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粲听到赵染的这些誓言脸上不得不挤出了一点笑容并且对着赵染嘉许道:“祝赵将军马到成功孤王会紧跟在将军身后以作策应!”
“大王厚爱赵染铭记于心!”
“赵染你现在就可以点清人马带上足够的粮食和必需的马匹避开此地的洪水绕道出发尽快动身前往长安!”
“是大王!”
“刘雅何在?!”
“末将在!”
“你去带赵染挑选人马记住务必挑选精锐之士!”
“是!”
听到这里赵染的心里再也没有任何疑虑了他站起身就和刘雅一起走了出去。
刘粲眼神复杂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有一种被人强迫的感觉而强迫他的人正是自己的老师陈元达自己是出于对陈元达的信任才没有任何反驳就同意了使用赵染去奔袭长安可是这心里的别扭却更严重了……
刘粲拼命强迫自己暂时不去思考这些尤其是在众人面前自己必须保持王者的气度!
刘粲到底和过去不同了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再次把心思又转回到了北宫纯的身上他向陈元达问道:“陈师赵染即将出发我等也要准备拔营前往长安这北宫纯该如何是好呢?!”
“不如就让靳准去劝降吧!”
“靳准?!”
“大王靳准此人不仅机灵而且能言善辩而且以老夫所知他们靳氏也是出自河西由他出面北宫纯必降!”
刘粲听到陈元达的话确实觉得有些意外自己的这个老师在用人方面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仅用降将去奔袭长安还让自己的宠臣去招降那个令人畏惧的北宫纯?自己老师如此天马行空的用人能行吗?
不过刘粲对陈元达依旧是完全信任的而且也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所以刘粲即使自己心里不怎么认可也不会反对陈元达的意见所以刘粲的目光再次看向了靳准。
靳准也没有想到陈元达竟然会举荐自己去招降北宫纯这个北宫纯可是让汉皇刘聪都吃了瘪的人自己前去劝降是否有危险?实在是不可预测的事但是如果自己真的能劝降北宫纯那么自己在河内王刘粲的心目中的地位也必将更上一层楼!
想到这未来的好处靳准没有犹豫赶紧抱拳出声道:“微臣愿往!”
“哦?是吗?靳准你真的愿意往零口城走一遭?!这北宫纯可不是好惹的说错一句话你就可能身首异处了!”
“微臣知道所以微臣愿往!”
“呵呵好不错不愧是我的人陈师你确实有眼光这个靳准还真有胆量!”
“呵呵大王靳准善于应变自然会有办法大王可与老臣静待佳音!”
“好吧孤就准你靳准前往!”
“谢大王谢陈大人!”
“嗯你这就去吧!”
“是!”
等到靳准也走后刘粲就让众人退下了除了陈元达。
刘粲实在是有一肚子话要当面问陈元达所以急不可耐的问道:“陈师为何要让赵染这个叛将前去?奔袭长安这样的事怎么能交给这种反复的小人?!更何况他还是个低贱的晋人!”
“大王为君者切记不可有种族之分将来大王君临天下更不可有偏向我大汉臣民构成复杂除了我屠各部更有许多当年和我们一起入塞的其他十八部此外还有氐人羌人和各路杂胡晋人也不在少数!所以王者的胸怀必须一视同仁方可长治久安啊!”
听到陈元达的劝说刘粲的心里是真心有些不耐烦的所以敷衍道:“陈师你知道我对赵染的看法主要是出于他的不忠上所以我对于老师举荐赵染这个人实在有些无法理解!”
“大王赵染善于奔袭其部下也熟悉关中的地形而大王麾下却并没有这样的将才……”
“陈师!我还有大将张平(这个人不简单啊以后再详说)!”
“大王张平可是乌谭部人(也是晋初入塞十九种匈奴之一)虽然智勇非凡毕竟太过年轻现在让他代替颍川王管理粮草已经是大任了而且据老夫观察这个人左右逢源和始安王刘曜亦是来往频繁!”
“你说什么?和始安王刘曜来往频繁?哼果然是乌谭部的货色(《御览》卷744引《后赵录》云:张材伎乌谭部人善赌博蹴鞠斗鸡诸技饮酒石余而不乱身长八尺刘曜这里这么说乌谭部人是有贬低乌谭部名声不好的意思而本人使用这条《御览》记录是想说明匈奴亦有张氏出自乌谭部)!”
“大王这也是老臣希望大王能得到北宫纯的目的之一要争天下怎可没有只忠心于自己的猛将?!”
“可是赵染要是再次叛变呢?我对这种出卖自己主子的狗东西可是没有一点信任感!”
“我也没有好感可是鹰犬之类不都是供人驱策的吗?”
“陈师我还是不放心!”
“大王赵染已经是叛将了再叛变他有何面目立于世间?除了变成流寇最终亡命之外别无他路他比我们更清楚这种后果的可怕!”
“陈师你是否过于乐观了!?”
“赵染此人确实有些小聪明堵渭水的时候竟然懂得变通不仅在灵湖和渭水交接处建了堤坝还另外派人堵住了渭水这才使得水一下积累了那么多!如今时不我待此人确实可以冒险一用!”
“哼陈师举荐他只因为这个原因吗?!”
“大王给他增加一万铁骑真是神来之笔!老臣真的是自愧不如老臣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哎老臣老了老臣老了啊!”
听到陈元达突然夸奖自己又说自己真的老了刘粲的心里没由来的高兴了起来之前的不快也消散了不少。
因此刘粲缓和了一下语气有些得意的说道:“陈师怎么看?”
“大王英明这一万铁骑都是吾皇陛下的亲随对我汉国忠心不二除了吾皇也只有大王您能驱策交给赵染一是监视二是锻炼他们的奔袭能力!真可谓一举两得!”
“不错如若他有异心必除之!”
“大王等赵染真的拿下长安后也就再没必要留着了……”
刘粲听到这里眼睛突然一亮看来陈师果然是处处在为自己着想自己之前没有当着众人表示反对实在是太过明智了!
想到这里刘粲对着陈元达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突然说道:“陈师这颍川王刘郎……”
“大王别忘了大王虽然算是呼延皇后的儿子实际上生母是早已去世的张氏张氏在朝中早已没有了根基所以这呼延氏的势力必须拉拢……”
刘粲听到陈元达的话顿觉十分的尴尬只好说道:“还是陈师想得周到孤王受教了……”
半个时辰后零口城外
靳准站在临时搭建出来木排上来到了零口城下。
此时零口城外的水已经到了城墙的一半多高了而那些土墙被水浸泡地也快倒塌了。
靳准看着这种随时可能倒塌的城墙又看了眼那些还蹲守在城墙上的零口守军心中是一阵的冷笑。
靳准出来之前心里就仔细地想过这刘粲和陈元达为了得到北宫纯不惜耽误时间甚至水攻零口城目的仅仅是为了逼降北宫纯对北宫纯的重视和渴望达到这种程度确实令人有些嫉妒!
不过想到“嫉妒”两个字眼靳准也不由地笑了他自己可是文臣是汉国未来的名士怎么也嫉妒起武夫来了?这些蛮勇之士不过是名士的收藏品罢了自己此次出马不仅要让北宫纯投降还要让北宫纯在这危难之际感念自己的恩德这样才不枉自己走这一遭!
想到这里靳准不由地对劝降北宫纯一事来了兴趣他对着自己身边的小校说道:“向他们喊话吧!”
小校点了点头对着零口城墙上就大声喊道:“汉国使节!靳准靳大人到!请北宫纯速速前来说话!”
汉国使节到来的声音顿时让困守在零口城墙守军再次紧张了起来因为决定命运的时刻终于到来了!
北宫纯也听到了他红着眼睛搀扶着已经走不稳的上官猛一路走到了汉国使节所在的位置。
北宫纯看到汉国只来了一个小木排小木排除了一众匈奴士兵外还有一个文官模样的人难道这个人这就是汉国使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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