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可到了家就匆匆忙忙跑上了楼。
“小少爷回来啦。”家里的几个雇佣工见杜可回来礼貌的低腰打着招呼。
杜可只顾着上楼恩恩的算是回应过了。
进了卧室就是一顿的乱翻。
“这里也没有这里也没有?”
衣柜和书桌已经一片狼藉。
“怎么会这样?”杜可累的瘫坐在地上。脑袋上直冒冷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真是掉落在了家里还好这要是掉到了外面一旦被什么人捡去了听到了里面的内容
“天呐她会杀了我的。不不是我自己都会把自己杀了的。”
杜可狠狠的抓了两把头发完全不顾自己一贯的形象。眉头紧锁。
这时门外突然就是一阵玻璃破碎的刺耳声直直闯进了他的耳朵里。
新来的保姆张婶端着水在楼梯上一不留神崴了脚水杯直接掉在了地上。此刻正慌张的不知所措。
“怎么干活的你!哎呀。”主管家徐婶赶忙拿来抹布和扫帚拖了起来。厉声数落了她几句。心想还好不是给杜峰少爷送去的不然这张婶肯定会被直接辞退了不可。
听到外面的吵杂声杜可无奈的起身把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撇到了床上推门出去一看究竟。
“怎么这么吵?怎么了?”
“啊是小少爷!新来的刚才不小心把给杜总送去吃药的水弄打了。打扰到您休息了。”徐婶赶紧毕恭毕敬的握着扫把回应道。
杜可哦了声转而一想“什么?爸爸病了?”
“是啊小少爷就是感冒。本不严重的只是这次都病了快一个礼拜了一直时不时的高烧不见好的。”徐婶语重心长的说着叹着气“昨晚高烧嘴里还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来着”
什么?父亲念叨着自己的名字?难道不应该是哥哥的吗?听到徐婶说出这些的时候杜可伸手捏了捏自己有痛感这不是梦。
她刚才说爸爸发烧的时候念叨自己来着。
杜可突然觉得鼻子有点发酸。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父亲在生病时候竟然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原来他也没有真的那么那么的讨厌自己吧?
杜可从张婶手里接过新倒好的水踌躇了下。“行了你们收拾完下去吧。这水给我就行了。”
然后缓缓的朝父亲的卧室走去
推开门杜总裁正躺在床上呼吸声很重。
还在发烧。
杜可小心翼翼的关了门然后脚步很轻的走了过去。
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离父亲距离最近的一次“爸”杜可小声的叫了声。
“爸爸。该吃药了。”
听到是杜可的声音杜总裁显然有些意料之外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一刻闪过一丝欣喜但转瞬而逝被莫名的怒火替代。“怎么是你?徐婶呢?!”
“爸您别激动。我听说您念叨了我的”
“出去!出去!咳咳!徐婶!徐咳咳!”杜可看到父亲的情绪有些激动大声的喊着徐婶。
“好好爸你快躺下来我我这就出去。您消消火。”把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放只好在父亲激动的挥舞着的手臂前一步步的往后退着像一只无辜的小猫直到退到了门边。
徐婶慌慌张张的赶紧推门跑了进来望了站在门边红着眼眶的杜可给他使了个眼色。杜可只好无奈的转身出了房间。
其实让杜可红了眼眶的不是父亲还是和以前一样见到他就火冒三丈烦的不行的样子而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虚弱的父亲和他的两鬓上竟然有了泛白的发丝
杜可倚靠在门上门外仍能隐约听到父亲的咳嗽声。
“哥今天没在家你们就多照顾下爸爸吧。”杜可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像掉进了巨大的黑洞里。
张婶收拾好地上的残局站在一旁使劲儿点着头。
见杜可回了自己的房间才下了楼。
刚才发生的让杜可的心里堵得难受“什么时候才能不生我的气呢?”那杯水好想能亲手放到父亲的手里给他拍拍背也好啊。
可一想起父亲激动的声音和阵阵上不来气的咳嗽声他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
如果自己没有进去父亲就不会气的咳嗽不止了吧?会不会又加重了?哎。
一边懊恼一边无奈杜可失魂落魄的把洒落在地上的书和东西都捡了起来放回了原处。
也许窃听器是落在学校里了吧?现在还没发生什么事情应该还没有被谁捡到。暗暗嘀咕着只能明天去学校找一下了。祈祷吧
徐婶见杜可正在穿鞋准备出门放了水杯小跑到门口小声问道“小少爷这是要出门啊?”
杜可继续提着鞋子沮丧着脸头也没抬的嗯了声。
“这个月底的29号就是杜总的农历生日了小少爷到时候回来一起吃个晚饭吧。”
杜可一愣父亲的生日啊。往年自己从来没有回来过当然主要是从来也没有被叫过。
从徐婶的话里杜可听得出来这是徐婶的意思。
杜可站起身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她微微笑了笑转身出了门。背过身的脸上却写满了忧伤。
“锋哥这可是我跟了一天的收获啊。”陈琛正在办公室里把今天小惠和田医生在一起约会的事情对杜锋一顿说的。
“你确定小惠跟那个医生还有周俊轩都有关系?”杜峰玩弄着手里的签字笔眉宇紧锁。
“额是不是和周先生有关联还不太清楚不过和那个医生倒像是在交往。”
杜锋感觉事情有些不妙那个医生是之前给杜可做检查的医生吧如今小惠竟然和他搭上了这要是发现了什么可就
“找机会会会那个医生。”杜锋放下签字笔板着脸整了整衣襟。“我也该回去看看我家那个老头子了”起身嘴边挂起一抹弧度。
“那个锋哥有一事不太明白直接把他们慢慢这样做掉不是挺好嘛为何还要费劲千辛万苦去弄些”陈琛斜着眼看着他试探的问道。
“那样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加倍偿还欠我的”杜锋狠狠的咬着牙漫上眸子的液体里飘荡着一个女人被人捆绑着扔下悬崖的画面。一个男孩只能眼睁睁看着就那么躲在坡下看着
“锋哥锋哥”
陈琛叫了好几声杜锋才回过神。然后和陈琛一起出了办公室。
夜色很暗阴沉沉的整个夜空暗的像一个无底的黑洞或者说更像一瓶浓浓的墨水看不见边。
夏絮呆坐在地板上床上的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回音。只是她显然已经不那么的在意窃听器的事情了。
“杜可”这两个字在她的眼里也已经不再是两个威胁的字眼。相反开始有些变的带着温度在她的心里。
和往常一样夏絮睡前总会散落起及肩的长发半长的睡裙遮盖着搭在窗台上的脚踝。配着身侧的落地窗这本是一副很美的画面。但在夏絮这里却只剩下无尽的孤独落寞。
在这夜色下回荡着一个人的独奏
夏絮歪着脑袋望着窗外黑色的夜就跟她心里看不清的未来一样。
薛子阳也好杜可也好终究都要和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吧?
不过很羡慕他们都有一个家。哪怕不太和谐不太完美但也是一个家呢。而自己只有自己。
那本诗集本和考卷、笔记混杂在了一起压在夏絮的书包上。
就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混乱又迷茫。
夏絮没有仔细看就一股脑的把它们都装进了书包里。明天还要去学校英语补习。
“他会来吧?”想起杜可问她的那句话夏絮的心跳突然的加速起来。只是这种感觉一直困扰着她。
夏絮把书包扶好放到椅子上刚一转身就看到一颗流星划破了天际。
本能的第一反应就是要许一个愿望。和每次看到流星时候一样。
“杜可”夏絮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我怎么对着流行许愿杜可呢?这叫什么愿望?”夏絮捂着红红的脸颊两只眼睛忽闪忽闪。
这是第一次第一个映入自己脑子里的愿望不是“妈妈回来。”而竟然是杜可两个字。
夏絮愣愣的看着窗外的夜空目光还停留在刚才流星划过的痕迹那里。
“杜可”这个可以偷偷的算做自己以后的愿望吗?
一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的小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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