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远像是面有难色地说道:“大王微臣觉得……”
“觉得什么?!”
“微臣觉得恐怕不出一月刘雅和赵染的人马就会完全溃败而逃!”
“你说什么?!我汉国的大军如何会如此不堪一击?!”
“大王非是我汉国的大军不堪一击实在是有心算无心这刘雅又是一个嫉贤妒能之人本来这次关中征伐就毫无建树好不容易捞了个自以为是肥差的事情必定以为只要汉国天军一到新平郡新平郡就会俯首归降任他鱼肉毕竟我汉国军威正盛又刚攻下了长安所有人都在骄傲都在轻敌……”
“轻敌……”
“大王刘雅此人不善持久之战一旦被围必定心慌意乱即使身边有赵染这员大将出面也不过是勉强维持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游子远说的太对始安王刘曜竟是久久没有说过一句话那神色看上去更是难以形容……
“子远你不妨说说看的计谋看看我们是否可以继续在这个关中待下去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想办法在关中在长安长久的待下去也只有这样那些小小的挫败才可以变得无足轻重……”
听到始安王刘曜终于把话题回归到了正题上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是纠缠在汉国的得失之上这就是明智呀!
而且只要始安王刘曜认清了现实那么自己接下来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才能说得出口呀……
“大王这个事还是得从我们要给贾匹那封书信上做文章!”
“给贾匹的书信上做文章?!难道不是给贾匹送去一封让他去向刘粲请降的书信吗?子远你到底想说什么?!”
游子远先是一个躬身施礼然后顺势再次跪了下来郑重地说道:“大王微臣有一计策恐怕要有损大王仁义的威名了微臣实在是不敢说啊!”
看着游子远惺惺作态的样子张平顿时就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但是游子远之前的分析实在是堪称精彩所以张平即使再反感倒也很想听听这个游子远到底能献出什么样的计策来所以继续不动声色地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羊献容也是聚精会神期待着游子远能献出一些更加精彩的谋略帮助自己的夫君始安王刘曜排忧解难毕竟之前游子远的每一句话都是那样出彩不由得让人想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而始安王刘曜更是眉头紧皱了起来……
“你说吧当此危难关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大王那微臣就斗胆一言了!”
“嗯你说!”
“大王我们给贾匹的书信上可以直言我们已经看破贾匹所谋之事!并且严词警告于他让他尽快投降于河内王刘曜!”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以?这怎么可以?!”
“大王为何不可?!那河内王刘粲可是要谋害大王啊!”
“子远!你不懂!我身受先皇厚爱怎可谋害他的子孙?!如果我那样做了我如何面对先皇?!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大王觉得是汉国在关中的基业重要还是一个皇子重要?!若是两者必须择其一大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择其一而弃之?”
“大王相对于我汉国在关中刚刚平定下来的基业他河内王刘粲作为一个皇子难道不应该为了汉国的基业而牺牲吗?何况此事也都是他自己乱来造成的啊!大王!”
始安王刘曜听着游子远的话有些犹豫又有些心动这就好像是有人为他打开了一道他一直在想却不敢去触碰的大门……
那大门里有一个座位那样的金光夺目那是至尊的权利象征!那是无数荣耀的集合!那样的令人炫目和神往!
从独占长安开始刘曜的心里就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悸动还是从攻下洛阳开始?刘曜自己也说不清了但面对着那样一个至尊之位谁又可能完全不动心呢?!
尤其是在遭遇了被汉皇刘聪的戒备和不信任又窥破了河内王刘粲想要加害自己的险恶用心之后那道原本不该去想不该去触碰的禁忌似乎不复存在了……
始安王刘曜的眼神不知从何时起再次变得坚定了起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犹豫和仿徨而这样重大的转变竟然只是在眨眼之间!
游子远也似乎意识到了不一样的始安王刘粲尤其是看着他眼睛里那种像要喷薄而出的欲望火焰竟是那样的炙热和强烈而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在期待的那种想要去争夺天下的雄心壮志吗?!
自己终于等来了终于等到始安王刘曜的觉醒了!
而且这种觉醒来的那样的迅速那样的彻底看看那慑人的气势那伟岸的身影这样的人不就是天生的王者吗?!
“子远你……继续说下去!”
“是大王!只要我们在给贾匹的书信之中直言我们已经看破了贾匹假降之事那么贾匹就被我们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无论他到底有多少家底或者实力他能做的就是彻底的奋起反击而且是毫无保留的与我们一战!”
“与我们一战?!”
“大王我们引贾匹的大军南下给予他的书信中也言明了他的诈降那么就只差最后一步假意先和他一战如此一来除了在座的各位谁也不会知道我们才是布局之人!”游子远一边说一边用眼睛再次瞄了一眼一直在旁观的张平。
而张平也似乎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谁叫这里只有他的身份最最尴尬游子远的这个眼神真够恶毒的就是要自己死心塌地的跟着始安王刘曜否则只要消息走漏无论是不是自己通风报信的都会拿自己开刀!
而始安王刘曜那看似不经意的对着自己一瞥更是让张平有一种从头凉到脚的恐惧但谁让自己听到了本来不该知道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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