有时候中宫是有底气的。但有底气不表示什么都忽略中宫饮下杯中酒的时候眼角瞅瞅装着若无其事的丽妃今年才升的丽妃这就不想要了?
……
没出正月朝堂上乱成一团。针对柳家的折子雪片一般涌来让人看着就头大。太子每天对着一堆的奏折不到深夜不能休息。
但他看的不是柳家的申辩而是手边的名单。
拿起一个弹劾柳家刑部官员的奏折太子执笔在手边名单上迟迟不肯圈下。把柳坊换下来要换上去的是……
“殿下已三更请去歇息。”
“嗯。”太子不说什么侍候的人也不敢催促。
停一会儿“殿下四更了?”嗓音悄悄的带着不敢惊动。
太子正拧眉苦思让打断怒目把他瞪跑。
“五更了”回话的人动静就更小。
太子啊上一声对沙漏上看去讶然道:“又熬一宿?”放下笔吩咐送热茶喝一口在肚子里太子长长呼一口气只觉得双眼酸手也酸疲累这时候上来。
侍候的人送上热巾帛太子接在手中还没有擦在脸上见外面蹿进来一个人。太子吓了一跳那个人也是面有惊吓:“不好了!”
他五官英俊眸如明月正是袁训。
太子把热巾帛一扔起身动容:“什么事情不好了?”是边关是…。袁训嗓音带颤:“宝珠肚子痛!”
太子呆上片刻从案几后冲出来对着袁训就是一脚骂道:“让你把我吓死!”这一脚踢上去太子又忍不住大笑:“哈哈!”
袁训对着他的笑忍无可忍:“早了!”
手指袁训太子乐不可支:“你的衣裳哈哈……”
袁训自己低头看这才看到衣带全都系错胁下十字盘扣上系的不是扣子而是长长的腰带。腰带的圈还在腰上把衣裳带得斜拽着。
“我说怎么处处不对”袁训自己说着更把太子惹得大笑不止忽然顿住凝神也变了脸色:“早了!”
袁训边整衣裳边焦急满面:“日子早了一直说三月!”这才正月还没有出去。
太子在他肩头上一拍:“我和你看看去。”
袁训松了一口气满面感激:“如此太好我我实在有点儿怕宝珠在呼痛。”太子随口问道:“那为什么你不在家里陪着?”
“宝珠让我出来说男人不能看。”袁训说过对太子上下看看疑惑道:“殿下你也是不能去吧?”
“我又不进去看!”太子说过总觉得这话有点儿贫。而袁训这时候也才想到体谅太子刚才那一看看出来太子殿下像是没睡过刚起来洗漱过和没洗的面容总不一样。
袁训迟疑:“您真的要去?”
“你不是让我去你跑我这儿来作什么?”
袁训嚅嗫:“宫里没开门我没有地方去……。”
太子说声备马揪起袁训就走心中总是有点儿暖的。在路上太子想到一件事沉下脸问袁训:“教坊司的官员去你家说的什么?”
“没说什么啊”袁训自然不会承认。
他以前在京里是奉命接触各种官员教坊司的吕大人也知趣只往袁家去过一回太子是无意中想到表弟只怕在里面做过手脚并没有证据只把袁训敲打几句袁训说好表兄弟往袁家而来。
冬天亮得晚漆黑天色中袁家灯火通明。走到房外见里面人影憧憧“哎哟”宝珠痛叫声出来。
袁训吓得又一哆嗦。太子皱眉教训他:“亏你还战场上将军?”再看表弟眉眼儿都惊得变了:“有人说凡是生孩子都是鬼门关!”
“痛!”宝珠再次大叫出声。太子不打量窗户里面赶快又去打量表弟表情表弟表情更好看见袁训面皮抽几抽一跺脚一头冲进去。
太子一把拽住:“你不能进去!”
可能是太子在这里袁训底气足把太子甩开:“我要去告诉宝珠让她不要怕!”对着不管不顾进去的身影太子嘀咕:“又不是头生你倒吓成这样!”随即太子也害怕上来。
这不是头生太医看视却一直说是两个。想到的太子心想幸好没早告诉表弟不然他更受惊吓。
但这又是早产?见袁家的婆子进进出出送水太子叫住一个:“里面有几个稳婆?”
“回殿下有四个。”
“叫一个出来我有话问她。”太子说过站在走廊下寒浸浸上来吩咐一个丫头带路找个暖和屋子去问宝珠情愿如何。
袁训在房里早握住宝珠的手。
他不记得是在哪里听到的话当时宝珠正怀着加寿。有人告诉他女人生孩子是鬼门关袁训记在心里本想在宝珠生加寿的时候提笔写信算好日子不差的到宝珠手上好安慰她但当时他在打仗一混就忘记。
这一回生他在身边这话浮上心头。
自己吓自己是最厉害的而且日子又提早小袁将军把自己吓了个半死得找个人来陪他才行急切之间只有去太子府上现在太子在外面袁训心里安定不少。
而他在宝珠也安定不少。女人生孩子总是痛的疼痛又总能打开一些心扉。宝珠忍住痛:“我有话要对你说。”
“我在这里你只管说。”
做准备的稳婆们面有为难过来提醒袁训该出去。宝珠却道:“你们出去”稳婆们面面相觑但宝珠坚决她们只能出去。
“表凶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宝珠竭力对着袁训凑近看出她的意思袁训主动贴过面庞。
夫妻面庞上温热相连宝珠哭了轻泣道:“我一直不敢问只敢对菩萨说。我知道加寿是你最疼的都疼她可是柳家是太子妃的父亲不是吗?”
“别担心你别担心”袁训不住的亲着她反复的告诉她:“我说过事情交给我你别担心安心生孩子。”
“我收拾好些柳家的消息皆是因为没有让他们震慑的地方就是我们有和解的心也得先有打他的心。”
袁训抱紧她:“我知道。”好闻的香粉味儿和宝珠的汗水味儿一起出来。袁训是怎么知道中宫用什么样的香粉的说得详细就像他用过似的就是宝珠也用宝珠是宫中赏出来的。
见妻子痛得面无血色还在想加寿的事情。袁训不能明白直说却能泰然安抚:“你只管放心!”
一只手臂抱住宝珠一只手指天为誓:“终我在一天不会让柳家不会让任何人动我的孩子。加寿也是以后的孩子也是。”
“不必发誓”宝珠想要阻拦就是现在形动慢晚上一步。她忍痛微笑:“不是这时候我要求你我这时候再也不能把话放在心里。我不要你发誓我也信你疼孩子。我只想说”
袁训急急:“你说。”
“我瞒着母亲和你从山西带回来一件东西就在我的衣箱里面我想把它给姑母看看你去看看可使得?”
描金的衣箱袁训打开看上一眼立即放下箱盖重新回来抱住宝珠狠狠的亲着她:“宝珠你做得对等你生下儿子姑母一定出宫来看你至少满月她会来的你送给她看!”
“全是为了加寿再告诉你我不想和柳家生分我知道你也不想我想到我们成亲后柳大人三天两天来家门外叫你当时我总怪他把你找走现在外面有人叫你我倒盼着是他。”宝珠断断续续说着外面的稳婆着急扣窗:“小爷我们东西还没有准备周全呢。”
袁训在宝珠面上再狠亲一下亲得那处红了宝珠露出笑容觉得这样让他揉着疼痛都像是好些。
“记得那东西!”宝珠再交待袁训过把袁训推一把:“去吧。”
……
顺伯去的宫中他白天总候在这里方便加寿要买东西。加寿姑娘总不是应在宫中的人常使唤宫中的人让人看着也不好。
这就宫门上的人熟悉内宫门开就有消息传进去。袁夫人和安老太太全慌了手脚换好衣裳甚至来不及辞中宫只对女官们说一声就赶紧出宫。
她们也让吓得不轻。
在路上安老太太抿抿唇对袁夫人略有气愤:“一定是柳家害的宝珠劳了神思这才早产。”
袁夫人也眉头不展她的丈夫就是胎中受惊又早产而生才致体弱。老太太不说袁夫人算着日子就已经害怕听老太太把“早产”在耳边说到袁夫人心惊肉跳。
同坐车中袁夫人的心情安老太太也感受出来。这就歉意上来搜寻出话来缓解自己刚才说的话:“不过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别担心有话叫七活八不活宝珠这身子还在七月里。”
“是啊孩子不是八个月的早产孩子。”袁夫人笑得勉勉强强。
因皇上在中宫是起来后才听到的信把她吓得魂就快没有血色骤然似抽去要说她美丽容颜本来是一块温玉现在则冰雪一块。
“你怎么了?”皇帝轻碰她面颊触手的寒冷。把皇帝也吓得变了颜色往外面就道:“传太医来。”
这一嗓子把中宫的魂给叫回来中宫强笑:“我想袁家的媳妇没到日子不是?”皇帝随意地反问:“她是什么日子生?”
中宫这会儿倒留着神对女官:“有回过我没有?”
徐夫人伶俐地过来:“说是三月里生。”
皇帝也皱起眉头整一个忧国忧民顺带忧孕妇的好天子:“这是早了。”外面走进来瑞庆殿下:“母后我要去看生孩子的。”
见只有她一个人中宫问道:“加寿呢?”瑞庆殿下手指着外面:“天还黑着加寿睡懒觉。”又去纠缠中宫:“我要去看生孩子看看加寿有弟弟还是妹妹。”
皇帝板起脸:“这有什么好看!瑞庆你是公主你也不小不要再孩子话!”瑞庆对他扮个鬼脸儿:“父皇您今天虽不上朝等下总有事情。”
“你自己不许去你去再加上一个加寿天天就玩去了!”
这话把瑞庆殿下提醒她走出来把英敏摇醒。英敏殿下睁开眼困意浓浓:“姑姑现在什么钟点儿皇祖父说吃过早饭再教我认字我要睡觉!”往被子里一钻。
瑞庆殿下进来为说话方便把侍候的人全撵了这就没办法只能自己揪他出来。姿势总不是雅观的好在公主殿下素来自然为好又没有人见到。
“英敏想不想要兔子”
“想哪里有?”英敏殿下眼睛一亮随即没了精神:“姑姑你是把加寿的兔子给我对不对那加寿玩什么?”
“我单独给你一只让人单买给你。”
英敏殿下睡意让打飞一半咧开嘴儿笑:“好。”
“成交!”瑞庆殿下迅速在他手上拍一记巴掌随即笑得像偷吃到什么。
英敏殿下呆怔怔主要是还没有醒:“成交什么?”
“父皇教你认字时你要一直缠住他直到我们回来不然就没兔子只把加寿衣裳上沾的兔子毛给你几根。”瑞庆殿下自以为恶狠狠的威胁。
在兔子毛和兔子之间英敏殿下选择兔子。虽然早饭时听加寿又大吹她就要有弟弟勾得心痒痒的但还是乖乖的和皇帝去御书房按瑞庆殿下教的东问西问。
半个多时辰出去宝珠还是呼痛不止袁夫人和安老太太呆坐忧愁苦等时两辆宫车停在外面。
“娘娘来了!”红花一溜小跑的进去报信袁夫人和老太太还是惊的见中宫满面怒容左手上是瑞庆殿下后面任保抱着兴冲冲的小加寿袁夫人错愕的说不出话:“这这”迎上去悄声劈面就问:“怎么能出来?”
“让公主吵得我头痛我送她去见皇上请皇上打她才好皇上正教英敏认字没功夫理会我不放心她出来再还有一个加寿跟着她一块儿吵”中宫黑着脸:“先说好我们只坐一会儿!不像话!”
安老太太机警的找出几句奉承话解开:“这是娘娘疼爱公主素来是如此的。”
“惯得不成体统。”中宫步入房中袁夫人给她捧上茶水侍候的人一概打发开。中宫看看见少一个人:“袁将军倒不在这里?”
帘子揭开太子带笑进来:“母后您怎么出宫来了?”
中宫愕然而笑:“太子你却也在这里?”
太子才睡了一会儿精神不错把大早上的笑话说给中宫听:“可见有张有弛这话不假都说袁将军老虎胆子今天是老鼠胆子跑到我府里吓得面如土色把我也吓住我问过了说早产是有的不妨事。”
没想到宝珠会早这些天大早上的稳婆是外面请的后来袁夫人出宫才从宫里带出来两个中宫叫过两个来问话都说不算多异常中宫放下心继续要对女儿摆脸色教训她却见到女儿和加寿都不见。
袁训在宝珠房后面的走廊下面转圈圈。
宝珠呼一声袁训的心跟着抽一下。幸好他没有心疾不然总透着危险。
瑞庆殿下过来在他后面学着他负手转圈圈。
加寿跟在瑞庆殿下后面负手低小脑袋转圈圈。
袁训是知道她们过来但想着宝珠没放心上。无意中停下来一扭头再多的心事也让逗乐。瑞庆殿下和加寿全学着他一停步子一抬眸滑稽透顶。
“走开走开捣乱的。”
瑞庆殿下翻翻眼睛加寿跟着翻翻眼睛瑞庆殿下笑眯眯:“母后叫你去。”加寿跟上:“娘娘叫父亲去。”
骤然寂静袁训啊地一声他从没有想到姑母敢出宫顾不上撵两个人拔腿就往房中去。在他身后瑞庆殿下和加寿对着挤挤眼睛这下子可以痛快的听两个人往窗户下面一坐雪衣围紧侍候的人见到又送上锦垫食水这就更加舒服。
袁训一气到房中一揭帘子进去对着中宫呆如木鸡。中宫给他一个大白眼儿:“袁将军见到本宫你就站着!”
“娘娘您…。请回宫!”袁训心想这不是吓人吗?皇上怎么看这事情!
中宫冷笑:“袁将军如今你见驾的话儿可越发的生疏。”
安老太太笑看着。
袁训定定神重新行大礼:“臣见过娘娘千岁娘娘凤驾至此臣不胜惶恐不胜惶恐……”
“你惶恐我也来了!起来吧!”中宫也想对着他翻翻眼但强忍住捧着手中茶水自在的坐着只和太子闲闲说话。
袁训正想借机再提醒皇上怎么说外面传来人声:“小袁将军在哪里?”听上去人还不少。中宫有点儿心慌眉头微动一下太子见到悄声而笑:“父皇竟然不知道吗?”
“他让英敏缠着又让瑞庆吵得说头痛我说不放心就送她们出来”
“那您还担心什么?”
中宫心定不少遂问太子:“外面来的是谁?袁家可没有亲戚在京里难道是安老太太娘家?”中宫由袁训和柳家之争中老太太的亲戚才入她的眼。
太子微笑细听:“像是连大人像是尚指挥使?”
“他们为什么要来?”中宫才这样的说脚步声走近。却是两个女眷。袁训跟在后面:“夫人请小厅上坐”
正房帘子高打里面分明可见有人袁训把连夫人尚夫人往小花厅上让连大人尚大人都不舒服。
连大人取笑:“小袁啊你家正房不给我们进?”
“伯父您误会了”
里面有人吩咐:“来人宣!”
袁训满面为难的笑容变成苦笑。连尚夫妻呆住什么宣?
门帘子打开两个少女走出来宫中的衣饰……
又是两个女官出来面容端庄:“皇后娘娘有旨宣进见!”
两对夫妻四双目光全在袁训脸上生根像是这样就能从袁训脸上看出什么一样。袁训弯腰伸手:“娘娘在这里。”
打春雷也不过就袁训这话的效果两对夫妻手忙脚乱也顾不上和袁训理论说他不早知会他一直不让进不让进不是?
进去见驾中宫赐坐夫妻们看一看果然是娘娘本人。
他们奇怪中宫更奇怪。中宫更想问你们来作什么?就见袁训进来他要陪客人他是家中唯一男丁他不能离开这里又担心宝珠就在房里负手低头转圈圈。
中宫怎么看怎么头跟着晕又隐约能听到宝珠呼痛这心就更烦。有客人在不再好直说袁训中宫就问老太太:“你晕不晕?”
安老太太会意忍笑唤袁训:“孙婿你要是心里急外面站会儿。”袁训一听正合心意揭帘出去。
他一出去连尚夫妻有些傻眼。袁训在这里视线还能有个落脚就是回话像也有底气。但这就看不到袁训心里空落下来。
又听中宫问话:“你们是袁家的亲戚?”
连大人尚大人一起回:“臣等不是。”
连夫人尚夫人一起回:“是。”
话说过夫妻们相对瞪眼都觉得对方说得不对。连大人尚大人的意思是亲事还没有定自然说不。夫人们的意思不是亲戚往这里跑又不是吃满月酒随便就可以来恭喜。
中宫狐疑的左右看看夫妻们不能让娘娘等着老爷们不作声夫人们说是亲戚由夫人们回。
连夫人陪笑:“回娘娘我们和袁家是儿女亲家?”中宫就看袁夫人袁夫人张了张嘴。尚夫人纳闷:“袁将军没对您说吗?”
太子都没想到把脸一沉:“叫他进来问问。”他的脸一沉连尚夫妻都跟着心一沉随即想不通我们定亲事太子为什么不喜欢?
只想太子去了就没同时见到中宫也面色一沉随即恢复原样不笑也不嗔。安老太太看在眼里有点儿担心对中宫进言:“想是他们战场上说的我们就不知道。”
“是啊加寿生得伶俐可爱再有孩子我倒还想再说门亲事。”中宫说到这里火上来压住火气先对太子道:“先不必叫他这里问就是。”
她怕侄子进来就是一通鬼扯没有实话。就问连尚二夫人想来不敢说假话。
“袁将军能掐会算算到自己一生就是两个所以一许就是两家?”中宫是知道没有人告诉袁训过是双胞。
连夫人陪笑:“回娘娘还不止我们两家呢?”
中宫紧绷住脸还没有问说曹操曹操到外面沈大人夫妻过来他们是从南安侯府打听到的消息南安侯府是老太太送的消息。
外面有人说着:“生下女孩儿是我们家的”中宫怒道:“宣!”沈大人夫妻进来也就老实坐着。
话说明白以后太子都生气。不等中宫说话太子面沉如水:“我也想说门亲事这倒好他不打招呼全自己作主!”
沈大人、连大人、尚大人三家不知所措时“哇!”一声婴儿啼哭声划破天际。沈大人先笑道:“这是我家的。”
中宫很想骂他你家不是要女儿你就跑来胡扯生不出儿子?
连大人抚须:“这哭声洪亮必然是儿子这是我家的!”
尚大人道:“慢来你我哪个先?”
“不是说好我家定长子!”连大人愕然。
中宫很想啐他一口你家定长子你家就敢定长子!想到袁训不打招呼就私自定亲中宫这气窝得下不来。
太子也闷声生气不说话。
连大人和尚大人争来争去虽有中宫在不敢争吵也一人一句不罢休。直到袁夫人和安老太太送进来孩子才停住。
先请娘娘看中宫娘娘早就伸长脖子小心翼翼抱在怀里和孩子小面庞一接触上面上笑容顿时就化不开。
“宝贝儿哟长得可真是可爱。”
外面跑进来两个人瑞庆殿下早在房门外看过小孩子就这时候才进来:“母后还有一个说还有一个!”
尚大人乐了:“那第二个是我家的。”中宫已经顾不上理会他细看孩子生得五官俊秀中宫落泪:“一样一模一样。”这就唤太子:“快看长得一样。”
太子微笑为母亲圆转:“是和加寿长得一样?”
“是是”中宫娘娘这才意识到自己话中的不对忙改过来。
太子也抱在怀里看看对着那眼睛笑:“这眼睛生得不像”又圆又大又有彩像一对宝珠。这是宝珠的眼睛。
中宫不愿意听:“像像怎么不像!”
“像像!”太子不和她争再看孩子鼻子嘴巴外面又来了人。孔青来报信了:“梁山王府来人贺喜。”
中宫让连、尚和沈家刺激到把脸一板:“这又是许了亲事的?”袁夫人微笑:“请进来。”
梁山王府来的是世子妃。
世子妃是镇南王府的嫡次女她的姐姐宝珠见过同在宫中吃宴席时萧凤鸾姑娘的妹妹叫萧凰鸾。
凤鸾姑娘是个美人儿凰鸾姑娘生得有点儿胖五官不差但从身子粗壮上看和萧观有夫妻相。
世子妃进来见到小襁褓就乐得对中宫道:“娘娘在正好请娘娘给我们做主袁家的孩子我们家定下的。”
中宫闷气到现在觉得连大人家世不好沈大人也一般尚大人是武将以后生出女儿不斯文家家不合心意这就来上一家合心意的。
中宫笑容满面因满意而盘算因盘算中宫失笑:“你还没有孩子呢不过也没什么等你生下女孩子女孩儿比男孩子小几岁这叫般配。”
世子妃诧异:“娘娘我们家定的是袁家的姑娘”对小襁褓中注目世子妃道:“生得眉清目秀的这个不是姑娘?”
“这是男孩哪里是姑娘。”中宫挑眉头:“你们家定的是姑娘?”沈大人见再不说话像没自己什么事情抢上来:“娘娘我们家亲事定得早”
中宫淡淡:“有多早?”
“早最早……”沈大人眼角瞄瞄早就进来的小加寿最早定的是加寿姑娘。中宫察颜观色听过能喜欢吗?
就凭沈大人这没说完的话中宫就想把沈大人撵出去。
望向世子妃笑容可掬中宫亲热地握住她的手打小儿她就常进宫中宫亲切无比:“定女孩子好你抓紧的生个儿子下来。”
凰鸾姑娘有点儿憨刚才还要中宫作主现在中宫真的要作主她实话实说:“小王爷写信说我看着点儿说生得好看我们才定下。”
中宫把她手松开对沈大人似笑非笑:“下一个女孩子归你家。”又慢慢地道:“小王爷生得也不怎么体面。”
……
第二个男孩子抱进来大家又欢喜看过。由萧观的混帐话中宫娘娘现在看着尚家也不错就许给尚家定下。
袁夫人让上酒菜请客人们去坐。花厅上钟家阮家董家等亲戚们都已到来正好陪着。抽空儿对中宫道:“请娘娘更衣。”
把中宫请到自己房中袁夫人爱静这里本就是院中最偏僻的地方。
呈上一个匣子袁夫人柔声道:“这是宝珠从家里带出来的请娘娘一观。”中宫仿佛能感觉出里面的东西份量步子忽然就迟迟。
匣子是新的打开来里面一件旧衣裳。
粗布做的肩头袖口领子…。足有十几个补丁外还有撕扯过的痕迹但又让人补上。补的是粗线针脚儿也不能说好和中宫在宫里的衣裳完全不能相比。
但扑簌簌泪水从中宫面上滑落。
她抱住衣裳在手泪落不止哽咽出声。
这是她的旧衣裳是她让卖的那天她的娘本来给她是半旧新衣裳没有补丁中宫说穿最破的走反正去别人家归别人置办衣裳。
头一家后来失火损伤财产又卖了她卖的地方不好而且中宫担心以后家人找不到她不肯离开衣裳就是这样扯破的。
见到这件衣裳中宫泪如泉涌。她由袁夫人话中和袁父的手札内都得知过家人曾找过她。衣裳更是铁证。
没有去找过她就不会有这件衣裳。
这是她的上面的补丁是什么形状她都牢记于心她最认得。
“我知道”中宫泣不成声:“你让宝珠放心我知道她担心加寿我知道……”袁夫人送上帕子柔声道:“宝珠还有话让我回你宝珠说加寿离开她她是舍不得的但加寿是到你身边她愿意舍得。由此想来太子妃不情愿亲事也是人之觉情看着英敏殿下和太子妃也应该有同样的母子之情。宝珠说请娘娘不必为难太子妃她才真的不担心。”
中宫抹抹泪水这不是放心能哭的地方又有宝珠先送来衣裳后面有这样的话深意也就也来。
“让她放心我因此为难太子妃太子妃只会记恨加寿。我在她不敢。不是我不信太子而是我身为皇后我清楚的很。告诉宝珠太子妃的事情急不来但我会处置妥当。再告诉她柳家的风光马上就不会在!”
袁夫人没有说什么劝的话只是叮咛:“小心。”
“我晓得。”
接下来袁夫人就催:“回去吧出来也有半天。”中宫把衣裳看了又看恋恋不舍的放下。告诉袁夫人:“我想带走又怕宫中不能安稳放着。放这儿吧等你进宫去带着再给我看看。”
袁夫人答应着送中宫离去再去回宝珠话。
宝珠听过吊着的一口气松下来沉沉睡去。
……。
袁训一举得两个儿子消息传开去贺喜的人很多。消息到柳家柳至的夫人匆忙去见他:“我问过了都去了”
这个都去是指太子党们。柳至是和沈渭等人一年成的亲宝珠不在京里女眷们走动中就没有她。
柳至夫人由夫人们那里知道陪笑问道:“你不去看看?”
柳至侧着面庞若有所思。
“你们曾好过不是?如果不是家里闹出事我应该去拜会她。”柳至的夫人自顾自说着柳至只是听着。
“小爷有信。”
小厮送张极小的纸卷儿过来柳至夫人掩面轻笑:“爷又玩鸽子呢。”柳至摆摆手柳至夫人出房。柳至看这种信从来不让夫人看。
很快他就出来对着自己夫人发脾气:“什么袁家不袁家的什么东西打了我父亲打了我兄弟我要同他算帐谁要去贺他以后别再说这话!”
把门一摔不知去了哪里。
柳至夫人在后面又愧又气:“好好的我提你一声儿你不去就是倒来发作我。你们不好又不与我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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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转过来了以后生孩子不先说最好不然挺着急。
春节前送上提前送上挺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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