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繁想到了符灵。
薄薄一张纸片能飞能跳还能表露出高兴、不高兴的情绪。
那勉强是个爱宠吧?
“算是有吧……”林繁道。
黄逸一拍掌提议得十分有信心:“这就好办了。
若是只猫儿你送个精巧些的铃铛她抱猫时能看到猫儿跑跳时叮叮当当响她也能听到;
若是只鸟儿绑脚的各色绳子精细的鸟食喝水的小盆你进铺子里去挑准能挑到满意的;
若是只狗儿耍玩的球也不错。”
林繁:……
竟然有这么多的花样他真是开了眼界!
不过符灵不戴铃铛不穿衣不吃不喝不绑脚黄逸的建议是一点也用不上。
可他又不能据实告知黄逸。
符灵让秦鸾行事有了多种变通的可能算是师门秘术需得保密。
林繁只能勉强点头道:“我做个参考。”
见林繁一副多有斟酌的样子黄逸不由皱眉几个念头一转真正正经起来。
“有几句话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就这么一听若听得不顺耳你就当我酒后醉言。”黄逸坐直了端正道。
林繁难得见他这么严肃便道:“你只管说。”
黄逸清了清嗓子:“老国公爷走得早你不得不早早肩负起国公府。
别人说你能承爵全靠祖辈恩泽自身并未功业但我知道这几年为了攒些功绩你十分辛苦。
御前侍卫就是混个日子混不了什么功劳所以你才主动任了赤衣卫指挥使。
没有机会上战场只留在京中这活儿是得罪人、却也是最快的路子了。
撑起门楣除了立业、还需成家。
你今年二十了。
我哥二十时我侄儿都会喊爹了。
老国公爷只乡君一位妹妹你又是独子定国公府要后继有人可不得靠你了?
老夫人寡居多年若能抱上孙儿能给她添多少乐趣?
这也是孝心!
你既有中意的姑娘家那就多加把劲儿。
堂堂定国公你就算看上了个公主只要公主愿意皇上肯定也欢喜别家姑娘就更不在话下了。
你啊快些定下来吧。”
林繁沉默不语。
一时之间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知黄逸是为他着想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但是……
他不是林家的儿子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儿子。
他想给秦鸾送礼也不是存了那种念头。
他仅仅只是想表达谢意。
见黄逸一副用心良苦模样林繁想解释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事儿根本解释不了。
他为何要道谢他怎么认识的秦鸾。
他与秦鸾的往来自是正大光明可他们调查、推动的事不能说给他人听。
即便是好友如黄逸林繁也不能说。
根本无从解释起。
那就只能顺水推舟般默认了。
林繁又添了酒抿了一口下意识地瞥了眼窗口方向。
黄逸扬了扬眉。
目光回避、若有所思看来林繁是听进去了。
道理说通后那股子好奇劲儿又泛了上来。
已是酒足菜饱再来盘好菜都勾不起他的兴致胃口全在探究上头了。
“哪家姑娘?”黄逸问“我认不认得?”
林繁依旧不答。
黄逸又道:“我不认得不要紧许是我家妹妹认识哪怕她也不认识她那么多手帕交总有一个能套着些关系她们姑娘家好说话让她给你探个口风、敲敲边鼓?”
黄逸叨叨了好一会儿见林繁根本不上当只能往椅背上一倒:“不说就不说吧你抓紧些就行来年给兄弟吃上酒席。”
林繁无奈地摇了摇头。
让黄逸这么“口无遮拦”下去前一刻酒席下一刻就是满月酒日子如流水上下嘴皮子一碰哗啦啦三五十年。
他自认磊落坦荡都听不下去。
即便无人捧场黄逸依旧兴致勃勃。
许是吃了酒的缘故思路格外跳跃刚说着“老夫老妻”突然惊坐起压着声问:“你闻到过她用什么香露吗?
哎别瞪我啊不是说你挨她挨得近而是你鼻子灵隔着张桌子你都能闻得到。
我真不是乱问。
就那礼物她若惯用兰花香露你送个兰花模样的摆件喜好栀子也一个道理。
用材讲究与否你自己琢磨可以是玉的也可以是木刻。
这叫投其所好准没错。”
林繁抿唇。
听起来是比先前给符灵的那些像那么回事。
只是他真的没有留意过秦鸾用何种香露。
或者说秦鸾似是不用的。
那次夜探安国公府他揽着秦鸾的腰身翻的墙那么近的距离若有花露味道自该感觉到……
黄逸将林繁的反应看在眼中。
不用说了林繁与那位姑娘定是颇有交集。
假设场景、构建画面把人的思绪往里头引。
只要是他曾经历过那么下意识地就会露出端倪来。
显然林繁与她在近处说过话。
黄逸还要观察可林繁很快回过神来。
“啧啧!”黄逸有那么点遗憾也对自己的发现颇为得意。
林繁起身从架子上取下披风不跟黄逸多废话。
言多必失。
言少偶尔也没有那么周全。
别看黄逸喝了不少思路反倒比平时活跃一个不小心容易着了道。
黄逸胜利在握一面与自己斟酒一面乐呵呵与林繁道别。
看吧回回都是林繁给他挖坑套话。
他今日就是学以致用以彼之计、还施彼身。
不得不说很好用。
林繁一走黄逸的小厮得令进来收拾桌面。
见黄逸兴高采烈念叨“他林繁也有今天”小厮都乐得不行。
“爷要不要打听打听是哪家姑娘让国公爷上心了?”
“别、千万别!”黄逸的笑容消失板起脸来“他好不容易才开窍你胡乱打听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我把你赔给他吗?把你赔给他、他也看不上!”
性别就不对!
“嘴巴严实些”黄逸叮嘱道“出了这个门谁都不许提吃喜酒时还能少了你的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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