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想起薛诺平日里跟他耍赖那劲头见太子气怒忍不住就说了句:“我活了小半辈子好不容易才动心一次殿下难道舍得逼我放手愿意见我痛失所爱从此难解心忧?”
太子:“你何时脸皮这般厚了?”
说起话来脸都不要了?
沈却弯着眉眼:“不厚一些我怕孤独终老。”
“”
太子忍不住就横了他一眼压着脾气说道:“你既说她家中冤枉, 那为何不替她平冤你告诉孤她是谁家之女孤也能帮你。”
哪知沈却摇摇头:“她幼时家中遭难父母双亡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这些年历经磨难很难相信旁人我费尽心思才能靠近她一些让她待我与旁人不同。”
“我知道殿下是好意, 可她的事情我不想假手于人。”
太子刚开始还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 可琢磨了琢磨顿时不对味儿起来等转过弯来弄明白之后直接被他给气笑。
感情沈却这是怕他替那女子平反申冤之后专美于前坏了他在那女子心中的“特殊地位”?!
“你简直混账!”
太子骂了一声咬牙说道“你当孤是什么人还跟你抢女人不成?!”
沈却闻言回以一笑。
太子被他这笑内涵到了气得就瞪了他一眼。
沈却顶着太子满是怒气的目光也没办法。
薛诺的身份暂时不能告诉太子因他无法确定太子对待永昭遗孤到底是什么想法君心似海特别是皇家之人太子就算再怀念嬴元窈也不代表他真能为着永昭旧事就跟天庆帝翻脸。
薛诺所做之事与皇权逆行将来势必会伤及皇室颜面和威严, 而且她自己不愿袒露身份, 他也答应过她不告诉任何人在薛诺自己有所决定之前, 她身份不该从他口中让任何人知道。
沈却不愿与太子提薛诺又怕太子妃继续撮合他跟秦家的婚事只能出此下策。
太子原地恼怒走动了几步见他一脸执拗的样子忍不住就问道:“当真非她不可?”
沈却神色认真:“此生非卿不娶还请殿下成全。”
太子定定看了他半晌见劝不动他到底是无可奈何。
当初东宫势危之时人人避之不及唯独沈却自愿入了东宫伴他左右他曾在落魄时得沈却相助也曾在低谷时得沈家庇护这几年东宫屡次出事若非沈却冒死相护他恐怕早就已经没命。
二人之间早已不是普通君臣之情他也不愿为着个女子让沈却寒心。
“她家中当真冤屈?可会伤及到你?”太子问他。
沈却神色舒缓:“我不会拿着殿下和沈家的安危玩笑。”
太子闻言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这心思要是次辅知道了非得打断你腿。”什么样的好姑娘不要非得找个犯官之女。
沈却忍不住轻笑:“殿下不说祖父又怎会知道。”
“那你还能瞒一辈子不成?”
“无须那么久等到她家中平反事情告一段落我便会跟祖父表明心意只是在此之前还请殿下替我保密。”
太子见他把什么都说了, 没好气道:“你都这么说了, 孤还能如何?”
沈却浅笑:“谢殿下。”
太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行了起来吧。”
沈却起身他也知道这事儿对太子而言已是他宽容毕竟朝中虎视眈眈东宫如今虽然不再困顿可到底群狼环伺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这般情况下太子能容他心仪“犯官之女”不是易事。
沈却上前替太子斟了杯茶:“殿下别气我不会因为私情便误了正事。”
太子知道沈却不是那种人他只是实在好奇。
沈长垣以前多冷清一个人跟个木头桩子似的面对女子示好巍然不动。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他不动心则已一动心就一脑袋栽了进去非她不可?
太子端着茶杯扭头看着沈却:“你不跟我说她身份那总能跟我说说她到底是怎样的女子她比敏珊要好?”
沈却摇摇头:“她性子无赖又最是喜欢逗弄人。”
想起那无赖至极老是逗得他面红耳赤的小混蛋沈却脸上难得带上些臊意“她不知书达礼也不温柔娴静还总是凶巴巴地喜欢欺负人。”
太子:“”
你眼瞎了?
这都喜欢的什么女子。
沈却对上太子那一言难尽的目光低笑出声:“她瞧着顽劣满肚子坏心眼可实则护短又心软每次凶起来跟炸毛的猫儿似的摸一摸脑袋就能安抚下来。”
“其实我最初见她时也觉得世间怎会有这般无赖狡诈之人可后来才发现刺猬的肚皮比谁都柔软我喜欢她无关乎品性容貌无关乎身世背景在不知道他是她之前就已经动了心。”
“只因为是她所以非她不可。”
太子觉得沈却这话说的奇奇怪怪。
什么叫不知道她是她?
他难得不雅地翻了翻眼皮推着茶杯放在一旁:“我真该找面镜子让你照照自个儿现在的模样满脸春色肉麻至极堂堂沈家玉郎你能含蓄些吗?”
沈却笑出声:“抱歉实在喜欢太久没处说殿下忍忍。”
太子无语并送了他一个白眼。
外间不知什么时起了风刮着落叶满天飞时吹的窗边挂着的铃铛也叮铃作响。
太子倚在桌边瞧着沈却说起他心仪之人时眼里都像是带着光神色温柔的一塌糊涂忍不住就叹了口气。
这还真是栽得彻底。
太子倒也没强求着沈却非得说出那人是谁他只是朝着沈却说道:“你既然已经有了心仪之人秦家那头我会让太子妃替你拒了只是长垣你这婚事是拖不了太久的。”
“秦家想要跟沈家联姻的事你母亲他们也是知道他们突然放弃你家中也定会疑惑到时候你总要给他们个交代而且父皇的心思你也清楚。”
“万一他哪天真被人说动了到时候你的婚事可就由不得人了。”
沈却笑容微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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