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傍晚余辉的消失施行宵禁的纳威亚城迅速安静下来。
街道上只剩下了巡逻的城卫兵。
不同于以往今天的城卫兵一个个手握武器瞪大了双眼寻找着角落里、阴影中的可疑人物。
下午集市上荆棘神庙祭司的遇刺案件已经惊动了纳威亚城的高层那些大人物下达了一周之内必须抓住凶手的命令。
但城卫兵统领毫无线索。
最终这位统领只能是将上层的高压压在了下属的身上。
至于最终的结果会如何?
那真的就只有神才知道了。
“德尔林克就是个酒囊饭袋如果不是依靠着对‘雷霆神庙’的贡献金怎么可能成为城卫兵的统领。”
在提到那位统领的时候爱特琳娜满是不屑。
不过面对着那些城卫兵的时候爱特琳娜却是足够的小心。
带着秦然、含羞草沿着‘蓄力马厩’店外的小路绕过了四个岗哨三支巡逻队后他们进入到了纳威亚城的码头区。
穿过成片的仓库后秦然眼前豁然开朗六条笔直的砦桥通向海面一艘艘大型的帆船在波涛中起伏。
哗哗哗!
波涛声清晰的传入耳中迎面而来的海风更是带着特别的味道。
“就在前面了!”
“我将‘荆棘圣杯’藏在了一座砦桥下的海水中——只有大海中的怪兽气息才能够掩盖祭司们的感知!”
爱特琳娜轻声说道。
秦然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读过《纳威亚城神庙发展论述》的秦然很清楚纳威亚城虽然有着二十五座神庙但除去最高神庙是‘雷霆’外并没有出现人们常识中诸如太阳、月亮也没有白天、黑夜、海洋等等强大的神灵。
相反在这里的海洋内有着的就是各种恐怖的怪物。
每一年都需要‘大海祭’来安抚那些怪物好保证航线的畅通。
而且这里的原住民大部分都认为海水是有魔力的。
当然了是不好的那种。
除此之外还有夜晚不要靠近海水等等习俗。
不过也正因为有了这样的习俗让秦然一行接下来的行动变得容易了许多。
大部分的城卫兵都是在仓库附近巡逻没有一个靠近海岸。
而六条砦桥上的唯一岗哨也是形同虚设。
跟在秦然身后的含羞草看着那个空无一人却点着火把的岗哨不由面带好奇。
“在一年半前最后一个守夜人在里面失踪后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那里任职了。”
“包括那个守夜人在内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经失踪了十个人哪怕是‘罪孽神庙’的祭司对这里都毫无办法。”
爱特琳娜低声解释着。
只是自始至终目光都不是看向含羞草而是看向秦然。
很显然这样的解释是说给秦然听的。
至于含羞草?
在高傲的神庙执事眼中含羞草就是一个胆小的仆人除了厨艺外一无是处。
“这位大人您不应该带着您这个仆人来的。”
“他没有一点用处。”
爱特琳娜边走边说。
这样的言论则让含羞草胆战心惊下意识的抓住了秦然的斗篷他十分担心秦然将自己抛弃。
“有着厨艺就够了。”
秦然半真半假的回答着。
在发现爱特琳娜也只是一个棋子根本不知道幕后人为什么要找一个‘行商’下手时秦然如果还敢把含羞草一个人留在旅店内才是真正的不智。
爱特琳娜能够找到旅店内。
那个家伙为什么不行?
甚至对方已经出手了。
秦然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周围的阴影又看了一眼远处的砦桥后脚步微挪将含羞草完全挡在了身后。
爱特琳娜并没有发现秦然的动作。
但这不代表爱特琳娜没有发现异常。
随着距离砦桥越近经历过一次洗礼已经异于常人的爱特琳娜目光警觉的停下了脚步并且示意秦然后退。
可就在爱特琳娜停下脚步的瞬间在他们身后的阴影中就蹿出了七八个人影一个个持刀拿剑目露凶光。
而在砦桥的方向两个身穿皮甲佣兵打扮的男人走了出来。
一个手拿双剑体型矫健面带讥讽左右手中的长剑在对方手腕旋转间带起一片片的寒光。
一个赤手空拳但却比常人高出领头一脸的疤痕让人看着就倒吸凉气。
“‘双剑’西里奇!”
“‘野兽’艾德森!”
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楚两个男人的模样时爱特琳娜惊呼出声。
完了!
在看到这两个人出现的时候神庙执事心中满是绝望。
两人都是在纳威亚城赫赫有名的人物。
不仅是佣兵间还在神庙中。
因为两人在一年前截杀了‘财富神庙’的一位祭司后可是在纳威亚城引起了轰动。
所有的人都被两人的大胆行为而震惊。
而在之后的追捕中两人更是表现非凡躲过了三次罪孽神庙的追击径直的逃到了北地。
爱特琳娜不知道两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又潜回了纳威亚城。
又或者是对方两人根本就没有离开纳威亚城只是藏在了某处。
可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她必须要想办法了。
不然的话真的会死在这里!
“唉。”
就在爱特琳娜转动大脑思考该怎么活命的时候一声叹息突然传来。
是秦然。
秦然一边叹息一边摇了摇头。
“比想象中的还要谨慎。”
秦然这样的说着。
然后就径直的向着对面的‘双剑’西里奇‘野兽’艾德森走去。
“等等他们可是……”
爱特琳娜张嘴阻止着。
只是神庙执事的话语戛然而止了。
号称双剑能够追上风儿速度的西里奇刚刚挥舞双剑握剑的双手手腕就被秦然捏碎了。
无视刀刃劈砍箭矢穿透的艾德森则是被秦然扭断了脖子。
一切就发生在瞬间。
神庙执事甚至连整个过程都没有看清楚。
她看到的已经是结果。
神庙执事目瞪口呆思维都要僵直。
直到身后传来了锋锐金属切割血肉的声音神庙执事才仿佛被惊醒了一般而当她下意识的回头时更是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一柄坚韧狭长的长剑在阴影与人体间来回穿梭。
每一次穿梭都会有一人倒地。
每一次穿梭都会响起灵魂的哀嚎。
那柄狭长的剑就如同是死神的镰刀收割着一个又一个猎物。
围堵在他们身后的人几个呼吸间就全部的倒地毙命。
而那把狭长的剑则带起一阵欢鸣乳燕归巢般飞到了秦然身边。
夜风中月光下。
长剑与鸦羽披风随风而舞。
剑光闪烁。
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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