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京城一家化妆品公司的实习销售员马小玲最近因为要千方百计的跑业务推销产品不仅身体累心也特别累。
坐在公交车上想起前不久自己跟谈了一年的男朋友带回家时还没说几句话就莫名其妙被愤怒的老父亲一棒子打出家门的画面这顿时就让马小玲濒临崩溃。
“摊上这么一个父亲也是没谁了……”
马小玲叹息着。
这时公交车停下车内一段提示音响了起来“草庙村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注意安全……”
从愁眉苦脸的思索中猛然清醒过来马小玲连忙挎好自己的手提包踩着高跟鞋迅速从后门下车。
草庙村位于三环内圈位置是典型的城中村环境脏乱差是京城人对这个地方固有的印象。
不过对于马小玲来说草庙村却是她的心灵故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儿时的所有乐趣、记忆全都覆盖在这几千平米的小村落当中。
但由于时代的发展城市进步的需要草庙村已经越来越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马小玲抬起头一眼就看到村子的尽头坐落在那里的一处高级四合院。
看售房处的效果图介绍里面不仅有电梯还有游泳池、阁楼等现代化建筑物简直堪称豪宅这顿时便让马小玲打心眼里眼馋和羡慕。
能住在这里的人自然是非富即贵了。
不过这栋豪宅建成已经有半年多了却依然没有人肯入住已经是周围居民津津乐道的谈资。
诸如“太贵了没人买”之类的言论马小玲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因为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至于真正的原因其实马小玲也清楚的紧大抵都是因为草庙村而已。
富贵之人向来精明除此之外他们也非常看重身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让富贵之人与一群外来务工人员比邻而居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野鸡在没有变成凤凰之前想要飞上天空就像灰姑娘嫁入豪门都只是童话中的故事而已。
不管是上学还是工作期间马小玲向来都以自己是一个京城人为荣。
但她从没有坦言过自己出身草庙村这是自卑心作祟也是虚荣心使然。
所以在经济独立之后马小玲就已经很少回到草庙村了——除了一个月前带男朋友回家见父亲。
而这一次回到草庙村马小玲是抱着愉悦而开心的心情回来的。
最近因为政策原因草庙村要面临拆迁。
起初村子里大多数人都是严词拒绝根本不给拆迁办的人好脸色看。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些性格刚烈的拆迁户在深更半夜就遭遇到了不明身份的人员报复性的打击最严重的肋骨都断了三四根很多人为此而住院。
报警根本没用警方办事的效率慢的惊人。
至此人们开始后知后觉许多人恐惧了也害怕了纷纷开始答应拆迁办来人拿了一笔拆迁款就迅速离开了草庙村。
但仍旧有近半的人滞留在这里。
于是越来越多的恐慌开始蔓延。
很快人们发现因为警方办案的刻意拖延这里不仅仅只是某些人的报复性打击而已了一些偷摸抢盗事件也开始屡屡发生草庙村渐渐成为了滋生犯罪事件的温床。
这直接导致越来越多的租户、外来务工人员开始搬离这里这个现象让得很多草庙村人既愤恨又无奈。
但即便是这样依然有很多人不愿意离开。
马小玲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次马小玲之所以回到草庙村就是因为城建部门的人亲自给他打来电话要谈一谈拆迁方面的问题。
沿着破败的小路能闻到附近水沟里的恶臭一些狭窄的巷子里更是污水横流。
一些略显邋遢的小孩正趴在地上开心的玩着琉璃弹珠很多成年男女在附近走动随地吐痰大声辱骂的喊声比比皆是。
在这其中身穿着干净利落的职场装束的马小玲在这片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片刻后马小玲木然的抬起头看到眼前逼仄小巷里楼与楼之间几乎伸手就能摸着对方窗户的画面……
她叹了口气走进小巷当中推开了其中一处房子的大门。
“爸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马小玲就愣住了。
只见狭窄而灰暗的的房间里几名身穿警服的人正齐刷刷的看着自己。
而在房间角落当中父亲马军正躺在床上正紧闭着眼睛脸上露出痛楚的表情。
他的脑门上缠着白色的绷带看起来像是头部受伤。
“爸!”
马小玲惊呆了!
她推开挡在身前的警察迅速来到父亲身旁颤抖着声音叫道:“你怎么了爸爸你别吓我啊!”
虽然有些不满父亲平时的做法但这终究还是自己的父亲啊!
从小就辛辛苦苦把自己拉扯大的父亲马小玲怎么可能愿意看到眼前这幅画面……
“马小姐……”
这时一名年轻的警员走上前说道。
“我爸他怎么了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马小玲眼眶通红回过头狠狠的瞪着年轻警员。
年轻警员犹豫了下说:“我们早上接到报案赶到案发现场时就看到你父亲昏迷在了半道上头部像是被硬物敲击流了点血我们紧急把他送往医院经过诊断后所幸并无大碍在你父亲的坚持下我们把他送了回来……”
“肯定是那些拆迁办的人干的事!”
马小玲气愤的说。
警员们闻言都市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说道:“你回来就好好好照顾你父亲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
怎么可能没有其他事?
犯罪嫌弃人有没有抓到?
案发经过是怎么进行的?
马小玲看着推门而出的一群警员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声来。
“玲儿回来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时候一道糯糯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马小玲回过神来就见父亲马军正挤出一丝笑容对自己说:“吃过饭了吗?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吃了饭再走啊爸这就起床给你做。”
“做什么饭!”
马小玲见父亲强撑着起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拍了下旁边的桌子流着眼泪大声说:“为什么不答应他们早答应他们也不会有你现在这个样子了!”
马军笑容柔和的看着女儿哭泣的模样说:“爸舍不得。”
马小玲一怔。
舍不得什么呢?
马军望着周围墙壁上那些被油彩笔涂抹的抽象画目光里沉淀着一抹深深的怀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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