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差这么多!”厉元朗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
商永海掰着手指头和他算了一笔账并说:“县长这只是保守数字马上要到年底各方面都需要钱。五百万只够这个月工资款下个月还没着落呢。”
“咱们县经济发展水平低产业基础薄弱缺乏大的龙头企业带动税源少。还有就是在公务员正式招考之前体制内无序进入很多单位人满为患人多工资需求也多这都给财政带来不小的压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这个财政局长也是犯难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支出能省一点是一点。可即便这样咱们县的财政总是入不敷出经常出现断粮缺钱的现象。”
“以前县里都是怎么做的?”厉元朗问道。
“还能怎么办?”商永海也是愁眉不展一副苦相。“拆东墙补西墙举债度日。”
“举债度日?”厉元朗一愣“这么说来已经向银行系统贷过款了?”
“是的基本上县里所有银行都贷过我们是利用各个银行还款日期不同打个时间差用刚贷下来的款还之前的债所以我说拆东墙补西墙就是这个意思。”
听闻商永海的牢骚满腹厉元朗对于县财政初步有所了解。
按说之前商永海曾经向他汇报过工作谈论过县财政的实际情况。
不过当时只是谈论个皮毛没有进行深入交流就被琐事打断。
现如今商永海谈到问题关键厉元朗马上重视起来。
继续举债度日这也许是目前解决问题的唯一出路。
厉元朗又和商永海谈论向银行贷款可行之处。谁知商永海立刻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县长恐怕很难。”
“怎么个难法?”
“我们之前出现过还款不及时为这事差点被银行告到法院这事还是沈爱军担任县长时的事情。”
商永海继续道:“好在银行规定的最后期限前一刻我们才把钱凑齐还上。否则我们戴鼎县真是出大名了。”
“有了这事县里其他银行都对我们望而却步以各种理由搪塞拖延。实在拖不过去就借个几十万。说实话县长我感觉我们县政府就跟乞丐一样靠四处乞讨度日。”
所有银行都不买县政府的账了这对厉元朗来说绝不是个好消息。
他俩正在谈论时陆定方姗姗来迟。
他只淡淡说了一声:“厉县长我来晚了路上堵车。”
厉元朗没有纠缠这个话题直接问陆定方:“财政困难到已经影响开工资的地步了陆副县长对此有什么好的办法?”
陆定方闻言摊了摊手耸肩说道:“你厉县长要是都没有良策我更想不出什么高招了。”
看到陆定方这个态度厉元朗顿时来了火气他强忍住板脸说:“陆副县长是主管财政这一块的财政遇到困难你就没有想过如何应对吗?我不相信你会没有这份责任心。”
这话说的比较重言外之意等于间接批评陆定方没有把本职工作做好。
陆定方还真没法反驳本来么这件事他没有及时向厉元朗汇报就是失职。
反观厉元朗并没有纠缠这个问题而是向他讨问解决之道陆定方若是再不拿出点干货厉元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算啦反正对付这种事陆定方轻车熟路装作思考的样子想了一会儿他便说道:“实在不行就只有向银行贷款这一条路了。”
商永海接茬道:“咱们现在还欠银行的钱我担心若跟以前一样拿出个三五十万敷衍咱们这么大的缺口还是无法解决。”
厉元朗手指头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音问道:“商局长你算一算咱们接下来需要多少才能不影响县里正常运转?”
“嗯……”商永海在心里默念着直接伸出“八”的手势。
“八百万。”
商永海用以点头回应“至少八百万。”
一旁坐着的陆定方面带笑意其实是看热闹的心态。
厉元朗不是厉害么我看这么多钱你去哪里搞。
就是一张张的去印八百万你也需要印好久。
“好吧今天先谈到这里耽误你们下班了。”厉元朗分别看了看陆定方和商永海这二人点了点头一起离开。
厉元朗今晚失眠了。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和老婆视频聊天也提不起一点兴趣。
水婷月看出来他有心事便问原因。
“也没什么就是县里面太穷百家姓里缺第二个字。”厉元朗强挤欢颜。
“赵钱孙李你们缺钱是吗?”水婷月马上反应过来。
“可不是么财政缺口八百万三天之内弄不到这笔钱就开不出来工资了。几千号人影响面实在太大。”
“那样可不行。”水婷月分析道:“你才上任的第一个月就开不钱来多少人背地里骂你这对你以后的名声可没好处。”
“我岂能不知可由于前几任县长有过逾期不还款的前科银行都不给我们贷款了。我现在真是山穷水尽想不出对策头疼厉害。”
“老公我有个主意你可以试一试。”
“是吗?”厉元朗闻听立刻来了精神头本来躺在床上的他把枕头往床头提了一提变成半躺半坐的姿势并兴趣盎然的问道:“快说说我的聪明老婆有什么好主意?”
水婷月却故意卖起了关子“你先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再告诉你。”
“行只要别让大家因为没钱而饿肚子别说一个十个八个我都答应你。”
“这可是你说的千万不许反悔。”
“一言为定。”厉元朗笑着点头还做了个拉钩的手势。
水婷月同样以此回应并说:“我要你这个周末回家里一趟我、我想你了……”
这句我想你了厉元朗马上明白老婆的含义。
这是她需要在一起的生活了。
想一想厉元朗也是很久没尝过女人味了。
整天忙的昏天黑地都快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没问题我答应你。”厉元朗爽快的回答。
就是水婷月不说厉元朗也要回家一趟。
不仅仅要见老婆孩子他还要看看老爸厉以昭。
前两天妹妹叶卿柔打过电话嘘寒问暖之后间接提到要把妈妈的骨灰迁到京城的意愿。
厉元朗还是原有想法他要跟老爸商量。
不管使用什么办法厉元朗必须要征得老爸的点头。
“快说吧我都快急出病来了。”厉元朗半开玩笑的催促道。
“你想一想咱妈是干什么的?”
是呀!厉元朗恍然大悟老婆大人果然聪明一语点破梦中人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谷红岩是省建行的副行长仅凭这块招牌县建行还不给这位主管上级领导一个面子?
“我可以跟咱妈商量八百万的贷款咱妈肯定值这个面子。”水婷月如是说。
厉元朗却连连摇头“不用跟咱妈打招呼这件事我去操作。”
他是有这个私心的。谷红岩对自己本就不待见如果找她估计会帮忙就怕引来谷红岩的一通说教到时候耳根子就别想着清净了。
主意打定笼罩在心头上的阴云豁然消散厉元朗的情绪也好多了。
水婷月和他通话是躲在自己房间里的。
这会儿忽然听到视频那头传来一阵说笑声厉元朗便问水婷月“这么晚了谁在家里?”
他听得出笑声不是岳父水庆章的那么还会是谁?二楼都是卧室能够在这里的只有家里人。
倘若是外人的话一定是和岳父岳母关系非常亲近的人。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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