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很大胆也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虎平涛和顾德伟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谢安国也有些不好意思说完这话就陷入了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良久虎平涛首先打破了僵局:“老谢那个……汪琼当时是不是第一次?”
“是第一次。”谢安国对此非常肯定:“我那时候虽然没接触过女人可这方面的事情他那个家里老人讲过。尤其是我娘自从我和汪琼相亲互有来往之后我娘就时不时的在信里问我有没有跟汪琼做过那种事情?还告诉我该怎么判断她之前有没有过别的男人。”
虎平涛问:“你确定?”
谢安国重重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怎么能开玩笑?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我当然要搞清楚啊!”
虎平涛凝神问:“后来呢?”
“那天我和汪琼在城里找了家餐馆吃了饭很晚才回家。”谢安国回忆往昔满脸都是感慨的表情:“我永远忘不了那天……说真的虽然后来我在外头遇到很多女人各种各样的都有也都比汪琼漂亮可那种感觉再也找不到了。”
虎平涛察言观色顺着谢安国的话头继续:“汪琼应该算是你的初恋吧!第一次总是最好的也能在心里留下最美好的记忆……对了你刚才不是说那年回家探亲假期很短。按照你说的时间线第二天领结婚证第三天你回部队那你们的婚礼具体是什么时候办的?”
这问题似乎有些尖锐谢安国低下头默默注视着夹在手中的烟一直没有回答。
良久他闷闷不乐地冒出一句:“我和汪琼就没办过酒席。”
虎平涛皱了下眉头:“没办过?为什么?”
谢安国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看样子有些话他觉得不好说也不愿意说。
虎平涛没有催促耐心等待。
“……汪琼……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最终谢安国还是把心中的秘密吐露。
“部队上不是每年都有探亲假。我那时候忙着提干想要晋升就必须表现好万事冲在前面。那年我升了副连事情很多一年到头忙得连休息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是回家了。”
“接连两年都是这样实在是没办法。我爹娘来信问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去?我连个准信都没法说直到第三年的四月上面新派了一位指导员下来我手上的一部分工作交出去才有了年假。”
“那次回家探亲我是很期待的。从我入伍的时候起所有津贴都攒着就是为了结婚用。我计划着把婚礼好好办了风风光光的把汪琼娶进门从今以后好好过日子。毕竟我在部队上立过功受过奖运气好的话再有个一、两年就能提成正连到时候家属就能随军多好的事情。”
“可就在我回村的路上我遇到一个熟人。他以前跟汪琼在一个学校里教书后来村小学合并他没了工作就在家里务农。”
“他告诉我汪琼去年怀了一个孩子然后打掉了。”
说这话的时候谢安国缓缓吸着烟神情澹漠仿佛与己无关。
虎平涛下意识地问:“那个被打掉的孩子……是你的?”
谢安国摇摇头语气有些明显的自嘲:“从时间上看不可能是我的。我和她领了证做了那种事情足足过了一年多将近两年她才怀孕做了人流明摆着不是我的种。”
“我后来了解过男女之间第一次怀孕几率很低。”
“当时那人告诉我这事儿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懵了。”
“我是真把她当老婆啊!这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吗?我想给她过好日子两年没回家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说了当兵扛枪这是我的责任与义务她凭什么要这样对我?”
顾德伟忍不住问:“当时那个人随口一说你就相信了?万一他是乱说的呢?”
谢安国用力拍了拍大腿:“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乱说啊!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要是敢胡乱编排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再说了那时候改革开放没几年村里人的观念根深蒂固我在部队上虽然只是个副连级干部可这身军装还是很有威慑力的。如果他嘴碎闲不住随便编排人却怎么也不敢在背后说我的不是啊!”
虎平涛也是军人家庭出身对此深有感触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谢安国恨恨地说:“我和汪琼虽然有过夫妻之实可我们只有一次啊!我家出了彩礼我手上还有结婚证。尼玛的老子在部队上两年没回家她就给我整出个娃娃……这口气我说什么都咽不下去所以听那人一说我火头就上来了直接回家找户口本和结婚证打定主意要跟汪琼离婚。”
“等我回到家里见了爹娘才知道事情远不是我听说的这么简单。”
“汪琼不止是打过一次胎而是接连做了三次人流。从我那年走了以后算起当年年底一次第二年三月份一次同年七月份又是一次……汪琼在村里的名声早就烂了。”
“等等!”虎平涛打断他的话疑惑地问:“照理说做人流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光彩必须瞒着熟人。可你家里对汪琼三次手术时间了如指掌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谢安国解释:“主要是汪琼第一次做人流的时候没去医院。当时做人流可不像现在这样简单去医院买个病历本花钱就行。以前得有村上开证明乡上卫生所还做不了至少也得是区级的妇幼保健院。汪琼弄不到证明肚子又大了实在没办法只能从外村找了个接生婆私底下做了。”
顾德伟对此也有自己的想法问:“既然瞒不住汪琼为什么不把孩子生下来?算算时间她的头胎就算不是你的也可以推到你身上这样就减免了责任和麻烦。”
谢安国叹了口气:“当时我也有过同样的念头。可后来才知道在我之前汪琼就跟别人好上了。其实她不愿意跟我相亲只是被家里逼着实在没办法才跟我见面。相亲以后她对我印象不错就跟以前的对象分了。可那个人经常过来找她好几次都脱了汪琼的衣服就差最后一步了。”
“汪琼不敢跟他做那种事情毕竟以前村里的风气跟现在不一样婚前要是破了身子那是要被所有人活活骂死的。后来汪琼跟我去民政局领证开房以后很主动就是为了先过我这关。等我回了部队她就跟那男的私底下来往一个星期得有好几次。次数多了时间长了想不怀孕都难。”
虎平涛眉头皱得更深了:“老谢照你这么说汪琼胆子真的很大啊!你当时可是现役军人她这样在面乱搞还有她那个前男友明摆着是破坏军婚啊!”
谢安国脸上显出怒意:“我当然知道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所以我回家拿了结婚证就跑到汪家找到汪琼让她跟着我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除了离婚我还让她把那个狗男人的名字说出来。我要去法院告这对狗男女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可汪琼说什么都不承认嚷嚷着她没做过。”
虎平涛冷冷地说:“反正就是死不认账一直抵赖?”
谢安国道:“她认不认的不重要反正全村都知道了。这种事情真的假不了别人也不可能往她脸上抹黑。汪琼跟我其实就是名义上的夫妻她受不了两地分居的这种生活。我估摸着她早就想跟我离婚可事到临头她怕了也不敢面对我。”
“后来有人给她哥哥报信赶紧跑回家低声下气的求我转过身就骂汪琼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后来她父母也跪在地上求我说一定会好好管教汪琼……唉说起来都怪我如果那天狠狠心拉着汪琼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就没有后面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我看着他们一大家子人都在心里一软想着总得给老人面子就没理汪琼转身回家。”
“那几天我心烦意乱后来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要离婚。毕竟汪琼这女人要不得守不住家。就算现在谈好了她愿意悔改可时间长了说不定又会再犯。而且我娘也说了这女的人流手术做太多会影响身体以后恐怕连生孩子都成问题。汪琼这方面毫无顾忌一看就是在那方面需求强烈。照这么下去结婚成家生孩子我跟她在一起是自讨苦吃还不如现在趁早离了。”
“后来我又去了汪琼家一次可她咬死了就是不愿意……结婚离婚不是单方面的。就算我是现役军人她故意破坏婚姻离婚也需要时间。于是我就向她和她家里的人表明态度然后回部队了。”
“过了半个月汪琼来部队找我。她口口声声说是不能没有我要挽回这段感情还说以后就一门心思跟我过日子。但她之前的做法让我很伤心对她也没了任何想法所以无论她说什么我都不听我铁了心的要离婚。”
“后来汪琼找到指导员还为这事儿找到团里希望领导能劝劝我。起初指导员和领导不知道内情都劝我大人有大量以家庭为重。后来听我把事情说开知道汪琼在家里的所作所为一个个都恼了。就连团政委我的老上级都说:这种女人要不得。”
“指导员找汪琼谈了一次汪琼很快知道了婚内搞外遇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我还是军官如果真把我惹恼了别说是她那个情人就连汪琼自己也得进监狱。”
“她怕了同意离婚。”
听到这里虎平涛问:“你们是在部队上办的手续?”
“是的。”谢安国回答:“当时包括我在内谁都没多想只觉得事情到此为止以后我和汪琼再不会有什么瓜葛。”
“后来呢?”虎平涛点起一支烟。
“后来……”谢安国长叹一声:“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汪琼不是一般人啊!她离开部队回到村里逢人便说:她跟我和好了在部队上办了婚礼首长战士的来了好多人她跟我喝过交杯酒入了洞房部队上所有人都是见证。”
顾德伟惊讶地张大嘴“啊”了一声:“还有这种操作?”
“所以我才说她不是普通人。”谢安国情绪低落:“以前没有手机通讯不像现在这么方便。要打电话必须得去城里电信局而且长途花费很贵。家里人舍不得花钱只好任由汪琼摆弄。从那天起她就以我媳妇的身份自居大模大样住进我家里。”
“当时也有人怀疑过可汪琼毕竟跟我领了证夫妻吵架也是常事吵过打过以后又继续生活男人女人在外面出轨的先例也有……反正一段时间过后大家都觉得正常我爹娘也觉得只要汪琼收敛心思好好跟我过日子就行。”
“过了三个月我写信回家。我在信里说了跟汪琼离婚的事情。我爹娘看了信气不打一处来。因为汪琼住进家里每天白吃白喝还不停地拿东西往娘家补贴。我爸找到汪琼拿出我的信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谢安国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客厅门口抬手指着大门:“以前我家是个院子门在那边白天的时候都开着家里养着两条狗来了生人狗就叫。村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熟门熟路的谁也不会想着去别人家里偷东西所以都是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把门关上。”
“我听我爸说那天大门敞开着就这样跟汪琼对质。汪琼起初被臊得不行外面来来往往的人也凑近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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