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秋落与庄岩说这一年的年假她要用来旅游时庄岩许久都没说话。
最近庄岩的烟瘾也见长了忙公事之余他时常都在抽烟右手习惯了握枪左手便是抽烟中指的指节都有了抽烟的黄印。
“你这是躲我对么?”良久庄岩终于开口直直的看进女友眼里。
齐秋落眨了眨眼她是个干脆的人这回却长长吸口气“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换个环境也许心里的想法会定下来。”
庄岩微微皱起眉烟头燃烧的速度超过了他的预期没一会儿就完了。
踩灭烟蒂他沉声说:“我知道这么久我给不了你安全感但关于你的误会我必须解释。”
不齐秋落摆了摆手“事关你的工作机密我不便过问也不好奇。”
有那么一段时间是好奇的现在不了她还见过安玖瓷呢但也不想知道了。
她临走时庄岩才握了她的手在大衣兜里找了会儿将一串钥匙放进她手心里钥匙上还带着他的体温。
“你的那套公寓离公司太远安保和环境都不过关换一处吧!”庄岩低低的嗓音身为军人难得温柔又几分心痛。
齐秋落愣了一下仰脸呆呆的看着他。
庄岩最近也忙除了那件案子还有一批军人退役需要安置也有人要继续呆在军中户籍、身份、申请书等等的东西他需要一一过目签字。
可他依旧百忙之中抽了时间为她物色了这样一套洋气的公寓。
她从不住齐家一直有自己的住处可是太偏远也并非豪华却一直不愿换。
庄岩找过傅夜七。
她说“秋落的情况你也清楚她需要的是照顾和体贴直到她为什么一直不换公寓么?因为她要为自己攒嫁妆又习惯了担忧北斗星哪天出紧急状况她好随时抽出资金应急。”
她们俩都是独自打拼出来的不会对谁轻易产生安全感说得深一些她在外的精干、果断都是逼出来的因为只有那么一条路可走北斗星也是秋落的命根子。
给钱她是不会不收的所以庄岩只能给她置办新宅子。
“别拒绝。”在她即将推回来时庄岩开了口“我着实疲惫你若再拒绝是实在没有过多精力去处理大抵就扔了。”
情人之间她总不能说让他就扔了吧。
“钥匙我先收着但一时不会搬进去。”最终齐秋落这么说。
庄岩点了一下头。
那一晚两人一起用的晚餐很难得酒店外可以看到年尾逐渐挂起的红灯笼只是那样的红看着并未让人觉得温暖。
“咱们认识是不是六年了?”庄岩忽然悠悠的问“我记得那时你是与军方谈合作来的。”庄岩微微一笑“可正事没谈你倒是把自己灌醉了。”
说到齐秋落也笑了她记得的。
从前的齐秋落哪有今天的稳重和精明她以为军中的人豪爽、好喝高兴了什么都好谈谁知道自己醉得一塌糊涂?
“你说我若是那时候就办了正事咱们也该有个一儿半女了吧?”庄岩不无玩笑的一句。
那时候的他还是爱玩的还是陪着上司去应酬的最后送她去酒店的活儿也就落到了他身上。
“你还记得醒来你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么?”庄岩温柔的看着面前的人笑。
齐秋落笑着转头看向窗外点头“数安全套。”
酒店里都有备好的她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数那个东西好确认庄岩有没有对他做什么。
想回去的确有趣。
只是那之后好久他们都没了交集再有交集庄岩在外的风流倜傥成了标签而她则是精干厉害。
他们好久没有这么坐着说话这种感觉令人舒畅可晚餐总要用尽。
庄岩又载着她回家。
那个有些破旧的公寓前停下车齐秋落转头看了他犹豫了会儿才说:“进去坐坐?”
庄岩却笑了笑。
若是以前他一定会带着一丝不羁的玩笑可今天他没有她的犹豫他见了所以摇头。
他只是说:“早点睡晚安!”
其实齐秋落没有料到他的绅士继而为自己的想法懊恼。
她竟觉得若是他进去了要了她大概都不会拒绝他们是该抓着每一个机会进展的。
但他摇头她也没失望下车之前吻了他一下“回去慢点开。”
庄岩没动。
在她即将下车时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忽而握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开门。
“再坐会儿?”仿佛是奢求。
齐秋落顿了顿点头。
真的只是坐会儿两个人几乎没说话。
不远处有偶尔几束烟花升起不知是哪人调皮率先过年了璀璨的光从天空照下来透过车窗照亮了齐秋落的脸。
庄岩转首看着。
她的美放在荣京是数一数二的精致耐看但说实话他竟极少仔细看过。
这会儿才微微一笑。
再一束烟花升起时齐秋落略微仰头淡淡的笑。
庄岩却收起笑意英俊的脸上满是认真。
“我想结婚。”四个字来得很突然齐秋落都来不及反应转头时听他低低的又道:“和你。”
这一回她听清了却没了反应。
心底猛地跳了几下呼吸跟着顿住。
庄岩绝对不是那种不懂浪漫的刻板军人这一刻他也绝不是想就这样当做求婚。
只是烟花下她真的美没得让他藏不住话。
烟花落幕车里又昏暗了。
齐秋落一直没说话最终是庄岩笑了笑掩饰着情绪“进去吧!”
她进去了庄岩安静的坐了会儿才调转车头。
齐秋落是黑着灯站在客厅的窗前看着庄岩离开的。
几年后庄岩想那一晚若是进去了他一定不会失去这个女人竟是情思疲累终身不娶。
可缘分终归是天定的。
他从风流不羁转变得绅士了却遇上了蓝修的千方百计仿佛不过一次摇头他们从此擦身而过。
……
安玖泠最近总是夜不能寐这又接到顾准之电话了。
“这事不准跟你表妹说我能一个人解决听到没有?”
顾准之不知从哪弄来的人力妄想一个人便弄得沐煌人心惶惶他就能从中获利。
安玖泠不说话看了看床上的儿子。
“好。”顾准之要送死她绝对不会拦着。
挂掉电话她一直咬唇思索着。
搅动沐煌她绝对没那本事那就让顾准之去弄吧可她总不能就这么干坐着。
从黎曼那儿获利她也没打算黎曼不痴不傻怎就愿意给她送钱?而且摸准了她对沐家有怨可见处心积虑。
倘若……安玖泠忽然拧起眉倘若事情败露谁都活不了只有她黎曼置身事外可……她要是先一步揭了秘密呢?
想到这里时她竟然呆了一下。
大概是不信自己的智商竟能转过弯来。
床边的孩子忽然哭了打断了她的惊愕急忙过去哄大晚上的估计是饿了。
可她奶水本就少只能走过去看了看奶粉
空了……
她需要钱急需而且是稳当的能放入口袋。
……
腊月二十五齐秋落就启程旅行。
蓝司暔最终也在老太太千般不舍之下得以跟着蓝修回第一岛。
机场蓝司暔见到齐秋落时转头看向身侧的老男人:老谋深算!
蓝修悠然立着对着走来的女人笑意不显低沉一句:“巧!”
齐秋落扫了他一眼心情不佳不想说话只看了一旁的蓝司暔“夜七怎么没送你呀?”
不提还好蓝司暔瘪了小嘴“妈咪太忙。”
是很忙傅夜七最近忙得几乎是沐寒声都见不着面。
齐秋落也皱了一下眉她知道夜七忙只好宽慰小家伙“没事反正你也最讨厌送别不是?”
蓝司暔很认真的抬头“我讨厌送别人但别人可以送我。”
额如此霸道。
好吧她不说了。
“哪个航班?”蓝修也不急等着两人说完话他才淡淡的插了一句。
可他明明早就一清二楚了。
齐秋落挑了挑眉“机票还没取。”
所以她去大厅取票看航班看候机厅看登机口倒是再出来时没见蓝修父子俩。
蓝修父子俩已经在候机室了一眼能看到登机口。
蓝司暔低着头倒弄着手机半天他才说:“要不是照片给了你我可以博个头条很多收入呢。”
他说的黎曼的照片。
蓝修挑眉又蹙眉“你爹不是奖励你了么?”
小家伙抬头习惯了思维摇头“哪有?老沐忙得很最近就给我夹过一次菜……”
话说到这里蓝修敲了他的小脑袋“没良心的!你爹是我!”
所以蓝修说的他自己谁曾想蓝司暔把沐寒声对号入座了这才‘哦’了一句小眉毛满是不屑“就一架kx7模型还不如老沐去年给的那个炮塔呢!”
你看蓝修气得蹬鼻子混小子没良心的!
可他还没说话蓝司暔笃定的一声:“你的落叶来了。”
蓝修一挑眉果然见了齐秋落从不远处走来没看见他们俩。
他才侧过身那么严厉一个人对着小家伙捎带了童趣一瞪眼警告:“不许说话了还有以后别跟着我喊别人的绰号。”
某个奶娃一脸懵懂“你说不能叫‘落叶’么?”
蓝修咬牙扬手。
蓝司暔却挑眉断他不敢打不然立刻扭头回玫瑰园陪祖奶奶过年去!
呼!蓝修忍了。
而且一直忍到登机。
齐秋落在某个抬头的瞬间见了不远处的座位回过头的蓝修惊愕他怎么在这儿?
想了想大概是顺路。
中途蓝修去了一趟前舱好久才出来。
出来之后直接到了齐秋落边上还是那个字“巧!”
这回齐秋落略微皱眉:“你跟我一路?”
他点头看了看时间道:“你可以多睡会儿到了我可以叫你。”
齐秋落有那么点狐疑最终敌不过连日劳累先睡会儿。
但她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一岛。
下机时她差一点就把蓝修拆了。
“你不是说叫我?!”
蓝修耸肩“我叫了你没醒干脆让你多睡会儿放心第一岛是我的地盘你随意。”
随意个蛋!齐秋落在心里爆粗瞪着他“你送我回去!”
蓝修拧眉“第一岛山清水秀不比海南岛差既然来了就随遇而安!”
不远处蓝司暔根本不理会两人口角自己拉着靛蓝色的精致行李箱走得炫酷冷魅惹得机场一片骚动。
齐秋落人生地不熟就那么上了蓝修的车一路都霉着脸也不关心去哪儿。
到了一座宅子跟前她才愣愣的问:“这哪儿?”
“我家。”蓝修一边答一边拿走了她的行李。
蓝司暔瞥了一眼某老男人又看了齐阿姨:哎就这么被拐了。
“爷爷!”刚进门蓝司暔立在门边只有一脚跨进去响亮的嗓门喊了一句。
“咻!”果然门边一个不明飞行物飞过蓝司暔要是再往前一步一准被砸中。
他这才小脸得意又叹气走进去见了从侧厅走出来的老者“爷爷您不能换个花样?”
“嘿~小兔崽子!”蓝老爷乐呵呵的‘骂着’一世为军他比同龄人要矍铄精神气儿很好。
但在见了门口蓝修身后的齐秋落时压低脖子睁大眼。
“孙儿!”他轻轻的喊招着蓝司暔“你爹给你找后妈了?”
蓝司暔抿了抿唇爷爷还不知道他妈咪在荣京也没计较就一句:“她就是蓝爸嘴里的秋落。”
啊?
蓝纪年愣住。
可蓝修已经进门了。
“臭小子你带人怎么不打招呼?”蓝纪年瞪着儿子。
蓝修挑眉“不打招呼不能来?”
“我好换身像样的衣服呀!”蓝纪年气得吹胡子。
终究是蓝修笑了进了家门不再警惕和肃穆看着老头子一贯的样子一把年纪的臭老头老顽童还想弄得跟娶媳妇似的?
也因为这样的对话齐秋落进门就笑了少了很多拘谨。
蓝纪年是一世为军可如今老了用这样的性情过着最轻松的老年生活看似顽童可自己轻快也讨喜齐秋落觉得挺好。
……
荣京除夕。
漫天都是喜庆的红灯笼间隔着璀璨的烟火。
整个荣京数千万个家庭都在家里用着除夕宴等着守岁。
可这会儿的傅夜七还在应酬。
年底了傅氏的启新项目太多已经超出了政府预定一些急切需要启动的项目在年尾面临着被砍掉的危险。
赵霖一直在张罗可最后还得她亲自出面打通要么不压制实在不行便放到下一年总归今天是除夕不过几小时的事。
这两天的应酬多关系复杂苏曜一直陪着她想办法。
这会儿也是。
苏曜喝了不少依旧不停杯。
“荣京企业大小冗杂但尸位素餐者必定不在少数剔除糟粕也是提升荣京经济来年就该实行三轨并行经济带也能提冲功绩是不是?”苏曜说话一向如此废话少抓重点。
在座的人中还有肖筱的父亲对于傅夜七的事他自是与她站在一起因而没少帮着说话。
都快到了深夜总算才有了些好兆头。
这难免又让人多喝了两杯。
中途有人要走傅夜七亲自去送苏曜跟着出了包厢。
看着人走了她才缩了缩肩往回。
苏曜已经直接给她裹上大衣“你是不是不能再喝了?”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不碍事。”
没从前那么金贵。
可苏曜皱了眉“此后都由我代别逞强。”
不是商量是陈述。
她略微落后了两步看着苏曜往前走忽然想她是不是看错了一些事?
“怎么了?”苏曜回头看着她发带。
她才蓦然抿唇浅笑“没事!”
接下来苏曜的确都在替她代酒要不是多年练就酒量早趴下了。
出了包厢时都快十一点了苏曜身上满是酒味。
“伯母怎没催你回家?”她转头略微搀扶着。
苏曜笑了笑“她不在国内。”
从小没有母爱如今大概也不怎么需要可还是带了几许落寞。
她不敢再问可看了看漫天的烟花转过头:“你去哪过除夕?”
苏曜立在那儿仰头看着烟花消逝才低下头看她“你呢?”
问完他便自顾笑了她如今算是有家室的人总不能陪着他过。
傅夜七想了想“都这会儿了我晚些回去没事先送你回家吧!”
可她的话音刚落赵霖来了。
“傅小姐!”在外赵霖对她只有恭敬。
她愣了愣“你怎么在这儿?”
赵霖看了看苏曜总不能说是沐先生把他派这儿来的只好道:“知道苏先生来应酬了怕他喝高我特意过来看看。”
“师徒情深!”她淡笑“来的也真是时候就是让你没法好好过除夕了。”
赵霖只是恭敬的抿唇淡笑不介意。
傅夜七的手机响时赵霖刚把苏曜接过去。
“还不回?”沐寒声低低的嗓音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耐烦了。
她知道这一晚沐寒声打了不止一个电话何况今天是除夕。
……
“还跟苏曜在一起?”不待她说话男人又问了一句。
她才皱了皱眉长了千里眼么?这都知道?
不过“已经结束了赵霖送苏曜回去我这就回来。”
换来沐寒声略微的沉默。
她知道他有些生气了今天日子特殊晚上的除夕宴她都不回家又应酬到这么晚还是和苏曜一起论哪一项都不占理。
所以陪着笑脸“家里热闹么?”
“嗯。”沐寒声漫不经心的一个音节几不可闻继而才低低的加了一句:“无心感受。”
因为她不在。
她笑了笑等着拦车“我马上回来!”
可除夕夜的士真是太少了半天不见一辆。
“我去接你?”沐寒声醇澈的嗓音与外界那些热闹的鞭炮十分不相容。
她知道他最近忙听这声音也一定是有心事的不只是家事公司估计也繁忙。
摇了摇头“别了夜里凉我已经拦到车了。”
其实她还站在路边冻得直跺脚。
挂了电话急切的想打车奈何街头冷清这时候定时都在家里围成一圈等着零点来临。
可她在这冷清里看到了另一个和自己一样等着打车的女人安玖泠。
安玖泠看到她时比她愣神一步也没挪。
傅夜七想她们之间不算有仇走了过去“巧啊。”
安玖泠看了看她只是‘嗯’了一句张望着要打车。
傅夜七抿了抿唇她听说了安玖泠的状况不是很好但不知道她靠这个谋生那妆容和穿着是可以看出来的。
“你瘦多了。”这一句傅夜七没想太多只发自内心的。
她虽然生过瑾儿但没体会过一个人独自带孩子的苦可面前的安玖泠的确令人心酸。
安玖泠转头看了她一眼有那么一瞬她猛地想到了自己那晚的念头。
揭穿黎曼的预谋。
可对傅夜七说有用么?
她是那么狠辣而聪明的女人何以就信她的?
想到这里安玖泠转过了头。
终于有一辆出租经过傅夜七没动倒是安玖泠走上前又回头看了她。
傅夜七笑了笑“家里还有孩子呢你先走吧!”
只是简单的一句安玖泠的确心底微动临上车她留了一句:“除夕快乐!”
傅夜七点头看着车子离开。
很多人事后想总没从前那么可恶。
安玖泠曾经嘴毒那是因为她处境逼人和顾准之那样也是境遇弄人又自己犯傻。
好在她本人还没那么睚眦必报不完全杞人忧天否则有关沐家的人安玖泠恐怕都恨之入骨了。
正想着傅夜七发现赵霖的车竟又折回来了。
苏曜从车上下来脚步还算勉强稳当“今晚打不到车先送你回去。”
她愣了愣。
虽然苏曜一直是个周到的绅士可都出去那么远了又折回来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
因为她冻得跺脚又搓手苏曜浓眉微皱将她的手握过去催着她上车。
上车后赵霖开车他们在后座但她还想着适才跟沐寒声说的话要是晚一些那个男人会着急的。
“你记不记得头一年咱们也在车上过的除夕?”苏曜忽然说。
她笑了一下头一年便是她进外交部的第一年。
那时候他的照拂很多除夕夜她还在赶任务他便留下陪她。
但她大概不知道她在翻译文件他却大多时间在看她的照片不论她在哪种场合别人等同背景他只看她。
也因此那些照片会留下来后来被宋沫翻出来。
可那都过去了有些久违的情谊寻不到当初的味道了弄得她只是浅笑而无言。
“你说南方习惯吃汤圆可你胃不好只能喝汤汤圆由我吃。”苏曜继续说着温和的脸几许回忆有些哀痛。
似乎他都不清楚为何走到了今天?
她记得的在第一岛生活惯了那时候的习惯还是倾向南方可如此一想想到了那些年在第一岛的日子。
不知这会儿瑾儿吃汤圆没有?
转动手腕拿了手机。
“打给沐寒声?”她刚掏出手机苏曜开了口。
这倒是让她愣了一下浅笑本想先给瑾儿打却点头:“嗯。”
“我刚见了他的车。”苏曜低低的一句转头看她又微醉靠在椅背上在傅夜七笑着要说什么时又加了一句:“他车上似乎还有黎曼。”
最后四个字让傅夜七僵了动作有那么些狐疑转头看苏曜:谁?
“黎曼。”苏曜重复了一遍。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她看向赵霖说:“赵霖把车里的灯开一下我手机掉了。”
她的手机适才还在手上可这会儿的确手心空空。
赵霖开了车灯。
可她没有立即去捡手机而是从后视镜看着赵霖的脸她想确认苏曜说的话是否真。
结果有些失望。
“关了吧。”她弯腰捡手机之后的沉默想着沐寒声和黎曼见面是干什么。
他刚刚还说自己在家里说家里的热闹无心感受。
“嗡嗡!”手机震动震得手心都麻了她却没接。
那一头的沐寒声拧了眉转手给赵霖打过去。
“她呢?”他问。
赵霖一时还真不知如何回复因为车上有苏曜只像是对自己父亲回答的一句:“在路上。”
沐寒声挂了电话加速往玫瑰园的方向走。
赵霖的车子被沐寒声拦住时离玫瑰园不远了。
“笃笃!”沐寒声敲了车窗耐心等着。
她从车里看出去能见他模糊的轮廓低首之间坚毅的下巴最是分明。
下了车苏曜竟也跟着下来对着她淡笑温和“本想再如那次在车上一起吃汤圆看来不行了!”
她笑了笑。
“上车吧。”沐寒声说的。
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傅夜七转身上了车坐在座位上却有那么些不舒服。
沐寒声上车时见了她没系安全带倾身过去她却微微一躲低婉“我自己来。”
这样几不可闻的躲避让沐寒声鹰眸微抬一潭深邃映着她巴掌大的脸。
她低眉系好安全带面色不好不坏却没说话。
沐寒声开了车速度不紧不慢他知道能在跨年之际回到玫瑰园。
但妻子适才的躲避他耿耿于怀。
“咯吱!”车子忽然停在了路边。
“苏曜与你说什么了?”沐寒声问得直接。
电话里妻子的话音愉悦还可以讨巧可这会儿变了而她只见过苏曜。
她转头回视“没有。”
“今天除夕。”男人沉声提醒“不该闹不愉快。”
在她这样晚归的前提下他都不曾与她摆脸色。
傅夜七也是知道的可她心里很介意越来越介意。
“开车吧太晚了。”她说。
避而不答沐寒声英眉微蹙一双幽暗的眸子几乎能将人吸进去就那么看着她“告诉我。”
闭了闭眼傅夜七终究看了他“黎曼刚从车上下去?”
沐寒声略微沉眸倒也毫不隐瞒道:“是。”
“可你说你在家里?”她轻轻蹙眉。
沐寒声不善于解释黎曼与他说的是他也并未放在心上但既然她问了但说无妨。
“赶着除夕夜这样的关头显示真诚黎曼说有人想搞沐煌仅此而已。”
这莫名而来的事沐寒声不信哪怕信沐煌的体系不是摆设不是谁都能动。
她盯着男人看了会儿。
“我要是说不信你就不走了是么?”她这样问。
沐寒声对她总是无奈他很想说‘是’但妻子会生气。
连带他这一晚对她的微词都咽了回去只抿了薄唇启动车子。
速度有些快傅夜七皱了皱眉刚进庄园她略微苦涩:“我难受!”
酒喝多了一走一停速度不稳胃不舒服。
沐寒声一听猛然缓下来直到彻底停车转头虽然沉着脸可眉宇之间都是担忧。
“酒好喝么?”终究是责备了一句。
她有些委屈谁愿意喝酒?
看了她拧巴的小脸沐寒声终究叹息算了大过年的计较什么?
“缓一缓。”他替她解了安全带明明就差那么两分钟到家他都不愿让她难受柔声轻抚。
大概是他忽来的温柔让她一时不妨心头一酸混着车顶上空的烟花竟然湿了眼眶。
可见她如今竟是那么在意他与别的女人独处。
沐寒声不经意的一瞥被一抹晶莹闪得小心翼翼。
目光在她脸上打转焦急心疼将她仔细看个遍。
“很不舒服?”年夜里他低醇的嗓音别有味道。
她摇头有自嘲的笑笑自己的矫情。
这一哭一笑的惹得沐寒声低声无奈“就你能折腾我!”
宠溺的责备的抱怨的什么都有最分明的是心甘情愿。
“马上就跨年了。”缓过来些她才叹了一句也算是提醒。
沐寒声依旧看着妻子距离不近目光温柔却不着急回答问:“还生气?”
生气?
她摇头没有一点也没有。
但是‘吃醋’两个字闪过脑海时她闪了闪目光“还是开车吧。”
男人却没有按她的话只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倾身过去盯着她。
悠悠的他忽而勾了嘴角情绪转变如此之快不过是见了她眼底的闪躲。
他的妻子知道吃醋了呢!
“总归也马上跨年了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可好?”他颇为正经的提议。
她皱了皱眉看了周围一片静寂不远处是那宏伟的宅子亮着喜庆的一圈灯笼将宅尖弄成了灯笼塔车外都是冷的除了赶紧回家还能干什么?
那一晚傅夜七只记得在她一本正经思考他的问题时那个叫沐寒声的男人那个平时深沉内敛、一本正经的男人不知羞耻的提了一句话惹得她半天不得反应。
他说:“在车里做一次如何?”
她傻愣着就那么盯着他脸睫毛都未动分毫。
他说了什么?
这种事在家里都要羞赧几分竟能如此提出来。
可这不就是夫妻么所谓夫妻不用于常人便是那份该深酿的恩爱从亲昵到腻歪最后不要脸。
她回神时薄唇覆压感官之间都是他强势的气息可他并不粗鲁。
即便不粗鲁她身上的衣服却在他性感的指尖须臾被剥落。
最后那一件她略微捂了自己寻着唇齿间的空隙低吟:“回去……行不行?”
自然是不行的他的理由极妙。
“回去便也赶不上跨年。”那意思就是白折腾还委屈了他们的*。
她无奈又敌不过这男人*的调弄被一波又一波的激流打得浑身轻颤细细的呼吸变得急促。
在她记忆里他们不曾这样狂浪因而理智上她是拘谨的。
可越是如此男人越是兴致盎然他喜欢她所有的姿态尤其娇羞。
只是她也不知在那一次她中药之后他们便是在车里只是那时只有他庆幸这样的美妙只要让她也清醒体验一次。
座椅被放平时她已娇软却猛地以为失去靠椅力量惊得攀着他的脖颈。
沐寒声勾着邪恶的笑低眉看着他的紧张“你这么主动我怕自控不足!”
明明他便没打算控。
她已然娇软却微嗔越发惹人喜欢。
也许是他太坏不到跨年时分她受不了央求着他不许再哄她。
夜空里那些倒数的烟花经久不息时隐约的燃放声里是他们放肆的欢愉。
那一晚傅夜七只觉得好久好久他霸占着她的身体随着跨年的时钟在她身体里燃了一把又一把汹涌大火誓要将她燃烧殆尽。
忘了怎么的她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沐寒声却笑着一句不喊疼。
他知道初相融那是她的渴求。
不仔细算谁也忘了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的疯狂。若是说出去谁会信商场上那个雷厉又冷漠的沐寒声竟像个青年般沉迷这种事?
也许是因为在车里不一样的环境她的吟唱轻浅却异常迷人她更是怀疑会不会因此而染上这样的癖好?
可她后来才坚决摇头。
不一定不因为身上这个男人比她更钟爱于这样的欢好她怕自己哪天就在这人身下香消玉殒如何能传出去?
“我又忘了给你计数!”在她迷离疲惫时男人在她耳边呢喃“六万多次呢少一两次也无妨!”
她真想瞪他可美眸微动目光却无奈到温柔。
那一晚在车上他要了她不止一次她很好奇这男人为何就有这么多的精力每一次总是疯狂到不把她榨干不罢休?
甚至后来她隐约记得他一寸寸啃着她当点心似的惹得她一阵痒。
有一种爱大概就是如此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可又舍不得只能这样啃噬轻轻重重一点点满足。
缓得隐约时听得男人在耳边低喃“我们从去年做到了今年!”
这一年似乎都完满了。
后来傅夜七也忘了他是如何将她带回家里总归没有人吵她更没人指责他带着丈夫在外竟连守岁都不与家人一起。
躺在床上他还试图带她去洗个澡可惜未果。
最终是他用毛巾沾了热水替她净身顺便敷了敷被他弄出来的片片痕迹免得她明日羞得下不去用餐。
再后来她终究经不住男人似有若无的捉弄累得睁不开眼又不得不出声模糊的低吟着带着控诉她是真的很困了。
沐寒声却星眸微敛寸寸含笑哄着弄着“别人都在守岁呢我总得找些事做才不会睡着。”
真是极好的借口。
这男人……令她无奈弄吧弄吧随他了。
沐寒声最近的确是忙的能有今夜这样的餍足权靠这个年总归明天不上班。
半梦半醒之间傅夜七还想一定给瑾儿打个电话祝个除夕快乐可惜这一个电话从现实打到梦里从梦里打到了第二年。
她还真是被电话吵醒的拧着眉却睁不开眼。
沐寒声已然伸过长臂捻了手机扫了一眼微蹙眉还是按掉了。
转眼看向窗外约莫凌晨六点一片灰蒙再回转看着怀里的妻子睡颜安稳。
他薄唇勾笑。
他把她累坏了。
可这样一个跨年足够他们记一辈子。
到八点来钟天边还是灰暗可沐寒声已然起身第一件事是贴在妻子耳边与她道一声‘新年快乐!’
然后他才愉悦的起床昨夜的疲累了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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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浪漫的守岁夜就让他们甜蜜一会儿事情就要来了吃一次肉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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