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多或少有的只是单一而终有的却是数种技艺糅杂在一起看似纷乱却有一种奇特的韵味。
最高处几与花树平齐三面楼宇各有一道凉台栏杆俗称美人靠远可见麒麟盘口的万千灯火近可品触手可及的如雪白花倒是个好去处单看这一处美人靠大约谭家老祖中也有个喜好风花雪月的主。
院子里有水雾虽不知道是死水还是活水倒也婷婷袅袅神秘魅惑显得那条惫赖的大狗也多了几分出尘之气。
又是一墙之隔又是别有乾坤。
就在李落三人打量院中各处之时一个人影从左边的楼里小跑了出来李落瞧的分明这人的衣着打扮该是谭家老店的下人稀奇的是此人第一眼瞧的不是谭三也不是李落几人而是重瓣白樱下的那条大狗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吆喝着:“哎呦大爷你可算回来了。”叫嚷着低眉顺目的凑上前去。
大狗一脸傲色抖抖身上的毛趾高气昂的哼唧两声踱着四方步旁若无人的进了一间屋子。
等到大狗进了屋谭家下人才转眼瞧着谭三恭敬一礼唤道:“三爷回来了。”
“大爷?三爷?”风狸小声念叨着刚巧这声音不远不近的传到了谭三耳中。
谭三脸色又黑了三分冷哼一声不过怎么听都有点认命的意思。
“我爹呢?”
“老祖宗在龙堂。”
谭三嗯了一声转头看着李落朗声说道:“李少侠借霸下钱一用。”
李落取出霸下钱坦然递了过去。谭三接过古钱脸上露出些许压抑的激动神情深吸一口气道:“李少侠你们且在这里歇息慢待片刻对了城中还有行礼么?”
李落点了点头说出落脚客栈的名字。谭三招手唤来一个机灵少年郎沉声说道:“你去把贵客的行礼取来。”说罢微微一顿接道“和谭衣一起过去。”
少年郎看了一眼李落身后的女眷笑道:“知道了三爷。”说罢向李落拱手一礼问道“爷可有别的嘱托?”
李落回了一礼和声答道:“没有。”
看着少年郎喊着一个年岁相仿的女子离开谭家老店李落心中微动携女同去免得谷梁泪和风狸尴尬问一句另有嘱托却是怕李落三人有什么不该看的行礼打了眼露了白。事虽小但分寸有度谭家老店确有点门道。
谭三告辞自顾离去自有院中下人引着李落三人进屋歇息。是东首二层正中的一间竹屋院子里重瓣白樱花的一根横枝斜了过来差一点就伸进了屋子里。
花香正浓风景独好。
谭府下人含笑道:“几位尊客还请稍待片刻三爷一会就回来。三爷吩咐了几位安心住着只要进了谭家的院子外头的事有谭家担着。”
李落道了一声谢谭府下人退了出去竹屋里只剩下李落三人。
谷梁泪伸了个懒腰慵慵懒懒拈起一片落在窗棂上的花瓣闻了闻轻轻撒落屋外柔声说道:“在红尘宫也有这样漂亮的花树。”
李落随意坐了下来看着窗边的花和花边的人一时有些醉了。
谷梁泪回眸一笑温声笑语道:“你在想什么呢?”
李落哈哈一笑道:“我在想若有一间屋子有你相伴屋外的事有人帮我担着那该是怎样的惬意自在。”
谷梁泪抿嘴浅笑白了李落一眼嗔道:“王爷好贪心。”
李落傻傻笑着屋外的事虽说眼下还没有人能担得起不过也没有人揶揄谭家人的不自量力此刻在这竹楼之中能将外面的事忘个一时三刻已是足以。
风狸这个时候没有再取笑李落静静的看着李落和谷梁泪没有出声眼中多了一丝时隐时现的温柔。
谭府深处一间石屋内。
三座硕大的火盆炭火正红屋中热气弥漫宛若盛夏。眼下照着节气寒冬虽然还没过去但西狩城的天气已经不算凉了花开时节一如卓城春意渐浓的时候不过这间石屋的主人似乎很怕冷添着炭火不说整个人都裹在一张厚厚的棉衣之中只露出一颗瘦骨嶙峋的脑袋双目微闭白眉白发只是一张脸却泛着古怪的赤色很是诡异。
石屋靠里有一尊石像不是仙佛神魔而是一个似蛇似龙的异兽模样浑身鳞甲有龙须獠牙头生双角腹下有六足尾长似蛇盘绕在石像背后面部酷似人形除了双目之外额间还有一道半闭的竖眼一眼望去极是骇人。
缩在棉衣中的白发白眉老者正端坐在石像前一动不动。那条大狗此刻就趴在老者脚边酣然入睡不时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石屋很简陋除了一尊石像一个垂暮老人一条酣睡大狗三个火盆再没有别的装饰。谭三面容肃穆躬身站在下首将方才之事从前到后细细说了一遍。
半晌之后棉衣中的老者依旧不闻不问似是入定了一般。
“爹……”谭三轻轻叫了一声。
又过了少顷棉衣微微一动老者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瞧了瞧谭三睡意惺忪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谭三甚是无语刚要再说一遍就听老者哦了一声晃了晃脑袋道:“拿来。”
谭三取出古钱交到老者手中老者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淡淡说道:“这怕是任远衫手中那枚霸下钱吧。”
“应该错不了我验过了是真的霸下钱。”
“鼠王折了霸下钱应该在任家小子手里如今反倒到了一个脸生的娃儿手中这事有蹊跷啊。”
“爹你的意思是?”
“我没意思你有什么意思?”
谭三只觉嘴角发苦瞥了一眼老者脚边的大狗果然这大狗一身的毛病十足都是跟自家老祖宗学出来的。
谭三略作沉吟斟酌回道:“不管这枚霸下钱有什么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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