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抓着她的手看了一眼手掌并没有老茧手指甲缝隙里能够看到一些粉笔的粉末。
白梅花抿着嘴唇悄悄的看了一眼陆峰低声道:“怎么样?”
“额。”
陆峰沉吟了起来。
“他就是想耍流氓摸你手。”旁边的大叔打趣道。
“哼偷钱就算了还想偷人下贱!”有人闷声说道。
“看得出来你今年的命格有变化出走他乡并不顺利而且还没完你那个表姐不一定能帮得上你忙。”陆峰煞有其事的说道。
“啊?”白梅花有些蒙了问道:“那怎么办啊?”
“你表姐是干啥的?”
“她说是做服务员伺候人的肯下功夫赚的不少。”
陆峰微微点头服务员能挣几个钱啊现在的东莞刚刚兴起虽然有些产业并没有成为城市名片不过大城市里这种事儿已经越来越多了。
“我财运怎么样啊?”白梅花叹了口气颇为无奈道:“我也感觉出来这一趟不容易要不是我爸住院需要钱我不会跑出来。”
“你爸怎么了?”陆峰问道。
“腰椎不好积劳成疾!”白梅花说着话哽咽了起来。
陆峰安慰了几句对面的大叔和阿姨说了几个偏方可以回去试一试已经是后半夜了火车依旧轰隆隆的往前开着预定的时间是后半夜四点多到站不过现在的火车晚点很正常。
刚才听乘务员说估计得明天早上七点钟才能到。
一些人虽然强打着精神不过已经扛不住靠在位置上两个眼皮打架陆峰安慰了白梅花几句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斜对面的男子一直没出现估计不会再出现在这个车厢里了对面的大叔站起身道:“小伙子抽根烟不?”
陆峰点点头站起身到了车厢链接处大叔递过来一根红梅陆峰点着抽了一口有些辛辣咳嗽了两声看着门窗外的夜幕。
“小伙子看样子不像是普通人啊?”
“天底下都是普通人大家都是平头老百姓。”陆峰随口道。
“我俩的钱被偷了下了车也不知道去哪儿那些为难你的人就是贼吧?”
“是另一伙儿的。”
“你是另一个贼吧?”
陆峰没说话掉过头盯着大叔上下打量着对方被他看的有些不太自在笑了一下道:“我钱被偷了瞎怀疑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叔你是干啥工作的?”
“工地上啥都干拧钢筋搅水泥上灰就是卖苦力气而已。”对方抽着烟咧嘴一笑露出一嘴泛黄的大牙。
“我也给你看看手相吧!”陆峰说着话伸手把他的手抓了起来他食指中间关节老茧非常厚中指也有老茧不过没那么多手掌光滑如玉跟白梅花差不多。
大叔盯着陆峰道:“怎么样?”
“叔啊你这手相不太好啊你应该是走偏门的不应该是卖苦力的。”
陆峰能感觉到自己提到‘偏门’两个字对方手明显抖了一下。
“算命讲究道行你这么年轻道行太浅。”大叔把手收了回去打了个哈哈道:“这些都是迷信不能信的。”
俩人陷入了沉寂之中分别依靠在车上上闷头抽着烟俩人的心思都有些纷杂。
陆峰抽了一口烟盯着他沉声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当贼。”
他目光有些疑惑下一刻就凌厉了起来喝道:“果然是你偷了钱把我钱拿出来。”
“我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贼喊捉贼别的事儿我不想多管把白梅花的钱包拿出来。”陆峰盯着他目光灼灼。
“你说我偷钱?我一个老实打工的你居然怀疑我偷钱?”
“你绝不是什么工地的工人我对于偷这一道也略有耳闻你们自己道上的事儿我不想多管一个小姑娘的钱都偷未免太不讲道义了吧还往我头上扣帽子你惹错人了!”陆峰沉声道:“那个穿旧皮衣的是一个团伙他隔一段时间就去厕所应该从厕所的窗户把脏物丢出去沿途设点有人在设定的点儿捡丢出来的包裹人家偷了钱就转移下火车根本不怕警察盘查你们呢?”
大叔神色大变眼神一狠抬手朝着陆峰脖子而来。
陆峰早就提防着他一把抓起棉衣挡在了脖子位置一根细细的丝线划破了衣服被里面的棉花挡住了。
“哟呵东方不败一派的啊?”陆峰冷笑一声道:“这跟线练了不少年吧除了这根线外你这个年纪打的过我嘛?”
“你俩干啥呢?”白梅花走过来看着俩人道。
大叔脸上瞬间恢复了和蔼可亲的笑容用手拍了拍陆峰的衣服道:“他衣服勾破了。”
“刚买的衣服怪可惜的。”白梅花说了一句走进了卫生间。
“没想到你也来踩这条线!”
“我不是贼!”
“你懂这么多你不是贼?那个女的就是你同伙吧?大家各凭本事别砸我饭碗要不然别怪我下手毒!”大叔说完恶狠狠的盯了陆峰一眼把烟头丢在地上回去了。
陆峰目送他离去整个人松了一口气看着棉花乱飞的外套忽然感觉到手指有些疼抽出看了一眼才发现食指破了皮几滴血渗了出来。
把抽了一半的烟丢在地上陆峰掏出了自己的华子点着嘀咕道:“来钱这么快还抽红梅呛死了。”
白梅花出了卫生间看到陆峰又点着一根劝说道:“你少抽点吧这个不好。”
“我知道了你。”陆峰想劝说她离对面两口子远点又一想这姑娘身上一毛钱都没了还能被偷啥?
那张大饼嘛?
“我怎么了?”
“刚才算错了你时来运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陆峰把她手抓起来假装认真的看了看道:“你这个钱啊会失而复得。”
“真的?”白梅花略一思索小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谁偷我的钱?”
“不知道!”
“好吧谢谢啊。”
“不客气。”
陆峰抽完烟回到位置刚坐下来就发现对面阿姨盯着他满脸敌意。
原本熟络的四个人好像瞬间陷入到了真空再也没人说话四周鼾声四起已经是深夜此刻绝对是下手的最好时刻。
陆峰不说话打开行李箱翻找了一下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把钱包丢进了行李箱顺手将一把工笔刀握在了手里。
盖上外套靠在位置上开始睡觉。
陆峰睡的并不踏实中间知道几次火车靠站隐隐约约听到旁边的白梅花抽泣也感觉到对面的两人离开过座位好几次。
醒来发现窗外已经灰蒙蒙的白梅花盖着外套靠在窗户上睡着了对面的两口子嗑着瓜子陆峰感觉整个人精神好了不少站起身伸了个拦腰发现半个车厢的人都换了。
乘务员走了过来喊道:“大家醒醒啊马上就是终点站东莞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不要落下了不要睡了啊!”
陆峰朝着乘务员问道:“现在几点了?”
“六点半个小时后就到了。”
陆峰看了一眼自己的行李箱昨天睡觉的时候他把两个拉链中间隔了一指宽只要有人动过绝对看得出来。
并没有人动过。
白梅花醒了过来头发有些杂乱用手抓了几下外面已经可以看到这座城市她趴在玻璃上看着外面整个人显得格外慌乱。
这是一座陌生的城市一个丢了钱和联系方式且举止无措的姑娘下了这趟车她真的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掉过头看向了陆峰那双眼睛里满是期盼期盼这个车上遇见的人说话算话。
陆峰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想去洗个脸发现根本没地方洗只能又坐下了四周开始嘈杂起来不少人都谈论着即将在这座城市展开怎样的生活。
每个人看待每座城市都有不同的视角有人怀揣兴奋准备大干一番有人带着苦恼这座城给他留下了太多痛苦还有人迷茫。
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只不过太多的人演绎的剧情并没有那么好与陆峰相比他们连生活都算不上只能算生存。
“马上到站了啊!”
已经有人背上了行囊车厢里瞬间一团乱过往的人们背负着生活的行囊里面可能装满了酸甜苦辣那么的沉重偶尔不小心砸在陆峰的头上让他感觉脑袋发蒙急忙往白梅花的方向躲。
“不好意思啊!”
车还没到站走廊的位置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对面的两口子也抱着两个大包裹陆峰冷眼看着他俩发现他们昨天从包裹里抽出来的衣服还穿在身上。
可是两个包裹丝毫没有变小依然鼓囊囊的。
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到站了。
人潮拥挤而去大家下了车将会在社会上扮演各种角色至于火车上短暂的相聚有人喝过酒有人打过牌有人聊的宛如知己都是过眼云烟。
对面两口子站起身准备往外走陆峰拍了一下旁边的白梅花说道:“下车!”
陆峰紧跟着俩人下了车俩人也感觉到了陆峰跟着他们背着硕大的包裹急匆匆的往前赶在人群里穿插着。
陆峰拉着白梅花的胳膊一路往前身后一个络腮胡看到了陆峰朝着旧皮衣男人一招手疾步匆匆的往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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