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府一家三口回味这话半晌没有说话。三个人各自心思余大人以前就景仰安老太太以男人的角度来看老太太数十年撑起安家并不容易。此时他想到方家的出这件事辜负安老太太一直待她的好心老太太还能心肠徐徐地谈论这件事并无焦躁就更为佩服。
余夫人则百味杂陈老太太表露出来的宽容和处理这事的胸怀风度让她躁也不是羞也不是嫉妒又知不应该如熨在炉上的烧饼说不出来的难过。
宽容与气度对于如余夫人之流爱争一口气的人来说是她们不能理解的事。也许转脸儿她又会说安老太太软弱懦弱虽然她明明知道她说得不对对方不是那样的人。但此时换成她是安老太太准保跳脚八丈高把方氏骂到狗血喷头然后气汹汹除了凶别的实际办法就再也没有。
余伯南则深刻的上了一堂课。他先想到论语上曰:君子务本。君子致力于事情的根本也可以解释君子只做有道理的事本分的事。他大彻大悟的明了他错了!
然后他又想到别的子曰这一想更是大汗潸潸而下没有一本书上的道理写得不是宽容处世谨慎立身。
再联想到安老太太适才对自己的行礼余伯南此时痛悔昨天晚上自己过于气愤只想到出气去了没有把这件事正确对待。
随着冒出来的汗水余伯南又冒出一句话:“我当办好这件事!”
房里另外几个人全望向他安老太太欣慰地道:“只要你这样想这件事等于平息。”余大人也点头。
余夫人又不服气上来怎么老太太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小心地问:“方家的她肯?”
“她不是告了官么?”安老太太含笑。
余夫人又糊涂了还是听不明白。
老太太心想这个人和方家的没区别一样的银样蜡枪头。但是解释道:“当官自然官来判!”
“是是是”余夫人又惊喜了站起来心花怒放面上的那一记巴掌在红烛下闪动她开心地叫出来:“我这就准备银子明天往省城去送人。”
余大人呆呆看着她。
余伯南呆呆看着她。
安老太太微笑。
余夫人问:“你们看我做什么?”
“没事。”余大人闷闷。
“伯南你说?”
余伯南也闷闷:“无事。”
余夫人万般无奈又看向安老太太寻求答案。安老太太笑了:“多带银子是好事梅英咱们也多带点儿。”
“是了”梅英进房来答应。
“您也去?”余大人又惊又喜起身拱手:“怎么敢劳动老太太走上一趟?”
余伯南也躬身道:“大雪天的请祖母还是在家里歇息我自会圆满处置。”
“我不是信不过你们我是信不过方家的我得再去敲打敲打她就这以后难免有些什么话出来还得方家的自己去辩解。”安老太太似笑非笑:“我养她母女这十几年出事儿我不怕可得给我抹干净了我才能安心。”
安老太太的慎密心思又一次让余家人心服口服。
当下约定第二天一早两家套车往省城去。第二天掌珠见不到祖母就去宝珠房里难免说几句气话什么这事情招惹得真不好大有怪宝珠的意思。
宝珠一个字没有回好脾气的笑着笑得掌珠说不下去讪讪走开。她走以后卫氏抱怨:“大姑娘这是怎么了我们姑娘受了屈她还来说这样不开眼的话!”
“我不放在心上奶妈也不要放在心上。”宝珠依然恬然微笑:“不是我招来的我倒还要陪着生气没有道理。”
卫氏转嗔为喜:“姑娘想得对想得开就好。”宝珠端详着手中正扎的花儿心想我为什么想不开想不开这事情也这样了。
本城到省城坐车大半天的路。方姨妈那天先安排邵家大爷又雇车去省城告状已是半下午。与余大人相好的书办是急信给余大人才在晚饭时候到那马也快跑得累死。
余安两家人一早走在中午以前到达省城。两家都有打前站的人请他们到下处再一一回话。
余家人回的话是代余大人约好熟悉的官员们再就已找到方姨妈并无惊动。安家的人是回话找到方姨妈并无惊动。
而方姨妈昨天告状的事在省城已成头条新闻大街小巷到处谈论。
妇人头顶血书击鼓鸣冤告的还是官员之子引来全城的津津乐道。
余家父子就赶快去见相熟的书办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已和安老太太说好改为余伯南探视老太太路遇表姑娘说给老太太掐香花够不到余伯南为孝心一片同往香兰苑苑中无人表姑娘逼奸于他余伯南不从表姑娘讹诈。
他们一下午把所有认识的人全见了一个遍所有人都是一个说法。
“不相信你儿子是这样的人而昨天消息出来见过那方邵氏口齿狠俐句句想置你父子于身败名裂之地一看就不是良善之人。这事儿明摆着她无钱无势女儿名声也不要是块臭石头。你们还当自己是光洁好鸡蛋鸡蛋和石头碰注定你们吃亏。既然肯纳为妾她女儿终身有靠她再告就是讹诈!”
余伯南如梦初醒他可不就是当自己个光洁好鸡蛋岂能接纳方明珠那种人?
和父亲走出最后一户人家余伯南感慨道:“世事皆学问啊。”
“你知道就好”余大人依然还没有好声气。
余氏父子出门安老太太和余夫人也没有歇着。她们径直去到方姨妈住的地方见是一个小客栈离衙门最近。
客栈的人听说是找她的就带着过去。方姨妈正好开门往外走见一行人服色鲜明的过来张眼一看安老太太也在方姨妈张着嘴愣住。
安老太太的到来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本抱着余家的人找来就大闹一场在全城为他们扬扬名。可老太太亲自来方姨妈羞愧难当。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她也应该知道多少会影响到安家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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