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之后同来的牧天狼将士皆向李落一礼告罪各自由校将率领前去各处安营戒备。
迟立指着一间最大的石屋道:“大将军山中粗陋只能用此处当作中军大帐了。”
李落微微一笑道:“很好了就只一方岩石有你我在也称得上是中军大帐。”
迟立豪气顿生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
李落不急进入石屋向身后诸将说道:“查点人数有伤者先扶到石屋之中包扎伤口山中风冷受伤的将士不能待在外面。”
迟立喝道:“将负伤将士扶到石屋之中。”随即接道:“大将军末将在此处修建了几处居所足够我们暂时栖身请大将军入屋稍事歇息。”
李落摇摇头道:“不急我粗通些医术先治疗伤者此番隐秘行军军中大夫来不了莫要耽误了将士的伤势迟立你来帮我。”
迟立一愣心头一暖着人将楚影儿、长宁和无名女子带去一间石屋自己和李落连同牧天狼士卒一起将伤者扶到石屋之中。
此去解围迟立所率百余骑兵战死一十七骑余下大多都已负伤。重伤者二十余骑李落命人将伤势较重的将士抬到了本是中军大帐的石屋迟立见状也不再多言赶忙找些粗通医术的兵将前来协助李落。
石屋颇为宽大重伤者安置下来也不见拥挤正中有一个石台迟立遣人就地取了些枯柴烧了起来虽说不比双峰大营但比起屋外的严寒好上了不少。
李落细查之下都是刀斧弓箭所伤鲜血淋漓重者见骨入目惊心。
以往军中医治伤者李落极是重视但从未亲至今日尚是李落首次看查心中一阵恻隐。李落咬了咬牙脸上没有见分毫异样与几个略通医术的将士一起医治起来。
牧天狼将士见是李落都大惊失色挣扎着起身行礼李落轻声一笑随手便封住了眼前将士的穴道。
迟立喝了一声:“都不要出声赶紧静养说不得明日就有大战到了明天你们爬也要给我爬起来。”
果然迟立语出屋中将士私语几句便不再乱动不过眼中精芒闪烁。李落抬头看了迟立一眼赞许一笑便凝神查看将士的伤处。
初时屋中将士只是感于李落厚德心存感激但没有几人觉得李落的医术会有多么高明。只是不过片刻屋中将士都摒住了呼吸挣着脖子望着李落。
前几个伤者李落医治时尚见生疏不过过了前三个李落便熟络起来接骨取箭缝合伤口手法精巧就是军中从医数年的大夫也不过如此。
更妙者李落内力不凡经络穴道驾轻就熟止血之能放眼军中大夫恐怕已是少有人能及只不过在这落草山上药物不多还要省着些用若不然让军中大夫看到恐怕都得羞愧的无地自容。
凡是李落医治的数名伤者都沉沉的睡了过去听着呼吸之声终是从阎王殿中将迈出的腿又再收了回来到了最后干脆就有伤者不让他人医治忍痛等着李落。
李落虽说初试医术不过鬼谷老人医道之精称绝天下再加上李落冰心决内力竟然治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人力难及天数二十余骑中还是有三名伤者等不到医治便命归地府迟立黯然无语悄声命人抬出去安葬。李落似是没有察觉般仍然埋头包扎受伤将士还有最后两人时李落突地一呆道:“华兄你”
眼前一人正是华七早先随李落阻挡西戎骑兵受伤颇重方才突围之时华七不愿拖累众兵将拼死厮杀已是强弓之末全凭着一口气支持到现在入屋之后也没有出声。
李落急忙查看冰心决内劲顺着经络游走周身大穴心却不觉往下沉。
华七伤势极为严重能活到此刻实属异数全身经络竟无一处完好尤是肺腑之间被西戎军中高手所伤震断了脉路。李落心中一痛冰心决内力没有一点吝啬向华七体内涌了进去。
华七眼睛一亮终于吐出了一口血沫大口喘了几息苍白的脸上绽出了一丝笑意道:“大将军华七总算死也能瞑目了。”
李落嘴角一动苦涩说道:“华兄不要多说我帮你医治伤口。”
华七摇摇头带动伤口闷哼了一声:“大将军不必费心属下的伤我心中有数能活着见到大将军华七已经知足了大将军属下技浅不能追随大将军了。还请大将军屈尊去帮剩下的这位弟兄吧。”
李落呆在当场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手中的内力泉涌般吊着华七的一丝命脉心中一片冰凉华七此时不过是回光返照断开内力之时就是丧命之时。华七微微点了一下头低声说道:“承蒙大将军不嫌弃称了华七一声华兄华七这辈子值了。”说完便缓缓闭上了眼睛。
李落心中似有什么碎了一般堵的眼前一阵昏暗。
缓缓放下华七手臂李落一语不发走到最后一名将士身前医治起来双手不见一丝颤抖稳稳的将伤处包扎完毕。
华七在李落离开后勉强睁开眼睛侧了侧头看着李落医治身旁的袍泽嘴角带出一分浅笑笑容慢慢的僵在脸上心中一松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华七却再未看见李落脸上的两行清泪。
少钦伤者都已经医治妥善李落站起身屋中一片沉寂除去睡着的数人外余下将士都定定的望着李落没有人说话也无人发出伤痛的呻吟声。
李落顿了一顿缓缓说道:“好了留下几人夜里照顾各弟兄其他人都回营休息。”
迟立上前一步低声唤道:“大将军。”
李落抬头看了迟立一眼嘴唇微动半天才说出话:“厚葬战死的将士。”
迟立一礼道:“末将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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