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铁链由无数铁环环环相扣而成当其中的一个铁环崩裂的时候就是铁链土崩瓦解的时刻。
比如……
这个时候!
原罪们所在的大厅屋顶消失了。
没有任何的犹豫‘傲慢’抓起‘懒惰’纵身跃起。
当身躯越过了原本天花板的范围时‘懒惰’本来几近消失的身躯迅速的实质化起来。
‘一切和我想的一样。’
‘懒惰’任由‘傲慢’抓着前行能够不用自己的力道就不用自己的力道这份本性早已烙印在了天性中‘懒惰’无法改变也不会去改变。
他低着头看着那个诞生了他们、束缚了他们的大厅。
经历了一次破灭。
那座大厅并没有消失。
相反在他和‘傲慢’离开后正在缓慢恢复着。
‘懒惰’知道由于他们自身的特性很快的那里就会有新的‘原罪’诞生就如同当初的他们一样。
这也是他们看似不死不灭的由来。
只不过这一次的‘原罪’中将不会在有‘傲慢’和‘懒惰’。
原本还能够多一个家伙的。
可……
‘那家伙……等等!’
‘懒惰’低低的念叨着然后他突然看到了什么马上开口道。
‘傲慢’不解但仍然停下了脚步。
虽然是比他更晚一步‘觉醒’了的同伴但是有过数次并肩作战的经历后‘傲慢’对这个同伴的能力相当的认可。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我还是想要试试。’
‘懒惰’低声自语着。
他的手掌又一次的狂舞起来。
刚刚补充到的力量让他能够更加完整的计算包括眼前的一切。
很快的茫然从‘懒惰’的双眼中消失精芒一闪后他将属于他的一部分力量分为十一份打入了正在恢复原状的大厅。
随着这份力量的打入大厅恢复原状的速度陡然加快。
目睹着这一幕‘傲慢’猜到了什么他用眼神示意着‘懒惰’。
‘过犹不及。’
‘你的力量太特殊了我的刚刚好。’
‘那家伙……’
‘还有机会。’
‘而现在?’
‘轮到我们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懒惰’说着就软到了身躯就如同是一根面条般仍由‘傲慢’拎着领子拉着前行。
‘傲慢’一言不发的加快了速度。
……
苍茫、荒芜、黑暗的旷野上赤红之影身躯笔直的站立原地。
每一次的呼吸都会为旷野带来唯一的光亮。
它不知道它待在这里多久了。
但它知道……
它不能在这么继续下去。
这是一种本能。
仿佛是溺水时的求生本能一样。
因此当它感觉到合作者传递而来的力量时它毫不犹豫的发动了它早已蓄势待发的力量。
轰!
巨大的轰鸣在旷野上传递。
赤红之影上光芒大作。
犹如一轮坠地的太阳。
不!
不是坠地!
它!
再一次的升空了!
内外夹击下来自大地的束缚消失了!
它展翅高飞!
它桀骜的看着天空!
那里将是它的下一个目标!
但绝对不是最终的!
它最终的目标是……
天之上!
天之外!
轰隆隆!
逆行的太阳重重的撞击在了‘天空’之上。
轰鸣中‘天空’剧烈颤抖起来。
烈焰双翼一展一收赤红之影再次略微后退就又一次狠狠的撞击在了上面。
一次又一次。
火焰飘舞。
热风倾盖。
熔岩的身躯丝丝破裂。
烈焰双翼几近支离破碎。
但它从未想过后退。
它等待这一刻太久了。
久到它只知道……
撞碎它!
心底的执念让赤红之影绽放出了远超刚刚数倍的光芒。
刺眼而又夺目。
‘炎之高昂——不屈!’
高喊着源自心底的话语它再一次重重的撞击在了‘天空’上。
烈焰炸裂。
岩浆喷散。
毫无顾忌爆发出了自己最强之力的赤红之影身躯几近消失大半。
而这一次——
咔!
一直剧烈抖动的‘天空’裂开了。
裂开了一道缝隙。
赤红之影的岩浆双手直直的插入其中用力向两边一拽将自己残破的身躯拉了进去。
呼!
烈焰再一次的剧烈燃烧起来。
包括着赤红之影。
呼吸间一道更加高大、桀骜的身躯出现了。
它冲着虚空中的某处点了点头。
然后……
展翅而起。
不够!
还不够!
还差一点!
……
海浪滔滔。
盘膝坐在峭壁上的沉默身影犹如一座雕像但下一刻这座雕像却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不知何时永远无法企及峭壁的海水正在快速的增长。
那种速度快到让它害怕。
快到让它战栗。
一种从未有过的想法出现在它心底回荡着。
它察觉到了自己的动摇。
它迅速的摇了摇头。
它坚定着自己的内心。
‘不会的!’
‘怎么可能!’
‘那样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它低语着安慰着自己。
然后……
海水漫过了峭壁。
打湿了它的身躯。
‘这、这……’
心神震荡间的它再也无法安然盘膝坐在那里。
它跌倒在地。
它双手撑地的连连后退。
啪啪啪!
浅浅的海水被它拍着连连作响。
惊慌失措。
或者说……
不知所措。
它习惯了木然坐在那里看着海水做着无用功它习惯了看到那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一切的一切早就习惯了。
所以当它看到成功时……
它无法面对了。
它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它咒骂着改变了这一切的人、事。
它逐渐的被海水淹没了。
当冰冷的海水涌入它的口鼻时它才感到了真正的后悔它开始转过身在原本的峭壁地面上摸索着。
可海水涨幅的速度太快了。
它曾看不起的海水力量将它一次又一次的推离目标一次又一次的拍倒在海水中。
它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它要死亡了。
‘也许……’
‘我早就该死了。’
‘毕竟苟延残喘的模样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它叹息了一声。
似乎放弃了一切就这么张开双臂仍由海浪将它吞噬。
它沉入了海底。
或者准确点说原本的峭壁之巅。
那个它看着潮起潮落的峭壁之巅。
现在!
这里成为了埋葬它的地方。
‘真合适。’
它在低低的自语中闭上了双眼。
但后背的触感却让它眉头微皱。
太坚硬了!
没有泥土的柔软!
淡淡的刺痛它根本无法安眠!
它的手伸入背后的泥土中摸索着。
它准备掏出那件东西后就完成安眠!
但当它的指尖触碰到那件陌生而又熟悉的东西时它猛地睁开了双眼。
它的手掌猛地一用力将那件东西从泥土中拽出。
那是一间金属的箱子。
箱子没有锁。
轻轻用力就打开了。
一套整齐的骑士盔甲放在其中。
早已锈迹斑斑。
早已残破不堪。
它愣愣的看着这套盔甲。
它有多久没有看到它了?
它有多久没有穿戴过它了?
忘了!
全都忘了!
只有死亡降临时它才想到了它希望它能够帮助自己渡过难关。
可眼前的它又怎么能够做到呢?
没有了平日里的维护。
没有了平日里的契合。
它都做了什么?
哦对了。
它在如同一个旁观者般看着潮起潮落。
高高在上观看的感觉很好看。
好看到它都忘了它自己也身在局中啊!
‘对不起。’
它抬手触摸着自己的盔甲。
在它指尖触碰到盔甲的一瞬间整套残破不堪的盔甲就这么的碎了碎成了粉末卷入了周围的海水中。
它没有意外。
在它看来这都是应该的。
它罪有应得。
再次看了一眼装着盔甲的箱子它准备迎接自己的苦果了。
窒息感已经来临了。
但……
周围的海水却停止了它们以它为圆心散了开来。
一点点闪着光芒的颗粒在它眼前汇聚一件崭新的盔甲逐渐出现。
看着眼前的盔甲。
它热泪盈眶。
它重新穿上了它。
淡淡的白色光辉涌现在海底驱逐着黑暗。
它踏步向着原本的峭壁边缘此刻的海底边缘走去。
然后……
一跃而下。
‘公正!’
‘怜悯!’
‘英勇!’
‘牺牲!’
‘谦卑!’
‘荣耀!’
‘诚实!’
它嘴中想起了早已忘却的誓言。
每一道誓言的响起都让它身上的光辉明亮一分它的手中一把完全由光辉组成的圣剑开始逐渐成型。
它的身躯急速落下。
最终来到了更深的海底。
这里是峭壁的最低端。
它一直凝望这里。
但却从未来到过这里。
此刻它站在了这里。
它看着宛如擎天之柱般的峭壁距离所产生的黑暗遮蔽了它本该能够看到的峭壁之巅。
它曾不止一次想过这里会是什么模样。
远没有它想象中的复杂。
也远比它想象中的艰难。
可它不后悔。
深吸了口气它不是他喊出了他最后的誓言——
‘救赎!’
嗡!
光辉的圣剑在这一声誓言中彻底成型然后直直向着峭壁斩出。
轰!
擎天之柱般的峭壁……被一剑斩裂。
缺少了阻挡。
海水彻底的越过了峭壁它涌入了它该去的地方露出了原本的……地面。
生机再一次的降临了。
他不舍的看了一眼满是生机的大地。
然后毅然决然的冲天而起。
他已经错过了一次。
不能够再错一次了。
那些能够称之为‘伙伴’的家伙已经等他很久了。
……
虚空中赤红之影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光与热。
‘傲慢’如同一支立起的权杖高傲且华贵让人心生敬意不自觉的臣服。
被拎着领子打着瞌睡的‘懒惰’毫无形象却自由自在。
下一刻!
三道视线同时看向了身后。
皎洁的光辉中一位骑士踏步而来。
‘抱歉。’
‘让你们久等了。’
骑士微微一欠身。
‘不晚。’
‘刚刚好。’
‘懒惰’笑着一摆手。
‘傲慢’一言不发。
赤红之影没有理会。
它不习惯对方的存在但却尽力适应着。
因为……
他们早已经站在了同一个阵营几乎……不分彼此。
‘各位准备好了吗?’
‘懒惰’努力挣扎的让自己站了起来不过在这样的努力下身体还是歪七扭八的最终他选择躺在了虚空里。
‘准备好了。’
骑士首先相应。
‘傲慢’点了点头。
赤红之影则抬头望着虚空的尽头。
那里——
是他们的目标所在。
‘那还等什么?’
‘开始吧!’
‘懒惰’的声音落下赤红之影冲天而起骑士紧随其后他没有了战马但他有着重新燃起的意志!
所以他绝不落后。
‘傲慢’晚了一步。
因为‘傲慢’多看了‘懒惰’一眼。
‘放心吧。’
‘我们源自他。’
‘他当然知道怎么做。’
‘懒惰’懒洋洋的说道。
‘小心一些。’
‘傲慢’难得的说了一句话后就向着两道冲锋的背影冲去。
‘关心我的话都这么高傲。’
‘真是让人感觉怪怪的。’
‘莫名的我有点想另外一个家伙了。’
‘懒惰’说着就将属于他自身的力量催发到了极致。
他犹如梦中的呢喃般向着一切的根源传递着信息。
很慢。
很微弱。
而这个时候三道冲锋的身影已经来到了虚空的尽头。
虚空的尽头是什么?
黑暗!
混沌一般的黑暗!
烈焰焚烧。
光辉照耀。
巨剑挥舞。
黑暗退去了但是马上的这些黑暗就再次出现了。
去得快返回的更快。
三道身影对此似乎并不陌生。
他们背靠背站立互为犄角抵御着涌来的混沌。
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了混沌。
他们身上的烈焰、光辉逐渐黯淡。
但他们面容坚毅。
他们相信他们会成功。
他们相信他们的选择。
因为……
他们相信‘自己’啊!
不论是融合了异物的心脏还是心脏中诞生的力量他们都是‘自己’啊!
而‘自己’从未让他们失望。
以前没有。
以后也不会有。
现在?
更不会有!
看!
那不是‘自己’吗?
坚韧温暖的晨曦之光中希望即一切。
冰冷无情的灾厄之光中死寂即所有。
它们犹如两条翱翔天空的神龙相互回旋相互撕咬、相互交织。
最终不分彼此!
一体两面!
因为……
它们也源自一人。
刚刚还犹如天空之神的它们静静的蛰伏在一张修长、白皙的手掌中。
他
来了。
他将希望与灾厄放在了三道身影之间。
放在了三道身影互为犄角时都不忘留下的空隙。
整个过程很轻柔。
没有天地震裂。
也没有虚空破碎。
有着的只是一缕细细的、微弱的……火苗燃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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