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八九章 败犬之吠

小说:纨绔邪皇 作者:开荒
    “崇国公?”

    周衍也是眉头大皱根本就没想到这位三皇子会在自家的风月阁内。

    需知即便青楼皮肉生意也是讲究阵营的。就如他与嬴冲二人都绝不会出现在不远处那与崇国公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千芳楼内。

    更不可能在明知嬴冲与这位三皇子有着仇怨的情形下还在今日这场合邀请对方前来。

    想到嬴冲可能因此会生出什么误会周衍不禁面色铁青当即就是一声厉喝:“晚娘!”

    那老鸨吓了一跳周衍唤的正是她的名字。可此时她完全不知所以只知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且与楼上那位青袍公子有关。

    嬴冲本人倒不怎么在意只从对方的衣饰就可看出对方多半是混进来的。此处风月阁新开不久老鸨是从外地请来暂时不认得人是情有可原。

    他心情依然不错当下笑呵呵的道:“难得见到三皇子!今日恰好本王高兴喜钱人人有份。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红封敬上?”

    他旁边一位年轻内侍有些迟疑心想是皇子的话这十两银钱只怕拿不出手。可临时更换的话却又恐嬴冲起疑。当下还是恭恭敬敬将一张十两银票的红包送到了嬴去病的面前。

    后者气结都懒得去接随手就将那红包拍开。那目光阴冷如刀直直盯视着嬴冲:“确实是难得如今别人想见你一面可真是艰难。”

    然后他又扫视了周围一眼:“此处不太方便你我另寻地方谈吧?”

    嬴冲已经猜到对方要与他说什么却全无兴趣大手一挥:“不用今日本王要为我家兄弟庆生没空与你说话。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罢。”

    嬴去病的面色顿时转为青白不过他对嬴冲现在的傲慢与不可理喻也是早有准备了依然冷笑如故:“在这里说其实也是无妨。本公只想问一句嬴放鹤那条老狗你嬴冲到底还管不管?自己养得畜牲就该系牢了才是别到处咬人。”

    嬴冲眯起了眼心里已经有些烦了。不过当想到自己孩子就要降生便又把戾气强压了下去。

    与那薛云凰动手是不得已必须示之以威顺便有挑衅剑斋的目的。可眼前这位真没必要。

    当下嬴冲仍笑呵呵的回应:“嬴放鹤他是咬到你了?那我让他再多咬两口。三皇子在国丧期间出入青楼又当众辱骂大臣今日可是有许多人看见了。”

    ——国丧是指那位林太后年前终于死掉了。这位太后自从咸阳变乱之后就没什么存在感。那时嬴冲担忧这位太后不知好歹出面干政于是顺便将临淮侯全家下狱虽未血洗除族可几个出色子弟都全数斩首。

    再当天圣帝回归之后这临淮侯一家虽被放了出来可却从此一蹶不振。而那林太后亦是气病交加吐血数升。之后整整一年这位都卧病在床到天圣三十年春这位终于撑不住与世长辞。

    这位太后虽是晚年凄凉躲在宫中几乎被所有人忘却可当其薨逝之后民间却需得为其服丧百日之内不得宴乐婚嫁。而皇帝与诸皇子这些直系亲属则更需按规矩为太后守孝二十七月。

    所以如今嬴冲出入青楼无妨可嬴去病身为皇子却需背上国丧期间出入青楼的罪名。

    而嬴冲仍未有罢休之意:“再有嬴放鹤他可是朝廷重臣三皇子当庭辱骂唤为老狗?这是什么罪名来着?总之明天我就让嬴放鹤上个辞章。”

    嬴去病的脸已由之前的青色转为发绿。

    国丧出入青楼什么的他倒是不在意。无非是被罚俸被人指责不守孝道。可他家不缺银钱也对那皇位没了指望也就不在乎。只是可能需到太庙罚跪这一条让他感觉难受。

    可因辱骂重臣导致重臣辞官这一条嬴去病却觉肩上的压力有些沉重。心中暗骂他眼前这个竖子哪怕是疯癫之后也仍是这么难缠。

    传说三年前这位被昊天重创元神所以近年行事或桀逆放恣或放浪无羁或荒诞不经到底是真是假?

    “大秦律第四百二十九宗室勋贵中有辱骂朝臣不敬国体者重则夺爵轻则削封。”

    上方处传来一声轻笑引得嬴冲等人仰目上望只见那薛平贵已经与庄季二人从包厢里走出来正依在栅栏之旁笑望楼下。

    “左都御史放鹤公为人刚正不阿雷厉风行。治宪台三载就使咸阳士风大变朝野清明深得陛下爱重!三皇子此言如让陛下知晓只怕是要吃挂落。”

    周衍也‘哗’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掩着唇嘿嘿的笑:“放鹤公要辞官了么?那可真有好戏看了。”

    如今北方宗党最受世人崇敬的人物既非是中极殿大学士参知政事皇甫射亦非是吏部天官杜北而是左都御史嬴放鹤。

    此人自被嬴冲提拔接掌左都察院之后将一身才华展示到淋漓尽致。公正无私又通机变之前薛平贵的赞誉可半点都不夸张。

    此时的朝堂陛下他无论缺了谁都不会在乎却独独对嬴放鹤礼遇非常倚重有加。

    这位如是辞官陛下他定不会准的。

    嬴去病一声轻哼强压下心虚之感依然眼神凶厉的目注嬴冲:“我那舅父最多只能算是私德有亏。左都察院却紧抓不放是什么道理?汝武安王府是真要与我家不死不休?”

    嬴冲却已完全失去了与这人说话的兴趣仰首望天。还是周衍明白他心思代为回答:“你那舅父可是与侄媳有染这可不仅仅只是私德有亏吧?且如他真的是正大无私清白无瑕又何需崇国公至此为他求情?”

    嬴去病口中的舅父正是那位兵部左侍郎薛寿。近日这位正因家宅不宁传出与侄媳有染而被左都察院弹劾纠察引发了天圣帝的震怒。

    可这仅仅只是嬴放鹤的借口而已朝中有眼之人都能看明白。嬴放鹤是欲以私德不修忤逆人伦为突破口查薛寿的贪污不法事。

    薛寿自吏部侍郎位迁任兵部后数年潜心经营。原本已有机会外放州牧近而窥伺政事堂宰执之位这次却遭遇此等变故对于薛贵妃家而言无疑是一次难以承受的重击。也是今日这场骚乱的缘由。

    可当周衍此言道出嬴去病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你是什么东西?被赶出家门的丧家之犬臭水沟里的垃圾也配与本公说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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