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并未猜疑这是那‘安王’嬴冲所布之局对方既然有这样的能耐手段能拿出日月炼神壶与邪樱枪这等神物想要夺他嬴冲之舍岂非再容易不过又何需在他这个废人身上费这么多功夫?
他是多疑不假可却绝不愚蠢。
可随即嬴冲就想起了当日安王之言——你嬴冲一生命犯孤星父母早亡亲朋皆被斩尽死绝爱妻与长女也被你连累生死。虽雄踞西秦却已是孤家寡人孑然一身;虽所向无敌却觉生不如死痛楚不堪!
还有石碑上的最后几句——祖父战死爱妻投缳一家数百口尽被斩绝!
对那石碑与安王之语嬴冲已经由之前的全然不信到现在已是转成了半信半疑。
难道说几十年后的自己当真是家破人亡?落到被帝王猜忌举族覆灭的境地?
不对自己还要先确认一番!确认这杆邪樱枪到底是否与那邪皇真传有关!确证些万古邪皇是不是真能使他再次踏入武道!
正神思不属嬴冲就听耳旁传来了张义的提醒声:“世子那位依语姑娘已经迎出来了。”
嬴冲回过神而后脸上就现出了一丝笑意。遥望三十步外那花月楼外正有一位眉目如画气质脱俗的女子正带着两个婢女迎出。灵动的黑眸内流转着欢喜色泽笑着往他扫望过来语中略含幽怨:“世子一别近月全无消息。奴家还以为世子是已经将奴家忘了呢!”
嬴冲暂时将那邪樱枪忘在脑后大步向前然后毫不客气的一把将这女孩揽在了怀里口里像是抹了蜜糖:“怎会忘了我家语儿?前些日子就想寻你来着可惜太倒霉了被那灾星砸了一下。你看这不是伤都还没好全就等不及过来寻你了。”
他怀里这女子名唤林依语是勾栏巷十大花魁之一花月楼的顶梁柱楼内仅有的三位清倌人之一。此女才艺俱佳尤其是弹得一手好琴被好事之人冠之以‘林大家’之称。
不过嬴冲常来此间倒不是因这女人的琴艺而是因这位的知情识趣识得进退。
只是林依语对于嬴冲的怀抱明显有些不情愿挣扎了片刻不能挣开这才无奈一笑:“等不及来寻我?只怕不对吧?该不是世子你在外面又惹上什么事了这次又打算在我这里呆上几日啊?”
嬴冲脸皮极厚可听了这句之后也觉面上有些讪讪。只能打了个哈哈顾左右而言他语气霸道蛮横:“许久未听语儿你的琴音了今日且先为本世子鼓上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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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语的琴艺确然是世间少有嬴冲本是心事重重之人可听了之后却也觉心胸为之一畅身心皆受洗礼。
可惜他今日另有牵挂几次失神惹得林依语娇嗔不依言道自己在琴上的本事应当是退步了都这何至于让嬴冲听不下去。
不过嬴冲这次却是出奇的大方直接就向花月楼下了重金三千两将林依语与她那间‘清雅居’包下六个月之久。他是估计自己这几个月里都难与安西伯嬴定和睦相处也不愿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地方。所以将这青楼暂时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尤其是二月后就是摘星神甲择主之期那时的安国公府除了会继续供奉他父母灵位之外就与他再无关系。
自己若不愿寄人篱下势必需另择居所不可这花月楼拿来充当临时的落脚处倒也不错。除此之外这里也另有用处许多在安国公府里不方便的事也可暂移到此间。
不过他这举动却使林依语欢喜不已。这意味着她六个月时间都不用去应付其他客人甚至便连嬴冲这个‘恩主’也无需太过奉承。
且她知嬴冲出手一向大方这段时日里少不得还会给她一笔丰厚的缠头(给妓女的小费)于是这夜侍候起嬴冲的时候益发的用心起来。
只是所谓‘清倌人’那就是卖艺不卖身的。嬴冲被林依语这妖精撩拨到欲火大炽结果到最后仍是别房而居。
不过他现在虽是这种烟火地的常客可算是久经阵仗可至今都还是个童子身。
这倒非是因嬴冲腼腆又或者别的什么缘故而是不愿在摘星神甲认主之前泄了元阳使自己现在苦苦维持的修为大幅跌落。
所以今日嬴冲还是得忍着百般不舍的将林依语送走。而待得他在房内独处之时就手握着那邪樱枪以意念感应日月炼神壶。
与之前一般嬴冲只觉眼前一晃意识就已到了那炼神壶内的那具躯体。可见此间别无变化名唤‘月儿’的少女也依然蹲在角落处。只在嬴冲进来之后那月儿才抬头看了嬴冲一眼而后目光就定定注视着嬴冲手中的那杆邪樱枪。
嬴冲随意选了个地方坐下将这丈八枪的摆在身前而后就目视月儿道:“你与那叶凌雪是什么关系?”
这女孩应该是与那安王嬴冲一样来自三十年后相貌偏与叶凌雪像到了十分。二者之间必定有着什么关联才是。
嬴冲心中暗忖莫非是自己以后会暗恋那位叶家小姐不成?这才仿着叶凌雪的相貌制作了这具傀儡?
可这没可能啊!那叶凌雪确实是漂亮可他当时除了惊艳之外也没感觉怎么动心。不是不够好而是他嬴冲根本就配不上。他一向理智不会去想那些注定了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
“叶凌雪是我娘亲!”
那‘月儿’抬起了头看向嬴冲的眸中赫然熠熠生辉:“你今日可是见到了母妃大人?”
“娘亲?母妃?”
嬴冲挑了挑眉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记得你唤安王那个家伙父王?”
也就是说他面前着具明叫‘月儿’的机关人偶确实是安王嬴冲亲手制成。
‘月儿’点了点头然后又用手指了指旁边的石碑有些落寞的解释道:“母妃是父亲大人的妻子不过我出生的时候母妃就已不在了月儿其实没有见过。”
嬴冲这才发现那石碑之上又多了一行字迹。
——天圣二十七年十月二十二定婚武威郡王府二房次女叶凌雪。十载之后每常思之都觉窃喜。能得凌雪为妻是我嬴冲三生之幸!
“怎么可能?”
嬴冲差点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目中满布迷茫之色。叶凌雪?她不是要嫁入皇室注定了会当皇后么?有得道高人批语‘身贵为凤体相母仪天下’贵不可言。那武威王府怎么会将她下嫁给自己这样的烂泥?
自己日后可能贵为‘安王’且多半是一字亲王可现在不还早着么?他如今不但是众人眼里的废人便连父亲那命拼来的安国公爵位也要丢掉。那双河叶家的门槛是何等之高?肯将自家女儿嫁给这个二等世家的弃子?
嬴冲感觉荒唐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难道是这二十几日里出了什么变故?记得十日之后就是武威郡王府邀约赴会之期。难道就是这次的宴会出了什么问题?
嬴冲一阵疑神疑鬼半晌之后才想起自己进入这炼神壶的目的。
首要之事还是看这‘邪樱枪’的究竟。如今夜已三更他估计不会再有什么其他际遇。
若这杆枪与那什么邪皇真传无关那也就可以证明那石碑中的预言失真。手机用户请访问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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