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正是月中十五。
今日是二位传功长老例行传道解惑的日子。
不少人在仙山空中骑乘仙鹤如赶集般结伴前往仙岛主峰。
于途中不少门内弟子三两成群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最近记名弟子里出了一个怪人。”
“怪人你该不是说……林一?”
“哪个林一?”
“啧还有哪个林一?只有一个林一!”
“听说林一本是传道苑长老招收的记名弟子。”
“不会吧?不是说传道苑长老二位已经五十年未收徒了么?”
“所以说那个林一一定有过人之处能得传功长老欢心。”
“那又如何林一不知好歹竟转头又跑到了方圆山一脉。”
几人讨论时。
另一群仙鹤上搭载着修士三五人似是听见几人讨论忍不住凑上来参与讨论一同八卦。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与本能。
“嘿你们消息太不灵通了相传林一在得到方圆山记名弟子资格后转头又跑去烟墨山不知廉耻地找上了师长老。”
“嘶——”
所有人一听倒吸了一口仙山凉气。
有人掰着指头细数:“我听说不仅是传道苑、方圆山、烟墨山就连戒律山、百草山、问剑山也先后纳了林一当记名弟子!”
“啊这?这些长老们都不要面子了么?竟能容忍那林一如此朝三暮四?”
“这还不算什么我听说有记名弟子听说了林一事迹想要效仿林一举动广撒网勤捕鱼看能否得其一青睐便可平步青云一步迈入内门弟子资格。可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怎么着?”万万没想到路上还能听见此等秘辛一群人凑在一块好奇至极。
“听说那位效仿林一的记名弟子正想循着林一的崛起之路逐一投奔。可他刚上方圆山就被任青山亲手拍飞出去!最后挂在百里外的紫竹林中被门内弟子发现已是昏迷了三天三夜重伤不愈!”
“哇!”
“离谱!”
“惨!”
“悲!”
“默哀!”
“望人无事!”
十几头仙鹤齐头并进仙鹤上的弟子们发出异口同声的惊呼。
他们心道这不科学。
门内长老都要面子。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一旦加入某脉哪个弟子不是循规蹈矩、战战兢兢生怕惹了师尊不快转手便逐出师门打回杂役班去连记名弟子都保不住。
可这林一是什么人?
居然能屡屡犯案、一而再再而三地得手?
莫不是门内某位长辈的私生子不成?
就在他们正准备继续讨论时。
一头青额仙鹤狭长喙口中刁着一件精致的糕点愉快飞翔。
在青额仙鹤上一位穿着记名弟子青衫的少年面色匆匆似在赶路。
“嘘!”
“是那林一!”
在青额仙鹤掠过时十几头凑在一块的仙鹤立即分开各飞各的以此避嫌。
“咣咣咣咣——”
随着仙鹤羽翼起伏林一腰间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那是一大串记名弟子的腰牌。
哗啦啦的在晨曦中显得特别晃眼。
……
……
今日是传功长老黑白二羊的传道日。
上千人陆陆续续于广场入座。
他们找到空地便安静坐下静候传功长老到位。
林一来时吸引了无数异样的目光。
这半个月不少人都听闻记名弟子中出了一位奇葩。
偏偏这位朝三暮四的奇葩左右逢源每一位长老都对其另眼相看十分古怪。
伊凛觉得腰带特别沉都快掉下来了。
没办法记名弟子的腰牌太多了都快挂不住了。
伊凛自己也很无奈。
借着辰北的虎皮伊凛先后攻克方圆山、烟墨山、百草山、问剑山、铸剑山、戒律山、太一山。
按每块腰牌半斤重他相当于腰带上吊着四斤重的砝码。
他是支撑得住可腰带撑不住啊。
“今天是听黑白二羊传道后天要上百草山学炼丹、四天后要到铸剑山学开炉之法、六天后上太一山学推演卦术、八天后要到问剑山学基础剑诀……十三天后方圆山花童好像会讲解多重阵术的布局要点。时间安排很紧凑啊!”
伊凛把课程都排满了。
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若这样下去伊凛将会忙成陀螺每个月都有课程几乎不间断的那种。
太充实了。
这还是白天。
晚上伊凛另有要事。
不知不觉自己成为了名人。
伊凛也很无奈。
他从其他弟子看他的眼神伊凛隐约察觉出来了。
没办法他现在就像是黑夜里的萤火虫耀眼夺目难以隐藏。
伊凛无奈地抖了抖腰上那一串沉重的腰牌选了一个角落安静坐下。
到广场上等了一会黑白二羊脚踏祥云而至。
许久不见二羊鬓发雪白风采依旧。
没有废话他们二人选了一本叫做《秀明剑书》的典籍开始如颂唱经文般不带感情地开始传道。
这典籍一听名字便知道是偏向于女弟子修炼的功法。
不少女弟子眼睛一亮听得仔细闭目吐纳。
门内修行不是说只需埋头修行一门功法便可。旁听其他功法也能与自己修行的功法相互印证查漏补缺。
这月例传道还有一个重要的意义。在上千弟子吐纳时传功长老会在一旁指点弟子们的不足之处。
这浓厚的学习氛围让伊凛心怀感动。
可听了一会伊凛兴致缺缺便偷偷溜了。
趁着黑白二羊不在家伊凛思来想去决定偷家。
上次答应辰北的紫竹酿也拖了差不多一个月了近期承了辰北不少人情总该还的。
在伊凛走后。
安静坐在软蒲团上的黑白二羊同时睁开眼盯着伊凛离开的方向暗暗冷笑。
“嘿”
“那小子又溜了”
“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偷偷绕过我们酒窖禁制”
“想取紫竹酿?”
“这下这小子得吃大亏了!”
二位长老脸上同时浮现出戏谑的阴笑整张脸都黑了。
他们可是布了局的。
他们的“十星棋局”就算顾及师徒情谊减了几分杀机也不是区区一位记名弟子能破的。
回去就抽你丫的!
广场上不少弟子无意中睁开眼瞅着传功长老的黑脸吓得不轻以为自己哪里犯错了。
……
传道苑就在不远。
同在主峰上。
伊凛熟门熟路地摸上去还没进门便察觉到不对劲。
院子内多了不少布置角落里多了几株平平无奇的盆栽黑白二羊下棋后并没有收起棋子竟在棋盘上留下了一个残局。
明明是日悬高空可院内却略显阴沉光线晦暗。
“哟呵?”
大门敞开分明是请君入瓮。
伊凛眯着眼睛在门外杵了一会细细分辨。
“那几株盆栽和门后多出的屏风以及稍作修正的庭院布置组成了一个迷困之阵看似没有杀伤力。”
伊凛快速分析着眼前的景色。
“可这表面上的迷困阵只是障眼法用以迷惑。真正的杀招在那里。”
伊凛目光落在院中残局上黑白棋子二色分明隐隐透出森然杀机。
“不入局无法破局。”伊凛双眸闭起喃喃自语:“师傅啊你们言下之意是想拿酒可以先过了你们的考核是么?”
伊凛感受到二位师傅的用心良苦心中感动。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伊凛睁开眼少年眼中神采飞扬。
他踏入门内眼前天地变幻。
上方夜色凌空十颗耀眼星辰连成一线。
地面是起伏山丘一片阴影金戈铁马一字排开漫山遍野无穷无尽。
“杀!”
一排面容朦胧的古将士骑披甲战马手持战戟于朦胧雾霭中马蹄重踏万军杀来!
“看来得稍微认真些了。”
少年面带淡笑两眼一睁一闭后双瞳染血。
五颗只有他方可看见的血球悬浮在空中。
“嗜血之灾·一解!”
伊凛从五颗血球中选了一颗捏碎后往胸前一拍。
霎时间伊凛身体表面覆了一层淡红血色如铠甲纱衣玄妙诡秘。
“解析视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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