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背后无人撑腰借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如此造次。
“依你看山下这些都是什么人?”相柳儿淡淡问了一句。
斛律封寒收回思绪仔细瞧了瞧道:“有几分狼匪的影子该是李落所率的大甘将士。”说完斛律封寒顿了一顿接道“可能还有别人。”
“嗯如此最好。”
“拨汗南狗都杀上门来了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有性子如火的草海豪雄大声说道。
相柳儿笑了笑竖指嘘了一声平声说道:“既然来了那就看着好了。”
“啊!?”数人相顾愕然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拨汗这不好吧这些恶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难道就眼看着他们残害我们草海族人?”乌力罕义正言辞的不满叱道。
“哦你如果看不惯不如现在下山去把他们杀个干净替死在他们手中的族人报仇。”相柳儿漠然回道。
乌力罕脸上怒意一闪固然显得义愤填膺不过绝非无智莽撞之辈有心杀敌总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比之瑶庭的雄库鲁和帝圣九彩的飞鹞军只怕巴彦淖尔倾族之力也未必够看。
相柳儿贵为蒙厥拨汗权势滔天按理的确该为草海出头乌力罕的话也算不上有什么错不过心术不正相柳儿自然懒得理会。只是一些向来敬重相柳儿的草海族民见状颇为不解免不了有些微词再加上有人推波助澜一时场中气氛有些凝重起来不过相柳儿声威犹在就算有人心怀不满也不敢太过放肆。
“那拨汗来骨雅做什么?”乌力罕咄咄逼人道。
“我来骨雅当然是为了祭天圣典。”相柳儿终是回头看了乌力罕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人群中一个面无表情的老者看着老者话却是问的乌力罕淡淡接道“难道你来圣山还有别的事?”
乌力罕只觉背心一寒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了上来咽了一口唾沫极快的瞥了一眼相柳儿盯着的老者闭口不言。
相柳儿不屑多做解释这幅事不关己的模样让鹰鸣角上不少人微微变色。斛律封寒暗自苦笑暂且硬着头皮当了一回和事佬和声说道:“诸位不用惊慌南人突袭已在拨汗的意料之中。”
话音刚落山下局势骤变大甘骑兵忽然四分五裂营地中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数支草海兵将将大甘骑兵分散割开难以成军。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山下的战况宛若乾坤倒置让鹰鸣角上的众人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到了此刻鹰鸣角上众部族族民这才放下心来连连点头敬佩的看着神色平静如初的相柳儿蒙厥拨汗果然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几家喜几家忧乌力罕也只能敛去心中的诧异称赞起相柳儿的算无遗策。
山下营地中。
当初秀同城里瑶庭那位复姓令狐的年轻将领纵马扬鞭锐意驰骋狂傲之色显于颜表。
一把长刀一把短刃上下盘旋刀光过处就有血光乍现映着额间飞舞的红巾再加上那一抹有意无意间的轻笑格外能撩动草海女儿家的情丝。风轻云淡的漠北狂鹰比之瑶庭悍将更傲三分。
大甘这侧将士死战战势很烈很凶却透着缕缕悲凉之意。这座营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成了一座空营原本的草海族民不见了踪影却换成了如狼似虎的精兵强将。这般偷天换日不单瞒过了大甘将士也瞒过了此刻鹰鸣角上的人。
乌兰巴日心沉似水怒啸连连只把李落的亲眷差不多问候了一个遍左冲右突只是怎也破不开相柳儿布下的天罗地网。
鹿野那伽山巅相柳儿收回目光山下的大甘骑兵再难有回天之术至于留下或是留不下李落相柳儿也不怎么在意来日方长多少也要给日后留下些趣味。
“祭天还没有完呢。”相柳儿轻轻说了一句。
应和着相柳儿的这句话初升朝阳的第一缕晨光洒在了祭天台正中的圆珠上一时霞光升腾瑞色降临晨曦夹带着缕缕霞光将鹰鸣角映得如同梦幻仙境一般。
朝霞本不甚刺眼不过被这圆珠一收一放生出了一方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幻境。祭天台四周光影如织五彩缤纷将壤驷葵的身影也罩了进去。
场中诸人齐齐屏住呼吸微微眯上了眼睛跪倒在地有人轻言自语有人默念颂读都在向神灵祷告纵有如鬼的心思但在此刻都被霞光消解在天地之间心虔志诚的恭候祭天圣珠。
十几个呼吸之后天边的朝阳略微探了探头霞光归隐露出祭天台旁的壤驷葵。相柳儿面带微笑似有欣慰的看着圣珠旁的壤驷葵。
突地相柳儿身形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祭天台旁。
四下众人三三两两的回过神来陆续抬头望去先是一愣接着便是脸色一僵惊讶的合不上嘴神色各异的看着祭天台怎一个精彩了得。
壤驷葵的手停留在了半空离祭天圣珠还有一尺之遥祭天台另一侧三尺外一个本不该在这里的单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鹰鸣角上。
鹰鸣角上的所有视线都落在了宛如凭空出现的身影上来人似乎并未所觉只是垂首看着祭天台上的古老刻画其中有一道兽纹分外眼熟分明是一条气焰骇人的大蛇刻画的线条虽说很简单但却极为传神仿佛这条大蛇就要从祭天台中游出来一般。
壤驷葵怔怔的看着眼前人影从开始的震惊中慢慢回过神来心中随之生出一个疑问眼前来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攀上鹰鸣角又是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到了自己身边。
壤驷葵喉咙一动惊醒了眼前男子男子抬起头一脸疲惫和倦乏眨了眨眼睛破颜笑道:“好久不见。”
“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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