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说得兴起也不急着催冬葵挑选糖葫芦了:
“府中不少人被惊醒半夜打蛇今早还拿了数袋装车由将军府的人派遣黑甲军运了不少蛇尸出城呢。”
“这么多!”冬葵虽然听到小贩说蛇多但一听以车子运蛇尸出城依旧是被吓了一跳。
一般夏季之时长蛇出没倒不是什么稀奇大事但数量一多就已经十分邪门了。
更何况此时都已经十一月上旬照理来说蛇群早就已经冬眠如今成群结队的出现难怪这事儿一闹就已经传得周围人尽皆知。
有昨日的梦境提示姚守宁几乎敢肯定将军府昨晚闹蛇一事与昨日那道钻入陆执眉心间的黑气脱不了干系。
仔细想来苏妙真来的前夜她梦到表姐化名为胡妙真敲门;
而陆执黑气入体之后她又梦到陆执眉心间黑气化蛇直扑她面门。
两次梦境应验对她来说不仅是预知更有可能是一种提前的警示像是要提醒她注意但她能力还不够所以只能察觉危险却又看不清真正的危险到底在哪里。
越想姚守宁就越觉得不安当即没了再挑选冰糖葫芦的心忙不迭的催促冬葵随意取拿几支想赶紧回到柳氏身边去。
哪知她还没说话就听那小贩又道:
“说起来昨夜的怪事还真是多。”
“还有怪事?”
姚守宁已经心神不宁听他这样一讲不由眉心一跳又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好奇。
“有呢。”
小贩点了点头“昨天半夜之时有人听到了在唤儿子的声音兴许是哪家小子走丢了。”
说到这里旁边一个卖煎饼的老者似是听了许久也按捺不住接嘴道:
“这个我也听说了。”他将双手在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数下说道:
“早晨永乐侯府家守门处李大管事家的闺女来买饼时说是府里有人在找儿子那会夜半三更听着在唤‘儿’还把她吓得不轻。”
“怎么可能?”
小贩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反驳:
“宁国公府马厩的春香姐姐说是他们府里的人在找儿子她说特地起身看了沙漏是子时一刻左右。”
两人说完旁边有人也七嘴八舌的说话都讲光顾自己生意的人说是昨夜听到了唤‘儿’的声音。
大家都有些不服气纷纷争辩说是自己主顾家的人在找‘儿子’说到后来竟像是满内城的府邸都有人听到了这唤‘儿’声。
姚守宁这会儿哪里还记得冰糖葫芦听着这事儿觉得既是诡异又是害怕却又对未知充满了兴趣便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有没有可能是大家都听到了找儿子的声音?”
“那怎么可能呢?”
那卖煎饼的老者忙就道:
“内城如此之大这些府邸之间虽说相隔不远但若要将其走完纵使腿脚快些的装汉一天时间都不够的。”
“听说唤‘儿’的声音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夜里黑灯瞎火的老妇人腿脚更不可能快又怎么可能在一宿之间喊得满内城皆知?
“不可能!不可能!”
老者连连摆手一副绝无可能的样子。
如果唤‘儿’的不是人呢?
姚守宁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这个想法一起便在她脑海中落地生根她越想越是害怕却又忍了内心的惊恐接着问道:
“也有可能夜深人静声音传得很远所以大家都听到了呢?”
她的话也不无道理老者愣了一下倒没有再试图反驳。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听了许久一直没有出声的老妇人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不止内城。”
“什么意思?”
那卖煎饼的老者听到这话转头问了一声。
老妇人也不说话又低下了头整理自己面前的摊子。
姚守宁看了一眼她面前摆了一个簸盖里面卖的是一些绣好的手帕、荷包、鞋垫等物做工倒是十分仔细但显然今日生意不是很好面前堆了整整齐齐数撂看样子还没卖几件。
她向冬葵使了个眼色一面转头对那老妇人道:
“手帕、香囊等一样给我装上两件。”
那老妇人眼睛一亮当即应答了一声:
“嗳。”
她也知道姚守宁的意思一面挑选的同时一面就道:
“老婆子是从西城而来。”
姚守宁听到此处一股不好的预感就涌上了心头:
“西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却装作镇定的模样:
“听说昨日西城的入城口处的回升道发生了一桩命案。”
冬葵听姚守宁这样一说不由抖了数下像是有些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什么会提起这桩事。
那老婆子却动作一顿抬起了头来:
“确实是!”
她说道:
“不瞒您说我就住在那回升道不远处。”
“说来也很是邪门。”她讲到这里脸上露出几分后怕之色:
“昨天出事之后闹得挺大的好多差爷都来了附近住的都被盘问了一番。”她家隔着孙神医的药铺数条街呢昨天入夜之后也遭到了盘查拿出了死去的男人画像问她认不认识。
一家人折腾到将近子夜时分才歇息但躺床之后还没睡着便听到了诡异的声响。
“您听到了有人唤‘儿’的声音?”
姚守宁听她说到此处心中已经有了数但她隐隐又期盼着自己其实是猜错了。
可下一刻那老妇人点了点头:
“听到了那会儿最多子时一刻。”
她的话肯定了姚守宁的猜测也令得周围听到这话的人露出骇然之色。
从众人口中听来约差不多的时间里城西、内城都听到了有个老妇人在找儿子。
若不是同一个人这个时间点未免太巧合;若是同一个人能在这么一会儿功夫能从西城走到内城且将内城几乎转了个遍绝非是个普通老妇人能办到的。
“那会儿许多人应该都还没睡呢就听到有一个老婆子在找儿子。”
众人也不出声听她接着说道:
“闹了大半天狗开始叫得厉害后面又像是被吓到一般不敢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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