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压迫感吗?这样一个年轻人竟然能给自己这样强烈的压迫感?!
倒还真不愧是自家主公贾匹看重的人再看看他身后的那些人马那眼神那杀气绝对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而且秩序井然足以看出姚弋仲治军和用兵都有一套。
再想想他们姚氏在安定一带的极好名声还有那些无知百姓对他们的爱戴和拥护甚至那么多人举家带口依附到他们姚氏的领地这样的羌人已经不能用普通的眼光来看了就算是中原的那些诸侯也不一定有他的气度尤其是很少有几个人能如此受百姓支持!
大概这一切都加起来就是自家主公如此看重姚弋仲的理由了吧……
而裴苞在打量姚弋仲的同时其实姚弋仲也在仔细地打量着裴苞看着他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身体倒是也有些佩服他的胆气!
这样一个老者竟然还能有这份勇气和毅力敢这样跟自己对峙甚至在气势上还不输于自己倒是真的令人对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裴苞有些刮目相看的感觉只不过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就这样这两个人依旧在寒风中互相对视着却偏偏谁也不肯先开口。
可惜裴苞实在是年纪大了吃不住这刺骨的寒风何况又是被马血淋了个浑身湿透这全身都冒着寒气再这样僵持下去该说的话也不能说个明白所以还是首先开口道:“姚首领难道是被我这些人马吓着了?”
姚弋仲只是冷笑了一声一点也没有想回应裴苞这种自欺欺人的话语脸上的神色也依旧是冰冷地看着裴苞。
姚弋仲现在就可以杀了裴苞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地杀了裴苞在这个距离他要杀了裴苞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但杀了之后自己到底有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去和自己的那个便宜岳父一战呢?!
姚弋仲有些犹豫又有些不甘就好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贾匹的预料之中一般这样的感觉对他这样一个一直以来驰骋纵横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就好像是一条恶犬被人栓住了脖子一般!
而最可恨的是这条恶犬还要对栓着自己脖子的人摇尾乞怜甚至还要作为他的爪牙为他出生入死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自己被窦先义和卢水胡残留的余孽们拖住了脚步!
贾匹啊贾匹你实在是老谋深算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算计到我会乘机出兵了?!哼哼!自己真的就要这样放弃一统安定的机会了?!
姚弋仲突然抬了抬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又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才再次把目光看向了裴苞并且有些兴味索然地回应道:“呵呵裴大人过谦了你这次带来的人也都是精锐我说的没错吧?!”
“不知道姚首领还有什么疑虑吗?”
“呵呵果然不愧是裴大人这反客为主的词锋我姚弋仲是真的领教了我还是那句话裴大人带着这么多人来找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奉我家主公之命与姚首领合兵一处前往临泾!”
“合兵一处?!裴大人到底想说什么?!”
“我家主已经在阴密等待几位前来会盟之人他们也会一起前往临泾共商大事!”
“哦?他们都是谁?!”
“后将军索靖之子安西将军、冯翊太守索綝安夷护军、金城太守麴允还有扶风太守梁综之弟频阳令梁肃!”
“你说什么?!索綝也来了?!”姚弋仲惊疑不定地看着裴苞实在不敢相信竟然还真的有人而且都是大有来头的人会一起参与抗击匈奴这样几乎就是以卵击石的蠢事!?
尤其这个索綝那真的是威震关中之人他的到来意味着什么?确实是让姚弋仲也不得不深思熟虑起来了……
裴苞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姚弋仲但寒风到底有些刺骨他又浑身湿透不得不一边耐心等待一边双手开始摩擦自己快要冻僵的身体。
“裴大人我还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大人可否告知于我?!”
“姚首领是我主公看重之人临行前主公也特地吩咐于我但凡是姚首领想知道的而又是裴苞知道的一定不会隐瞒丝毫!”
“好!那我问你既然我岳父已经在阴密迎候索綝等人为何不就在阴密会盟非要去什么临泾?!”
“原本我家主公是打算在阴密和诸位盟友汇合但是阴密毕竟是我军粮草囤积之所不方便之处太多倒不如临泾那里还有温泉可以供大家休息之用!”
姚弋仲的眼睛眨了一眨这囤粮重地的事裴苞也愿意直白地说出来可见贾匹对自己的诚意确实是实足只不过既然那里是重地为何还要让人在那里迎接索綝等人?难道只是为了让索綝等人亲眼看见他确实有足够的粮草供给?!
再仔细想想这次前来会盟的人个个都是独霸一方的诸侯他们也要联合起来那么倒是真的有几成的把握可以和匈奴一战了如果再能联合起南阳王世子司马保的力量确实让人有些期待……
毕竟真的让匈奴人来插手关中甚至以后都要听匈奴人的调遣为他们卖命对于姚弋仲他们这些人来说不过是换个统治者换个交粮纳贡的对象但仍旧是不堪重负的枷锁他们匈奴人会不会更贪婪更无视他们这些人的死活?
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也不愿意去想这样屈辱的事!凭什么换来换去都只是羌人在受苦?一个个都要把枷锁往自家的脖子上套?!为什么不管是哪个部族都要向中原人或者匈奴人俯首低头卑躬屈膝?
为什么只有做了他们的奴隶被他们吃肉啃骨头才能苟活下去?!自己要这样自己的子孙也要世世代代这样下去吗?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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