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许灵韵用的传统的诗词唱法毕竟皇帝和不少文武大臣都出场了再用前世记忆中的唱法太不合适。
可即便如此有强大的功底在许灵韵的唱腔也轻而易举地将这句词戳到了所有人的心坎里。
一开口便是千古绝句!
姜峥眼神大亮后有“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前有“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管别的句子怎么样千古名篇已经成了!
这首词甚至能够成为荒国文坛的脊梁只要安稳立着其他骨骼和血肉就能按部就班地生长起来。
另一边方义孺听到了这一句当即就变得脸色煞白。
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但这阙词实在有些太逆天。
赢不了赵昊那他的小命……
一想到方忠云那阴冷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旁边的别国文人看了不由有些赞叹。
果然艺术是凌驾于国籍之上的。
方义孺明明是最不希望这阙词好的听到这句词还是激动得直打哆嗦。
如此绝句谁听了不哆嗦?
黑脸汉则是一首攥着空酒瓶一首攥着衣襟神色有些紧张。
这一句……好像能听懂啊!
莫非昊儿今天失了水准?
不对!
他看了看空酒瓶觉得这一句肯定是为了给自己的酒打广告。
不愧是吾儿竟然能把广告作进诗词里这一句听懂没关系后面肯定能拉起来。
台上。
许灵韵气息平稳韵味绵长。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词的上阙一出所有人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如果只用一个字来形容他们能想到的只有“仙”。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俨然一副谪落凡尘仙人的形象想要回到月宫又忧心那里楼宇太高经不起寒冷。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更是营造出一卷仙境画图可即便是这仙境也比不上人间。
只是听声音便能够沉浸在这绝美的意境之中。
上阙词字字珠玑。
随便哪一句拎出来都是千古名句。
啊这……
众人看了看台上轻抚琵琶一系白裙的许灵韵。
又忍不住看了看台下静静聆听的赵昊一时竟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谪仙。
荒国真的要出文曲星了?
而此时许灵韵已经唱响了下阙。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意境陡然一转。
何事长向别时圆!
为何老是在人们离别的时候才圆呢?
一席话直接戳到了人的心窝子里面。
在场有不少都是别国驻荒的商人长年累月不能与家人见面即便这中秋佳节也是远在异国他乡。
何止别时圆?
他们连相聚都没有连离别都不配有更是悲从中来。
还有一些鳏寡孤独的武将虽然不少儿孙辈特意用军功换了几天假但连年战火下来又有几个家庭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团圆呢?
何况他们还是子孙有军功若是子孙没军功呢?
世上又有多少因为战火而不能团聚的家庭?
一时间不少人都有些眼眶发热。
台上的许灵韵声音只是短暂哀婉了片刻旋即就有另一种情绪悄悄蔓延。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众人本来已经进入道凄凉悲戚的情绪中去了听到这一句却有了一丝开脱的感觉。
的确哪有人一辈子都是美满如意的?
既已如此何不寄予希望?
月亮也终会有圆的时候人为何不可以?
而台上的许灵韵也终于唱出了最后一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画龙点睛。
跨越时间空间都能共赏这同一轮明月。
最后一句将本就绝美的意境再次升华了。
一曲作罢戏台上下却依旧久久无言所有人都没有缓过神来。
只有黑脸汉在那暗暗焦急。
这些句子他都隐隐有些不懂但也没有完全不懂。
总之就感觉自己儿子发挥有些失常。
何况第一句打广告最后一句还提起了那个叫“婵娟”的青楼女子。
这首词有点危险啊!
以前昊儿作诗作词之后别人都是疯狂赞叹这次怎么一句话都没有。
一句“吾儿大才”如鲠在喉一时间竟然有些喊不出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排的皇帝姜峥拍案而起。
“昊儿大才!”
“清越班大才!”
他心中激动不已这一阙词何止成为了荒国文坛的脊梁?
这完全是根千钧万钧的擎天柱啊!
再多几首这样的能直接把中原五国的文坛干碎!
赵昊这小子……
针不戳!
黑脸汉愣了一下啊这这也能大才?
但既然皇帝这么说了那就是大才!
他也跟着站起了身:“吾儿大才!”
四个字喊出来他全身都舒服了。
而此时在场的荒国人也纷纷喊道。
“赵公子大才!”
“清越班大才!”
这一阙词不管有没有文化的人都被撩动了心弦。
一开始不少人都在想这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到底是不是风月诗因为但拎出来说爱情说亲情都能解释得通。
若按照赵昊的性格风月诗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如果是风月诗不免落了下成。
但现在听来格调远远高了几层不止。
以前别国文人攻讦荒国文坛的时候用的理由不就是你们荒国竟然“以嫖立文”?
现在好了赵昊写出了真正的千古名篇我看你们还怎么攻击荒国!
四国文人这会是真的懵了。
刚才他们完全进入了这阙词的情绪当中从“何事长向别时圆”的悲戚愁绪到“月有阴晴圆缺”的些许开脱。
可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是何等绝艳的千古名篇。
这阙词一出普天之下还有文人敢写中秋么?
有这阙词在谁还敢视荒国文坛为无物?
一时间他们有些茫然。
就像在一个铁匠世家那个不学无术的养子忽然有一天超过五个亲生儿子一跃成为兄弟六人中最适合继承铁匠铺的人。
尽管只靠这阙词荒国文坛还远远达不到超越五国文坛的地步。
但若真有“继承铁匠铺”那天的到来因为“养子”身份对荒国指指点点的人也会变少。
至于方义孺更是面如死灰。
文无第一?
文无个屁的第一!
完了!
全完了!
尽管那四十多首诗全都归了自己尽管“暗香浮动月黄昏”也能署上自己的名字。
但这东西有用么?
五千多金白给了蛇女订单也白给了!
自己这条命……恐怕也白给了!
方义孺怎么都没有想到为什么当初就想着去镇国府耍耍威风提高一下自己的威望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他感觉这一切都是针对自己的一个局。
甚至包括那册诗集仿佛都是故意引自己上钩的存在不然谁愿意将“暗香浮动月黄昏”这种级别的诗句署上别人的名字?
他的双眼已经被愤恨填满。
怨毒的眼神投向了第二排的两个座位。
反正我这条老命已经没了但你们也别想一点代价都不付出!
赵昊!
姜乐清!
可仔细一想一个镇国公的孙子一个皇帝最宠爱的公主之一。
啊这……
冷静!
冷静!
我要智取!
没有人在乎方义孺究竟在想什么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水调歌头》的余韵中。
向来看不惯赵昊行径的文臣这次看向赵昊的眼神都变了。
甚至连很少夸赞晚辈的赵定边也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倒是姜峥不知道为什么惊喜过后心情又有些阴郁。
他早就笃定赵昊手里就一首足够把场面撑起来的名篇现在看来比他预想中的都要惊艳好几倍。
一开始他还觉得好玩心想这小子果然心思奇怪有这等诗篇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怎么利用它多赚一些钱也不知道该夸他勤俭持家还是满身铜臭。
可一回想起昨天姜淮对赵昊的忽然改观他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会不会真的看错这个小子了?
他的小心机或许不止存在于商业领域不然为什么皇姐都会对他改观?
一缕阴郁压在心头。
姜峥摇了摇头随即笑着看向赵昊:“还有呢?”
“这就来!这就来!”
赵昊连忙起身冲着台上许灵韵打了一个手势《女驸马》的场景便开始准备了。
他心中也是奇怪。
代表姜峥的那颗星子黑气本来都快消散得忽略不计了为什么在刚才又忽然凝实了那么多?
他忽然想起了那颗满是黑气的星子感觉这颗星子对应的人一点都不简单。
姜峥这些天奇怪的变化很有可能就跟这个人有关。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赵昊现在也无暇顾及这个问题。
不是他不想顾及而是什么迹象都没有就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没有什么用。
他瞅了瞅一旁的姜芷羽发现她正左手拿着装酒的小瓷瓶右手拿着发簪专注地在瓷瓶上面刻字。
仔细看了看正是刚才从许灵韵口中唱出来的水调歌头。
他不由笑了笑:“这阙词美么?”
姜芷羽并没有转过头来看赵昊手上动作都没有停只是说了一声“美”便不再搭理他继续刻不过嘴角多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赵昊托腮凝望着她的侧脸笑着说道:“以后每年中秋我们都会一起过不用千里共婵娟。”
“呲……”
姜芷羽拿簪子的手一抖瓶身上本来娟秀的字体顿时多了一道划痕。
她转过头剜了赵昊一眼美眸含怒俏脸上悄然爬上两抹红晕。
赵昊也没躲闪就这么笑嘻嘻地看着她。
姜芷羽拿他没有办法便把簪子塞到他的手里气呼呼道:“你赔我!”
“赔就赔反正赔的也不少。”
赵昊接过发簪便拿起自己桌上的酒瓶慢悠悠地刻起了字没过多久便刻好了。
轻轻把磨出来的瓷粉擦拭干净便交到了姜芷羽的手中。
“还需要赔什么?”
“簪子还我!”
“哦……”
赵昊点了点头便微微侧过身将簪子插在了她的发髻之上。
他动作很慢因为这个动作能够挡住姜芷羽的双眼。
果然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姜芷羽冲他拧了拧眉毛威胁之意甚是明显眼神也变得凶巴巴的。
赵昊你就是故意的!
可惜由于长了一双桃花眼这一瞪威慑力并不是很强。
赵昊飞快撤回双手一瞬间那双奶凶奶凶的眼睛也变得楚楚可怜起来如水的眸子也似乎多出了一丝羞怯之意。
一旁的姜乐清发出了一阵长长的叹息。
赵昊心中也是直呼牛逼这一秒入戏的演技也是没谁了。
“《女驸马》马上就开始了你这未来的老板娘却是第一次看也实在不称职!”
“哦……”
姜芷羽闷闷地应了一声心想有外人在自己面对赵昊还是太被动。
等什么时间能够独处的时候一定要让赵昊把他占的便宜全吐出来。
不过看向戏台《女驸马》的场景也布置得差不多了还真升起了一丝兴趣。
虽然她听赵昊讲过大概的剧情也听赵昊用那古怪的腔调唱过几句不过第一次看还是不免有些激动。
深宫里独居这么多年她对很多东西都充满了好奇。
当然期待《女驸马》的不仅是她。
戏台下面乃至河对岸的百姓也纷纷开始激动了起来。
冯素珍为救李郎离家园!
结果救了这么老些天都没走出家门!
她到底怎么中的状元又是怎么样当的女驸马所有人都是无比好奇。
他们越想就越生气。
赵昊这么安排实在太过分了。
赵昊则是心中嗤笑要是不断章你们今天也不过来啊……
而此时清越班终于把《女驸马》的场景全都布置好了一众伶人入场一出戏正式开唱。
当然还是上半场起手毕竟戏台下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看。
不过这么安排也没有招致人的不满几天的磨练下来清越班的台风愈加稳健在许灵韵的指导下他们已经抱团朝着艺术家的方向飞奔了看他们演的戏剧简直就是享受。
上半场讲的是冯素珍与李兆廷青梅竹马订下婚约。
后李父遭奸臣所害家道中落李兆廷回乡辟祸冯素珍为护情郎就把他约到后花园赠送银两却被后母诬陷李兆廷为盗送官不说还要冯素珍改嫁。
接着便是脍炙人口的“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的剧情。
也是让无数京都百姓急得抓心挠肝的剧情。
冯素珍本是进京寻找哥哥冯少英遍寻无果便假冒李兆廷之名考取了状元谁知因为才貌出众被皇上招为了驸马洞房之时迟迟不肯就寝公主发现身份之后勃然大怒当即准备告发。
好在冯素珍言辞恳切将个中利害分析了一遍以保全名节与皇家声誉为由说动公主一起请求皇帝赦免。
迫于形势皇帝便收素珍为义女由李兆廷顶替状元之名。
而冯少英代妹请罪宰相借此机会做媒将冯少英招为驸马。
最后两位驸马同时完婚。
当然最后一段是经过赵昊改编的毕竟这个世界真有皇帝一个操作不甚就容易影响皇帝威严便给最后一段剧情打了不少补丁把皇帝塑造成了一个通情达理体恤民心的伟光正形象。
至于结果……
他瞅了一眼姜峥发现这小老头笑得颇为自得。
入戏了……
这小老头肯定把自己当成戏剧里面的皇帝了。
不然他得意个什么?
一出戏剧唱完在场的人都直呼过瘾不论男女都因为戏中人物的遭遇而唏嘘不已。
毕竟这世界里要么是各种关于战争的说书要么是毫无新意的古早戏剧。
忽然出了一个剧情张力极大的《女驸马》让所有人都耳目一新。
尤其是荒国百姓普遍文化程度不高这女驸马的词曲唱腔哪怕是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童都能听得懂。
众人皆是赞叹不已。
只有四国文人那边颇有微词。
“这戏剧不错但就是把女人捧得太高了。”
“是极!女人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在外抛头露面算什么?”
“古籍之中上古先贤都曾留下箴言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而且还女扮男装中了状元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赵昊颇有诗才戏剧虽然也不错但也只能哗众取宠了。”
“吾等不必担忧此等戏剧不可能在我们中原五国流传开来的。”
众人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却不料一个酒瓶砸了过来。
“放屁!”
孟胜男拍案而起对着这些文人怒目而视。
刚才听曲儿听戏剧的时候她就对这些人说的话不爽了只不过更想专心听曲儿所以才没搭理他们。
但现在听这些人在这里诽谤女人哪里还忍得住?
“你们国家的女人愿意当花瓶那是她们的事情!”
“我们荒国以武立国男人都死在战场上了田是女人耕的布是女人织的孩子是女人带的!”
“在我们这儿女子也能顶半边天必要的时候上战场都可以!”
“狗屁的上古先贤他们说的话把你们忽悠瘸了但休想束缚我荒国的女子!”
“呸!”
一席话掷地有声骂的四国文人一阵心虚。
周围还有不少荒国百姓叫好支持毕竟荒国的国情在这摆着中原五国的女子是男人的附庸但荒国却完全不一样至少荒国女子的表现配得上这些尊重。
见四国文人不敢出声孟胜男冲他们竖了一个中指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咂吧咂吧嘴感叹道:“没想到赵昊这小子有进步词写得不娘们了戏也编得不赖!”
一旁的冯千钧笑道:“确实不赖我听我爹说这些天心悦茶楼对岸天天爆满都是奔着这出戏来的。”
孟胜男叹了一口气:“就是有一点美中不足!”
“嗯?哪一点?”
冯千钧愣了一下因为这《女驸马》的剧情他这么一个男人看着都挺爽。
虽然孟胜男的取向有些奇怪但好歹也是一个女人啊!
她为什么会感觉有美中不足的地方?
孟胜男颇为遗憾道:“如果我是冯素珍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肯定把公主征服了!最多就是以后公主生不出孩子安安心心当驸马不好么?”
冯千钧:“好家伙!”
其他武将子弟:“好家伙!”
孟胜男越想越遗憾下意识摸向靴子里的匕首:“不行!等会我去劝劝赵昊这小子那么通情达理肯定会酌情考虑我的意见的!”
冯千钧:“好家伙!”
其他武将子弟:“好家伙!”
众人喧闹之际戏台上的东西也都撤干净了清越班的人按照赵昊的吩咐抬着一个盖着红绸的牌匾悬于戏台之上。
赵昊离开座位一路小跑跑到姜峥面前笑嘻嘻道:“父皇!您能不能帮我剪个彩?”
剪彩?
姜峥瞥了他一眼就知道这个小子不会放弃任何占便宜的机会。
整个京都之中从来都没有一家由自己亲自剪彩的店面。
由皇帝剪彩是多么有排面的事情只要清越班继续开下去不作死以后的生意就绝对不会差。
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赵昊:“朕有说过给你剪彩么?”
“这不气氛烘托到这儿了么?”
赵昊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补充道:“您要是不想剪我也不能为难您啊只好请我爷爷代劳了!”
说着便看向旁边的赵定边惹得后者瞪他了一眼。
姜峥无奈站起身:“罢了罢了!就让你这小子占一次便宜!”
说罢便接过剪刀站起身在曹公公的搀扶下缓缓上了戏台。
这次赵昊给荒国文坛长了大脸倒不如顺水推舟把清越班推成荒国文坛的门面。
管戏曲能不能登上大雅之堂?
百姓喜闻乐见就行那些酸文人算老几?
姜峥已经料想到今日赵昊的词与戏剧必定会受到除齐国以外其他国家的封锁想要突破桎梏还是需要一些手段的。
如果荒国国内的力度都不够又谈何走出国门让别国百姓认可呢?
看到姜峥上台河两岸顿时都安静了下来纷纷下跪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姜峥微微一笑:“诸位平身!”
“谢皇上!”
等众人站定姜峥才朗声说道:“诗词崛起戏剧开山实乃我荒国之大幸望诸位多加勉励以文道前行者与清越班为范振兴荒国文坛重现大汉神朝之辉煌!”
说着便剪断缎带盖于牌匾上的红绸也相与滑落露出了里面一大一小两行字。
清越班。
心悦茶楼。
姜峥声音洪亮:“荒国万年!”
内河两畔一阵山呼海啸。
“荒国万年!”
“荒国万年!”
“荒国万年!”
见荒国百姓情绪高涨姜峥也不由露出一丝笑容冲曹公公招了招手:“大伴儿回宫吧!”
“是!”
曹公公连忙上前托住他的胳膊缓缓走入楼体之中准备从正门离开。
皇后也站起身看向两个公主:“乐清芷羽。”
“是!”
两个公主也连忙起身一左一右搀住皇后离开了。
不同的是姜芷羽回头望了一眼赵昊姜乐清却头也不回。
赵昊瞅着秦知礼:“好家伙!你除了刚开始喊了一声姜乐清的名字真就一句话都没说啊?”
秦知礼一副懊恼的样子:“她她都不理我我怎么开口啊!”
赵昊恨铁不成钢:“秦兄!”
“啊?”
“你可真是个废物!”
“……”
“我要去找我媳妇说悄悄话了你看着办!”
说罢便站起身朝茶楼里面跑去。
秦知礼咬了咬牙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白秀看了看黑脸汉:“走吧!我们也回家!”
黑脸汉有些犹豫:“我听说最近京都里面有点乱要不你先回去我留在这里保护昊儿跟昊儿一起回家。”
白秀冷笑:“你这不是怕京都乱是担心花魁大选乱不到你身上?”
黑脸汉小声反驳:“没有……”
白秀捏碎了酒瓶试了试瓷片的锋利程度。
黑脸汉连忙改口:“不过我想了想昊儿有老杨和洛水保护已经够了咱们回家吧刚好我也累了!”
说完夫妇俩便跟在赵定边身后离场了。
而戏台下的客人除了文臣系和四国人竟然八成都没有离场。
河对岸更过分接近九成的人都没有动弹。
谁都知道再有不到半个时辰花魁大选就开始了。
对于很多人来说花魁大选才是正戏。
……
茶楼内。
“父皇且慢!”
皇家四人停住脚步。
姜峥转过头颇为不耐地看向找赵昊:“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戏我听了彩我剪了你还想在我这图什么便宜?”
赵昊看了一眼姜芷羽像一个春心萌动的小处男。
“我我还有话想跟芷羽说要不您先与皇后娘娘在二楼雅间歇上片刻我特意为您准备了美酒。”
“放肆!”
姜峥板着脸训斥:“你与芷羽还尚未成婚就如此不守规矩这要是被人看到了置我皇家威严何地?”
赵昊赶紧说道:“父皇放心其他人我都安排从偏门走了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这还差……”
姜峥感觉有些不对:“不被人发现就不损我皇家威严了?”
赵昊当即耍起了无赖:“父皇咱们这儿也没外人要不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您看文坛的门面我帮您撑了这次赚的钱也是您拿的大头还有那印刷术……我听我爷爷说那玩意儿老值钱了也被您一千金坑了去。
我这要求也不高就是想着您能把我媳妇儿提前几天还给我。您和皇后娘娘最宠我了这距离成婚还有四十多天您们忍心看我忍受相思之苦么?我就是想跟芷羽再待一刻钟就一刻钟!”
姜峥:“……”
姜芷羽:“……”
姜乐清:“……”
倒是皇后忍不住笑了:“皇上这孩子倒是情真意切倒不如成全了他反正这婚事也跑不了了咱们荒国也没那么多繁文缛节。”
“罢了罢了!”
姜峥无奈地摆了摆手冲赵昊说道:“你多备几坛美酒等下我带回宫里喝!”
该说不说这一波月圆大典他的确吃得饱饱的。
当时订婚他也没指望赵昊多么规矩。
毕竟这小子从小到大就没守过规矩。
尤其看现在这种情况赵昊才与芷羽见几面便已经如此不能自拔跟当初自己的情况何其相似!
倒不如任他们发展。
等赵昊陷进去即便他曾有过斗志也会因此消磨殆尽。
到时镇国公一脉便不会再有任何威胁。
自己和老伙计也不会再有任何芥蒂。
何乐而不为呢?
“好嘞!您二位对我真好我这就带你们上去!”
赵昊喜出望外十分狗腿地把人带上了楼。
随后便扯住姜芷羽的手腕到了相隔好几间的办公室里面。
“嘭!”
门一关上。
赵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姜芷羽还稍显戒备的样子便笑着说道:“放心隔音很好也没有人盯着咱们。”
姜芷羽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会儿果然没有发现那道危险到极致的感知这才放松了下来再也不复刚才的小鹌鹑模样。
只见她脚步轻快三步两步就坐到了赵昊的专属办公椅上轻轻地晃着修长的小腿。
她看着赵昊轻笑道:“赵公子我该不该恭喜你花魁大典马上圆满举行啊?”
赵昊坐在桌子上:“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为了咱们小两口能活下去么?”
“哦?”
姜芷羽扬了扬眉她心中倒是猜到了几分赵昊的用意。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想用青楼做什么不过这么大费周章一定有深意。
可想了想刚才赵昊对自己做的那些放肆之举还是想把场子找回来。
便问道:“那宁婉梨呢?你与宁婉梨亲近也是为了我们小……”
话说到一半她意识到有些不对。
这个问题好像显得自己有些白给。
抬起头果然看到赵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便直接改口:“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儿吧那道感知你发现了么?”
想起那颗黑气缭绕的星子赵昊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这次花言巧语也要把姜芷羽留下来就是为了弄清这个人的底细。
通体黑气的星子他真是第一次见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危险了。
他沉声问道:“这人到底什么身份?”
姜芷羽颇为心悸道:“我也不知道从我小的时候这道感知就一直盯着我一刻不停地盯了我四年频次才慢慢降低。
三年前这道感知消失了我本来以为这个人已经死了没想到最近一段时间又出现了。”
听到这么形容赵昊也是心中一沉。
能在宫里呆这么长时间还特意监视了刚刚丧母不久的姜芷羽这么多年。
不消多说肯定是皇帝的人。
但即便是皇帝的人最多也只是为皇帝办事星子不应该那么黑气缭绕才对。
这完蛋玩意儿绝对跟自己有私仇!
可他仔细回想自己从小到大也没得罪过这号高手啊!
究竟是谁?
赵昊有些头大。
姜芷羽轻轻叹了口气:“总之最近你一定要小心!”
“嗯!”
赵昊郑重地点了点头敌在暗我在明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他看着姜芷羽因为担忧而微微皱起的眉头鬼使神差的覆上手指轻轻将眉头抚平。
“我说话算话以后总不能让你继续一个人过中秋……”
两人都愣了一下。
“你!”
姜芷羽连忙向后仰了仰逃离他的“磨爪”狠狠剜他了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抨击他的话。
她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了一张牛皮纸。
“对了!这是方义孺买诗册抵押的东西现在他应该赎不走了。你拿着可能对你有用!”
赵昊接过牛皮纸打开一看不由微微有些错愕。
“蛇女订单?”
“麟羽阁准入令牌?”
——
接近四万字了!
打完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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