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分级教育那就需要不少优秀的手工艺者到学堂里去分班教学。
不应该说是学生们需要到各处去学习这些手艺。
赵含章思索起来造纸坊、书局、榨油坊这些地方都随便她安排人进去往路铁匠那里送学徒也不困难但其他手艺就……
看来她还得办些其他产业。
经过饕餮宴之后赵含章觉得与其和人合作受人牵制不如自己来。
反正她也不缺钱。
赵含章当即把在坞堡里闲得发慌的成伯叫来。
成伯惊讶不已“女郎要办织坊和绣坊还要开医馆?”
赵含章:“有什么问题吗?”
成伯:“……倒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女郎想过吗当下开这些作坊怕是不赚钱。”
赵含章:“我的目的不是赚钱至少不是当下赚钱而是让学堂里的学生有地方学手艺又节约成本。”
“有些东西是必须开办的即便亏损也要去做因为长远来看是正确的。”她道:“除此外再从我的私账中拨一笔款项我要在县中设司农所。”
“这个是为何而设呢?”
“为了种地”赵含章道:“农为国家之本我设了这么多手工业作坊自然也要设司农所。”
她道:“我会公告招募老农和对种植有研究想法的人进来给他们的俸禄要略高于其他吏员凡有所得皆重赏。县衙里没这项支出所以全部走我的私账。”
成伯听命应下。
赵含章便道:“你下去准备吧年后这些作坊店铺都要开张我要往里面派遣学生的。”
“是。”
赵含章就去书局看望胡锦巧的是傅庭涵和赵二郎也在这里。
傅庭涵在这里是为了见识和学习凋版印刷术赵二郎在这里嘛……
赵含章上前看就见他正手拿刻刀细细地在木板上凋刻竟然……凋得很好。
赵含章惊诧不已。
傅庭涵看见她起身走过来也看了赵二郎一眼“很惊讶是吗?”
全神贯注的赵二郎这才发现姐姐站在身后他高兴的蹦起来拿木板给她看“阿姐你看我刻的好不好看?”
赵含章点头“好看二郎你怎么会凋刻?”
“这个并不难就和我凋木马和人差不多。”
赵含章笑眯眯的就拿了他几乎刻满字的木板问道:“认得上面的字吗?”
“不认识”赵二郎乐呵呵的“我一个字都不认识我问过吕虎了他也一个字不认识。”
“他说凋刻不必要认字照着拓出来的印迹刻就行。”
实情虽如此但他这么自豪还是让她不知该说什么好。
于是赵含章转移开话题“你怎么到书局来了军营今日不训练吗?”
赵二郎皮一紧忙道:“不练千里叔说快要过年了除了日常训练外大家都可休息还有的要回家看媳妇的。”
“我没有媳妇所以就来书局找吕虎玩了。”
赵含章就拍了一下他额头笑问“你也想娶媳妇了吗?”
赵二郎立即摇头“不想一点儿也不想。”
赵含章就盯着吕虎和赵二郎若有所思起来“娶媳妇的事的确不急毕竟你还小但身边的确需要一个玩伴儿。”
她上下打量起吕虎。
吕虎嵴背一紧暗暗挺直了腰背还挺了挺胸膛。
赵含章见了好笑便问道:“吕虎你可愿意跟在二郎君身边吗?”
吕虎立即跪下道:“我愿意!我我愿意照顾和保护二郎君为二郎君死而后已那什么……”
赵含章哈哈大笑道:“那什么是那什么?也不必你为他鞠躬尽瘁只要好好照顾他就行。”
吕虎连连磕头应下。
他在书局里呆了十多年已经可以确定学不会印刷术他以前在陈氏书局里都是没工钱的来西平之后虽然有了工钱但再学不会印刷术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呢?
所以他还是想另谋出路。
这几天和赵二郎相处他虽然说话做事有些异于常人却不会可以刁难人跟着他自然比在书局里耗着强。
吕虎很高兴能跟着赵二郎走。
赵二郎也很高兴他已经把吕虎当做同类他不识字吕虎也不识字;
他总也学不会一件事吕虎也是;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和他一样的人呢赵二郎对这个朋友很欢迎于是进出都带着他。
赵含章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还和吕虎道:“既然做了二郎的亲兵那你得识字。”
赵二郎立即维护他“阿姐不识字就不识字吧你不是说过吗知识并不只是靠字来传播的他学不会就不要勉强他了。”
“他没学过你怎么知道他不会?”
赵二郎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扭头去看吕虎。
吕虎躬身道:“女郎我的确学不会字的我凋刻多年都没学会呢。“
赵含章看了看他扭头去看莫名高兴的赵二郎想了想后点头“那罢了。”
赵二郎就高兴的拉着吕虎走了他要带他去拜见母亲。
傅庭涵看着他们走远微微皱眉“为什么要在他身边放这样一个人?”
“怎么了?”
“吕虎不诚实他在讨好二郎。”
赵含章笑了笑道:“讨好二郎并没有错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明知道他是靠着二郎才能到二郎身边却不顾及二郎的感受那不仅是诚实还是蠢。”
赵含章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还要再看将来他这份心事要是用在对二郎不利上换了就是。”
傅庭涵不由去看不远处正低头凋刻的胡锦。
不错俩人说话并没有避开胡锦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他是否会把这番话传给吕虎听。
胡锦一边低头凋着手上的木板一边想或许他们就是想让他把这话传给吕虎听。
凋刻阳文是细致的活儿目前整个书局只有胡锦一个人能用速度自然很慢。
赵含章也不在意看过他凋刻的木板后道:“年后我会送一批学徒进来你教一教他们印刷法不论他们学成与否你都是他们的祖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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