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立诚是在三点多钟的时候接到裘兆财的电话让他立即到组织部来一趟。朱立诚听后一愣难道之前痴心妄想的事情竟真的要实现了他已经知道裴济这次一定是在劫难逃了那这时候组织部长找自己去除了谈这事以外应该不可能有其他事情了。
果然不出朱立诚的所料到了办公室以后裘兆财立即说明今天他是代表组织和朱立诚谈话。朱立诚连忙坐正身体眼观鼻鼻观心准备倾听他的下文。裘兆财说:“鉴于目前田塘镇的特殊情况经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朱立诚同志暂时兼任田塘镇党委书记一职对于组织的这一任命你个人有没有什么想法?”
朱立诚连忙摇头心想提拔我做书记我怎么可能还有什么想法呢那不是吃饱了撑的。
裘兆财履行完了既定的程序以后语气也缓了下来他告诉朱立诚以后的工作重心要多往党委这边转移了政府那边的工作等稳定了以后就会安排其他人接手。朱立诚连忙表示了感谢他相信后面的这番话裘兆财对其他人一定是不会讲的。
出了裘兆财的办公室以后朱立诚竟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之前一直担心自己也会因为此事受到牵连想不到现在竟然因祸得福不光顺利升了一级而且成了党政一把手。
虽说是暂时的但是他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完成许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想到这以后朱立诚不禁开心地哼起了小曲于勇见状试探着问了一句镇长这么开心是不是要升官了?
朱立诚听后一愣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喜形于色了连于勇都看出来了幸亏他不是外人要不可是不妙。他立刻收起了笑容闭上了眼睛把身子倚在了座椅上。于勇从后视镜里看了朱立诚的表现心里不禁一阵后悔领导心里怎么想的关你屁事真是多管闲事。
第二天一早裘兆财就来了田塘裴济在昨晚的时候已经让孙运喜通知所有党政领导班子成员一早在三楼的小会议室集中开会。
当大家看见裘兆财来了以后就预感着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再联系这几天的事情就有许多人断定裴济要走了。你想一个乡镇值得县委常委、组织部长亲自下来的也就只有书记和镇长的变动了再加上这段时间正是一个敏感时期副部长下来可能你一定镇不住场子。
裴济和朱立诚迎接到裘兆财以后直接去了裴济的办公室不管怎么说在宣布人事变动之前他至少还是田塘镇的一把手。
三人闲聊了一阵过后孙运喜就来请示人已经全部到了是不是请领导们过去。裴济首先站起身来冲着裘兆财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三人一起往会议室走去。朱立诚紧跟在裘兆财和裴济的身后从见了裴济以后他就一直注意观察裴济的一言一行。
虽说看上去有点失落但已经不见了前段时间的担心和惶恐取而代之的甚至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不知道昨天老板究竟和他谈了一些什么竟让他产生了如此大的变化朱立诚当然不方便去问裴济同时也不方便去向李志浩打听因为对方已经一再表示让他不要掺和这事。
会议由朱立诚主持整个过程很简单首先由裘兆财宣布任免决定然后裴济简单地讲了两句朱立诚也简单说了几点主要肯定裴济在担任田塘镇一把手期间所作的贡献。
虽说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但是不说还不行这相当于对裴济在田塘工作期间的盖棺定论不光要说而且要说好了。朱立诚在这方面有充分地意识甚至在昨晚的时候他还事先拟了一份草稿只不过今天没有把他拿出了罢了。
朱立诚本来很是关心裴济的去处这也可以间接地了解昨天老板和他谈话的内容谁知裘兆财仅仅只说裴济同志不再担任田塘镇党委书记职务另有他用至于说究竟去安排到何处却并没有作相应的交代。
另作他用应该也可以算是华夏官场的特色语言了一些中途出事的官员被拿下来以后暂时没相应的位置就用这个词一笔带过。
至于说究竟过多久才用你把你用在哪儿那就是领导的事情了当然你也必须做出相应的努力否则领导一旦忘记了你这个人那你就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朱立诚知道裴济应该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否则他今天不会如此的淡定人内心的感觉是无法真正掩饰住的短时间内还可以时间一长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看来对于裴济的出路老板一定已经有了相应的安排只不过暂时不便于公开就罢了。
听了裘兆财的宣布过后最为郁闷的人莫过于袁长泰了。他早晨的时候见裘兆财是一个人下来的开心不已这说明县里并没有往田塘镇安插新人的意思那他就很有希望了。
照目前的形式来看裴济显然已经没戏了就算朱立诚顺利坐上书记的宝座那镇长的位置放眼整个田塘镇已经没有人能和他竞争了。
谁知现在的结果居然是朱立诚党政一肩挑袁长泰的愤怒之情可以想象以至于裘兆财离开的时候他隐身在众人的最后面连和他握手的热情都没有了仿佛是裘兆财没有让他担任镇长一般。
他的表现不光落在了朱立诚的眼里就连邵大庆看了也直摇头这也太没有城府上。
试想一下县里并没有安排新的镇长下来让朱立诚兼任这很明显是一个暂时的举措应该说他的希望还是非常大的。别人还没怎么着呢他竟然自己先乱了阵脚邵大庆真觉得自己当时和这些人掺和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尽管觉得袁长泰是烂泥扶不上墙但已经走上同一条道了只能是闭着眼睛走到黑了。在下班之前邵大庆打了个电话过去意思晚上一起到梦乡茶楼聚一聚袁长泰的热情虽不高但倒也没有拒绝。
邵大庆想了一下又打了个电话给樊文章把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和他沟通了一下本来樊文章听了这样的安排以后也很是失落现在听邵大庆一讲倒也确实是那么回事。
邵大庆随即叮嘱他晚上去梦乡茶楼的时候和袁长泰说一说樊文章自然满口答应了。他难的有机会教导一下袁长泰焉有不愿意的道理。邵大庆不自己直接去和袁长泰说是因为他怕到时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骂出声来。要是那样的话就不好不管怎么说袁长泰都是他们四人当中的老大。
到时候他如果觉得面子挂不住说不定会把双方的关系弄僵那可不是邵大庆愿意看见的结果。
晚上去梦乡茶楼以后樊文章果然不负邵大庆的厚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其中的厉害关系一一分析给袁长泰听。袁长泰虽不善于谋略但绝对不是一个笨人之前也是因为一下子气昏了头没有仔细去分析。
现在经樊文章一分析立即醒悟了过来立即发现之前的错误于是静下心来和其他三人研究对策。邵大庆看了他的表现以后这才放下心来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他们四人出现窝里斗的话那等待他们的只能是灭亡。
现在朱立诚要各个击破他们的话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他们之所以还有继续较量下去的本钱就是因为团结一心。如果袁长泰能够顺利坐上镇长他再往前挪一步做上副书记的话那么形势就不一样了虽说不一定能击败朱立诚但至少有了可以和他周旋的本钱。
按说提拔为党委书记朱立诚应该高兴才是因为以他的这个年龄能成为乡镇一把手的可能放眼整个淮江省也不多但他却连一点高兴的意识都没有。裘兆财走了以后他特意去了裴济的办公室当然现在也可以说是他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聊了许久现在裴济已经卸任从此以后两人应该再无瓜葛所以此时裴济说起话来反而比较放得开。
正如朱立诚所想的那样裴济也认为这事并不那么简单就好像演戏一般一环套着一环让人应接不暇最终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套了进去。
朱立诚听了他的这话以后其实并不以为然如果这事真的有人布局的话布局的人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绝不只是为了把他一个小小的乡镇党委书记套进去。说白了他还不够那个资格至于说现在对方的目的究竟何在朱立诚一下子还真说不出来。
裴济接着告诉朱立诚这事对于他来说也许并不一定是个坏事老板已经给他安排了出路可能是去泯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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