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翟乐。
翟乐被她盯得浑身不自然。
结巴道:“沈兄这般瞧着在下作甚?”
孰料沈棠“倒打一耙”似笑非笑的眸子从他脚底打量到发顶问:“翟笑芳你是不是不行?”
黑衣少年白皙的脸颊腾得红透了。
慢了半拍才气急败坏跳起来怒道:“什么不行?怎么不行?如何不行?小爷哪里都行!”
沈棠道:“你行?你行的话怎么走到哪里都要带着个人?在一旁给你加油鼓劲儿啊?”
黑衣少年被气得脖颈都染上一层浅浅的绯红不由得咬牙:“走走走!你我二人足矣!”
心里却不由得打起了鼓。
希望那只是个普通的土匪窝。
一般规模的他一人就能扫荡干净更何况还有个醉酒发疯的沈兄应该不会出问题。
沈棠手指搁在唇边吹了声口哨。
屈指呼道:“摩托招来!”
三息过后无事发生。
围观百姓不明所以沈棠感到一丝丝尴尬她压低嗓子低沉唤道:“风驰电掣大运摩托!出来吧我的珍宝摩托!”
与此同时——
后院马厩共叔武正光着膀子坐在木凳上手拿木刷给一匹马身比他还高半个头的黑色骏马刷洗。这匹黑马生得极俊前蹄雪白而通体乌黑发亮鬃毛与马尾丝滑柔顺。
它脾气好任由共叔武给自己洗澡再将接近二十寸长的鬃毛编成漂亮花样。
脚边还放着一副雪白马铠。
共叔武看着战马轻叹:“老伙……”
话未尽一人一马齐齐转头看向马厩另一侧那里有一匹比黑色大马矮一些的雪白骡子。原先凝实的雪白骡子此时却以极快速度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共叔武疑惑不解。
“沈五郎作甚要将摩托喊走?”
当摩托凭空跑出来围观百姓发出阵阵惊呼——他们听说这世上有些人可以变出高头大马但从未见过眼下却真实发生了!
惊呼的不止百姓还有翟乐。
“沈兄你不是文心文士?”
众所周知文心没马的。
只有武胆武者才能凭空化马武胆等级越高化出的战马越优良穿戴的马铠也越精良防护越周密。虽说眼前这是一匹骡子但除了外形其他无一不跟战马等同。
哦摩托它没有马铠。
沈棠没开口解释轻盈如飞鸿戏海翻上摩托的背双腿夹紧肚子喝道:“驾!”
摩托听到指令应声而动被串在一起的混混挣脱不得被拖着踉跄前行哀嚎不断。
翟乐顾不得好奇急忙催动武胆跟上。
“沈兄你等等在下!”
着急之下差点儿忘了言灵是哪句。
武胆言灵中化马而行的言灵有许多每句都有特定目的——例如横枪跃马顾名思义便是持枪披甲备战不管是马铠还是武者的铠甲一次成型消耗大;例如“信马由缰”则是消耗较少的化马言灵马铠盔甲皆无仅有马镫马鞍适合单纯短途慢行。
而——
“秣马厉兵!”
则介于两者之间。
马儿养精蓄锐武器磨刀待用随时戒备一旦有敌情则迅速进入作战状态。
言灵落下一匹墨玉白足披挂戴甲的骏马自远处逆风而来眨眼功夫便由虚转实。
围观百姓又惊又奇下意识给那匹马让了道生怕被它冲撞。翟乐小跑两步足尖一点抬手抓住战马缰绳配合战马稳稳落在马背猛地加速朝沈棠远去的方向追赶。
“沈兄你我要不要赛一赛?”
翟乐胯下的战马长得高壮外貌俊朗还有四条大长腿加速爆发极强。不一会儿赶上沈棠稳稳止住改为慢行。他向沈棠提出赛马要求却被无情地拒绝:“不比。”
“为何不比?”
这样小碎步跑着很不得劲儿。
而且他太好奇沈兄这匹骡子了。
沈棠直言不讳:“你用一匹精良战马跟我家摩托一匹骡子比速度多少有点儿厚颜。”
行军打仗战马是冲锋陷阵的而骡子就算能上战场也是用来驮军资谁会用骡子组建骑兵营?家里有矿都经不起这么烧。
翟乐低头看着战马道:“但是它想比。”
言灵化出的“活物”活动所需能源都是制造者给予的某种程度上也与制造者心意相通。翟乐明显感觉出自家伙计跃跃欲试想撒开腿跟身边这匹雪白骡子比一比。
沈棠凉凉道:“让它憋着。”
翟乐又问:“憋不住呢?”
沈棠扭头看了眼狼狈不堪被迫小跑跟上、气喘吁吁的混混们诚实地道:“诚然我是想替天行道除掉这些‘恶’但要是答应跟你赛马他们两条腿怎么跟得上咱们四条腿?待你家战马尽兴他们只剩一副骨架子了。”
翟乐只得打消念头心下暗暗感慨沈兄醉酒醉得有特色理智尚存有仁心若不提前后反差外人怕是看不出“他”其实还醉着。
“咱么这么大张旗鼓若是被土匪窝的眼线知道了提前有了准备这可怎生是好?”
沈棠道:“怕甚?强攻!”
翟乐:“强攻?”
还不带个文士压阵???
沈棠面无表情道:“对头!乱杀!”
翟乐:“……”
二人大张旗鼓、气势汹汹的架势城门守卫查都不敢查直接放行。沈棠熟门熟路来到一片偏僻小树林。翟乐下马牵行发现目的地躺着三具被动物分食蚊蝇盘旋蛆虫乱生连避体衣物都无的残缺尸体没了胳膊没了腿勉强从尸骨判断是两男一女。
死因统一被人大力捏断颈骨而亡。
尸臭扑鼻而来饶是翟乐也忍不住掩鼻眉染轻愁:“不知是何人将他们杀害分尸抛弃至此……唉曝尸荒野沦为豺狼鸟兽食物……这番景象着实触目惊心……”
沈棠道:“哦我杀的。”
翟乐:“……”
他脸上似乎写着“沈兄你逗我”。
沈棠皱眉思索将吓破胆的混混丢一边绕着三具残躯走了一圈说道:“他们仨不干人事我就替天行道了。不过我没把他们曝尸荒野我挖坑埋了的埋得还挺深即便发大水都未必冲得出来下葬时尸体也完整。但你看他们肢体的切口……像是……”
翟乐脸色刷得一白。
他道:“像是被人用钝器砍的。”
沈棠不解歪头:“难道是仇家干的?”
翟乐摇摇头压下直冲喉咙的恶心。
几个混混不知想到什么吐了出来。
------题外话------
|?w?`)文心文士无法化马那一段我总觉得我在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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