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3.把朋友搞得多多的(9.5K求月票哈)
两条广播很重要特别是第二条。
王向红立马坐下仔细倾听起来眼神一个劲的瞟王忆。
他记得王忆还不是党员。
王忆大约大概估摸着差不离的明白老支书的意思。
这是在上心他入党问题。
果然。
不等他带着丁黑弹离开王向红又把他拉住了说道:“王老师按理说大学生在上学期间都应该加入党组织你怎么没加入啊?作为先进的工作分子还是应该积极向党组织靠拢的。”
王忆尬笑道:“支书这事我有数咳咳你有所不知我的档案出了些问题所以没能加入党组织。”
“不过我觉得这也没什么我是党培养出来的大学生已经是党的人了不应该在乎一些”
“都怪我。”王向红突然打断他的话。
这话把王忆给说的有点茫然。
怎么突然来了这一句?
他刚才是在找理由搪塞自己作为大学生却未能入党这件事。
为了避免被王向红追问他正打算正气凛然的说几句诸如‘只有党员才能为群众办事吗’、‘只要一心为民何必在乎身份’之类的话——他知道王向红最吃这一套。
结果王向红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都怪我’?怪你什么?
王向红让丁黑弹先出去让王东喜赶紧广播王东喜便咳嗽一声挪过话筒来说道:
“各位社员请注意各位社员请注意咳咳是这样的昨天我去县里办事碰到了一位从事鸡毛换糖活计的同志并把他带来咱们生产队了。”
“各位社员研究一下家里是不是有要置换的废旧物品然后有需要跟鸡毛换糖客交易的请速来学校操场。”
“我再说一遍”
“不用说了”王向红摆摆手“我有事跟王老师说。”
他关了喇叭拉了张椅子给王忆向来严肃的面容上皱起了眉头露出自责的表情:“王老师你有所不知你档案上的问题得怨我!”
王忆试探的问道:“支书您这是何出此言?”
王向红点燃烟袋烟雾缥缈中他问道:“你知道咱王家人都祖祖辈辈待在天涯岛上你爹跟你娘为啥刚成亲就去了东北老林子?”
王忆摇头。
他老爹从没跟他提过这档子事而他压根没见过爷爷的面所以只知道父亲从小在东北林场长大却不知道翁洲的岛仔为什么会在东北降生并生活。
王向红说道:“今天有外人我把事情长话短说因为这件事说起来很久远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少年人呢。”
“我少年的时候没有加入海上武工队而是跟着咱岛上的父子爷们一样摇橹打渔40年的时候有一次我和你爹跟着你爷爷去捕鱼回来的时候被常凯申的军队抓抓到了他们当时在抓壮丁!”
“你爷爷心好知道被反动派抓走是九死一生的事就把我和你爹藏起来了他牺牲自己被抓走救下了我们两个。”
“支书这事我听说过就是因为这个你加入海上武工队要跟小鬼子、跟反动派拼命是吧?”王东喜问道。
王向红点点头:“但有一件事咱队里多数人不知道就是王老师他爷爷其实被抓壮丁后没死还在常凯申的部队里当了个小官后来跟着撤退去了咱宝岛!”
“后来到了六几年这件事情被查出来了然后县里的公安、地方上的部队还有民兵队伍一起来查你家里的情况。因为咱天涯岛的位置比较特殊公安同志们担心、唉担心你爹唉”
他有点说不下去了几次唉声叹气后直接说:“总之就把你爹从岛上带走了让迁家去了东北林场。”
“你的档案肯定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所以、所以在大学期间虽然表现优秀却不能加入党组织”
他摘掉烟袋锅露出沉重之色:“这件事怨我啊王老师你们不知道当时我们遇上反动派军队的时候是我在摇橹。”
“我眼神不好没看见他们的炮艇就摇着靠近了你爷爷眼神好使要是他当时在摇橹的话唉可能远远就避开了。”
“夜盲症是不是?”王忆问道“你到了晚上看不清东西但是白天就没事。”
王向红愣了愣:“啊?”
王忆说道:“支书你少年时候可能有夜盲症不过这个多吃点油炒胡萝卜啥的就治好了。”
王向红说道:“不是我说的重点不是这个——不是这话题怎么又到夜盲症上了”
“支书你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件事复员的?”王东喜回忆着说道“我记得你复员回来赶紧去祥文伯家里看得知他家里的事后还流了眼泪。”
王向红摇摇头说道:“不是我复员就是因为咱天涯岛太落后、太贫穷了我想带领社员们过上好日子结果也没做到。”
他说着苦笑起来。
王东喜安慰他:“支书你别这么说你回来后那些年咱外岛发生多少大事?要是没有你主持大局、没有你这个顶梁柱那咱生产队得饿死多少人?咱王家早散了!”
说到这里他又问道:“支书那咱王家的族谱以前说是丢了其实是让祥文伯带走了?带到东北去了?”
王向红说道:“应该是这样所以最后落到了王老师手里王老师又给咱送回来了。”
他看向王忆长叹一口气:“王老师我害了你们一家三代呀!”
“你爷爷是因为我被反动派抓了壮丁你爹出事的时候我要是没在军队、我给他作证证明他爹40年是被抓壮丁抓走而不是主动投军当了军官那他也不用去东北林场这样你的档案也就没事了!”
王忆听完终于明白了!
原来天涯岛上还曾经有这样的往事。
他心头的几个疑惑倒是解开了——
当初第一次登上天涯岛他展现出了王氏族谱然后冒充了自己亲爹的身份结果王向红毫不怀疑甚至庄满仓怀疑的时候他还帮着解惑
一直以来王向红老是说亏欠他和他爹了说他们一家被赶去东北林场是他责任
从第一次相见王向红就对他很好一个劲的让儿子、儿媳照顾他
等等等等。
原来这里面是有这样一桩事的。
凭良心说或者按照22年人的眼光来说王向红没什么好内疚的只能说一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甚至连造化弄人都算不上。
只是王忆没想到自己还有个当过国军军官的老爷爷不知道这位老爷爷当年有没有杀过小鬼子。
不过这跟他都没有关系了22年的时空上他那位老爷爷跟他家里再无联系估计这年头已经死了吧。
于是王忆洒脱的笑道:“支书咱们天涯岛上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来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咱们应该着眼于当下、同心协力带领咱王家子弟发家致富奔小康!”
王向红问道:“你不怨我?如果没有我摇橹把船摇到反动派炮艇跟前你今天早就是党员、早就是干部了——啊你不能留在城里当干部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
王忆摆手:“真没关系支书起码我觉得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我爷爷和我爹——对了我爷爷现在什么情况?”
王向红摇摇头:“当年撤退的时候去了海对面好些年不通书信、没有电话往来彼此都断了联系了。”
听到这话王忆便出门了:“那行吧支书这事我了解我去卖鸡毛了另外一个丁黑弹的买卖都能办下许可证那咱也可以去工商局办一张呀。”
王东喜说道:“办什么?”
王忆冲王向红努努嘴:“你问支书吧让支书给你解释咱队里要进步了、队集体要有买卖了说不准以后还要办起大工厂呢哈哈。”
王东喜急迫的问道:“支书王老师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背着我干啥了?”
“什么叫背着你干啥了?”王向红冲他瞪眼。
不过王忆表现出来的态度让他心里放松许多整个人也轻快起来。
很快脸上又挂起笑意:“你过来我把事给你讲讲正好还得需要你再去城里一趟去给咱队集体办个证。”
丁黑弹等在外面王忆把鸟毛给他拖出来看。
数量挺多。
他仔细的检查一遍根据不同价值分成了几个堆。
王忆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个买卖一切很新奇就打听了一番。
丁黑弹给他讲解道:“我们这行当最早专门换鸡毛鸭毛鹅绒啥的做被褥做掸子做枕头做高级造纸材料、做塑料等等。”
“起初都是家里困难的又没本事的才做这行当为什么文明点的叫我们鸡毛换糖客、没素质的叫我们换糖佬?因为咱这里缺糖我们这买卖就是批发白糖红糖煎熬成糖饼用糖饼换鸡毛鸭毛。”
“这买卖不好干呀在海上要摇橹划船、在内陆要挑着担子行走要么靠双臂要么靠双腿。”
“海上摇橹的苦你知道这内陆的苦更厉害挑着担子一天要走五六十里路有时候甚至要走一百多里。”
“这买卖旺季是冬天冬天过年过节嘛家家户户杀鸡宰鸭然后冬天下雪不光冷还路滑走在泥巴地里一不小心摔倒那箩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收拾起来费劲不说还会脏了货唉!”
“我爹跟我说过这买卖的苦我寻思再苦还能比摇橹撒网苦?事实证明还真的更苦!这两年每到冬天我那耳朵和手就长满冻疮苦?苦啊苦不堪言!”
丁黑弹一直给他介绍又说他们怕的还不是这些苦怕的是乡野里突然窜出来的狗一个不小心被咬一口然后找不到主人也撵不上它们只能白白的挨了咬。
他拉开裤腿给王忆看腿上有伤疤:“被咬两次有经验了在腿上绑了生牛皮嘿嘿它们咬不透!”
说话之间这些鸟毛都已经收拾妥当了他这里不掏钱买只用东西换就拉开竹篓让王忆挑物件。
王忆看到有细竹签插着的糖这就是82年的棒棒糖于是他决定给学生换点糖。
丁黑弹说:“王老师你这里的鸟毛多全换棒棒糖的话我这些还不够你换的呢你要不要别的糖或者别的东西?”
“我这里还有个好东西”他打开另一个竹篓从里面拿出个陶瓷小盒“这是我在城里收的一盒印泥你是有学问的人平日里肯定要盖章扣盖戳啥的那就需要印泥吧?”
王忆听他说起印泥以为是七八十年代流行的那种红铁盒印泥没想到盒子是陶瓷的。
白色的底有彩色的画画上是个童子倚在书桌上把玩毛笔。
他仔细看去画像线条简单古拙不太精美但四个侧面各绘制了一样植物梅兰竹菊岁寒四友。
印泥盒盖打开里面是胭红的印泥泛着淡淡的油光色泽很鲜艳凑近了竟然还有一股淡香味。
王忆一下子看出这印泥身价不菲而丁黑弹还在介绍:“这印泥不一般跟我换有机纽扣的那老太太说在她家都有五十年了还是民国时候的东西呢。”
“但我觉得她撒谎了印泥还能存五十年?早干涸了对不对?”
王忆说道:“我也不太了解不过我确实对这印泥挺感兴趣那怎么换?”
丁黑弹说道:“所有的棒棒糖加上这盒印泥一起换你的鸟毛行不行?这盒印泥真挺好你看这颜色。”
他用手指蘸了一下摁在一张报纸上。
指纹清晰。
王忆说道:“这样我再看看你后面那竹篓里有什么东西吧?那都是你换到的物件?”
丁黑弹解释道:“是我换到的物件现在我们不光换鸡毛鸭毛什么东西也换然后去收购站转手一卖所以现在很多人不叫我们换糖佬了叫我们收破烂的哈哈。”
王忆凑上去看了看竹篓里的东西乱七八糟胶鞋布鞋破坎肩棉衣等等都有也有几份挂历。
他翻开挂历一看。
都是老挂历在82年来看也是相当有年头的老东西竟然都是六十年代的从61年一直到66年。
之前王忆给医书包书皮的时候王向红给他支了一批老挂历他回到22年便问了袁辉关于老挂历的收藏市场。
袁辉说这个也有收藏的但市场很小、价值很小只有特殊的挂历才能买上几万块而这已经是挂历收藏行当的天价了。
多数老挂历价格是几十块到几百块收藏这些东西的是中老年他们为了怀旧而不是为了升值。
因此五几年和六几年的挂历价值比较高一般单幅有个几百块。
丁黑弹收到的这六副挂历是成套的叫大丰收挂历每个月的图案分别是一种农作物的丰收。
这种套装挂历价值会更高一些王忆便跟他商量搭上这些挂历他解释说自己要做包书皮。
丁黑弹顿时犹豫起来:“王老师挂历价值不小这种纸比报纸啥的都贵收购站可喜欢了这六套挂历是我拿好几样东西换下来的。”
王忆说道:“老丁大哥你先别急着拒绝我看你是个实在人想跟你交个朋友而我这个人交朋友是有讲究的我会给朋友准备上一份礼物。”
他让丁黑弹等候自己去听涛居推门进时空屋拿了一身不知道是66式警服还是65式军服的草绿色服装出来。
这衣服在82年毫不突兀它从65年开始发行到了如今已经有17年历史大量军服流落到了社会上比如七十年代的首都大院当时抢军帽、抢军服成风他们抢的就是65军服。
另一个七十年代全国青年男女都穿仿65军服的衣装甚至连66年的警用制服和军队后续的74式、78式军服都只是在65式军服基础上做了点小小改动等于也是模仿了65军服。
王忆根据丁黑弹的身材拿出套差不多大小的递给他说道:“我看你一身衣服都是补丁正好我这里有套好衣服作为朋友就送给你了你拿回家洗洗换上吧。”
“嘿嘿补丁衣裳好雷峰同志不是说了吗?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丁黑弹说笑中接过衣裳。
他把衣裳抖开一看脸上笑意瞬间转为震惊。
一套新军服!
这个‘新’不是‘崭新’是没有补丁也没有什么穿着的痕迹在82年这就是新衣裳了。
王忆愿意给邱大年发奖金就是邱大年刚入职他麾下就给他立功了65军服在22年不珍贵去淘宝一搜一堆店铺在出售。
可那都太新了。
邱大年给他买下的军服它妙就妙在被玉腾龙酒店积压多年然后又是扔在仓库没人管这样就有明显的陈旧感了。
如此一来的军服带到82年送人既稀罕又不会过于珍贵这个‘度’很重要。
再一个还有价格便宜王忆看过了网商们出售的65军服一套怎么也得个百八十块邱大年直接以抹布价给他拿下几百套这真是一个不小的功劳。
丁黑弹拿到这军服后便异常稀罕。
65军服一直是男女青年们特别喜爱的服装是六七十年代的阿玛尼、lv。
对于向往军旅生活又未能当兵的青年们来说拥有一套65军服堪称梦幻这些王忆都打听过了。
只不过如今是82年了开始流行喇叭裤、皮夹克、白衬衫、牛仔服之类的奇装异服65军服退出了历史舞台。
但对于丁黑弹和外岛渔民来说这还是好衣裳反而牛仔服、喇叭裤他们不稀罕——穿着干活不像话会被人笑话、会被长辈和干部批评。
翻来覆去的看着这身衣裳丁黑弹喜不自禁:“王老师你不是在这里逗这个粗人玩吧?你在说笑话呢?这么好的军服你会给我?舍得给我?”
王忆亲热的拍拍他肩膀说:“你别这么说咱们都是自家同志我说了我这人喜欢交朋友各行各业的朋友都喜欢交往我想跟你交给朋友所以送你这身衣裳当礼物。”
毫不夸张的丁黑弹听到这话直接红了眼圈:“你愿意交我一个换糖佬当朋友?你可是教员呀我听说你还是大学生我能跟你做朋友?”
王忆说道:“当然能为什么不能?不要在意职业。”
“少奇同志在人民大会堂接见掏粪工人、劳动模范时传祥的时候不是说过吗?‘你掏大粪是人民勤务员我当主席也是人民勤务员这只是革命分工不同’。”
“同样我当教员是为了人民群众你当鸡毛换糖客也是方便了人民群众咱们之间是平等的!”
这话他是打心眼里说出来的。
他觉得但凡是22年的正常青年都不会以正常的职业去区分人的高低贵贱不管是码农是快递员是外卖小哥是公务员只要是凭自己本事吃饭的那他认为在人格上是一样的。
起码王忆自己确实没有因为邱大年和墩子是保安去看轻他们而柳毅是富二代就认为人家更高贵。
丁黑弹听了他的话感慨不已:“难怪你堂堂的大学生会回到咱穷苦的外岛人家说你是不忘本我说你是觉悟高!”
“是呀我出生于解放前但懂事开始就已经解放了。从我懂事开始学的都是‘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甚至是‘越穷越光荣’。可这些年不一样了社会风气变了。”
“咱们外岛还好我跟你说呀王老师现在城里头风气大变样谁当官、谁有钱谁就受到尊重资本家们卷土重来了、坏风气也卷土重来了!”
“我能看出来城里人看我的眼神是低人一等的他们认为自己比我这个换糖佬是高人一等的!”
王忆笑道:“那是他们自己的想法没人能管的了别人的想法咱过自己的日子让他们自己想去吧!”
丁黑弹重重的点头感叹道:“王老师你人真好啊。”
王忆摆摆手:“我也没那么好丁老哥我交你这个朋友也有目的就是我这人喜欢乱七八糟的搜集些东西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做教辅资料。”
“所以我希望你以后收到了一些老物件别直接送去回购站能联系一下我我愿意以比收购站更高点的价格购买。”
丁黑弹说道:“行王老师你看得起我、觉得能用得上我这是给我脸了我必须得把这张脸接好、扶正以后有啥东西我给你先留着。”
王忆说道:“那谢谢你了丁老哥。”
丁黑弹不好意思的说:“应该是我谢你你看这身衣裳、这多好的衣裳不怕你笑话我这辈子还没穿过这好军服呢。”
王忆调侃道:“你不是要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吗?”
丁黑弹指着身上的衣服裤子说:“王老师咱们是朋友了我不怕你笑话我这身衣服是我爹留下的。新十年旧十年缝缝补补又十年喽!”
王忆拍拍他肩膀:“你喜欢这衣服那就收起来不过你不要出去广而告之否则我给你这个朋友却不给其他的朋友那我还够朋友吗?”
丁黑弹拍胸脯说:“你放心我就说我是在城里换的!”
王忆说道:“你说你跟我换的就行咱的衣服都是光明正大来的不怕被人知道。”
“另一个这些挂历我给你”
“什么也不用给都是朋友你瞧得上那我就得给你!”丁黑弹痛快的说道。
王忆去拿了一包白糖一包红糖出来塞进他篓子里:“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要送我啥那等后头今天不行今天我就是交你这个朋友。”
两人争执一顿王忆把他说服了:“我还得去上课你去码头歇歇吧等中午头歇工的时候估计我们生产队不少人家还要跟你换东西呢。”
丁黑弹说道:“王老师那我听你的了因为不能耽误你时间了。”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有什么吩咐你托人去多宝岛丁家传个口信我丁黑弹别的没有力气有、人有一定帮你抛头颅洒热血!”
王忆点点头将印泥、老挂历收起来又把棒棒糖全带进了教室。
放学后一人一根学生们欢天喜地的举着棒棒糖回家了。
这个中午队里就比较热闹了好些人家把保存的废弃东西找出来跟丁黑弹换糖换个生活小物件。
妇女欢声笑语还有孩子嗷嗷的嚎哭。
他们偷偷拿家里的东西去找丁黑弹换糖丁黑弹不说是火眼金睛但该有的辨识能力还是有的——比如说哪有人家会拿铝汤匙让孩子来找他换糖?这肯定是孩子偷出来的。
这时候他便带孩子去找家长然后笑嘻嘻的看一顿打孩子的热闹。
下午王忆把学生交给孙征南让他领着上劳动课。
学生们有了玩具也刁钻了一个个或者拉着脸、或者凄凄楚楚的就想着上体育课。
孙征南也很会搞思想动员他简单的说道:“听说学校养的五头猪属于咱们学生集体过年杀了一起吃大块肥肉、炖大骨头汤。”
“啧啧大冷的天要是喝一碗香喷喷的大骨头汤再吃上一嘴的大肥肉那得多美啊?”
“但现在距离过年还有几个月?这猪我看着养的不算大不知道过年能不能吃上。”
王状元立马将陀螺塞进桌洞里吼:“谁不去打猪草我就打谁!”
用不着他吓唬学生们想到过年吃的肥猪肉一个个要流口水了赶紧出去列队打猪草、撸槐花。
最近岛上槐花丰收猪也跟着沾光吃上了槐花一些淘洗下来的瘪槐花和老槐花都给它们吃了。
王忆看他搞定了学生便趁着没人进入了时空屋回到22年。
他跟袁辉约好了今天下午卖龙落子。
另外他也把今天刚得到的印泥、老挂历给带上了。
双方约在一个私人会所是个水会里面有各种温泉。
王忆给墩子打电话让他开赛博坦克来接自己大车就是舒服装了龙落子的箱子往后备箱一放王忆可以瘫在副驾驶上。
车子轮胎大、加速猛翁洲市面积小这家私人水会在城区外缘赛博坦克绕着环城公路一顿喷烟很快开到。
会所从外面看平平无奇寻常的院墙、寻常的路、寻常的绿植只有大门挺霸道是古代豪宅大院那种门。
门口有穿西装的青年保安王忆让墩子停车在门口去打听一下怎么进结果青年很霸道二话不说板着脸挥手做滚蛋的架势。
王忆觉得不对劲这私人会所招待的都是贵宾怎么门口保安服务态度会这么恶劣?
墩子一看自家老板受辱当场怒了他是习武之人脾气很不好、态度更霸道。
于是他推开车门纵身而出下车直接来了个侧身翻落地后整理了一下衣裳厉声道:
“跟谁俩呢?跟谁装犊子呢?知道车里坐的是谁不?我看你是想练练是吧?那咱俩练练?”
他把外套一整理故意露出了黑背心在黑背心下是鼓鼓囊囊的胸肌跟左右各塞了个老面包似的。
王忆看的目瞪口呆真想下车自己偷偷溜走。
另有戴墨镜、耳机的保镖走上来客气的说:“哥不好意思我同事没别的意思是让你们往后退退这门口不停车的。”
“再一个我打听一下子你们是有预约吗?”
他回头看了眼旁边的西装青年青年灰溜溜的离开了。
王忆从车窗伸出手机晃了晃说道:“是有人预约了我名字叫柳毅。你们等一下吧我给他个电话。”
墨镜青年立马说:“是海光投资的柳总啊我知道了您请跟我走这边车子要入地下车库。”
王忆这边已经打通电话了柳毅说去楼梯口接人让内保把他们带上来就行。
墨镜青年引他们绕路找到一个车库开口挺不好找的因为有电动路障隔离必须得有人带领才行。
赛博坦克进车库车库不大停的车也不多但王忆随便一看就看到一辆宝马750li、一辆奔驰大g还有一辆保时捷跑车他看到的车中最亲民的是一辆电动车他死啦。
车库又有保安他和墩子抬上箱子将两人引入车位又领入电梯。
金碧辉煌的电梯打开入目所及更加金碧辉煌!
电梯口就是大厅地上铺着紫蓝色带金色图案的地毯墙壁是淡金色墙纸屋顶有一圈淡黄的反照灯、正中是一座金黄的大吊灯。
很大!
柳毅和袁辉都在门口两人换上了浴衣旁边有个空姐制服大妞儿微笑等候看到两人便说道:“二位贵宾请跟我来我带您去换衣服。”
王忆在门口让人摆了一脸又浪费不少时间所以很不高兴便摆摆手说:“交易快点!我赶时间!”
他确实跟柳毅和袁辉都说过自己赶时间结果两人这是整的什么东西?白白浪费他时间!
柳毅略尴尬说道:“我听袁老师说你最近一直在外忙碌便想请你泡温泉解解乏这”
“好意心领了但确实没时间我今天还要去羊城。”王忆尽量表现的言辞恳切。
袁辉打圆场说:“那先去包间吧王总是性情中人咱们先办正事。”
箱子抬入包间。
柳毅确实有一些本事他摸了摸这老箱子又凑上去闻了闻点头说道:“好东西王总这是金纳箱啊。”
袁辉看向箱子也上手摸了摸:“噢这就是以前医药馆用的金纳箱?”
王忆听金伟民也提起过‘金纳箱’这名字他还以为是‘金收纳箱’的意思看来自己误会了。
柳毅这边给他解释了一下说:“王总确实找到了好货如今金纳箱不多了没这个讲究了。”
“金纳箱这名字与它的材质有关它这种木材叫金纳香是一种中药材生长于西南一带春季采叶、秋冬采根以制药。”
“这药材效力是活血、行气治跌打损伤。古人为了求一个好兆头便用它来做药材箱专门储备珍贵的中药材认为说是金纳香能治跌打损伤那它做成的箱子便抗摔抗震能更好的保存药材。”
袁辉笑道:“跟以形补形一个道理。”
柳毅点头:“对。”
他打开箱盖。
然后深吸一口气。
箱子里全是炮制的龙落子而且个头都很可观!
柳毅说道:“今天是一笔大生意这样王总你既然赶时间那我尽快来盘查它们品相和品质袁老师你让王总选个喜欢的姑娘来倒茶。”
王忆摆手:“不用姑娘了袁老师咱们私下里聊两样东西。”
袁辉精神一振。
还有我的生意?
王忆将陶瓷印泥盒拿出又对墩子点点头墩子便从包里将卷成画轴的挂历拿出来。
袁辉面色激动然后看到挂历铺开顿时颓然坐下。
王忆问道:“这老挂历很不值钱?”
袁辉无奈的说道:“那倒不是主要是墩子摆出来的架势太吓人我以为是画轴画卷是什么唐宋卷轴!”
他打开挂历看了看拍了照片发给一个同行然后接了个电话。
回来后他说道:“人民挂历厂在六十年代出品的大丰收挂历保存的还行、品相不错。”
“红色挂历这几年在挂历市场里比较吃香所以一年的大丰收现在市场价在一两千之间不过六份挂历是连环品合计起来卖总价能要个两万。”
一听这话王忆心里安定。
自己眼光没错这种六十年代的套装老挂历在22年还是挺有价值的六套挂历两万足以让他满意。
白糖换的呢!
他又打开印泥盒子给袁辉看袁辉凑上去嗅了嗅又拿起陶瓷盒仔细看了起来说道:“咦这个东西挺不错的应该是晚清民国浅绛彩印泥盒光盒子就价值个大几千、一万块。”
“而里面的印泥好像更好肯定是老印泥颜色很纯带有麝香味我判断是龙泉藕丝印泥。”
“不过印泥收藏也是个小品类我拿捏不了这个印泥盒的价值得找个朋友过来看看。”
王忆把印泥盒直接交给了墩子说道:“你朋友过来后跟他联系吧。”
袁辉说道:“也可以等周末给我师兄看看我师兄研习古籍古卷而古籍古卷多有印章所以他在这方面也颇有建树。马上周末了要不然让我师兄看看?”
王忆点头说好。
他们这边完事后一会柳毅那边也结束了:“王总过来谈谈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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