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仍有少部分人仍有嫌疑无人证明其身份但姚翝却凭借兵马司指挥使的经验敏锐的感觉这些人都并非自己要抓捕的人。
而拜此次大规模的抓捕行动所赐不少曾隐匿于神都城中的作奸犯科之辈也被缉拿归案有些甚至是通缉了多年的大盗平时藏头露尾隐于闹市此次却都阴阳差错的被一网打尽了。
姚翝忍不住苦中作乐的想:若非此次案件自己也牵涉其中说不准来年京察考核之后自己光凭抓捕罪犯的业绩头顶的官帽说不定还能升升品级将坐了十年的位置往上挪一挪。
“江宁那边已经有差衙前去捉拿刘大的家人。”他有些无奈:
“我回来就是想问问妙真、庆春请他们看看这画得像不像也问问他们还记不记得这赶车的马夫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
他看了柳氏一眼:
“稍后可能还要让他们姐弟去兵马司的大牢帮忙指认抓捕的人看看马夫有没有隐藏其中。”
姚守宁对于自己的预感已经很有信心闻听这话连忙忍下心中的害怕:
“爹……”
她唤了一句引起了姚翝注意:
“这个人会不会是死掉了?”
这话一出令柳氏与姚翝都吃了一惊。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死了呢?”柳氏下意识的反驳曹嬷嬷在一旁听得分明也点了点头。
姚翝回过神来笑了笑问女儿:
“为什么这么说?”
“您也说了此次全城搜捕这马车夫是得到了三司辅助的。”
大庆近几年国况日下可长公主与将军府联手之后使得陆家的实力强劲;
同时楚家也非一般人镇魔司的太监也颇为厉害三方联手全城挨家挨户的搜一个逃遁的马车夫几天没有消息这明显就是不正常的事。
“这只是一个车夫而已又非经验老道的江洋大盗怎么会迟迟找不到一个大活人?”
姚守宁虽说年少对查案之事也不大了解可她话本看了不少再结合自己的神奇的预感说出口的话倒与姚翝心底的隐忧不谋而合。
他的表情一下变得严肃了几分。
“除非他人已经死了……”
姚守宁见父亲的神色心中也有些虚小声的补了一句。
但姚翝对她信任至极压根儿没想到其他只是有些惊讶的看了女儿一眼接着叹息:
“守宁懂事了。”
仿佛这几日功夫她一下成长了许多说的话也条条有理不像以前还着些孩子气。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他的表情变得严谨:
“一个江宁来的车夫能有什么本事?据妙真所说不过是寻常人家的贫苦老汉而已。”
在当时混乱之下害怕惹了祸事趁机逃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问题难就难在此时的他失去了踪迹。
出动如此多人仍是寻他不到摆明了此事有鬼。
姚翝也隐隐担忧此人恐怕是死了。
但一个大活人离奇死亡这桩案子自然就更加的离奇。
细想之下一个赶车入城的老头冲撞了贵人关键时刻突然失踪有可能是死了。
他一个外来老汉与人无冤无仇的谁要杀他呢?
偏偏这桩案件涉及到了定国神武大将军府的世子同时还牵扯了一条人命接着涉案的关键人车夫也死了——无论姚翝怎么看都觉得像是有幕后黑手主导这一切要杀人灭口似的。
姚翝越想越烦:
“若是如此一来案件就麻烦了。”
他赶的是送苏妙真姐弟的车事发时柳氏母女也在现场极有可能会被人认为此事与姚家脱不了干系。
细查之下姚翝找了地痞闹事一事肯定捂不住到时恐怕浑身长了嘴也难以说清。
柳氏也想通了其中缘由心中也不由有些担心。
不过她并没有再纠结此事避免让姚翝更加心烦只是说道:
“希望这些被抓的人中就有这逃遁的车夫。”
说完又叹道:
“只是牢中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妙真年纪不大又是养在闺中的女子……”
苏庆春虽说是男子但性情腼腆“牢里抓捕的都是犯罪恐怕走上这一遭要将这两个孩子吓得不轻的。”
柳氏说着面上不由露出怜惜之意。
姚翝就安抚她道:
“你放心有我看着不会出事。”
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出车夫这个人。
“早些将案子了结也是一桩好事。”
柳氏又有些担忧问道:
“若是这些人中都没有车夫……”她顿了顿“又会如何呢?”
“活人见人死要见尸。”
迟迟寻不到时间越是拖延情况越对姚翝不利。
刑狱中派来监督办案的差人已经开始阴阳怪气话里行间暗指此事与他有关所以他拖延着不肯办事。
只是这些话没法与妻女说唯有姚翝自己扛起。
不过纵然他不说夫妻连心柳氏从他脸上也能看出几分端倪再一想到这事儿的后果不免脸上露出愁色。
“我也想看看此事究竟是哪个在背后搞鬼!”姚翝咬紧了牙关将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些贵人之间的争斗我不想管但涉及到了家人我也不愿含糊过去!”
“放心就是了。”末了他调整了语气看向妻女时又露出笑意:
“我可不能出事还要尽量保住你姚太太的体面呢不然将来骂人都少了底气……”
“胡说些什么没个正形!”柳氏嗔怪的说了他一句本来满心担忧但在他不正经的话语之中那担忧又逐渐被压入心底。
说完这话柳氏忙不迭的唤了逢春去请苏妙真姐弟姚翝近来少有时间陪家人说话正好趁着这功夫忙里偷闲与柳氏聊些家常事。
“对了妙真近来与婉宁相处挺好的。”
柳氏说到这里不由看了姚守宁一眼心中暗叹人与人之间需要缘份。
原本姚守宁是最期盼苏妙真到来的人哪知真将人盼来了她倒是不喜欢了对人爱搭不理还喊着不愿跟人交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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