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夫妻相见恩爱浓

小说:侯门纪事 作者:淼仔
    八月过了十五郡王妃和宝珠到达太原府。这是陈留郡王的治地离京都走了两个月有余。宝珠暗暗感叹这远路走的真不容易就这还是与姐姐同行她认得路。如果让宝珠自己来看丈夫她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走上一年。

    见府城出现眼前红花也呼一口长气:“我的娘啊总算到了!奶奶我们没有走错路还真不错。”宝珠轻笑:“我也这样想。”

    这段路出了京都还算好野店行人不断。出京城十几天一天下来见不到几个人已经正常。他们又是晚上赶路后来几天见不到一家野店也正常。

    在到山西的前几天旷野无人黄土漫漫寂静得天地中只有这一行车驾孤独行走仿佛天地一草芥。

    当身后身后全无人烟不管从哪里往天空看那月亮都像在眼前。

    到了山西后大部分路都是这样除了沿河而行时有树有水其它时候月挂当空星辰深邃没有太大的区别。

    回首路程红花还在抚胸口后怕:“奶奶要是只有我们走这条路只怕走错几百里才知道。”连个可以问路的都没有。

    宝珠悠悠然往窗外看安慰红花:“不管怎样我们到了。”

    见路过行人面有笑容忙忙碌碌挑担子打招呼扛东西走车马宝珠让红花看:“这太原府还真热闹不愧是山西名城。”红花趴在车帘子还是愁眉苦脸宝珠逗她道:“你倒不喜欢我们在这里还会有自己的铺子许你入股的倒不好?”红花眉头紧攒住:“好是好了就是回去可太难了。”宝珠放声而笑:“还没有到家你倒想着回去了。”

    宝珠是开心的她总觉得到了这里表凶就在身边。车外走过的人们空气中飘动的尘土熙熙攘攘中无处不带着丈夫的气息。

    这里是他生长的地方啊虽然这还不是大同府。

    宝珠快快乐乐的当晚歇在郡王府第二天就告诉郡王妃:“请姐姐帮我安排拜见亲戚们我只打扰三天。”

    郡王妃大吃一惊:“母亲把你交给了我你不住这里住哪里?”宝珠就把钥匙给郡王妃看:“母亲的房子给我住再说我新到了这里还要去拜祭公公。本来我应该今天就走但路上我也看得明白从这里离开再回来很不方便。祖母和母亲交待的有给亲戚们礼物大老远儿的我们带了来先见见亲戚们吧。”

    郡王妃又一次对宝珠刮目相看弟妹竟然愿意自己住?

    见宝珠今天穿件粉色宝相花罗衣又是一件水绿色裙一笑面晕如花还是那娇憨可爱的人儿。郡王妃更放心不下:“你说拜父亲这是正当的我不拦你不过又何必急忙忙的先见亲戚再拜父亲?”郡王妃看出宝珠有不想回来的意思更加的诧异:“你一个人住我怎么能放心?你担心路上来往不方便又怕什么我自然派人护送你。”

    宝珠与她同行到这里在路上深得她的照顾没有一处不周到就难为情说自己要离开她的照顾。话本来是含蓄地说着但见郡王妃挑明了说宝珠就不藏着掖着把心里话尽情的对姐姐说:“住这里不方便”

    头一句就让郡王妃恼了:“怎么不方便?是有人给你话听还是有人敢对你不敬?”宝珠失笑:“我才只住一夜能有什么话听又有什么人赶着对我不敬?”郡王妃听过更加生气道:“那你为什么急着要走?”

    “住这里不方便。”宝珠重复刚才的话见郡王妃眉头又挑赶紧地出来第二句:“离我的夫君远。”她此时谈不上害羞还是她从昨天到了就感觉离袁训越来越近的心情就笑嘻嘻地:“我丈夫在大同府母亲的房子父母亲以前的旧居全在大同府那里才是我应该住的地方。”

    郡王妃哎呀一声这就明白对着宝珠的笑脸儿嗔怪:“你呀太孩子气!母亲不在你丈夫也不在只有我在这里你跟着我住才是对的。旧居去看看就行了父亲的坟墓就在那附近你先住在我这儿过上几天我收拾了和你一起去拜父亲再把你带回来。”

    郡王妃为留住宝珠甚至道:“你不是个宝珠嘛跟着我最稳当!”

    宝珠嘻嘻:“可也许夫君还在大同府呢。我路上打听过了以前大军回师修整也在大同府。”她低下头拧着手中帕子羞羞答答地道:“要么他在要么他不在以后回来也是大同府更近。”

    又竭力地找理由:“还有舅父家要去拜望还要拜外祖父母的灵位。哪能在这里呆着等到方便的时候才去让人知道说我没礼节不是。”

    郡王妃很是为难。

    她虽然有不喜欢宝珠的地方其实那不过叫“不满意”。但宝珠到了这里舅父丈夫和弟弟都在外面当姐姐的义不容辞要照顾这“宝珠”。

    听宝珠说得在情在理又对弟弟情意缠绵郡王妃还是不能答应。她先道:“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首先舅父不在家他家里你不必去拜见。”

    宝珠吃了一惊脱口而问道:“不是还有舅母在家中?”据说还有好几位表姐妹。国公府大于舅祖父南安侯的侯府宝珠对国公府的姑娘们颇有期待把她们想得又可爱又美貌以后可以常来常往泡一壶春江水做会儿促膝的闲谈。

    郡王妃冷笑这冷笑不是针对宝珠而是听宝珠说起舅母郡王妃不自觉的挂上不屑让宝珠愕然。

    宝珠才在想舅母不就是姐姐名义上的母亲吗?姐姐你可是辅国公嫡长女但看表情怎么似和这母亲怨气冲天?

    她才想到这里郡王妃淡淡道:“有舅母在你就更不用去!”

    “啊?”宝珠微张大嘴但她很快就竭力自然不明所以中陪个笑容把脸儿扭开对地心中翻江倒海般惊骇但没有再问。

    郡王妃也眼睛对着地像在回忆不愉快的旧事。她很快发现自己失态恢复自如对宝珠半安抚半阻拦地道:“没有我带你去没有舅父弟弟带你去你什么地方都不要去。”宝珠再陪笑她是越听越糊涂。

    像是这里有专门对宝珠而设的龙潭虎穴吗?

    宝珠既然愿意来就想到独住会有一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虽然她不知道辅国公府的情况不在她想过的范围之内但她不改骨子里主见。

    她没有摆在面上的刚强却从来不缺主见。这主见也包括主客都安乐也许当个让主人喜欢的客人又叫礼貌。但宝珠见郡王妃坚决反对又有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宝珠就暂时答应住下再闲话几句郡王妃才到家中总有事情处置宝珠见家人川流不息往来回话就告辞出来。郡王妃让她好好歇着说路上必定是累了的宝珠说好。

    想办点儿事总是要先碰壁宝珠并不气馁。

    陈留郡王妃把她真的当“宝珠”看待指给她一处最精致最秀丽的院落宝珠无心赏玩回去就让红花请来顺伯和孔青说话。

    “顺伯您对这里最熟悉您看怎么办?我们费用尽有又有母亲把铺子告诉我我自然要去看过。可姐姐不许随便出府我知道她是一番好意却拘得我不能办点儿自己的事情。”宝珠先请教顺伯。

    她并没有隐瞒郡王妃的原话包括说到舅母那一段。宝珠心里想顺伯你总是听得懂的。

    顺伯从来为表示自己不老回话办事儿总是很快。但今天他沉吟孔青在旁听到又见顺伯不说话孔青颇不服气:“老太太把我给了奶奶就是想到总有不太平的事情。要我是做什么的不就是保奶奶太太平平见小爷的顺伯我们路上比试过我还不是你老人家的对手哩怎么有我们两个在还有不能去的地方?”

    孔青想除了战场上我不敢去那儿人太多双拳难敌四手我还知道。但一般的七八个人遇到我又算什么。

    顺伯这才说话他神色复杂眼神闪烁不定似有什么为难事总在心中。他虽然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可宝珠孔青都听得出来顺伯心中其实不平静。

    “郡王妃既然不让奶奶独自去那还是别去的好。”

    孔青大吃一惊。

    宝珠是继在姐姐房中吃一惊后又吃了一惊。

    这里面有什么事情竟然能涉及到宝珠身上。那只能是和表凶……以前有过节?

    宝珠不敢再推敲下去又实在疑惑只问顺伯:“那我们真的要在姐姐这儿住几年?”顺伯默然过看得出他回的相当谨慎是揣摩过的话:“总有能去的时候吧。”

    宝珠让他沉郁的语气逗乐也不服气上来:“我只是去父亲的坟上看看又有什么?”她偷偷瞄着顺伯的脸色再道:“我只是去拜外祖父母的灵位难道拦住门不容我拜祭这可太没有道理了。”

    拜祭前辅国公的灵位把顺伯的心打得一抽疼就上来。孔青也一直注意着他觉得这奶奶连灵位都不能拜也太离谱就见到奶奶才说过话顺伯用力握了握拳。

    孔青骇然他是见过辅国公的人他对妹妹袁夫人和气温和在孔青眼里是和南安侯一样的老好人。难道也有一腔伤心恨事?才阻得奶奶也不能前往!

    孔青对着顺伯的表情都想劝宝珠听郡王妃的吧不然你看顺伯那表情活似想咬死谁。

    宝珠和孔青都有让步的时候顺伯却迸出一句:“去!为什么不去!该拜的还是要拜!”然后他扭转身子:“我去见郡王妃我告诉她我陪奶奶去!”他走出房外还有余音传来:“千军万马我都闯过我还怕几个毛孩子!”

    孔青和宝珠面面相觑孔青小心翼翼道:“这是什么情况?”宝珠道:“你问我我又去问谁呢!”

    主仆相对犯糊涂都在想以舅父对妹妹和外甥的情意来说不会有天大的仇怨那就没有阻拦人拜祭的道理才是。

    外面有脚步声“蹬蹬”过来。

    红花在隔壁收拾箱笼听到这脚步声震心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伸出头来看却是顺伯红花就笑:“顺伯您这是给我们看腿脚儿麻利吗?”

    顺伯奔得白胡子都成了一条直线。

    顺伯没功夫理红花一口气奔到房中。对着宝珠笑得合不拢嘴:“小爷小爷到了!”宝珠惊喜交集脑子一晕话也忘记再问上两句是不是真的就快步出房孔青顺伯红花梅英卫氏都跟在后面往郡王妃房里过去。

    宝珠一路走一路陶陶而乐。他来了!

    他知道宝珠来看他他才过来的吧?

    这耽误他当大将军吗?要是耽误可别给宝珠脸色看。宝珠日日夜夜的想你可不是来看你脸色的。你要对宝珠好点儿才行宝珠可要在这里陪着你你出征去宝珠也不走你回家来宝珠在这儿呢还和在京里家中一模一样咱们两个一直这样永远也不改可好不好?

    转过廊角宝珠是笑的。

    绕过小桥宝珠是笑的。

    陈留郡王府中的两个妾来看宝珠见到舅奶奶小跑着似飞一般都惊吓得手握住嘴不由自主的叫出来:“天呐出了什么大事情舅奶奶你别跑小心摔着”

    宝珠不管宝珠反而把裙子更微提一分还是跑得飞快。

    在她后面红花也跑卫氏也跑。梅英也跑还回身怪孔青慢:“这还是你吗?”说过还不糊涂对跟在后面的顺伯是堆出笑容:“顺大爷我说的可不是您。”

    顺伯毫无芥蒂的挥手看似慢慢腾腾的走着却总紧跟在最后面。“我看得清楚是小爷没错。奶奶在这儿小爷今天晚上飞不走总能见着我不着急。”他现在是不着急的刚才他回来报信可是急得胡子都蹶得直直的。

    顺伯不但自己不着急还叫红花:“红花儿啊你跑那么快去做什么?”红花再怎么跑有裙子限制只能是那速度总离顺伯不远红花听过就道:“顺伯去见小爷难道不快些吗?”红花反过来取笑顺伯:“您现在就不亮腿脚了?”

    “亮什么!你就是跑到天边儿去也是奶奶先见小爷。”袁训过来顺伯心情大好。看看小爷和奶奶恩爱我顺伯这一趟远差就没有白当。他调侃完红花又去调侃卫氏:“大妹子慢些儿慢些儿你还能抢奶奶的光吗?”

    这一句话说的卫氏梅英全慢下来。梅英弯腰抚着裙角下小腿叫苦道:“我可从没有这么跑过这会子腿疼得不行。”

    顺伯嘿嘿得意的笑了两声。迈开他久经锻炼的两条腿慢条斯理把卫氏和梅英落在后面。最后面是那两个妾气喘吁吁过来:“出了什么大事舅奶奶要这样的跑?”卫氏和梅英争着告诉她们:“姨娘可不得了我们家小爷来了。”

    两个妾对着她们脸上的笑快魂飞魄散:“就是舅爷来了你们就不要命的成这样?”卫氏和梅英顿时沉下脸吓得两个妾往后退几步卫氏和梅英没好气地行个礼在路上想过寄住的胆怯全都飞走她们转身就走而且还想你们懂什么!我们奶奶见小爷一面容易吗?这不是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才见上这一面的吗?

    和不懂的人真是没法子说。卫氏梅英全都气呼呼。

    ……

    郡王妃房里姐弟相见的喜悦已经抛开。袁训面如锅底负手在房中走来走去。他正在生气恼道:“为什么不让宝珠去拜祭外祖父外祖母?让她去!”

    郡王妃在京里看弟弟还没有看够此时见到他大长的身子肩头宽厚手臂在衣内鼓起负手黑着脸儿气势十足郡王妃就笑着埋怨他:“看你说的轻巧你这不是一般的人你这是个宝珠不是吗?我千辛万苦的带了来不求你说我个好字也不能碰着擦着遭你埋怨。见是要见的等我过年拜祭时再带着她一同前往。你放心肯定让她见。她是我袁家宗妇哪有不登堂入室拜长辈的道理?”

    袁训见姐姐说宝珠是“宝珠”就有了笑容。见姐姐是个榻式座椅地方儿宽就往姐姐身边一坐笑问她:“如今你喜欢她了?如今你知道她是宝珠了?”

    郡王妃爱惜的不住摩娑弟弟随口答应着:“知道知道知道是你的宝珠你这宝珠给我生下侄子来我更当她是个宝珠。”

    袁训就问她:“要是生个小宝珠呢?”他坏坏地打破姐姐美梦。郡王妃愣住。袁训笑话她:“到时候姐姐你又要嫌她不好吧?看看所以母亲把房子钥匙给了宝珠你这儿压根儿就不能久住看你脸色还看不过来”

    郡王妃笑但抬手装作要打袁训:“你胡说!你不谢我路上照顾她反而又出来一堆的话等你不在我就欺负她把这气加倍的给她。”

    袁训躲她的手又听姐姐这样的说就势儿起来笑着作了一个揖:“我错了姐姐你别欺负她你只教导她吧。”

    郡王妃满意说了几个:“这样还像话你得哄着我喜欢才行”才把弟弟放过去。

    眼前是家中唯一的男丁郡王妃对着他总是由衷的笑容满面重新笑着招手:“再过来坐下我还没有看够呢。”

    袁训就坐过去再给姐姐细看自己。

    郡王妃含笑对着弟弟的鼻子眼睛才说:“你真的和父亲一模一样”外面有“啪啪”脚步声过来。袁训往外面一看欢喜不禁:“宝珠!”郡王妃话说到一半人就一愣就身边一空弟弟一溜就到了门边喜笑颜开只看外面。

    再也不管身后还有个姐姐。

    郡王妃抿抿嘴唇就见到院子里出现一个人。红漆九曲的栏杆下面宝珠香汗喘息眸子发亮。她是看到袁训以后仿佛不能即刻接受这巨大的惊喜宝珠在原地站住目不转睛笑容绽开一嘴的小白牙几乎全都表示对袁训的喜悦时宝珠叫出来:“表凶!”

    张开手臂就扑了过来。

    郡王妃吓得身子一跳这是什么姿势?

    再看弟弟他也张开手臂大步出去。一个往房门前来一个往房门外去。两个人在台阶下面相会宝珠扑到袁训怀里而袁训把宝珠紧紧搂住。房外候着听使唤的丫头全窃笑着避开眼睛避开这场面却避不开他们的话语。

    袁训把宝珠脑袋往自己怀里塞全然不管掉了簪子歪了花钿。他笑吟吟:“你怎么来了?”如果细看他的面上他还在假装生气就是装得不像索性放弃。

    宝珠用劲儿的抬头不想让他把自己闷在怀里宝珠要看他。对上袁训后宝珠即刻醉心她吃吃地笑:“宝珠来陪你”

    “不像话你能陪我什么!”袁训虽然嗔怒但怎么听怎么缠绵。

    宝珠笑眯眯得意:“母亲许我来的祖母也说好孙婿不在家快打发宝珠走。宝珠就这样让撵来的。”

    袁训笑容满面:“原来是撵来的不是宝珠愿意来的。”宝珠格格笑出了声:“愿意来的你可不能看轻宝珠”

    郡王妃本不应该对着观看她所受教育也应该是不看的。可她忍不住不看看到这里又听到这里早就满含着姐姐对弟妹醋意的郡王妃在心里接话:“你可不能看轻这宝珠这是宝珠!”她好笑起来当宝珠不是宝珠吗?

    姐弟真正同心袁训恰好在笑:“怎么敢看轻你把宝珠不当宝珠呢?”郡王妃在后面撇嘴酸你们还真是够酸。

    宝珠又吃吃笑:“就是我是宝珠啊。”

    郡王妃实在受不了她觉得眼前乱晃脑袋也乱晃偏偏她也想弟弟她舍不得走。就板起脸重重的咳上一声。

    她要是不咳得重些怕那对腻腻歪歪的人听不见。

    咳声一起宝珠受惊似的要从袁训怀里缩出去而袁训回头看看丫头们全避开只有姐姐独坐房中他还能怕姐姐吗?

    把宝珠搂在手臂中带进房宝珠脸红得快要滴水郡王妃难堪的别开眼睛对着墙角的漆红雕百宝的高几看去眼角余光见弟弟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郡王妃再微启朱唇:“咳咳”袁训殷勤地问候她:“姐姐你路上着了风寒?”

    郡王妃咳声噎在嗓子眼里对弟弟紧搂弟妹肩头的手快速瞄了瞄无奈实话出来:“你们不热吗?”

    一语打醒她的宝贝弟弟。

    袁训急急忙忙松开手同时对宝珠转正身子。郡王妃心思这又是哪一出子就见宝珠也转对袁训。小夫妻飞快地为对方整理衣裳抚了抚头发。那熟练程度看得郡王妃快要笑出来时两人对郡王妃转过身子都笑嘻嘻:“好了。”

    “扑哧!”郡王妃乐了。

    袁训和宝珠分开两侧边各有四把红木座椅袁训对宝珠摆手:“去那边儿坐去。”宝珠回他:“你别跟着我。”分两边坐下小夫妻相对一看又笑得甜甜蜜蜜的。

    郡王妃再想和弟弟多坐儿也明白了我是多余的。

    她站起来:“你们坐我走。”走出一步后她咦了一声:“这是我的房啊”她想和这两个人生气吧又偏偏生不起来郡王妃拂袖对弟弟:“回弟妹的房去看你占我地方了!”袁训毫不客气道:“姐姐辛苦”扯上宝珠就走。

    把个郡王妃气又惹上来注视小夫妻从视线中消失才怔怔道:“没廉耻的小弟你全是母亲惯的宝珠你不知道避人吗?大白天的你们也这样亲热惯的!”

    那一对人不管她早就走开。

    ……

    红叶数片在月色下伸展摇曳秋风到了这里让花草亭阁挡住去路太原城外吹来的秋风在郡王府中就成了春风绵绵。

    窗户是半开的房内的人儿也实在不冷他们火热的依偎在一起宝珠伸长手臂搂住袁训头颈面颊贴住他肩头见他*的胸膛就在眸前宝珠想了起来。

    这个人的肌肤是铁打的曾撞疼过宝珠的小脑袋。宝珠就拿个纤纤手指对着那胸膛点上去。

    宝珠戳戳戳……

    越戳越觉得有弹性软中带硬姿势顺手几点欢爱过的汗珠在上面又实诱人。

    袁训轻笑握住呆子小宝不老实的手指低声亲昵地调戏她:“你还想?我实在不能奉陪这不是才把力气全给了你宝珠你让我歇会儿可好不好?”

    宝珠涨红脸到一半又理直气壮抽出手在那胸膛上继续戳。宝珠是占住理的:“这里撞疼过我我不找回来可怎么行?”

    “哎哟哎哟”她的表凶小声呼疼眼角眉梢全是笑意见宝珠嘟起嘴儿看过来。表凶笑嘻嘻:“我好疼啊人家头一次……。”

    宝珠大羞娇声道:“讨打吗?”

    袁训抱起她继续玩笑:“我又没说错人家是头一次挨你的打。”手捂住胸口继续装相调侃:“闺房之乐乐无边闺中挨打……。”

    宝珠气呼呼:“怎么样!”忽然想了起来在路上的猜测宝珠虽然才得欢好这事情也压在心底没忘。

    她扳住袁训面庞:“你如实地说是不是舅父有麻烦?”袁训微愕随即带笑:“没有的事儿!”宝珠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他试图从他脸上发现点什么。再道:“那就是姐丈!”宝珠放柔嗓音:“不是为了舅父不是为了姐丈好端端的你为什弃官而来?”

    袁训心头激荡想夫妻一体同心果然不虚再由这句话想到应该是自己的心事给了宝珠暗示。袁训再次把宝珠拉入怀中轻声道:“别乱猜没有的事!”他轻抚宝珠后背用不正经掩饰:“陪着我睡睡起来我还要……。”

    腰上让宝珠掐了一把袁训轻轻拍抚几下宝珠沉沉睡去。

    她到了地方又见到夫君夫妻恩爱缠绵更上一层宝珠这一觉睡得很香。她做了一个梦梦中见到她去世的公公含笑以对问道:“你来了?”他模样儿和表凶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单薄文弱似一把风就可以吹走宝珠知道这只能是她的公公。

    她正在内心夸赞想难怪婆婆倾心下嫁给他公公生得比花瓣儿弱比白石水清比碧空更俊朗……

    然后她醒了。

    宝珠揉揉眼睛唤道:“表凶我做梦……。”肩头一侧顿生寒凉这一侧空空如也。摸摸枕头不再温暖袁训应该早就走了。

    宝珠坐起来衣裳也不披心里知道拦他不住但嘴儿还是似撇不撇脸儿似哭不哭。见床前烛光还在八月里天气窗纸上漆黑一片是黎明前最黑的那段时辰宝珠还是流下泪水又走了……。

    想他匆匆回来就和宝珠欢聚只一个晚上宝珠想我应该开心才是。可是这心头酸的难过宝珠无声的抽泣起来。

    ……

    此时鼓打五更天城门才开官道上站着陈留郡王妃和袁训。袁训认真的同姐姐道:“我走了就打发宝珠去拜父亲和外祖父外祖母。”他昂然抬头:“我的妻子不怕东怕西!”

    郡王妃却要稳重从事:“我也从不怕他们!但宝珠不同宝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就不好见母亲。”

    袁训微笑:“多谢姐姐疼她但让她去吧。我的妻子回乡祭祖是应该的!有谁拦着只管写信告诉我。”听远处鸡叫啼明马一直在他手上牵着袁训翻身上马对姐姐笑道:“我走了!”

    郡王妃心头不舍上来握住弟弟马缰千言万语涌上来平时最深藏心底的话最先出来。郡王妃满面关切:“看着点儿舅父他这几年心事颇多。”

    “我知道!”袁训在马上含笑轻声道:“所以我才回来!”

    郡王妃愕然正想再问他几句远方四野八乡的鸡一起啼叫袁训不再迟疑收回马缰笑道:“凡事儿有我如今我大了当我还是小时候不能分忧吗?”俊脸儿晃动一下打马离开。

    等他奔驰出去只看到是一个黑点时郡王妃悠悠喜悦的自言自语:“呀弟弟也大了!”真是的他也能分担忧愁了。他说他为舅父的难关才回来。郡王妃知道那难关不好解开但还是满面欣喜往她停在城门内的车里走去。

    坐上车见天光往上一跳日头出山洼来照得城头大旗守兵城下铺子门板全是光亮。郡王妃又道:“可是的要对他的宝珠好呢弟弟都这么大了。”郡王妃对宝珠以前的不满又下去一分其实她也没有的否定宝珠就是把自己弟弟看得太高。

    今天送别后郡王妃更把自己弟弟看得太高。但这太高的弟弟心爱的就是宝珠郡王妃想能不爱屋及乌吗?宝珠就是乌鸦一只也得心爱她才行。何况人家是宝珠呢。

    郡王妃忍不住一笑。

    回府路上想着弟弟的交待一路还筹划着把这宝珠送给拜祭父亲下车过了影壁还是步子匆匆。

    这时两个人闯入她的眼帘。

    松柏旁的甬道上宝珠和红花低着头在看铺地的青砖。郡王妃奇怪地问:“你们丢了什么?”宝珠和红花都没有看到她进来大早上的冷不防耳边有人说话吓得红花妈呀一声宝珠则弱弱回答:“看我丈夫是从这里出门的吧。”

    本能说过宝珠涨红脸。这个心思怎么能对别人说呢何况对面站的还是那不喜欢自己娇痴的王妃姐姐。

    宝珠转身就走身子背过去问候的话才出来:“姐姐早呃太早了我还是回房呆会儿吧。”红花也匆忙弯了弯腰跟在奶奶后面主仆落荒而逃。

    郡王妃啼笑皆非对着主仆背影道:“我竟然是吓人的?”再想这宝珠你真正的痴你丈夫怕你哭才不和你道别你偏又跑出来寻他的脚踪儿。

    宝珠你太痴了。

    ……

    大早上起来丢个大人宝珠羞得上午也不敢往郡王妃面前去。好在郡王妃也没有让人来叫她宝珠得以在房中好好的找理由。

    在碧窗下伴着红叶宝珠愁眉苦脸歪着脑袋为自己开脱:“嗯本来是想着到大门上送夫君后来见到地上有个……”

    那光溜溜的地上能有个啥呢?

    有夫君的东西半件儿也没有啊。

    有件稀奇树叶子花草?不行不行这不是说王府的下人扫地不干净才到这里可不能给别人惹不是。

    宝珠唉声叹气把个面庞左歪过来右斜过去就是说不出口她在房中自己伤心一会儿猛地想到也许表凶还在府门。姐姐总是要送的吧?

    就叫上红花主仆往大门去大门才开门上除了门人外另外别说是人了鬼也没有半只。越是没有人宝珠就越恋恋不舍她不愿意回房就和红花叽咕:“你猜小爷是从甬道的左边儿出的门呢还是从右边?”

    红花见到小爷一样的喜欢小爷走了没让奶奶送也没喊红花起早服侍红花早就泪眼汪汪红花也不想回去和奶奶一样觉得对着空荡荡大门多看几眼也是舒服的就和宝珠认真的猜着:“小爷从这右边走的”

    宝珠说是左边吧红花低着头对地寻找:“右边这有小爷的鞋脚印子。”宝珠就和她一起去找然后一抬头见到郡王妃。

    表凶离去的不舍让窘迫完全冲走宝珠反复嘀咕着问自己:“丢人吧?”再自己回答:“没事儿呢宝珠在地上找找掉了的东西”然后自己嘻嘻好似面对着郡王妃把手上戒指亮出来:“我掉了这个又找了回来。”

    奶妈看她一上午对着窗外独坐对梅英抹着眼泪儿:“唉看我的姑娘得是多大的福气啊昨天才到小爷就回来团圆难怪她坐着想就是我也挂念小爷。”

    梅英让奶妈惹哭擦眼泪跟着叹气:“唉我们不要打扰奶奶的好让她坐那里好好的想小爷真是的他们两个多么的要好这又分开了怎么能不想呢?”

    宝珠就全无打扰的在窗户下面自我解脱一上午而奶妈和梅英轻手轻脚地不惊动她不时的偷偷洒一把泪水。

    晚饭前郡王妃让人来请宝珠。宝珠过去见郡王妃笑容可掬:“弟妹啊你一片孝心来到就要拜祭父亲我不应该拦你”

    宝珠喜出望外:“明天就打发我走吗?”宝珠想离开几天再回来也使得把早上的尴尬事也能冲淡。过个十天半个月的谁还记得宝珠蹲在地上找自己丈夫的脚印。

    她太过喜欢郡王妃多心上来:“我这儿就这么不好?”看你听说要走就跟个孩子似的喜欢。宝珠后悔失“笑”不该笑才对。忙收拾一堆好听的话出来:“我舍不得姐姐除了自己姐姐谁会对宝珠这样的好又管宝珠行又管宝珠住又管宝珠……。”

    郡王妃着实领教一把宝珠的小嘴皮子实在很甜。

    王妃有些领悟弟弟疼她如宝珠一般与弟妹的这张巧嘴儿分不开。郡王妃也想开开她的玩笑笑道:“我虽然好你也不会跟我后面查脚踪的”宝珠腾的红了脸郡王妃又笑:“所以早早打发你走也早早的接你回来。”

    宝珠欢天喜地起身就来拜谢:“多谢姐姐我一定早点儿回来”郡王妃更笑了:“回来查我脚踪儿是不是?”

    宝珠羞惭惭垂下头直到回房那脸上的红晕还像云霞一样染在面颊上。一个人不肯睡坐在窗外看王府的月色又叽叽哝哝半天才自我解嘲。

    郡王妃也雷厉风行主要还是想宝珠早去早回。第二天上午她亲携宝珠出城。在城外宝珠红花卫氏梅英惊吓的瞪大眼顺伯抚须而笑孔青也啧舌头。

    给奶奶派这么多的人?

    一大堆精神抖擞的精兵盔甲锃亮刀剑雪尖整整齐齐候在城门两边。郡王妃微有得色对宝珠道:“我给你五百精兵护送再给你十个家人四个丫头”宝珠心想我不是去打仗我是去祭祖啊。

    可姐姐一番好意怎么能拂了她。

    郡王妃把宝珠送到车上交待了足有半个时辰:“早去早回我们在道儿上过的中秋没走亲戚没摆酒等你回来我补亲戚的酒也给你接风已经让人采买东西去了你可早点儿回来晚了就没新鲜东西吃。”

    宝珠就问她都有什么好东西听完以后暗暗咽口口水。不是宝珠犯馋是姐姐采买的太好把宝珠馋虫给勾出来。

    她满口答应着道别上车后半天还和红花说那些好吃东西。“螃蟹”红花也馋了。对宝珠笑道:“从这里去采买南方螃蟹那得多少钱一只才能运来?只怕跑死马而且不会多。红花分个腿子吃就行了。”

    主仆路上说说笑笑又看风景。有一天说经过的就是雁门关宝珠红花卫氏梅英一起去看。见山峦蜿蜒起伏险峻梅英激动得泪水一大把反复念叨着安老太太:“没有老太太让我侍候奶奶我怎么能看到这样的景致这是老太太也没有看过的景致才对”

    红花趴在车帘子那里眼珠子叽哩咕碌乱转着。宝珠见她半天不动就问她在作什么只是伸出脑袋吹冷风。红花缩回车里一本正经地道:“红花作诗呢。”宝珠乐了:“什么诗?”红花眨巴着眼睛:“才有了一句我想这里这么的险头一句是雁门关山险”噘起嘴:“下面的就没有了。”

    宝珠笑弯了腰好在是坐车里不怕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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