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昨天晚上不是阿衡在场就你们这几个没脑子的家伙这事肯定不可能处理的这么圆满。”
洪哥转过身威严且感慨地说:“别以为你们跟着我时间久了就能在年轻人面前摆老资格。干咱们这行也得讲究与时俱进。平时没事多看看书看看新闻好好理解上面的政策。”
保镖“嘿嘿嘿嘿”低声浅笑连声附和:“是是我这就改这就改。”
洪哥斜睨着他很不高兴地说:“嘴上说说谁不会啊!你说你成天拿个手机除了刷短视频就只会看色1情网站。你得动动脑子多看看有用的东西。现在的年轻人不比我们从前都很厉害。他们除了比我们强壮还很聪明。”
保镖终于有所明悟。他低声问:“洪哥您的意思是……”
洪哥转过身背对着他注视着液晶屏幕上定格的虎平涛淡淡地问:“我记得阿衡是老周那边介绍过来的吧?”
老周是集团外围人员。与洪哥这种在内部的头目不同老周对外的身份是某公司人事经理专门负责人员调派与推荐。
“是的。”保镖连忙回答:“上个星期进了十五个新人都是老周安排的。”
“地心引力”酒吧表面上做正经生意对外招收的工作人员包括酒吧、调酒师、女招待……
“让老周查一下阿衡的底子。”洪哥认真地说:“尽快把资料报给我。如果阿衡是我们想要的那种人就安排考察。如果不是就按照正常程序给他提一级升为主管。”
他所说的“主管”是酒吧里普通意义上的主管身份比其他人略高每月薪水加一千有安排店面常规事务权力的那种。
虎平涛处理问题中规中矩在洪哥看来这就是最佳能力体现。何况虎平涛没有吃独食————在监控画面的最后从中年男子钱包里掏出的钞票分为三份表明这小子很会做人。
在酒吧里打人从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只要不搞成重伤不闹出人命狠狠揍他一顿也很正常。谁让你不长眼睛碰老子的女人?就算抢了你的钱又怎么样?
你可以报警但警察来了没用。女人、保镖、酒保……自己这边有十几个证人众口一致:你调戏我摸我占我的便宜。阿衡之所以打人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而且当时你也认了主动拿出那些钱求放过求速走。
保镖有些嫉妒他知道阿衡从此入了洪哥的眼说话也就带上了几分酸意:“洪哥如果老周那边调查的结果阿衡这小子不属于您说的任何一种那我们……”
说着他往下做了个手掌下沉的动作。
这个世界分为白道和黑1道。
这里的“白道”指的是没有公检法背景的普通人。
这样的人可以用。
可如果走的是“纯白路线”那就不一样了。
洪哥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微微点头:“先查没有问题就按照我说的办。如果真有问题……到时候该杀就杀不要手软。”
……
老周第二天就送来了关于“阿衡”的详细资料。
“阿衡是江北人他爹死的早家里只有一个老娘。那是个苦命人没上过学不识字一直干着扫大街的活儿好不容易把阿衡拉扯大。”
“阿衡很顾家也很孝顺。零五年的时候他老娘扫大街扫帚杆子碰到一辆停在路边的“福特”车主骂了他老娘几句阿衡正好看见冲上去用棍子打折了那人的腿。本该进去关几年的后来社区介入考虑到他家里实际情况那人也的确是乱停车再加上阿衡本人认错态度好就改判了六个月。”
洪哥听得津津有味:“意思是这小子在牢里待过?”
老周点点头从资料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过去:“这是疤脸给的。他当时与阿衡是狱友阿衡先出来两个人在狱里关系不错还合了个影。”
洪哥认识疤脸那家伙坑蒙拐骗什么都干被抓以前是集团外围的“散品”分销商专门在酒吧和舞厅里卖小包散剂和摇头1丸。
“疤脸这辈子恐怕都出不来喽!”洪哥有些感慨疤脸被抓的时候警察从他身上搜出一百多克海洛因和三十多颗“小马”没判死刑已经是老天爷开恩了。”
老周从鼻孔里发出冷哼:“就疤脸那德行迟早要出事。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世道这就这样老老实实干活上班的人一辈子就这样了发不了财。反倒是那些瞎胡搞的人最后都变得很牛逼。”
他随手把摆在茶几上的资料递给洪哥:“看你的意思似乎是打算重用阿衡?”
洪哥伸直两条胳膊打了个呵欠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人我看着挺顺眼先用着看吧!”
老周顿时来了兴趣他拿起摆在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却没有忙于点燃用探询的口气问:“你打算怎么做?”
“让我想想……”
洪哥低下头双手合抱陷入了长达好几分钟的思考。
良久他抬起头似笑非笑地说:“直接让阿衡卖货感觉有点太快了。不过我相信疤脸的眼光那家伙很少跟别人一起照相。”
老周提醒道:“你看清楚这可是在局子里照的。虽说他们都关在一起但有可能是警察安排的合照。”
洪哥指着照片:“疤脸笑着呢!如果是警察安排他不可能笑成这样。”
老周促狭地笑道:“疤脸没上过学你还记得他以前的笑话吗?疤脸听别人说是在屁股上抹清凉油会很舒服就照着试试感觉不错。后来人家告诉他抹点氨水会比抹清凉油更舒服于是他搞了点氨水回来继续抹结果……哈哈哈哈!”
洪哥也笑了:“他自己没脑子怨不得别人……这样吧淞城那边有一笔货款一直收不回来。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如果一直入不了账金爷那边我就不好交代。因为是货款事情不可能公开所以淞城那边也有恃无恐。”
老周笑着问:“让阿衡去收账?淞城那边的都是硬茬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洪哥身子后靠仰躺在沙发上:“先试试吧!能收回来当然是好事如果收不回来就算他倒霉到时候在金爷那边我也说得过去。”
老周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得提醒你淞城那边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你这种搞法会出人命的。”
洪哥朗声笑道:“我只是让他去收账至于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
几天后淞城。
洪哥派了四个人:保镖郑强带队外加虎平涛和另外两名手下。
车子很普通一辆老款的桑塔纳。
从滨海前往淞城的路上虎平涛一直看着目标的资料还有照片。
是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相貌英俊只是有些奶油。
“郑哥这人是干什么的?”虎平涛指着照片问。
按照滨海这边的习惯郑强应该叫“强哥”。可说《熊出没》那部动画片播映后他就被迫改叫“郑哥”。
“他叫马光伟是个混混只要是来钱的生意什么都做。说起来他算是你半个同行。以前在酒吧干过你说上班就上班吧他偏偏把人家老板娘给泡了搞大肚子不说还撺掇着老板娘离婚分了财产跟他一起过。那老板娘又不是瞎子马光伟是个穷逼人家图的是他那张脸和一时快活谁会扔下有钱的丈夫跟他过穷日子?于是就偷偷去做人流打碎牙齿往肚里吞。”
郑强坐在车后座上懒洋洋地说:“马光伟被酒吧给开了。你别看他照片上的模样年轻实际上已经三十多快四十了只是不显老而且很有女人缘。他换了个夜店做招待顺便搭上了我一个兄弟找他出货。最初的时候每次给他二十颗“小马”所有新人都这规矩。马光伟这家伙很会哄人尤其是阔太太和中年怨妇……他卖货时间短生意也做得很活络一来二去只用了半年就从初级分销做到三级业务。按照公司里的规矩每次可以多拿两千克的货还有一千颗摇头1丸。”
虎平涛若有所思:“手上的钱多了想法也多了?”
郑强点点头:“四个月前他就应该给我们结款可到现在也没有动静。洪哥打了好几次电话马光伟一直说是货没卖完。公司最近这段时间事情多外面风声紧就顾不上来淞城找他一直拖到现在。”
虎平涛对“事情多”三个字很敏感。他佯装无意笑道:“郑哥公司忙是好事情生意做大了才有钱。”
郑强冷哼一声:“你知道什么啊!现在生意不好做黑皮狗查得严北边、东边和西边的好几条线都断了金爷他们急得要命还好洪哥分管的业务跟这块没关系。”
虎平涛心中一动笑着问:“洪哥只管出货?”
郑强轻轻点了下头他随即反应过来连忙坐直身子冷冷地说:“阿衡管住你的嘴不该问的就别问否则麻烦上身谁都救不了你。”
虎平涛早已想好了说辞:“我明白。我只是想多了解下马光伟省的等会儿找错目标。”
……
淞城的夜店与滨海区别不大到处都是人魔幻灯光映照出无数激情男女。
桑塔纳停在路边这种旧款车到处都是不会引起注意。
四个人坐在车里郑强注视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眉头紧皱。
“那小子在里面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虎平涛没问郑强为什么知道这些毕竟各有各的消息来源。
司机侧过身子问:“郑哥现在怎么办?”
郑强一阵心烦张口就骂:“我怎么知道?淞城这边我来的次数不多。再说了那么多货款马光伟不可能带在身上到处跑。能知道他现在夜店里就已经很不错了……好了好了我就是发下牢骚大伙儿都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正常情况下应该直接去马光伟的住处将其抓住威逼他拿出货款。
可是安排在他身边的线人说马光伟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回家在外面连续换了好几个住处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妞。
他在夜店和酒吧里出没不定而且这些地方至少有两道门。马光伟很精明他知道滨海方面的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总是能逃就逃能避就避。
事情变得棘手。
虎平涛想了想对郑强道:“郑哥要不你问问线人让他随便编个什么借口让马光伟出来?”
郑强转过身神情疑惑:“你的意思是在这儿动手?”
原计划是绑架。
可这里是闹市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只怕拿起电话拨打一一零的报警者不会低于五十个。
虎平涛低声道:“做这种事一定要快。斜对面墙角那个位置人少很隐蔽。我负责把他引过来。”
郑强神情变得凝重:“阿衡这可开不得玩笑你确定?”
虎平涛点点头:“我确定。”
……
十多分钟后马光伟出现在夜店门口。
他身边跟着一个男人身强力壮一看就是保镖。
虎平涛快步赶过去凑到近处声音压得很低对马光伟急急忙忙地说:“我要货。”
马光伟愣了一下。
他做散货分销买主见得多了可是对虎平涛没有任何印象很陌生。
“你认错人了。”他想也不想就张口拒绝转身要往店里走。
货在身上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买。谁敢保证面前这个年轻人不是警察故意放出来的钓饵?
虎平涛急了一把抓住马光伟的胳膊咬牙切齿发出低吼:“我知道你有他们都是找你买的。我要两包就两包。”
他力气很大马光伟被硬生生揪得被迫转过身来。旁边的保镖抓住虎平涛的手腕强行反扣却被他用力将手一仰当场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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