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书递上去后阎亨就一直等着但两天没有消息等了五天还是没消息。
阎亨不由皱眉。
就算苟晞勤政不如从前这都五天了也应该看到了吧?
阎亨又不是不谙世事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他一想便知自己的谏书被人压下去了于是他怒气冲冲的从病床上爬起来又写了一封!
这么一气似乎连病都好了几分。
阎亨将写好的谏书交给下人青着脸叮嘱道:“将此书交给裴将军请他代为转交。”
哼苟纯以为就他有人脉吗?
他在将军身边经营多年阎亨的人脉比苟纯只多不少。
下人应下将书信拿去给裴将军。
而此时赵含章刚刚拿到赵仲舆的来信。
信可比人快多了三天便可到。
她随手拆开身体慢慢坐直……
等着她一起议事的汲渊不由抬头看过去。
赵含章忍不住起身转悠起来“叔祖父湖涂啊阎亨这样的人怎么能想着弄死呢弄过来为我们所用不是更好吗?”
汲渊一听眼中闪过了然问道:“阎亨和苟晞闹翻了?”
赵含章将信给汲渊看“虽没有但也不远了。”
汲渊一目十行的扫过沉吟道:“苟晞若不能再用阎亨也不会许他活着离开的。”
赵含章皱眉“良禽择木而栖君臣不能相和分手便是。”
谁家公司会因为员工理念不同就弄死员工?
阎亨只是打个工而已。
汲渊合上信道:“若是别人还有可能苟晞他很霸道不会容许阎亨活着的。”
赵含章在史书上只听说过苟晞清正廉洁的美名以及他后来堕落的惋惜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苟晞霸道的。
汲渊见她好奇就笑道:“我跟着老郎主曾见过他几次这话也不是我说的而是老郎主的断言。”
他道:“苟晞清正廉洁时他心中有要求他不仅要求自己也以同样的要求规视别人甚至因为是别人所以他总有疑虑要求便更加严苛。”
“这和郎主的清廉不一样”赵长舆是小气他自己节俭度日但很会经营他宁愿把经营得到的钱都藏起来也不拿来享受自然也不会给别人享受。
所以他是对自己小气对别人也小气但他不会要求别人对自己也小气。
所以赵长舆的清廉只限于自身然后以身作则的要求同僚们和他一样清廉点儿别太搜刮民脂民膏。
苟晞则不是他公正无私廉洁奉公他这样要求了自己便也这样规视别人甚至更加严苛的要求别人以要求他人能像他一样。
“我们不能说他是错的但这世上的事啊说不清他的要求就如同一根绳他在一个劲儿的把绳往自己这边扯时另一头的人反倒被激起了反骨要往另一头去然后绳子紧绷双方一用力绳子就绷断了。”
汲渊道:“而且苟晞此人不仅对同僚严苛对百姓和士兵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定下的规矩谁都不许违抗。”
“但这世上愚民多聪慧的人少百姓也散漫惯了给他们定下的要求就应该放一条绳子那么长他们才能在那个范围活动开苟晞却只肯给他们一指长的绳子要求他们在这么短的范围内做事百姓怎会不违反呢?”
而一旦违反就要受罚所以兖州民间才有苟晞过于严苛的传言不过是谁都不敢当他的面说罢了。
“不过苟晞此人的确能力出众有他在兖州便是铜墙铁壁匈奴难以进犯流民军也难在兖州作乱百姓勉强可以安居乐业。”
所以百姓们虽觉得苟晞严苛却也很尊敬他他若果然如信中所言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那些尊敬还会存在吗?
汲渊目光闪烁抬头看向赵含章她不止一次的和他们提过他们不管是抢地盘打匈奴还是从朝廷手中夺权最终的目的都是为治下百姓。
百姓安定天下才能安定他们方能安定!
赵含章也偏头看过来目光对视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汲渊“先生怎么了?”
汲渊笑着摇了摇头他不知将来会如何至少现在赵含章是这么想也是这样做的。
他言归正传:“总之您想将阎亨收为己用并不易不是难在阎亨而是难在苟晞。兖州是他的地盘您想虎口夺食可不易。”
赵含章苦恼起来还是不甘心“总要试一试。”
于是她把这个难题交给了赵仲舆一人计短俩人计长而且赵仲舆人在郓城说不定有办法呢?
她告诉赵仲舆叔祖父啊我们要把格局打开您既然觉得阎亨如此厉害何不劝说他来洛阳为何一定要让苟晞杀了他或是留下他自用呢?
赵含章对于人才一向表现得很饥渴因此立即写好信就交给人送去郓城。
“叔祖父信上还说沉如辉等四人已经往洛阳而来他们皆是司农寺和水部的官员不仅在水磨上有研究于其他水利工程更为精通。”她道:“这几年洛阳几乎不修水利沟渠堆满了泥土和树枝树叶以至于春秋缺水夏季却又因为积水腐臭我早就想要清理一下了。”
“但洛阳人少有些田地还种不到通了浪费人力不免拖慢了已经播种的田地水利我还想做些修改想要储水更好的水利工程所以他们来了正好司农寺已建水部也该建起来了。”
汲渊微微蹙眉提醒道:“女郎你只是刺史没有组建水部之权要不换个名目吧传出去外头的人还以为你有不臣之心呢陛下脸上也不好看。”
赵含章从善如流的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决定组一个工部。”
“工部?”
“对”赵含章道:“以后凡治下之土木、水利工程机器制造工程矿冶、织造等全都由工部统管。”
汲渊张大了嘴巴“那那不是冬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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