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多亏你留下的几剂药方要不然柳烟的身子也不会好起来。”章泽柳由衷谢道。
“有福之人自有天眷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玄楼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再留三两天吧。”
“这么急?又要去哪?”
“北府。”
章泽柳一愣定定的看着李落莫名的有些心疼许久不见李落的白发又多了。
章泽柳看了看李落再看了看杨柳烟叹了一口气道:“你们的事我不懂……”
李落朗声笑道:“我的事你不懂你的事我未必懂知道该懂的事就好。”
章泽柳一扫眉宇间的忧愁大笑道:“说得好想当初还不是我带着你去见识月下春江的景色。”
杨柳烟哼了一声道:“很出息么?”
章泽柳哈哈大笑很高兴的说道:“你等着我去取酒来陪我喝上一杯不醉不归。”说罢急忙看着杨柳烟的脸色。
杨柳烟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要喝酒看我做什么?”
章泽柳大喜过望就要取酒过来李落劝阻道:“我只是来看看你片刻就走别忙了。”
章泽柳执意不允自顾离了书房千叮万嘱定要李落留下来喝上一杯。
李落拦不住只好目送章泽柳离开书房。书房中安静了下来杨柳烟脸上浮现出两抹酡红格外的动人。
“泽柳心结还是没有解啊。”李落吐了一口气打破了这份沉默。
“那王爷的心结呢?”
李落一怔避开杨柳烟的目光沉默少顷坦然回道:“解了。”
杨柳烟看着李落轻笑道:“我以为王爷会说没有心结呢。”
李落微微一笑没有应声。
“我的心结却还没有解。”
李落心头一跳惊讶的看着杨柳烟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也想问一句为什么。我知道如今我已为人妇有些话不该讲但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当初你会娶凌依依?为什么你总是离我那么远?是因为我体弱多病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曾喜欢过我只是我一厢情愿?”
李落张了张嘴灯火陆离轻轻柔柔灯下看玉人玉人如花花如醉。
章泽柳拎着两坛青州从事踏进书房桌前只有杨柳烟一人章泽柳惊咦了一声四下张望了一眼没有李落的踪迹。
“玄楼呢?”
“走了。”
“走了!?”章泽柳有点气急败坏说好的喝一杯竟然溜了那接下来这书是抄还是不抄。
“嗯他说只是来看看我们没有别的事既然一切都好他也就不留了。”
“嘿玄楼这是血里有风注定一生漂泊不定啊。”
杨柳烟一怔如果李落注定四海漂泊那么自己就成不了李落身边的那个人。
“柳烟你看这酒……”章泽柳讪讪一笑扬了扬手中的两坛好酒。
“我陪你喝。”
“啊……你你你陪我……”章泽柳瞠目结舌险些咬了舌头。
“怎么不愿?”
“没没有怎么会。”章泽柳大喜过望就差挤出两滴眼泪以示感激涕零的心思了转即又摇头道“不行的你有身孕不能喝酒!”
“想什么呢。”杨柳烟白了章泽柳一眼道“我帮你斟酒吧。”
“啊这怎么好意思……”章泽柳还待假惺惺的装模作样几句便听杨柳烟不耐烦的喝道:“不喝就算了。”
“喝喝喝娘子斟酒为夫定要仔细品尝一番。”章泽柳笑嘻嘻的凑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书还抄不抄了?”
“明个再抄吧。”
“得嘞全凭娘子吩咐明个我抄六遍。”
“不用了还是三遍吧六遍的确难为你了。”
章泽柳喜从天降高兴的手舞足蹈。杨柳烟面带轻笑静静的看着宛若孩童般开心雀跃的章泽柳温柔的替章泽柳斟了一杯酒又再向空着的酒杯中也倒上酒轻轻放在桌旁。
人虽然已经走了这杯酒就当他已经喝了吧。
巷子前安静了许多至少没了那些车辇和轿子不过还有人影晃动不知道是谁家府里的小厮坐在道旁的台阶上困倦的打着哈欠没有递上拜帖只怕这一夜都要守在弃名楼前了。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巷子深处有什么奇珍异宝引得众人流连忘返。
李落看罢摇了摇头既然愿等那便等吧。李落拉了拉衣衫遮住半边面容闲庭信步般向弃名楼走去施展的却是得自李缘夕真传的身法于千人身边过片叶不沾身当年凭借此精绝诡异的身法可进出草海兵营单是一个小小巷子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走出百步弃名楼府门已然不远了忽地从一旁松树后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位兄台请留步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落眉头轻轻一皱此前已察觉树后有人内劲气息晦涩难明似乎身具什么旁门左道的内功心法颇是诡异。李落原以为只是谁家的侍卫高手没曾想竟然出声拦住了自己。
李落脚下一顿扭头看了过去。苍松古劲将说话之人的身躯整个笼罩了进去看不清面容不过李落却有一个奇怪的感觉好像树后的这个人像死人多过像一个活人。
“你是?”
“草民姓任。”
李落心中一动自称草民那便是已经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又是姓任所遇人中姓任的人不多和自己有关联的更少除了一人之外再没有旁人了。
说罢树后之人似乎怕李落不信微微踏出半步借着府前火光一张略微带些邪气的脸赫然出现在李落眼前眉宇之间依稀有些熟悉恰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你认得我?”
“草民年前到了卓城去过巡检司衙门才知道王爷身在北府随即转道北上刚过秦州又听到蜀州的事这才又赶回卓城此前在这里已经守了十天了。”男子压低声音说道。
李落略一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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