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电话拧眉片刻沐寒声才抬眼看了宋沫面色沉冷回了她刚刚的问话“需要钱我给你支祭祀品尽好的挑我今年就不和你去了。”
宋沫一拧眉她请了半个月的假就是为了给姐姐祭祀的他也一口答应了一起回来现在又说不去了?
“那你回来干什么?”她噘着嘴不高兴的质问。
沐寒声又一次回身看她峻脸英棱略微淡漠一句:“谁告诉你我回来是要给你去?”
这让宋沫愣在那儿一双眼睛开始泛红眼见他起身要走的样子一把拦住他。
“你什么意思?”她仰脸毫无惧色“明明忘不掉我姐否则为什么记得一月二十九?为什么按时回来?既然回来了你有什么好顾忌的?我姐若不是见不到你她得多伤心?”
“不要总是把你姐搬出来她若真的在绝不会为难任何人。”沐寒声面色不改略微冷漠。
可宋沫没有让开反而越发生气仰头盯着他“你是不是怕傅夜七?是她逼你不准再去看我姐的对不对?”
一提到傅夜七沐寒声峻脸铺了一层寒意垂眼看着她薄唇紧了紧他太了解宋沫的套路。
良久才冷沉的一句:“该说的话我一年前就跟你说过黎曼如今的下场你也见了倘若你不知好歹对她打什么主意我绝不插手纵你!”
说罢沐寒声掏出一张支票‘唰唰’两下签了字指尖重重的压在桌面冷然扫了她一眼转身掠步出了房间。
宋沫气得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好半天才一把狠狠将他的支票扔到地上他们都离婚了傅夜七凭什么还纠缠不休的打电话?!她在军队里快两年为什么事情没有朝着自己预想的发展?
沐寒声出了酒店给傅夜七回了电话只是那边的人始终不接不由得令他沉了眉看着车也不时紧着手心。
英国该是令她最敏感的地方但这一次她真的误会了他只是电话不通他无处解释又不能立刻返回只能尽快完成母亲的祭祀赶回去。
……
傅夜七挂了电话鼻尖泛酸本就头疼越是难忍手机没入被褥之间那点震动几不可闻。
田帧不见她起床上楼敲了门听不到回应才推了进去见她苍白着脸一手捂着额间立刻就慌了。
“太太!”田帧急急忙忙走过去近了才发觉她额间细细的汗越发紧张“这是怎么了这是?”
傅夜七还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意摆手:“没事帧姨别慌。”
能不慌吗?田帧颤抖得手已经从围裙里摸了手机给卓继打过去。
“卓医生太太病了……发烧在家!御阁园……对就现在快些!”田帧急匆匆的说完将手机扔回兜里赶紧扶了床上的人坐起来。
一着急嘴里就停不住“莫不是昨晚的雪太突然太太这是发烧了呀!”一手摸了她的额头烫得拧眉。
傅夜七还是那样的表情好似病的不是她或者是心口的难受比发烧更甚好一会儿才低低的一句:“别让奶奶知道!”
田帧拧眉这个时候还想着老夫人还能不应么?“太太不用担心别的事帧姨会处理妥当的。”
“对了。”在帧姨即将转身去给她把早餐端上来的时候她忽然开口抿了抿唇淡然一句:“也别让沐寒声知道了。”
这让田帧愣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一下头不知道两人之间怎么了。
卓继过来时药箱里只有简单的药因为他刚从外地回来幸好感冒发烧的药基本不缺。
给她看诊过后卓继紧皱了眉“荣京这天气变幻莫测太太应该多注意身子这都烧到快四十度了哪能受得住?”
床上的人却还是那样风轻云淡的笑着苍白的柔唇淡淡的一句:“没有那么严重我现在也不娇贵吃点药就该没事了。”
卓继可不这么认为一脸的谨慎“我给太太先配点药吃两天如果还不见改观一定要通知我。”
主要是他这两天还很忙所不定还要出差去天衢当天能来回也不定照顾得周否则该天天过来的。
傅夜七淡然笑了一下抿唇点头。
田帧在一旁伺候着吃药又将温热的早餐放在她面前势必要盯着她吃下去。
她无奈没有胃口要为身体。
素日爱喝的爵士汤这会儿喝起来说不出什么味道喝到一半终于下不去让田帧端走。
田帧拧眉又不敢真的逼她只能少食多餐。
下了厨房田帧想了会儿犹豫良久还是给先生打了电话太太这个样子老太太不知道先生总得知道的。
电话响了会儿终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帧姨。”
“先生!”田帧一开口不免气息略喘又捂了话筒生怕楼上的人忽然下来“先生昨夜没回来是出差了?”
沐寒声打不通她的电话能接到帧姨的电话却拧了眉“夜七怎么了?”
田帧想了想略有顾忌“昨晚荣京下了雨夹雪太太没开车也没带雨具这一早上起来……”
“帧姨……”傅夜七不知何时站在了餐厅门口。
田帧忽然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也一手捂了电话。
傅夜七看了帧姨手里的电话见着她脸上的局促倒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淡然一句:“我还有事中午得出门早点做饭少做些。”
田帧已经拧了眉“可是太太您这生着病出门?”
沐寒声从电话里听见了她生病立时拧了眉“帧姨!电话给她……喂?”
可惜没人理会她。
傅夜七看了看帧姨手里的电话原本转身要走的却走了过去将电话拿了过来贴在耳边。
“别听帧姨胡说……”她柔唇微凉声音没有起伏。
沐寒声却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生病了?”
“我没事……”
“病了就好好在家呆着不准出门听见没有?”别说是受伤他是怕了她生病尤其他不在身边见不着摸不到手边的电话捏得很紧。
傅夜七略微蹙眉从他的听筒里能听到略微刮过的冷风这个时候英国的冬天也很冷吧?
“……好。”她淡淡的一句。
这样的敷衍他还不了解她就这么好说话?更听出了她虚涩的声音闭了闭眼终归软了语气“夜七……我明天赶回去你有什么事不急于一时等病好了嗯?听话!别出门了。”
‘听话’两个字猛地击中心尖。
眼眶酸酸的他是温柔过也体贴过甚至偶尔会露出亲昵的举动但从未这样说过她却半天没了声最终挂了电话转身上楼。
如果没有猜错他就是去祭祀宋琦了这两天也要如过来的几年一样宿醉吧?
站在卧室深呼吸几次心头才舒缓了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可计较的也说不出个理由就是堵得慌。
最后连午餐都没用直接出了门田帧根本拦不住刚给先生打电话太太显然就不高兴了他们夫妻俩的事帧姨也不敢再去催出差的人更不能让老太太担忧只自己拧眉。
傅夜七出门自然不是为了赌气也真的有事。
过两天就进入二月份项目的案本总算准备妥当亲自送到齐秋落手里。
“你气色怎么这么差?”齐秋落接过文案目光却在她脸上一丝担忧犹疑的问:“沐寒声……出差?”
傅夜七略微低眉只回答了她的前半句“昨晚吹了会儿风矫情的发烧了。”
一听她发烧齐秋落一脸紧张立时放下文案抬手摸了她额头一连串的话:“矫情个屁这是矫情吗?去过医院了吃药了吗?”
尤记得她又一次发烧烧起来根本压不下去去谈项目半途昏在里边齐秋落想起来还心惊。
“我送你去医院!”她想把一把了她。
傅夜七无奈的一笑:“别大惊小怪的我没事一会儿还有事……”
“你有什么事能比身体重要啊?”齐秋落一脸不悦“我可告诉你啊你连十年都熬过来了别因为一个发烧有个三长两短你自己甘心吗?”
秋落这人脾气是好但不论玩笑还是认真说话总是句句中的。
不过自己说完又看了她拧眉“沐寒声去英国了?”
她没敛眉“可能是有急事要处理。”
“现在就给他找理由了?”齐秋落挑眉“他跟宋沫去的我还不知道?是不是跟宋琦有关?”
问完又觉得太直接看了看她病怏怏的样子略微叹气“这一年沐寒声是有变化的我也问过庄岩他对那个宋琦那根本不叫爱尤其现在有你不可能跑过去光祭祀她去。”
傅夜七终于无意味的笑了一下“你说这么多不也在给他找理由?”
额好像是。
齐秋落抿唇摆了摆手“总之就是他过去跟那个宋琦有关你折磨自己划得来?”
她无奈一叹给她扬了扬手里的包“我带药了而且是真的有事傅氏和邵氏的纠纷你又不是不知道邵晋是男人浑起来傅孟孟也不一定压得住我得过去看看。”
“不行!”齐秋落坚决不同意“不行就不收购也不兼并还天天让你跟着操心?”
她略微闭眼靠在了一旁的桌边勉强的笑“傅氏虽然现在落了但这种众所周知的事到最后若是退了别人怎么看?以后还在商界存活么?我可不想自己收回来的时候傅氏苟延残喘就一个空壳子。”
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可齐秋落就是不放心。
“不然……我陪你去?”
“你拿什么身份去?”她一点无奈“好了就是一个感冒又不是绝症……”
“别瞎说!”齐秋落立刻打断她知道拗不过她只能一句:“那你回家的时候给我一个电话。”
傅夜七点了点头抿唇离开。
她一离开齐秋落立刻给沐寒声打电话过去可那边的人好一会儿没接弄得她起了脾气一遍遍的打。
英国墓园的风比街头的还大吹得人面庞冰冷。
沐寒声立在目前冷峻的脸上除了掩藏的一抹焦灼便是沉郁的追念。
墓碑上是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看起来该是上个世纪的照片还雕了一圈细细的花边照片上的人娇美贵气却没有笑容甚至没有看镜头。
第一遍电话响起时沐寒声看了看捏在手里一时没接。
以往他会在墓园呆一整天可以一句话不说但今天他眉色焦灼淡淡的歉意终于不过二十来分钟就转身离开也接通齐秋落的电话。
“沐寒声!”电话一通齐秋落气得直呼其名开口就是长句:“你怎么回事?我是看你对夜七情意真切才会站在你这边你现在又跑去英国追悼你前妻是几个意思?夜七生病了你知不知道?”
沐寒声浓眉拧起沉声:“我知道。”
这可更是气坏了齐秋落努力的吸口气忍着骂人的冲动还算平静的开口:“平时就算了夜七现在生病或者你走的时候告诉她原因也好你这样让她怎么想?”
“谁告诉你我来追掉前妻?”沐寒声却蓦然沉闷的一句。
齐秋落顿了一下不客气的开口:“你在英国那么多年就一个前妻能让你记挂还能有谁?二奶?”
这略微粗俗的话让沐寒声眉角动了一下一手打着方向盘迅速离开墓园。
“替我照顾她一晚我现在赶回去怎么也要明天才到。”低沉的声音不乏诚恳。
“那是你老婆我照顾那是朋友之情跟你一个意义么?”齐秋落生气起来谁也不认管他沐寒声什么人物?不过他也说了立刻赶回来她就不再咄咄逼人没好气的一句:“我尽量!”
挂了电话狠狠吹口气气得扬手将手机扔回办公桌。拧眉夜七就生着病去了傅氏指不定被气成什么样?
傅氏集团大楼。
傅夜七到的时候里边熙熙攘攘一片尤其会议室不亚于菜市场令她拧了眉。
而傅孟孟还在办公室打扮依旧贵气只是拧着眉一手捏着笔一手托着下巴走来走去。
“笃笃!”
“傅总二小姐找您。”秘书立在门边傅夜七就在她旁边这会儿已经错开身走了进去。
傅孟孟也不说什么就盼着她来摆摆手让秘书出去了。
傅夜七在办公桌边站定略微拧眉“要收购就收购资产要么兼并还有什么好争论的?”
她没进来就能听见会议室里嘈杂的议论不外乎这件事。
傅孟孟拧眉“你也知道公司现在的能力收购资产实力不足兼并又得不到半数以上董事的支持没法进行。”
她抿了抿唇抬手略微擦了一下额间的汗烧没退嘴唇不正常的红没论事先问了句:“有水吗?”
傅孟孟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给她倒了杯水。
她抿了两口总算润唇润嗓眨了眨潮哄哄的眼敛眉沉吟片刻也不打算先跟傅孟孟探讨只忽然一句:“介意我参加会议么?”
傅孟孟又是一愣目前来说她在傅氏什么都不算没有任何职位但之前有那么些股份本该是她的只是她失踪那么些年回来之后也从来不提别人看来也就无主了。
傅夜七当然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放下水平明白的一句:“你放心那些股份于我没任何用处哪怕你今天提了归我名下我也不见得跟你抢”
她永远那么谨慎分寸是‘不见得’而不是‘绝不会’。
能得到帮助的傅孟孟还在焦急头上哪能思量许多最终点了头。
果然她进会议室时一种董事忽然安静下来颚愣的看着她。
倒是她大方的立在本该是傅孟孟坐的位置撑着病体清然勾唇“怎么诸位不认识我?”
众人只低眉的低眉喝水的喝水搞不明白状况。
最终主位上放了两把椅子并列。
傅孟孟开了口:“公司与邵氏的事大家都知道夜七今天来就是帮着解决这件事。”
如果是平时傅夜七定会听他们仔细说说也好侧面多了解傅氏内部的情况可今天她怕自己撑不住废话不多。
气场淡然低婉“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反对兼并?”
……一时的沉默。
好一会儿才有人开口:“邵氏是什么企业?我等都清楚人才良莠不齐邵姜常年沉迷娱色疏于管理更别说他的儿子就这样一个企业兼并过来岂不是拖了傅氏后退?”
傅夜七冷然勾了一下嘴角很不客气的戳破:“为何不直接说你怕兼并来的人与诸位分股份分盈利?好歹人家邵氏最初是在《企业星级评选》排行榜上的。”
这话一出又是沉默。
傅孟孟抿唇安静说实话邵氏为什么忽然下榜她知道是傅夜七的意思而此刻跟自己平座的人虽然只是两句话但那种说不出的大气真的不是谁都有如果没记错只小时候见过爷爷这样镇压全场。
忽然庆幸傅夜七对傅氏的弃置任之否则她能分多少羹?
“也行。”傅夜七想了会儿略微挑眉“不兼并那就收购只能收购资产而非股权。”
这又让在座的人哗然理论。
“二小姐不在集团任职不清楚集团实力收购股份?万一邵氏漏洞百出傅氏哪担得起之后的债务问题?收购资产?那更是傅氏没有那个实力。”
这下傅夜七笑了“兼并反对收购也反对你们的意思就当这事没发生让邵氏继续逍遥日后让整个商界看轻傅氏?那你们折腾这一圈是想干什么?闹着玩?!”
说到最后她有些气偌大一群人一个个都是胆小鼠辈!
抬手拧眉缓了缓她最终转向傅孟孟“我也懒得听他们嚷嚷既然同意兼并达不到半数那就收购资产。”
“可……”傅孟孟略微迟疑她也这么想但实力的确不足。
“借一步说话?”傅夜七略微压低声音也不打招呼直接出了会议室。
到了办公室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收购如果有困难我可以入股给你注资但不是借是成为正常股东如何?”
解决问题才是关键傅孟孟就算说要考虑最后必定点头又哪能想到这次注资成为股东成了傅夜七拿回傅氏实实在在的第一步?
离开傅氏时天色都已经暗了傅夜七也忘了把中间那趟药吃掉上了车烧得全身无力没敢开车。
“嘭嘭!”车窗忽然被人敲了两下。
抬头见了秋落。
“你坐过去!”齐秋落开了车门怕她见风没敢让她下床让她挪到驾驶位去。
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被推了两下才挪了位置略微皱眉看着秋落“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你还在车里睡一夜?”齐秋落没好气。
车子慢慢启动齐秋落才担心的转头又叹口气“你就是犟谁也拗不过你!好了操心了一天说说什么结果?”
舔了舔干热的嘴唇她低低的一句:“把邵氏收购了我给傅氏入股。”
入股?齐秋落略微惊讶这可是大动作傅氏那么多人就没点警惕?
她摇头。
想想也是傅氏现在一锅粥能解决问题事大何况夜七这么些年没让任何人发觉她对傅氏的想法谁又能想到这个?
不过齐秋落也皱了眉:“该不会这也是你早就谋划好的。”
她勉强扯了嘴角“这回真不是。”
都是傅孟孟的野心和出乎意料的方式给了她机会又能收购邵氏壮大傅氏又能入股。
“可你哪有积蓄去入股?”齐秋落想到这个最严重的问题。
电影投资前期宣传效果很不错但就算翻倍收回利润也不够吧?
傅夜七皱着眉她也没想到办法要是跟沐寒声关系温和她倒可以跟他商量但现在这样……
几不可闻的叹息眼睑无力之余转向窗外良久才悠悠一句:“办法都是人想的。”
“不然……找那个貔貅?”齐秋落提建议。
她皱了一下眉回头哪有个貔貅?
未几才反应过来是蓝修不免笑一下他俩真会给对方去绰号一个落叶一个貔貅。
不过她摇头:“我和蓝修曾经他欠我一条命可是这么多年早还够了我跟他可以撇开背后的政治因素像家人一样相处不容易沾了金钱关系尤其这么大数目会变味的。”
齐秋落没办法了解她跟蓝修之间复杂的关系只觉得他们关系极好但听她这么说再想想之前她宁愿从北斗星拿钱都不跟蓝修提这次必然也不会。
那怎么办?
略微愧疚“我也帮不上你我爸刚出院我妈的投资倒是回了不少但你也知道家里的钱我一毛都摸不到。”
她淡笑:“别觉得愧疚我自己能解决的。”
“对了卫子谦之前不是说要找你投资?……哎投资也要先有钱的。”
钱钱明明在别人眼里都是有钱人事到临头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就是别人无力有钱人的地方别人思虑吃穿有钱人思虑大势。
车里安静了会儿也已经进了矜柏路夜间的雨却说来就来。
傅夜七拧了眉蓦然一句:“我想吐。”
啊?齐秋落惊得赶紧靠边停车找塑料袋“你别下车啊下着雨不够冻傻的。”
车里还真没有袋子最后齐秋落一狠心脱下自己的大衣裹成一团帽兜朝上“吐!”
傅夜七不肯抬手要下车。
齐秋落一抬手把车门锁了催促“赶紧的别墨迹!”
“呕!”她一句话来来不及说果然吐了。
本就发烧感冒加上一天的操心竟然晕车了呕得全身乏力喉咙发疼才终于停下。
齐秋落却一点不心疼下车把整件衣服放进垃圾桶回来让她淑了漱口紧着往御阁园开。
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傅夜七转头看了秋落忽然心酸那么昂贵的大衣就那样让她糟蹋了除了秋落谁还能对她这样?
“别这么看我怪毛的。”齐秋落转头看了她一眼玩笑一句。
她无力的抿唇。
回到御阁园田帧一听到车声就急匆匆的迎了出来“太太?”见着齐秋落扶着赶紧过去搭把手。
齐秋落这是第一次来御阁园没空感受这里的宏伟气魄急匆匆往里走也来不及跟田帧打招呼将她扶上卧室。
“哎呀是不是烧得严重了?”田帧摸了摸一脸焦急赶紧给卓继打电话。
不巧卓继今晚被大雨挡了行程回不来只能在电话里嘱咐着如何伺候。
齐秋落在一旁看着田帧焦急无措心里总算舒服些沐家最好的一点便是上上下下对夜七都很好。
田帧挂了电话去药箱里找药。
可齐秋落拧眉这样子吃药效果太慢了转头看了沙发上的人“我去趟医院拿针水回来给她吊上。”
“秋落。”傅夜七想说什么。
被齐秋落一个严肃堵回去了只见得她匆匆出门冒雨奔波。
田帧倒了热水又给她掖了被角免得她昏睡而找着话题:“那位就是太太提过的齐小姐?”
傅夜七无力的眼睑抬了一下略微点头算是回应。
“怪麻烦她的不过能看出太太和齐小姐感情很好有这么一个朋友是好事!”
……没音了。
田帧拧了眉“太太?”
“嗯。”她几不可闻的一句实在觉得疲累一睁眼感觉灯也在打转只得闭上。
最终田帧再找话题床上的人还是睡了过去。
齐秋落没带医师证费了点周折才在最近的医院拿了针水匆匆赶回马不停蹄的给她吊上。
总算松了口气。
田帧还拧着眉又忽然想起“齐小姐用过晚餐了吗?”
齐秋落摇头哪有心思吃饭?
可田帧已经转身把晚餐热好端到卧室去。
“谢谢!”齐秋落这才抽出空淡笑一下。
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急偶尔一道闪电飘过倒是卧室隔音极好听不到雷声。
齐秋落几乎守到午夜床上的人才转醒见了她一脸歉意“你怎么不去睡?”
“你睡你的我不困。”齐秋落淡淡的一句却是也很精神说了一句:“有没有什么新奇玩意让我看看再提提神你针水还没完呢!”
傅夜七勉强一笑“你随便翻。”
齐秋落也怕自己睡着说翻也就不客气了。
当她翻到那个簪子的时候取出来看了许久走到床边:“这该不会是斯坦梅兹粉钻?”
还挺识货。
傅夜七不说话表情不好不坏。
“沐寒声送你的?”未几齐秋落才眯着眼问见她沉默才咋舌“挺下血本这人家只摆在博物馆都不敢展览的东西王室都碰不得他上哪给你弄来的挺有心!一看就是你会喜欢的东西。”
中午还骂过他这会儿夸上了。
傅夜七还是没说话。
“嗡!……嗡!”猛然手机震动。
齐秋落赶紧过去接起“沐寒声?”
“是我。”男人低低的嗓音转而略微拧眉:“你在我家?”
“我不在你老婆早挂了。”她不客气的一句。
“她怎么了?”沐寒声捏着手机的五指又紧了眉间爬满沉郁一手插在兜里在候机室来回脚步间可见的焦灼。
“晕死过去了这会儿还剩半条命。”齐秋落尽往吓人说也不忘朝床上的人歉意的笑一笑转而就板着脸:“你到底什么时候到?”
男人低沉的嗓音越见躁意“中途停航这会儿雷雨交加没法起航。”
得!齐秋落无奈的叹口气但这也不是他能掌控的只能淡淡的一句:“我先替你照顾着你尽快吧。”
齐秋落刚挂电话傅夜七看了她“你中午找过他了?”
她也不隐瞒不过敷衍了过去继续端详手里的簪子忽然说了句:“怎么沾了血迹似的?”
床上的人淡淡的蹙了眉“沐寒声的。”
突的!齐秋落没敢问了她好像记得夜七跟她提过一嘴说她混沌的时候把沐寒声给扎了就是这个?
那应该是那晚的事吧?
面色沉了沉她把簪子放了回去又看了看床上的人“你也别多想沐寒声也没说人家对前妻念念不忘说不定是有事没跟你解释……”
“我什么时候多想了?”她淡淡的接了过去然后闭上眼“针水快完了一会儿你也早点睡我赶紧没那么严重了。”
知道她不想聊了齐秋落也点头。
后半夜还算安生的度过了。
天大亮时窗外还是阴阴沉沉好歹是没下雨没打雷。
傅夜七已经醒了但全身没力气倚靠在床上看着齐秋落洗漱收拾才道:“我都快好全了你赶紧上班去。”
齐秋落过去探了探温度又看了看她的双眼算是点了点头临走时也给田帧多唠叨了几句最后才说:“如果下午沐寒声再不回来我晚上还过来。”
田帧笑着点头将她送到门口。
中午傅夜七想下床但是一起身就头晕根本辨不清方向只能躺下按着秋落的吩咐吃药却直犯困。
……
沐寒声刚下了飞机匆匆往御阁园走一进门来不及换鞋、脱衣服在田帧说了她在卧室之后大步凌然的上楼。
进门之际才怕身上的寒气冻着她匆匆褪下大衣。
往里走了两步见床上的人双眼紧闭脚步倏尔放轻大衣放在床边毫无声响终于安稳的坐在床边。
深眸低垂峻脸还裹挟着外头的寒意却盖不过眉间一抹心疼。
自己试了试指尖的温度才敢轻轻抚过她的脸摩挲。不过两天不见她满脸虚弱沉睡中清绝的脸没了冰冷只惹得人心疼也只有她能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把他急得风尘仆仆。
田帧无声候在了一旁给他拿了鞋子上来。
“午餐吃了么?睡了多久?”沐寒声几不可闻的声音自是在问田帧。
田帧拿了他的大衣和鞋子要去摆放听了问话才略微欠身:“早餐和午餐都没落下这一天几乎都在睡齐小姐说那药容易犯困让太太多睡睡也好。”
沐寒声这才点头。
田帧也退了下去。
……
傅夜七醒来时嘴里干燥扭头之际没觉得晕了但一睁眼见到床边的人却从无神到慢慢蹙眉
“醒了?”沐寒声在床边坐了许久视线几乎没从她脸上移开这会儿才温醇低语。
她没说话却坐了起来。
“喝水?”不等她说话沐寒声问。
而她一脸淡然干涩的开口:“帧姨呢?”
沐寒声没回只是依旧温和的开口:“想要什么你说我去拿。”
她转头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拧眉之际感觉自己也没大碍了头不晕眼不疼也就低眉掀了被角。
只下一秒被他阻止动作知道她在赌气英眉也略微蹙起“夜七有什么事我再跟你解释你现在好好躺着嗯?”
“我已经好了。”她语气很淡很平视线不在他脸上也说不上哪里不舒服。
可他的双臂禁锢着她不让她起身。
无奈她再次开口:“你也刚到应该很累去收拾收拾好好休息吧!”
沐寒声可不以为这是在关心他眸底映着她淡然的脸柔了声线“我去应该不是去祭祀宋琦……”
“我并不关心。”她忽然打断眨了眨眼侧脸“我知道你去出差至于什么事我没兴趣知道。”
“这件事我会跟你解释……”
“我不想听!”她忽然没了耐心没有力气挥不开他的手臂只狠狠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转了视线干脆又躺了回去。
男人在床边立了许久看着她翻转过去的背影眉间沉郁不散。
“先生?”好一会儿是田帧出现在卧室门口。
是庄岩来电话了“哥我听说你回来了?宋沫没一起?”
“自己去接。”沐寒声冷然一句。
庄岩愣了一下他就是那么一问虽然宋沫是自己手下的人但还真没到能让他去接的地步抿了抿唇才道:“我是想说过两天我生日好久没一块儿喝酒你也不用买什么礼物……喂?”
电话被挂了。
沐寒声现在哪有空听他废话?
转身之际见了床上的人已经起来一手被田帧搀扶着。
转手收了电话他健步急促走了过去。
却在即将牵了她之际她把手收了回去淡淡的一句:“帧姨去忙吧我自己可以。”
说罢步伐缓慢的往卫生间走。
沐寒声在身后立着坚毅的下巴绷着心疼更气她这死撑的倔脾气。
等她从卫生间出来时他刻意等着转而走了过去没给她抗拒的机会一把将她抱起几步放回床上。
只是他刚转身傅夜七又翻身起来
沐寒声即将开口之际她先淡淡的一句:“我又不是植物人躺一天已经够了。”
这自骂自的话让沐寒声英眉更紧就是没让她起来“你是因为我出门不打招呼生气还是以为我去祭宋琦而生气?”
她却略微勾唇一点纳闷语气淡得很“谁告诉你我生气了?”
生气还要列条条框框可以正解的理由么?沐寒声被她气得眼底压抑盯着她还说不上话来。
总是她能把他气得发懑。
而这个空隙傅夜七已经从床边下地睡了一天头晕没了闷得难受想去阳台透气。
男人一躯伟岸却拦在跟前箍唇“生病还敢见风?”
“谢谢关心。”她依旧淡淡的语气“但是我已经好了。”你的关心有些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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