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行?”
几乎是扯着嗓子回复。
徐诠简直被主公厚脸皮气到抢先出手不说还明目张胆要抢他的军功人头!
若非场合不对都要跳脚可他急吼吼反驳的样子更像心虚:“男子汉大丈夫人生百年便没‘不行’两个字!”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一定要在主公横刀夺爱之前拿下目标。
此前徐诠还有些轻慢态度这会儿却是彻底认真起来神情专注杀意涌动也不再叭叭垃圾话。外人看不出多大的变化而作为他的对手敌将武者却是切实感觉到压力陡增。徐诠武胆等级本就比他高走的路线也能克制他又有文心言灵全力辅助……
二者的差距便被拉开了。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徐诠还有一手本领前一息用长枪后一息使长斧竟有十八般兵器变化。招式变化诡谲莫测出手角度刁钻奸滑让人防不胜防也无处可防。
正常情况下武胆武者会主精一门武器例如白素双剑、鲁继重锤、赵葳长枪专精专练有多余精力才会稍微涉及枪戟弓箭等战场常见兵器用以应对特殊情况。
门门通不如一门精。
精通一门兵器需要耗费大量精力人的精力又是有限的即便想精通多门那也是等上了年纪、武学进入瓶颈期有大把空闲时间才会去尝试多学一门兵器多一份压箱底。似徐诠这般年纪轻轻就这么搞的一万个武胆武者里头也抓不出小猫三两只。
无疑他的骚操作彻底打乱了敌将武者的节奏破绽大开让徐诠逮到绝妙机会。
下一击便是斩杀!
徐诠似乎提前看到自己枪尖丝滑洞穿对方心脏的一幕但一出手他感觉到不对。
枪尖是将人洞穿了。
但被洞穿的却是個布甲小兵。
对方沾满血的面孔还残留着错愕。
徐诠:“……”
他也很错愕啊。
徐诠收回枪:“人呢?”
他即将收入囊中、那么大的首级呢?
徐诠环顾四周怎么也没瞧见目标身影不像准备暗中偷袭更似凭空消失。
他原地警惕了数息。
确认对方是真不见了才罢休。
虽说他跟敌将武者干仗引起的武气碰撞清理出一片空地目前没哪个虾兵蟹将敢近身偷袭但总不能一脸傻愣地站原地等对方出现。无奈一脸晦气地提枪找小兵撒气。
这支队伍本就是士气不高的残兵又被沈棠埋伏打了个正着斩下主将首级失去主心骨和指挥者这导致本就散乱的阵型彻底崩溃。无法形成战力便只能坐以待毙。
敌方残部四散奔逃。
双方厮杀很快进入了尾声。
这时沈棠用剑身挑着那颗沾满污血的敌将头颅扛肩上凑过来看徐诠热闹。
叉腰笑问:“文释那人首级呢?”
徐诠被问得脸色一阵青白交错。
半晌才憋出一句。
“人跑了!”
煮熟的鸭子居然真飞了!
憋屈!
他还不知道对方怎么飞的!毫无征兆!他也没发现异样的文气或者武气波动想拦截都没机会拦截。徐诠在年轻一辈也算经验丰富这种情况真没见过。真真是诡异!
“这种情况都能跑?”
沈棠的反问给徐诠心口扎了一刀。
“是末将无能。”跑了就是跑了技不如人就是不如人武胆武者只看战绩实力。
徐诠不替自己狡辩什么。
沈棠收起玩笑:“这也怪不得你。人不会凭空消失看情形应该是对方文士在捣鬼。”
寥嘉打了一面红伞过来。
“应该是敌方文士的‘移花接木’。”
开战之后沈棠便撤了避雨。
为了不淋成落汤鸡他早有准备。
徐诠:“不可能当时并未感觉到……”
倘若有察觉他不会让对方如愿。
“你没发现雨势小了?”寥嘉抬手指了指天上示意徐诠抬头“此前雨势大的时候你可有察觉雨水中暗含的文气?所以对方施展言灵救那武将我等一样无法察觉。”
一开始就置身对方文气的包裹。
徐诠想发现自然有难度。
“敌方文士?”
“为何交锋之时没发现此人踪影?”
这个问题寥嘉也回答不上来。
估计是龟缩在哪里保命了?
但跑了个重伤的八等公乘和不知底细的神秘文士……寥嘉轻移余光发现自家主公想得开毫无愠色反而笑着道:“总归这场扳回点儿面子狠狠扇了秋文彦一巴掌。不还击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我沈幼梨这边零元购的粮食很好吃呢!噎不死他!”
新粮好吃吗?
一粒粒都沾着他部将的血!
她一想到南玉县被焚烧丧命的庶民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今晚只是利息过两日就率领兵马将他四宝郡也踏平了!沈棠冲着寥嘉道:“少美清点一下战场伤亡。”
东曦既驾雨势转小。
最后化为一阵绵绵细雨。
战后清理也跟着进入了尾声。
沈棠躲在抢来的红伞下抱着自产自销的大饼啃了两口充饥见徐诠兴致不高也分了他一张拍着他肩膀一副标准的土匪豪气:“咱以后不缺仗打人头大大的有!”
徐诠没吭声。
“男子汉大丈夫人生百年便没‘不行’两个字!”沈棠嫌弃武铠繁琐沉重早就卸了一半将头盔当做临时板凳用两条腿大大咧咧伸直还用靴后跟拍着水洼玩儿。
徐诠:“……”
他现在只需要静静_(:3)∠?)_
一个人好好复盘昨晚的失利。
某些时候主公真比他还聒噪。
刚腹诽完便看到走来的祈善。
后者看到沈棠模样原来还算和善的脸色立马就跟他人一样不善起来:“主公。”
声音低哑。
沈棠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脑中不合时宜地响起不久前祈善那句魔鬼低喃——
【沈!幼!梨!】
祈善多久没连名带姓喊她了。
“嘿嘿元良。”
她选择了装傻充愣。
试图萌混过关。
祈善前一秒还憋着气下一息就无奈叹气道:“主公可知昨晚错在何处?”
雄狮猛虎任何时候都不该自缚手脚。
这跟自废武功没什么区别。
沈棠勇于认错知错能改。
故作可怜剑指朝天语气铿锵地发誓:“我错了元良我不该为了多玩一会儿就刻意拖延下一次一定充分尊重对手不敢丝毫轻慢你就原谅我这一回。”
祈善:“……”
沈棠发现他的脸色更黑。
小心翼翼问:“有……不对吗?”
祈善咬牙切齿:“没主公有如此觉悟也是您往后对手之福没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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