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连心的血浓于水从女儿小小的身子和父亲健壮的手臂相连接。加寿哭得更凶让亏待的感觉在小心眼里一簇一簇的出来加寿也知道自己让慢待了父亲竟然一直不在身边。
小的孩子都会这样特别是由父母亲带大的一周岁两周岁的丢给爷爷奶奶当父母亲再来看他们时触发记忆都会委屈到哇哇大哭。
哭得几近撕心裂肺的小加寿把袁训的泪水也招下来。他也红了眼圈把加寿轻轻晃着缓缓的拍抚她的小身子。
加寿哭起来是不安分的拿小脑袋在父亲的胸膛上顶来顶去跟袁训走的那天加寿在他怀里找来找去的感觉相吻合。
袁将军不在家里的日子胸膛上也时常有女儿的触感。想到就会痴了的袁训在今天是真的女儿在手臂上把他在军中练出来的坚硬冷心揉得软到不能再软。
“乖乖父亲专门儿的回来看你专门儿的回来抱加寿给加寿喂饭陪加寿欺负母亲。”这是他们父女以前常做的事情袁训重新捡起来说指望着安慰女儿。
加寿泪眼花花但抬头反驳:“加寿会自己吃饭母亲让加寿欺负父亲。”
加寿早就自己吃饭吃脏衣裳再换就是。
而宝珠也总事事带上袁训让女儿“欺负”过就要道:“记得欺负父亲哦。”不然就是让女儿“疼爱”过宝珠也要追加上话:“以后还要疼爱父亲。”
这会儿当父亲的只说欺负母亲加寿还回去的话就是“欺负父亲”。
泪珠儿断线似的还往下掉着加寿已经伶俐的会还话。把袁训喜欢得再没有可疼爱的地方就把自己额头低下来和加寿顶顶牛儿。
“格格”加寿带着泪眼欢快的笑出声。
他们父女相聚别人都不打扰他们。但见到加寿哭得凶都早不是滋味。老太太站在最后早就和扶她的寿英低声心疼:“哭呢哭得伤心我的宝贝儿啊又哭上了……”
但父女亲近老太太又不忍打断。寿英正帮着出主意怎么让加寿小姑娘不要再哭就听到加寿的清脆笑声。随后加寿回忆起来和以前一样用她的两只小手抱住父亲面颊轻拍拍嘟囔地道:“父亲。”
心花怒放的袁将军还没有回话老太太从后面接话:“好了好了天早晚虽凉这会儿日头还烈将军走远了路进去歇着可不敢再晒着。我们哭得伤心快抱进去哄着给好果子吃。”
侧身又对蒋德和关安笑得慈爱:“还有蒋将军关将军辛苦跟着回来加寿的娘赶紧的备下接风的酒菜真不容易啊我也得敬上两杯才行。”
加寿的娘。
这话是老太太跟邻居们学的让袁训听到更觉得亲切。
蒋德关安忙说不敢宝珠忙答应着备饭。而袁训抱着女儿进去不舍得放开她就手搂着给长辈们勉强见个礼长辈们看着父女亲热怎么会怪他礼节不周。
没多久酒菜安排上来。袁训是单独在堂屋里长辈们看着他吃饭都是喜悦的。总觉得这样有一家子气氛不想外人在内就把蒋德关安在隔壁院中。
怕他们不喜欢老太太亲自去解释话儿又陪上三杯酒。袁夫人宝珠邵氏张氏都来敬过蒋德关安自然不怪又赶路累了酒菜尽情吃上一饱有人送上热水来沐浴找地方去睡。
堂屋里父女一起用饭。早过吃饭钟点但将军回来全家人作陪。
团团坐上一桌子又早让人去城里找老侯。老侯只要没出大同当晚就能赶回。
远路送来的螃蟹老太太要水洗手亲自给好孙婿剥蟹但不敢给加寿吃多。袁夫人挑鱼刺去鸡骨给儿子也给孙女儿。邵氏张氏一个负责烫酒一个给袁训倒酒。加寿面前放她的碗也有小半碗蜜水儿陪父亲。
“碰碰。”
老太太乐呵呵的说过加寿就双手端她的小木碗儿一只手端不住这就两只手看着恭恭敬敬的对父亲笑嘻嘻学曾祖母说话:“碰碰。”
袁训就和女儿碰碰喝以前加寿仰起小额头袁训低下头父女再顶个牛儿乐得加寿咕咕地笑就和父亲一起喝一口。
喝过就去自己小菜碗里寻祖母放的好吃的用勺子不会用筷子勺子舀不起来时上手抓住塞到嘴里。
她雪白晶莹粉嫩团子似的手指塞到嘴里在父亲眼里要想怎么就那么可爱袁训就看着不敢错眼睛。
加寿偶然见到父亲盯着自己会错了意以为父亲要吃自己的。一半鱼肉在嘴里一半鱼肉在小嘴外面低头见小碗里没了菜加寿大大方方的格叽一咬把余下的一半鱼肉小手握住送给父亲:“给。”
她眼神儿清灵灵的和她小时候揉一手点心到处给人吃一模一样。
长辈们喝起彩来。老太太乐开了怀:“看我们多会疼父亲。”
“自己心爱的舍得给父亲。”
“加寿从来是个大方孩子。”
两位叔祖母跟后面吹捧。袁夫人笑容可掬也不加阻止。加寿还小现在就是对她说什么对和什么不对一个还早一个她也记不住。现在正是小孩子天性的时候喜欢就笑不喜欢就哭。不会憋着不会忍着的时候。
脸面前的一家人亲亲热热的才最重要。
而当父亲的自然是受宠若惊的女儿小嘴里留下来的半截儿他敢挑剔吗?和女儿再顶一个牛儿又把女儿乐得格格直笑袁训吃了。
接下来这顿饭加寿全程陪伴又吃下不少东西。好在袁夫人哄着她并不给她吃多只是让她陪着儿子喜欢。
碰碰顶个牛儿喝酒喝蜜水儿。
顶个牛儿分半块肉给父亲。
袁训心里乐开了花觉得从长这么大再没有比今天更乐的一顿饭。
宝珠进进出出给他备洗澡水自己去手试过温度又亲手备换洗衣服又亲手给他下厨现炒两个菜又……
忙的脚步儿不停总是觉得累的。但进屋去就能见到父女快快乐乐地在顶牛儿疲累全都飞走。
小小的坐在父亲怀里的身影加寿是一直坐在袁训腿上袁训怎么肯放开她。父亲的手臂不管是强壮的还是柔弱的都有一个名称叫父亲的怀抱。
对着这一幕不要说宝珠心头温润润的刹那间觉得王侯将相都不重要只有这一大一小的身影相拥而坐最重要时就是袁夫人也润了眼帘。
宝珠从没有认为过王侯将相重要她在认得袁训以前就有不肯随祖母进京的想法就是不愿意认得王侯将相宝珠只想要一个家就足够。
而袁夫人以贵女下嫁平民她求的也就是平和暖馨的人家。
婆媳都对着父女俩人痴望着老太太婆媳三人也让袁训父女感动。
看看他多会疼孩子加寿自己吃自己捧着碗喝一个失手菜就糊他身上蜜水儿泼自己一身也从父亲衣上滑落。
“哈!”
父女相对一乐袁训给女儿扶正小碗重新再倒上一碗底的蜜水儿再来碰碰。
菜又掉身上了。
“哈!”
父女相对一乐袁训翘大拇指:“加寿儿真能干都会自己吃了。”加寿就笑嘻嘻顺手地又把自己衣裳也粘上菜。
老太太就拭泪水不住的拭心中堵的酸酸痛痛的她又想到自己孙女儿小时候。那时候怎么没有好好的疼她们呢?
心绪压上来就对邵氏道:“老二家的你放心呆这里掌珠啊有我照看她。”邵氏自然明了老太太又内疚和想弥补的心情笑应着好泪水也糊住眼眶也拿帕子去拭。
“老三家的玉珠是个书呆子比掌珠好照看呢你只管交给我。”老太太又去告诉张氏张氏心头长舒一口气答应着。暗想多不容易啊孙女儿总算是老太太的心头肉。把这个以前心硬如铁的老太太改变的不但是世事还有宝珠得了她意让她大长脸面婆婆这就越来越好。
在这顿为将军接风的家宴上安老太太和蔼可亲的看着两个媳妇这会儿最温馨的是那对父女老太太却只望向自己媳妇。邵氏张氏都想到这事儿与宝珠分不开都疼爱的望向宝珠。宝珠和袁夫人笑得花团锦簇对着父女们。
父女俩人沉浸在玩耍中不看别人。
“看”加寿把油渍斑斑的衣裳扯给父亲看当父亲的捧场之极。正看斜看对女儿乐陶陶:“这个画儿好。”
“画儿好”父亲的话给加寿的脑袋瓜子里塞进另一个概念原来这是加寿画的好画儿啊。小加寿得意上来话说加寿什么事儿不是得意的呢扯着衣裳给祖母看给母亲看给曾祖母看给叔祖母看学话道:“好。”
“好!”
“好!”
“好!”
哪一个长辈会不翘拇指呢都笑容满面加寿会画画儿了画得好。
话罢父女各自去洗澡袁训虽然疼爱女儿但当女儿时时是个大人让他带着睡觉是行的完全在女儿面前赤身小袁将军已经不敢。
洗过出来丰神俊美的一个青年头发半湿着迫不及待又去找他的宝贝加寿。找来作什么袁训对着宝珠低声下气:“你不喂她吗?我吃奶吃到五岁才丢开。”
加寿才吃过加餐当父亲的又说喂她这不是加寿饭量大而是当父亲的想看女儿吃奶模样。话说他过年在家里就爱盯着宝珠喂奶常看得出神嘴角噙笑乐此不彼。
加寿大了早加着饮食四个奶妈依然不少的跟着宝珠喂她奶早就只是母的疼爱和母女间的玩耍并不算正经的吃饭。
见远路而回的表凶提出来宝珠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她正给加寿擦着湿头发她和父亲吃顿饭吃得额头都是蜜水儿汤渍天又还不冷索性的头发也洗净。
抱起女儿袁训坐到宝珠身侧宝珠解衣裳让红花送水进来袁训侍候她洗干净就往加寿嘴里塞。
加寿聪明呢早知道这是母亲的疼爱可吃可以不吃。又才和父亲玩得好调皮的小手攥住格格笑着把个小身子往后面让就是不肯乖乖去吃几口。
“乖了父亲要看呢赶紧的吃给他看”宝珠这样哄女儿能有什么成效。加寿又是调皮的听说是父亲要看小手本就攥住母亲的这就长长的一揪。
雪白肌肤的浑圆那一块儿让加寿揪得长长的。
“喔哟”显然把小袁将军吓了一跳。
宝珠格格笑起来加寿也笑起来。随后加寿才扑上去抱住象征性的吃上两口就含着不丢开对旁边的父亲含糊地道:“加寿的。”
当父亲的一旁看着眸子炯炯加寿得和他确认一下才行。这是加寿的。
袁训贼眼溜溜还回味着女儿刚才小动作趁女儿又吃的时候对宝珠悄声道:“晚上我也玩一回。”
宝珠飞眸嗔他。
和妻子戏耍过袁训又和女儿逗乐子对另一只指着:“那个是加寿的这个是父亲的吧?”再对宝珠使眼色更放悄嗓音:“我和女儿一家一只。”
宝珠飞红面庞再用眸光嗔他时加寿颇不乐意。她听懂了挪挪小身子小嘴里咬着一只用这边小手护住。另一只小手把母亲的另一只抱住对父亲嘟嘴儿:“全是加寿的。”
袁训嘻嘻看我女儿多能干是她的她全知道。
加寿嘟嘴儿把小屁股扭几扭借着这姿势生出的一点儿力气把母亲的两只全护在小手里并不饿就不认真的吃胡乱咬着斜眼角儿盯着袁训像是怕自己一个没看住父亲就要和加寿来抢。
当父亲的看得津津有味想抢他也只想抢自己的宝贝女儿到怀里好好的疼上一番。
……
到晚上辛家五娘总算找到机会请教红花。
天在二更出去奶奶和小爷据说已歇息。宝贝儿加寿虽然是宝贝儿祖母也要接走免得打扰儿子媳妇。
小姑娘都要想法子抱开何况是侍候的人。红花今晚不用在房中上夜外面堂屋里睡的素来是忠婆奶奶隔壁房中睡的是加寿小姑娘奶妈红花就回自己院子里睡。
也给红花一个单独院子不过她很少在这里睡这里是当帐房屋子来用。辛五娘也就有个单独和红花说话的机会。
早看出红花姑娘人爽直伶俐有但可以直说话。辛五娘就讪讪直接地道:“大爷有没有怪我?”
“你不认得爷怪你作什么。”红花天天晚上陪习惯宝珠今天不要她陪倒有点儿孤单有辛五娘来陪就和她泡壶茶坐走廊下面看星星。
“都说大将军的我看爷年青就没想到。”辛五娘自己心里过不去还在解释。
红花嫣然:“想来你不得爷的宽恕话你就要闷着不丢开。我实话对你说吧爷千里万里的回来专门看小姑娘和奶奶看夫人看老太太五娘你呀在爷心里挂不上号儿你安心吧爷有度量不会和你计较。”
“也是爷是大将军不是”辛五娘放心不少。又小心的打听:“爷这样的年纪换个地方我当他还是少年就大将军了?”
她独自嗟叹:“打仗这事吧就是辛苦。”没有辛苦哪里来的年青大将军。
袁训回来人人开心除去辛五娘这等还不熟悉的家人例外。红花是孤单也情愿孤单中想到奶奶琴瑟和谐美滋滋儿的正在冒泡儿闻言就愿意多说几句:“爷是什么出身?升官的事儿还在后面呢。”
红花因袁训的升官又认得字而和宝珠去打听过本朝官职对袁训再升也持怀疑态度主要是年纪太青又身在高位。但宝珠胸有成竹宝珠知道中宫是姑母红花不知道但随着宝珠有底气就出来这句话。
话说得如此强硬辛五娘就便儿打听。她是个谨慎人从来到袁家知道自己出身不好又算受宝珠的恩惠无事儿不乱打听免得招人疑心。
知道这家子不一般男主人是将军是什么将军她倒还不清楚。
见红花姑娘说起大爷的官职就小眉头扬得要到天上去眼看着和银河就要快连上辛五娘陪笑:“不知大爷是什么官儿?”
她竟然还不知道红花诧异过随即想到她原本是个混混到家里以后没人告诉她也是有的。辛五娘的猜测并没有错红花先踌躇下似乎在想对面这个可靠不可靠把辛五娘进家后的行止衡量一回又主要还是家里底气足并不怕什么红花才徐徐告诉她。
“我们爷是国公的嫡亲外甥。”
这个辛五娘倒想到前辅国公爱女下嫁给平民是方圆的轰动事情。五娘住的地方离大同远但也知道。
“我们爷是太子府中出来的所以啊与别人不同。”
红花只这样的一说辛五娘心里亮堂起来。当时太子与别的朝代太子不同。太子不受皇帝猜忌少年就参政就主政太子党天下闻名。
辛五娘慢慢的询问道:“太子门下有几个出名人物叫苏先的那位水贼出身。不瞒红花姑娘说我爹还在世时曾与苏家打过交道运过几回东西。后来可怜他全家都没了我爹说我们家和苏家交情一般又我们自己做事不尴尬没有去帮他打官司护着他的道理只为他叹息半天。后来听说他出息了就是跟的太子。”
红花含笑苏大人养伤的时候和你睡一个院子。奶奶不让走漏风声你也就不得知他曾在你面前出现过。
“又有一个叫柳至家里出的太子妃这是官宦子弟。”辛五娘眉头一动恰好月光明亮跳上中天银色铺地猛然到处开朗时恰把她的语声压得低而又幽:“还有一位是急才探花就和我们家一个姓。”
她这就不敢直呼那探花的姓名并不是不知道姓名。当殿就探花的袁大人姓名早就张榜闻名天下。
红花笑了:“可就是我家爷”
辛五娘微张着嘴更是惊愕到不敢相信的模样。
红花得到满足想五娘的出身怎么敢相信她的运气好到依附到小爷门下红花更笑盈盈地:“快别吃惊了我家小爷啊最重人才又最怜惜人的一个你啊以前不好以前是我们家的人一心一意的侍候这就洗黑为清从此是个干净人儿。”
“是吗?”辛五娘笑得勉强:“可我们说到底以前是不干净的。”她下句话嗯回去而且才和自家的这爷打过一架。
看出她的心思红花也肯安慰她:“奶奶喜欢你呢你侍候好奶奶就是爷眼里的好人儿。奶奶啊说什么爷是不驳回的。”
红花悠悠的仰起面庞红花儿大了宝珠都和她说过好几回亲事红花也到想的时候了可红花想来想去怎么能和奶奶福气一样找个跟小爷似百般听从的人呢?
她转这样心思的时候辛五娘转别样心思。陪过红花回房她和儿子天豹同住。辛五娘推儿子:“让你去侍候大爷和他去从军你肯吗?”
天豹坐起来有点儿犹豫:“娘我想侍候小姑娘小姑娘要进京我想陪她去进京。进京了兴许就有前程和我爹那样打打杀杀的我是不怕可你的手臂不就是这样没的。再看大爷在外面打仗奶奶在家里过得多安乐。”
“你想的虽然好但小姑娘怎么会要你侍候?你没看到差点儿的人想陪她玩都上不去?”辛五娘爱怜的抚摸儿子:“你不信只管试试吧。”
母子睡下天豹在心里嘀咕就冲着小姑娘对着我呼呼为我吹过伤口我也应该去侍候她啊。
京里繁华热闹比这里强人心也一定比这里更难测。我不陪着小姑娘有人冲撞她惹她生气怎么办?
但想陪小姑娘如他的娘说的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表面上看着小姑娘挪动小脚步随意走动玩耍其实呢能接受她的人还真的不容易。
首先侍候的人不远不近的跟着差一点儿的人都不让接近呢。
第二天天豹还转着这个心思但他接下来发现他想离寿姐儿近些比以前还难。原因无二她的父亲袁训寸步不离的陪着女儿别人根本插不下去手。
……
“这里”加寿在父亲的帮助下打开衣箱。以前帮她打开的是侍候的人。衣箱里塞得满满的各色衣裳加寿看上一看还不算以外还煞有介事的小手在里面摸摸再响亮的告诉袁训:“父亲不在这里。”
袁训微笑他由此就能想到他不在家里女儿到处找他的小模样。
帮着关上衣箱又去开衣柜床底下也钻一回加寿小身子利落的出来上登下蹿的毫不费力把袁训看得如中头彩。
袁父一生病弱的阴影一直影响袁夫人袁训和宝珠。把加寿小姑娘宠得伶伶俐俐的这是重要的原因。
条几前面是个扶手椅子。沉重的那种加寿就是踩歪着边椅子也不会摔倒。几下子加寿就爬上去对着一个黄地红花的瓷坛子伸过去手。
袁训骇然地笑:“父亲怎么会在那里?”
见女儿打开坛子却是取的糕饼。一块自己咬着一块给父亲。再拉着父亲的手带他去钻桌子底。
“父亲在这里!”指住桌腿上袁训曾刻的字迹加寿在地上坐着咬一口糕饼。袁训也就坐到地上八仙桌子下空虽然大袁将军长大的个头儿实在塞不下。
他佝偻着腰半趴着才能和女儿一口一口吃糕饼相对扮鬼脸儿。
吃完袁训不舍得走对女儿道:“父亲在这里等着你再来找一回好不好?”这回你找到的才是父亲以前找的都是父亲的字罢了。
加寿软软的小嗓子回答:“好。”钻出桌子就走出房门准备重新进来再找起。
当父亲的趴在地上叮咛:“就进来啊。”
“嗯。”加寿答应着小手一甩往杂货店走去。才吃的糕饼把加寿馋虫勾上来她去要吃的杂货店里吃的东西最多平时不指望赚钱就是维持袁父在时的模样这是袁夫人一片痴心想着丈夫回来看到的还是旧局面有熟悉感。
而现在呢成了小加寿的零食摊子。
“给我果子。”加寿伸出小手。
守店的家人给她。
加寿这会儿是想到父亲的:“还要一个给父亲的。”
守店的家人再给她。
这就要回去再找父亲时二丫从外面进来:“小姑娘外面有外路人经过赶好些鸭子去看鸭子吗?”
鸭子?
加寿眼睛一亮道:“好。”顿时把父亲忘记不但咬着果子走了还一手一个的吃着。
袁将军在桌子下面还老实等着。
一刻钟过去了……
又盏茶时分过去了……
宝珠弯下身子好笑地问丈夫:“你在这里玩什么呢?”
袁训表示委屈:“等你女儿来找我结果……你从前面儿进来有没有见到她在那里吃东西把我忘了?”
小加寿往杂货外面拐袁训也能猜到她找东西吃去了。
宝珠笑得顿足:“哎呀呀你女儿去看人贩鸭子去了看过又说河边儿打鱼孔管家的背着她去捉小鱼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掩面笑出银铃一串宝珠调侃着:“我见到她去玩还纳闷儿你怎么不陪她好端端的你为女儿才回这就不管她了不成?哎哟喂我们是不能让你特特的回来的。”
袁训钻出来在宝珠头上敲一记和她理论:“为你没回来过吗?再说既回来了总有为你的心意吧?独我命苦你偏还笑话。女儿把我抛下你也没良心的取笑我我这会儿没功夫理你偏只能听你取笑。”
对宝珠挤眼睛:“晚上你别急晚上有你求我的时候。”说过看着宝珠羞答答将军大为得意出门去找鱼竿渔网装鱼的东西往河边儿上去追女儿。
宝珠在他背后抿唇甜甜蜜蜜地:“怕你不去怎的你呀就是这样的疼她。”
这一天加寿打了许多鱼有九成是父亲下的水。家人孩子们抱着一堆装鱼的东西加寿在父亲怀里睡熟和小鱼一起让抱回来。
当父亲的自然舍不得责备女儿丢下他而加寿再醒来也想不起来。
欢乐的日子就在捉鱼打鸟中间过得快最近船顺风出京来接的人半个月后到来。
……
头一天接到信第二天袁训带着蒋德关安在官道上等着。
红叶如血勾人诱人骄阳暖烈并不寒冷又有风呼呼肆意似能助马速古道西风中很快出现两辆马车。
只有两辆马车车前后各有一个大汉再加上两个车夫如果一个车里只坐一个人的话那就共计六个人。
蒋德是知道中宫不会简慢小姑娘来的车马不多必有原因。但关安不安上来对着那狂风暴雨般疾驰好似赶着投胎的一行道:“这不是的吧?”
蒋德笑道:“往这儿来的不去小镇上还能去哪里?”关安也持同样的想法但是还犟着:“也许是过路的来讨水喝。”
袁家小镇通官道时常经过的人也多所以商铺店面也有生意。但袁训等人站的这个地方可以通镇口儿却不是小镇前的那条大街道。
在他们的猜测当中最前面的一个大汉已能看清。袁训三人全是犀利眼神袁训和蒋德同时道:“到了!”
“袁兄弟还记得哥哥我吗?”大汉中气十足中年人模样脸让马上急风激得通红但精神头儿不错这是个袁训的老熟人。
见袁训和蒋德都露出笑容关安急道:“这是谁?”
“邵明将军守……”蒋德话只到这里就咽下去。关安的来历他可以放心但还不完全清楚。
袁训接上话:“守宫门的将军邹明。”他喃喃:“奇怪他怎么能出京?”在外的官员们不奉旨不能随意进京离任守宫门的人也不能随意的走动。
袁训能猜到太子殿下必然从中出力但这同时也体现出姑母在宫中权势更高已近肆无忌惮。小袁将军笑容加深。
马车很快停下袁训和跳下马的邹明抱起一处才笑问:“路要赶得这么急吗?坐马车里没颠出病来吧?”
车门由内打开一个美貌妇人三十岁左右探出头来含笑:“小爷不用记挂我已经颠习惯。”
见到这个人袁训惊得吃吃的:“这这……”露出脸来的不是别人却是中宫身边的亲信女官之一徐女官。
袁训茫然你怎么能出京呢?你出宫这么久别人难道瞧不见?
好在邹明在旁解释用马鞭子亲昵地捅捅袁训:“徐女官身子不好娘娘恩典让她出京来寻名医这不我陪着来了还有老任这家伙”
对着车里喊:“老任徐夫人都没事情你可别再装不舒服。”
一个公鸭嗓子随即出声:“邹明你这个坏东西这一路上可把我颠坏了哎哟喂我家吃过的苦头也不少但这一路上……”
徐夫人、邹明和车夫都窃笑关安却一怔脱口道:“舅舅!”往前一蹿到马车前面兴奋上来拍着那车门:“舅舅是你吗?”
车门这就打开露出任保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脸中宫的大太监这是让颠哭的见到外甥后任保眼睛放光:“小子我果然能见到你。”
蒋德意味悠长的眯眯眸子果然关安这小子满身的跟班儿味道原来他也是中宫派出来的。
而袁训对着任保就更如遭雷击。
姑母重视加寿是好事情但把任保也打发出来接她要怎么对皇上和宫中那些不对盯着她的人解释呢?
别的人可以不放心上难道皇上也不用解释任保不知去了哪里?
任保此时的话又把袁训的疑问破除。
他对着外甥正啰嗦不休:“徐夫人身子不好怕她过不了今年她说就要死了”徐女官在这里又忍笑。
“她要临死前见见家人就回去死到娘娘面前”
邹明等人接着窃笑。
马车疾行就是徐夫人的主意。她不理会任保说日子还足够不急不急她一直的催促结果船行得快风浪中也走把任保晕了个半死下船又马车飞驰把任保颠掉半条命。这已经到了地方又没有别人任保就拿她出出气一口一个死字。
“娘娘心疼她怕她不回京回过皇上我也跟出来了。”
听完袁训和蒋德也低头窃笑想任保这一行可真不容易。
这就往家里带路袁夫人想来信中早知道出京的人并不奇怪。宝珠的奇怪有限在宝珠心里加寿是姑母的心尖子一样姑母越重视宝珠越喜欢。
最奇怪的就是老太太。
当天晚上老太太又和老侯私下里嘀咕:“那一个是中宫娘娘的大太监我认得。另一个像是徐女官?”
老太太反而认得任保她从回京后让人指着见过因为六宫都总太监老太太就记在心中不求找他办事情认一认避免得罪他也是好的。
“六宫都总太监也能出京吗?”老太太想不通闷得不行。
老侯淡淡:“过年后有个信儿说任总管得了不是总管太监让拿下来”这不是重要的事情老侯就说起。
“换上的是谁?”老太太就问。
“空着呢。”老侯老姜弥辣一眼看穿:“依我看他办完这件差事回京后这总管还是他的。”老太太呼一口长气:“就为接加寿吗?”
“这话也能说吗?中宫娘娘的母氏并不姓袁。”老侯提醒过老太太后见妹妹满面疑惑更浓安慰她道:“反正你要回京回去你就能明白。”
“另一个是中宫娘娘身边的亲信女官。”老侯生出佩服:“说什么病到不行思念故土这种到故乡就病好的人还真的有这不用这个古记儿倒也在情理中。”
老太太听到这里欢欢喜喜的喜欢了:“全是为我的加寿而来的”再一次夸道:“加寿可真是好名字话说回来这是祖父的寿运分下来的哪能不好呢?”
她太喜欢了老侯取笑她:“一个加寿就把你心全占住以后再有加禄再有加福二妹你的心可怎么分呢?分不好我才看笑话呢。”
“还有怀瑜怀璞呢”老太太乐滋滋主动的把曾孙往上加:“祖父只起两个男孙名字哥哥你没事情记得再起两个”
老侯假意的装瞪圆眼睛:“二妹你放过宝珠吧你想要她生这许多孩子宝珠她能经受得起吗?”
他这又是笑谑不想老太太听过反当成是正经的提醒。老太太就起身:“对啊我得去告诉宝珠我虽不在面前这身子骨儿半点儿错不得要时常的进补才行……”
“哎人家小夫妻不亲热吗?这晚上的你别去了。”
老侯的话声老太太已经听不见年迈的人喜悦上头跟加寿似的摇头晃脑:“养好身子骨儿多生孙子……”
任保和关安睡正把一瓶伤药给他。他笑得眼睛没了缝:“好小子给舅舅脸上长光听说你代小爷让豹子咬了”
“狗舅舅是藏狗。”
“听说那狗比豹子凶”
“那是。”
“这药啊是我在太医院里花好些功夫才找来的听说对骨头好。”任保把药塞过去的同时又交待关安:“小爷好你就好啊你可记住了。”
关安收下药一咧大嘴:“知道。”
宝珠和袁训并没有如昨天前天那样早睡早缠绵。
宝珠打开箱笼把加寿的东西再检查一遍。她面上是微微的笑容为姑母这般的郑重应该笑;但为女儿离开心想还是别笑了吧这就笑容又淡下去最后就这般微微。
反复的同袁训说着:“姑母多盛情啊”把手中的小衣裳加寿爱吃的放进去。
“是啊”袁训附合着心中也和宝珠一样要欢喜吧女儿从此就离得远想看就不容易。
宝珠不说一起回京的话只道:“京里好宫中更好还有小殿下早来信说过会疼会疼我们的”
在这里一愣瑞庆小殿下要疼的是淘气捣蛋胜过她的小侄女儿。宝珠紧张上来对袁训道:“我们加寿这么乖瑞庆殿下要是不喜欢可怎么好?”
她满面的伤感却只说担心女儿不讨这个喜欢不讨那个喜欢。袁训紧紧搂住她柔声道:“放心吧我们的乖女儿啊是见到姑母一定最有规矩的那个。在瑞庆殿下面前一定比她淘气把她淘气到掉眼泪开口说认输才行。”
瑞庆殿下听到这话一定会不答应但宝珠却笑如春花经由丈夫的“劝解”而放下不少的担心。
……
月儿悠悠辅国公夫人独倚窗前忧愁。下午就接到宝珠的信儿说加寿明天就离开。怎么就这么快呢?
国公夫人想我应该去送送不送加寿也送老太太。不送老太太也去送婉秀。但…。婉秀她见到我去会不会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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