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云仙直接踏步上前一手灵决导引一手则抚住了嬴冲的伤口。才一接触她就知问题不大只这离别钩的力量奈何不得嬴冲。可虑的是天庭借这离别钩为引使用其他的手段。
毫不犹豫虞云仙当下就以查踪觅迹的术法潜心感应那异力源头。
须臾之后虞云仙柳眉紧蹙:“我只能感应那离别钩就在这二百里内却寻不到具体的方位。”
这当是有人以秘法或者宝物镇压干涉了她的灵觉。
“二百里么?这个距离已经缩小很多了。”
怒听涛沉吟着道:“国公大人无恙天庭那边必定不肯轻易放弃。可要破离别钩此器就只能从这件圣器本身下手或者是离开此器千里距离九日之后自然化解。后者本是最简单可国公大人他要督冀宛二州诸军事只怕难以轻离。看来我等如今首要之务就是先寻到离别钩的位置。”
嬴冲闻言笑了笑并不言语。他要化解离别钩其实不难玄鸟血脉能助他习得涅槃之法。可此刻他却全无向诸人解释之意。也暂没有领取这奖励的打算。
一是因他欲以自身为饵牵制住那件圣器;二则是他对离别钩这东西势在必得!
如此危险之物怎能容其流落在外?更不能任其落入对头之手。恰好有这样剪除祸患的机会岂容错过?
故而这次他无论如何都需将之拿下不可!
正要说话嬴冲却见嬴鼎天大步走入到了帐内随后将两枚符书呈在了他身前。
嬴冲探手一招将之握在手中片刻之后就又冷冷的一笑。
第一枚符书是破虏军诸将联名请他速北上宿州主持大局;第二枚却是‘玄雀’的消息嬴世继其实并未失去自由之身此人似与百里长息联手意图叵测。反而是破虏军不少军将受其所制。
他这个二叔还真是在寻死——
与百里长息联手那也就是与匈奴勾结准备破罐子破摔?再如他所料不错那宿州城才是天庭与嬴弃疾为他准备设立的杀局。只因彭莹玉的一日大溃以及王承恩的到来才使得这些人提前动手。
可究竟何故使天庭忌惮至此?是因王承恩?不对那位绣衣大使顶多也就是一位镇国。此人能任绣衣之主可不是因其修为而是此人的能力与忠心。
而随即他就想到了之前玄雀提供的消息中曾经提到了‘山陵卫’三字。
这次随王承恩与傅金蝉二人到来的还另有五千名‘山陵卫’将归入到他的辖下。
可这山陵卫不该是大秦历代帝皇的守陵之军?
嬴冲不禁拿眼去望在场几位柱国常侍:“敢问诸位可知道山陵卫?”
此言问出他却只见怒听涛等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只有嬴鼎天无所顾忌的答道:“山陵卫是十二年前当今陛下假皇陵之名私建的一只七阶道兵。一共分为五卫总数五千人每卫卫将都是中天境结合部属道兵实力可抗衡柱国。又有山陵卫总管一名修为高达玄天境手持秘宝五年前曾将一位‘上镇国’击伤。”
嬴冲不禁吃惊他从来不知。天圣帝的麾下还有着这样一支强横之军。
一般世家大阀豢养的道兵最多是五阶层次。而嬴氏的铁龙骑虽强可也只勉勉强强踏入六阶日后依靠玄鸟赤元旗之助才可能再进一层。
可那位陛下却在这十二年间不声不响的就建起了一支七阶的山陵卫。
“有意思——”
嬴冲不禁唇角微挑信心大增。猜测这才是让天庭提前动手之因一旦山陵卫至天庭要诛除他的机会渺茫。
换成别人只会因这一支强军到来而欢喜。有了五千山陵卫此战估计会轻松许多。
可他却偏能见微知著看到那匈奴左翼七部的虚弱。五十七万铁骑看似强大如泰山压顶可本质却是外强中干。
其半国二十余位柱国镇国何在?还有左翼三大道军铁骑也不会逊色于山陵卫多少。
总不可能是被马邑与卢家给牵制住了?
前者虽有一些天圣帝派遣的强者驻守其中甚至还有一位镇国真人可也只能凭借那护城法阵紧守城池而已。
至于卢氏靖北郡王府在明面暗里的实力应当不会弱于他现在甚至更有胜之。可这家现在亦只求稳守不会去主动招惹匈奴左翼七部的兵锋。
那么又是何缘故让天庭以为哪怕联手匈奴左部也没可能将他拿下?
这般思忖着嬴冲渐渐心绪微振。他却暂时压住了好奇一声轻笑振衣而起。
“宿州生变诸位谁陪本公先去那边走上一趟?”
他已没时间在这耽误那四万破虏军与宿州城至关重要决不能落入匈奴之手。
好在从此处赶过去只有三百里距离。辅以虞云仙的道法则最多一个时辰。
※※※※
一日之后咸阳城轻云楼内正人头攒动宾客满座。十日前北境祸乱匈奴数十万铁骑南下之讯使整座京城人心惊惶。可随着汤神昊三十万大军溃灭于武阳郡的捷报入京。整个咸阳城里的气氛又陡然恢复了些活力。
轻云楼内的生意经历了几日萧条之后也再次热闹了起来且生意更显兴隆。无数人聚于此间一则贪图这里的消息灵便二则是此间可方便呼朋聚友议论时局。
咸阳城自半月前起又开始了宵禁。管制严格私聚十人以上议论就可论罪。也只有轻云楼乃齐王赢控鹤名下之产业官府不敢招惹。
“真正是奇哉怪也不都说那位安国公是出了名的草包?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昔年还被嵩阳学院赶了出来?”
“此人确为纨绔是咸阳四恶之首。可毕竟是将门虎子其一身用兵之能只怕已得其父真传。”
“那终究是故安国公嬴神通之子啊怎同寻常?倒是嬴帅他真正是可惜了。”
说起‘嬴帅’二字整个轻云楼内之人都是唏嘘不已。
五年前神鹿原之败大秦尽失关东之地。可却无人对那位大帅有怨恨不满之意。
以关东三十万孤军独自支撑半年。面临数倍之敌依然屡战屡胜。最后因四无援军又有叛臣宵小为祸这才败亡身死。咸阳城内之人但凡提起只有佩服二字。
“确是可惜了如有故安国公在那匈奴安敢南犯?幸在如今这位亦深通兵法大破汤神昊麾下三十万军之后又洞察武阳嬴氏与匈奴勾结之事、攻破了武阳城。”
“说到武阳嬴这也未免匪夷所思。嬴氏三千年之世族与国同休戚怎会说叛就叛?他们去了匈奴又有何好处?”
“我亦奇怪此事多半是有蹊跷。那位安国公好狠毒的心肠。那嬴世继好歹是他的二叔。”
“禁言此事朝廷已有定论。武阳嬴私贩墨甲为真私纵匈奴南下也是罪证确凿。”
“正是!错非是嬴世继领四万破虏军南下匈奴哪有那么容易攻破北境?这总不是诬陷?”
此时三楼一间雅室中有三人正相视一笑。其中坐于主位的正是新近升任右佥都御史的嬴放鹤。而旁边另两位则是礼部都给事中嬴长安大理正方珏。
“这些市井之民竟敢妄议国公当真可恼!好在此案已有铁证容不得嬴氏抵赖否则真不知他们会怎么诋毁国公。”
后者高举酒杯道:“先恭贺放鹤兄升任右佥都御史!二十年磨砺终可一展抱负。”
嬴放鹤闻言轻笑同样端起了酒杯:“说来惭愧这一席宴本该放在十余日前才是。可因放鹤出狱之后即接任此职事务繁忙直至今日才得余暇。还请二位莫要见怪才是。”
“见怪当然见怪!”嬴长安戏谑的笑:“放鹤兄你若觉亏心那就再请上两次酒我嬴长安必能解气。”
三人饮尽这一杯之后便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谈了起来。三人皆为朝官又是三法司之人说话时也只在朝堂时局三法司近日大小案件上打着转。
酒过三巡嬴长安就不免叹道:“武阳嬴氏三千年大族如今说倒就倒真使人唏嘘。”
他对武阳嬴氏并无留恋之意。可毕竟曾为嬴氏一员难免感慨。
“何需如此?嬴氏之败咎由自取。毫不足惜!”
嬴放鹤冷笑不以为然:“似他们那样嫉贤妒能哪怕今日不败于国公之手日后也难长久。如今正好没有了武阳嬴安国嬴氏一样屹立朝堂。去芜存菁反而更强过昔日。”
“正是此理!”
方珏也笑:“吾虽非是嬴氏族人可如今亦觉与有荣焉呢。只是如今之局可真是有些难办近日两位的家中只怕也是车马如龙?”
提起此时嬴放鹤嬴长安二人都不禁有些发愁。尤其是这两日太多的嬴氏门人与故旧前来拜访使二人的门前门庭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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