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张妮, 现在的詹妮弗, 在荒芜的天蝎座六等原始星唯一的建筑, 夜色下仿佛一座漆黑钢铁之城的法厄同监狱中她为自己人生接二连三的打击而震惊无措头疼无比的同时。
法厄同监狱最高的塔楼上深夜依然稳坐办公室中制服笔挺的王一诺感知到a区牢房异动, 恭候多时的王一诺知道自己等的人来到这个世界了, 手边白皮书上原本空白的封面逐渐显隐出新的字迹——《詹妮弗生平》。
白皮书记叙《詹妮弗生平》:
张妮21世纪华国苏城人, 空难中丧生后穿越到名为詹妮弗的alpha身上, 在未来星际时代的大背景下张妮发现自己作为詹妮弗的人生一路神展开。她不仅蹲了大牢未来人性别也不再是男女, 而是alpha、beta、omega。她不仅有了一米八的大高个还有了大鸟, 在从此以后要站着尿尿的牢狱生活中张妮的新人生很短暂。
生长在和平年代的小市民张妮不能适应詹妮弗的身体也不适应充斥着各种暴徒和暴力的监狱生活, 在这里如果你不够强硬成为猎食者就会成为弱犬被更凶猛残忍的人欺压, 承受精神和身体的折磨。张妮死了, 她作为詹妮弗的人生开始后的两个月, 每天鼻青脸肿无力承受的她最终被同牢房的狱友打死。
上天给了她新的生命她却不能让自己活好如此就到生命终点, 张妮不甘心她想活着。作为詹妮弗好好活着。
现在作为詹妮弗在这个世界醒来的张妮还不知道她原本有一个暴虐成性的室友在她穿越来的前几天被调走并换了一个性格温和些的新室友。她同样也不知道有一个人比她更早来到这个世界在等着她。
……
“詹妮弗醒醒詹妮弗。”
张妮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晚究竟是怎么睡过去的只记得睡前头疼欲裂第二日早晨她被人摇醒睁眼是原主记忆中的新室友一副无欲无求的吊丧脸幸而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记得新狱友的名字“巴罗?”
见她一副睡懵了的傻样巴罗的眼神更丧了“快起来吧等会要出操了。”
“出操?”张妮不懂蹲个大牢为什么还得出操在记忆里找了找发现这个名为法厄同的监狱的一天是从全体犯人五公里短程马拉松开始跑不动吊在队伍末尾的人会狱警抽着鞭子赶。
体育废张妮有点慌。
稳了稳心神张妮告诉自己现在她是詹妮弗了詹妮弗跑五公里没问题!
“我是能跑五公里的詹妮弗□□有大鸟的詹妮弗我是有大鸟的詹妮弗我是大鸟詹妮弗……”她小声嘀咕着声音仿佛含在舌头下面模糊不清又古怪。
有些神经质的表现让室友巴罗侧目虽然在巴罗看来“詹妮弗”每天都是神经兮兮的模样“詹妮弗你在说什么?”
张妮不现在的詹妮弗回答道“我没说什么你听岔了。”
套好狱服只听“滴——”的一声走道外面所有牢房的铁门统一解锁詹妮弗跟着巴罗走出窄小的牢房长长的走道上排满了其他房间走出来的犯人整齐而有秩序地排上了队伍。
随着队伍开始移动詹妮弗也开始跟着队伍小跑起来。
夹杂在队伍中间詹妮弗打量了着周围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这个时代基因优化的缘故居然没看到一个长得丑的她原本以为“詹妮弗”这样的一米八几是大高个了谁想到站在队伍里她还是个矮萝卜。就连她的室友体型单薄的巴罗站起来也有一米九。
更遑论其他人肌肉饱满身板壮实詹妮弗一点也怀疑他们一拳头就能打死她。
穿越的第一天詹妮弗已经开始担心自己打不过别人并会被别人打个半死不活了。
晨跑的过程中詹妮弗整理着从原主那继承来的记忆原主是天蝎座二等星球上某个家族的继承人之一虽然性别是alpha但体质和精神力双废加上天生腺体残疾无法凭信息素分辨alpha、beta、
omega。导致人生不得意的原主当街与人打群架斗殴入狱她以为自己打的是一个beta事实上她不知道自己打的是个珍贵的omega。情节恶劣锒铛入狱牢底坐穿还被家族视为耻辱直接除名。
“詹妮弗”这样的弱鸡入狱后过得不怎么好日常被恐吓时而被殴打……一日比一日憔悴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加上有个用拳头打招呼的暴力室友患上精神衰弱并厌世自闭的“詹妮弗”每天鼻青脸肿。直到“张妮”穿过来的前几天才换了一个性格无害的新室友巴罗。
但“詹妮弗”的厌世自闭情绪越来越严重丝毫没有好转。
詹妮弗怀疑那个原主“詹妮弗”其实是深夜抑郁而亡。
看完记忆的詹妮弗真的开始慌了。
要死要死要死她一个小市民跟人说话大声点都会脸红连原主颐气指使的有钱人姿态都做不来在这种就算她不主动找麻烦也会有人来惹她的鬼地方她要怎么自保?
这样下去绝壁得完蛋她得想想办法。
晨跑的队伍中突然有了喧闹有几个犯人起了冲突詹妮弗听着动静好奇地回头看了看眼见那几个人要打起来了不远处穿着黑色制服面无表情的狱警抽出警棍往那边走了几步那几个人犯人就偃旗息鼓如同鹌鹑打消了争执重新回到马拉松的队伍里。
狱警们对闹事的犯人重来不会手下留情打一顿禁闭室里躺半个月没人能讨到好。
心事重重的詹妮弗紧紧跟在巴罗身后小跑着长长的犯人队伍一路延伸跑出了他们住的地方詹妮弗回头看了一眼那是一座3层的立方体建筑纯白的墙体黝黑的窗户洁净到过分仿佛从未经历过日晒雨淋像刚刚营造完成一样。事实上法厄同监狱成立至今已经有500年是这个荒芜的边缘星球上唯一的人类建筑群收押着2000多名犯人另外配备了100名狱警。
虽然初来乍到对很多事情摸不着头脑但詹妮弗还是幻想了一下越狱的可能性。
如果她没有理解错越狱等同于逃离这个环境恶劣的原始星球她得开飞船走。她需要一只太空飞船。而法厄同监狱内部没有停留飞船物资全靠联邦官方飞船一个月空投一次过来。
如此看来前景不容乐观。
他们马拉松的路线围绕着法厄同监狱的边缘保护墙下肉眼模糊可见的巨大半透明隔离罩像一只倒扣的碗圈住了法厄同监狱把这个原始星球有害气体隔离在外让内部的人免受生命威胁。同时隔离罩自带防御功能无论是谁擅自穿越隔离罩都会在几秒钟之内被分解成灰尘死的不能再死磨灭犯人越狱的可能性。
詹妮弗甚至不知道怎么安全穿过这层透明的罩子。
詹妮弗一路跑着观察这座监狱高高低低的建筑群洁白崭新带着一种别样的无情冰冷。除了几座牢房楼还分割规划出了农场品种植区动物养殖区犯人放风的活动休闲区域。
詹妮弗勉强记住了一些路线随着天空亮起晨跑结束沉闷的人群有秩序地往另一座建筑中走那里是食堂。
长长的队伍让詹妮弗看不到打餐窗口让她以为自己吃上饭要很久以后。事实上这里的犯人的秩序和迅速让詹妮弗有些受惊吓她学着巴罗的动作领取了餐盘很快轮到她在取餐口窗口内的工作人员显然也是犯人穿着囚服衣服的胸口有他们的编号。他们为排队到窗口前的所有人盛上一勺据说是营养口服液的东西还有两块压缩粮一杯水。
詹妮弗惊奇地看在最后一个窗口内看到整齐摆放着胡萝卜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个时代科技高度发达人类凭借人工合成的营养液和压缩粮维持生活水果蔬菜、肉类已经成为奢侈食品。
换了詹妮弗穿越前的那个时代水果蔬菜什么的满大街都是都这个星际时代不一样它们很贵很贵。
詹妮弗看着窗口内摆放着的胡萝卜它们清洗得干干净净摆放得整整齐齐还带着清洗过后的水珠看着就能想象它们清脆的口感和胡萝卜的甜味。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领到胡萝卜能够领取胡萝卜的人排队到窗口的时候胸口的编号会亮起蓝色的光芒。
詹妮弗小声问走在她前面的巴罗“为什么他们能领胡萝卜?”
巴罗奇怪地看了她一样奇怪于詹妮弗已经蹲了几个月大牢了为什么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也许这个每天抑郁的詹妮弗过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吧。巴罗的目光仿佛关爱弱智回答了她的问题“典狱长很有钱喜欢养殖会挑选拥有养殖技能的犯人去干活等作物成熟作为奖励那些技术工就能领福利。”
说着他有点小期待地问了詹妮弗一个问题“你会种玉米吗?你是要会这种技能就能从典狱长那里拿到一个工作以后就能吃上玉米。作为你的室友我相信你乐意跟我分享传说中甜美可口的玉米。”
詹妮弗有点崩溃神他妈甜美可口的玉米她穿越前是本分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城市人仙人掌都养死的那种。
打完餐詹妮弗跟着巴罗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见巴罗又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詹妮弗有点纳闷“有什么问题?”
巴罗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看起来了像煮成糊糊的燕麦的营养口服液年轻的面孔上依然是整天很丧的表情“之前你都是独自吃饭。”
詹妮弗赶紧回答“那几天我情绪不对。”按原主的记忆他们成为室友也就几天的事情原主还沉浸厌世情绪中根本不和巴罗交流。
更何况这位新室友巴罗阁下似乎天生是一副生无可恋万事皆虚幻本人很丧的表情实在没有让人积极交谈的欲望。
詹妮弗以她当年大学住校的经验说跟室友搞好关系非常重要。
总之跟紧巴罗就对了尽管巴罗看起来也是弱鸡一只。
詹妮弗舀了一口所谓的营养口服液塞进嘴里这东西看起来滋味寡淡吃进嘴里却有一股微微的苦味。她又往嘴里塞了几口让自己习惯这种味道这才拿起小半个巴掌大的压缩粮啃了啃咬起来嘎巴脆淡淡的咸味。
詹妮弗一口压缩粮一口营养液很快消灭了大半。
她心无旁骛的用餐时间在自己面前的餐盘突然飞出去为止。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詹妮弗一脸空白地抬头找她麻烦的正是前室友费奇一个坏事做尽的恶棍最会持强凌弱整天耀武扬威。
费奇此刻正挂着恶意的笑容盯着詹妮弗就像盯着一块沙包一样。詹妮弗飞快环顾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狱警的身影已经从食堂里消失了可能他们也都去吃饭了懒得管食堂里下来是否发什么点什么。
詹妮弗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再一回头发现她亲爱的室友巴罗不知道什么时候连人带着餐盘瞬移到了隔壁那桌去摆明了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詹妮弗心里冷得直哆嗦她张嘴对费奇说“你想干什么?”
费奇的回答是张狂大笑着一拳把她打到地上。
詹妮弗长这么大从未被人这么粗暴地对待过她的眼睛一下就红了怎么办?哭吗?怼吗?打回去吗?
下一秒詹妮弗跳了起来冲着费奇扑了过去一副准备撕了这个小妖精头发的狠劲。
然后费奇抬起一腿轻轻松松就把詹妮弗踢回地上躺着。
接下来是费奇单方面的殴打詹妮弗毫无反抗之力蜷缩在地上尽量保护住脑袋面门。
耳旁充斥着别人大肆嘲笑、起哄叫好的声音。
她已经不在过去那个和平的国家她现在是在充斥着暴力和欺诈的监狱里。这里的人只会比她想象的更坏更丧心病狂。
这一顿无人相助的殴打助长着恶徒的气焰打压着弱者的反抗之心让詹妮弗明白自己到了一个和过去截然不同的世界。伤很疼心也很疼。
詹妮弗在食堂被打到失去意识之后被送进医疗室她伤得有点重脑震荡肋骨断了五根小腿骨裂内脏挫伤以如今的医疗水平看情况得在医疗室躺上十来天。
被医生处理过伤势后詹妮弗在半夜从昏迷中醒来医疗室的病房里只有仪器亮着微弱的灯光。她眨了眨眼睛眼睛干涩疼痛可能也伤着了。也不知道是光线过于昏暗的缘故还是受伤的缘故她发现自己的视力模糊看什么都带着重影。
她已醒过来值班室的医生就打开病房门过来了今天值班的是温柔和善的女性beta医生说话的样子温和又亲切有效抚慰了詹妮弗此时的不安和恐慌。
beta医生简单跟詹妮弗解释了她的伤势并告知要在医疗室治疗十几天叫她不要担心放心养伤。詹妮弗泪眼汪汪咬着牙疼哭了。
在詹妮弗眼里是温柔白衣天使的女医生见她疼哭了给詹妮弗加了止疼剂探病房结束医生很快离开了病房。房门关上后阻断了走廊里的灯光房间重新归于昏暗。
又剩一个人了詹妮弗抽抽噎噎又哭上了。
这一顿毒打让她后知后觉越想越怕也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才好。
流了半天眼泪她的情绪得以缓解睡不着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四处看。床头的仪器缓缓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短暂又昏暗的光线让詹妮弗什么都看不清。
但她的目光从房间最远的对角线扫过的时候似乎有个人影坐在那詹妮弗心口猛地一跳午夜凶铃咒怨猛鬼街小丑回魂红衣小女孩等等恐怖元素在她脑子里刷屏吓得浑身激灵出口的声音都扭曲了“素谁?谁???谁???”
没有人回答在詹妮弗以为自己看错了的时候角落里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影子动了詹妮弗听到了腿搁在凳子上声音。
还有一道冷淡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你害怕吗?”
詹妮弗本来已经停止的眼泪这会又给吓哭了“怕怕怕!你是谁?你在这里想干什么!”
詹妮弗等了一会角落里的人都没回答她依然看不清那个人影“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次那个人回答了“我在看一个软蛋在深夜痛哭流涕。”
就算对方不说詹妮弗也知道对方口中的软蛋是谁。她也知道自己是软蛋但她不喜欢被别人这么瞧不起。
那个人问“你在哭什么?”这次声音不是从房间最远的角落里传过来而是就在她身边。
一瞬间的功夫詹妮弗连脚步声都没听到对方已经从角落移动到她床边坐着午夜凶铃咒怨猛鬼街小丑回魂红衣小女孩安娜贝尔驱魔人回魂夜无名女尸死寂闪灵在她脑子里汹涌刷屏。
詹妮弗吓得言语不能猛掉眼泪“……”
她好不容易打破了恐惧放声尖叫出声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女性beta医生来到了病房并打开了灯“怎么了?”
医生看到病房里唯一的病人詹妮弗缩在被子里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的样子。詹妮弗环顾四周病房里空荡荡的除了她和医生没有第三个人詹妮弗哆哆嗦嗦地说“病、病房里有鬼。”
科学至上的女性beta医生看着詹妮弗耐心安抚她“科学已经证明世界上没有鬼你一定是做噩梦了。”
詹妮弗极力挽留白衣天使留下来陪她但白衣天使还是微笑着关上灯锁上门走了。詹妮弗紧紧抓着被子简直要疯了床头的医疗仪器仍然在一明一暗闪烁着微弱的光线。
詹妮弗在一片寂静之中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忘记叫医生帮她检查床底下是否有人了!!!
耳旁有个声音在说“你是不是在想床底下藏着人。”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
詹妮弗吓得魂飞魄散翻着白眼彻底昏迷。
她没听到那个人有些无奈的话“希望这能提高你的心理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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