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伯南的出现是方明珠又一次和表姐掌珠别苗头的时候。余伯南挡着的是车帘子位置方明珠则把车头也站住等着余伯南好好地献殷勤。宝珠要想上车那是难上加难。
她就气得脸涨红把头低下来。小丫头红花矮了她一个头宝珠的脑袋都快垂到红花肩膀上。而身边那两人一个厚颜的是余伯南亲手从车旁抽出红木小板凳弯腰放到车下摆上后又自己端详觉得不周正再次俯身摆得正正端端的因心中所爱的是宝珠又饱读诗书明白声东击西更须掩人耳目就对方明珠轻施一礼神情是说不出的潇洒这样才方便等下对宝珠也如此一礼不会让人察觉有异。
“方姑娘请上车。”
当着人方明珠得意非凡。她先伸出手余伯南心中大喜忙伸手接住。心中盘算着既接一个等下再接宝珠的也叫顺理成章就是宝珠不给自己先接过一个也就不算面上难看。
他的心里想的全是宝珠宝珠没防备心中一凉就滑腻香软起来。
方明珠递过来的不是袖子而是袖中的手。
她不要脸余伯南却没料到。吃一惊后这手已经把重心交付过来方明珠整个人的重量全压在他的手上看上去身子歪斜着往余伯南那边倾到。
另一车上见到余伯南对方明珠行礼的掌珠又看到这一幕已气得眼睛睁着嘴唇嚅动着很想骂人。
好在安老太太家教算严的掌珠可以在自己房中肆意骂人在外面当人却是不敢。她就怔住眸子里嗖嗖冒寒光。
忽然想到袖中有余伯南送的那块帕子掌珠才夸过好要放到自己香闺中还摆在枕边日夜观看的。
她就取出来空手恨命一扯。“哧”帕子碎成两截。
随车坐的是邵氏邵氏素知女儿和表妹不和就没有劝。而且邵氏也认为方明珠此时的举动不妥当皱起眉头。
而余伯南在惊慌后甩又不能甩。甩开方明珠铁定摔跤。他急中生智把方明珠往车里一推。
“扑通!”
这一声小小的再就“哎哟!”方明珠坐是坐到车里了但摔疼了屁股。方姑娘坐到车里在场的人松气的不止一个。方姑娘要再不坐到车里眼看就靠在余公子脸上。
余伯南借这个机会就势把手往宝珠面前一递装着慌慌张张才有这样举动陪笑弯身:“四妹妹请!”
他的半个身子又横在了车前。眼看宝珠不从他身侧过就不能上车宝珠恨的把小丫头红花一推红花也哎哟一声径直对着余伯南撞去。余伯南只能让开宝珠轻唤:“奶妈扶我上车。”再就狠瞪退开的余伯南一眼那意思不许你再过来!
宝珠要是骂得出来会骂好狗不挡道。
这一眼眸如秋水之灵眉如远山之秀余伯南顿时痴住心底腾起一句话佳人之恨夫何所求?
他失魂落魄地咀嚼这句话直到车声辘辘人已去远自家书僮叫他:“公子我们不去安家么?”
“啊去。”余伯南从茫然中醒来狂喜大作。她恨我?她恨我!能让她恨纵死也甘心。叫书僮牵过马余伯南兴冲冲上马跟到安家车队后面。
他舍不得不来。
自从彼此大了以后余伯南见宝珠的面一年少似一年又一年比一年更想她。就说今年端午去安家送香囊粽子余伯南就没见到。余府和安家不是亲戚余大人却是南安侯提拔上来的和安家年节下走动。
中秋余伯南见到宝珠一个背影再就今天才见到。能得这一恨余伯南不亚于中了头彩。他再不赶去多见几面就只能等到过年或者安老太太中间有兴带着家人出来拜佛。
安家没有男人并不妨碍庭院深深为余公子求情之路加上层层困扰让他念书之余扼腕深恨的是粉墙不好跳。
粉墙纵跳上去又不好下。
下面有好几条大狗安府管家养的忠心护院全城之冠。
余公子就只能走正常途径好在大门还是为他敞开的。只除了二门不开。
他很快追到母亲乔氏的车旁并护送她和安老太太进家回到客厅上南安侯府的管家带着家人上来行礼又把几样子稀罕的东西取出来一件一件呈给老姑奶奶看同时也闪瞎全城人的眼。
热闹劲中方姨妈兴兴头头的走上来。这种热闹时候没有方姨妈的存在可怎么办才好。她又会说奉承话又会说笑话。
“娘家人来了老太太今天喜欢。几时归一次宁带上孙女儿们热热闹闹的才更叫喜欢呢。”方姨妈不表表功把她这个说话老太太归宁的功臣显摆出来岂不是傻了。
前一个月里方姨妈早在全城散布谣言安老太太有进京的打算她也以为自己是个大功臣。
别的人听到早就不稀奇只有宝珠和卫氏两双眸光“唰!”先放在安老太太面上。
见她正开开心心的握着一件桃花色彩瓶好似没听到。
“唰!”主仆两双眸光又扫到管家身上。
管家曲身正为老太太送上另一件白玉双耳瓶脸上笑容僵了一下但随即恢复自如带笑道:“老姑奶奶您看这是我们侯夫人精心挑选的”
安老太太“唔唔”连声接过白玉瓶看了又看面上如绽菊花:“我记得当年母亲房中就有这样一个双耳瓶。”
“是是”管家陪笑又从仆从手中接过另一样东西是个漆器摆件。此时方姨妈又上来兴致高涨:“这东西好啊侯夫人也舍得送给老太太要是老太太进了京侯夫人指不定多开心也免得一年一年的这样送来送去的管家们也辛苦。”
安老太太慢条斯理不为所动的继续把玩漆器。管家也还能自持再一次当没听到。而随同来的家人们都露出奇怪的神色。
恰好落在县令夫人乔氏和几个有心人的眼中。
乔氏也糊涂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安老太太到底是进京呢还是不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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