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健插口道:“好我记住了还有呢?”
刘锐道:“二极有可能是市里其它化工企业把废料丢弃到刘家洼村了。”
“但他们肯定不会明着丢弃而会埋起来或者藏起来。”
“结合地下水被污染的情况我觉得埋到地下的可能性更高。”
“因此你就沿着村西、北外围调查肯定能发现什么。”
郭健道:“好那我这就去和伍市说先挂啦。”
收起手机刘锐走入院里发现齐宏志二人已经和村两委的头头聊了起来。
“来刘主任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村支书郭才这位是村主任张奎。”
刘锐上前分别和郭才、张奎握手。
郭才年纪不大才三十出头身形不高圆脸戴眼镜面容和煦有点大学生村官的样子。
张奎是个四十多岁的健壮汉子浓眉牛眼海口留着短须看上去很是威严。
郭才二人都早就得到通知知道市里的华佑公司已经和自家村子结对因此对于刘锐的到来都非常欢迎。
二人拉着刘锐的手说了一大通感激的话语。
这个过程中刘锐观察到郭才说话声音不大细声细气的但说得有条有理有情有据较有水平。
张奎则嘴笨词不达意但是很能说也很爱说是个典型的庄稼汉。
当然二人这种表现也符合他们的身份定位。
三人认识完毕郭才把刘锐三人请进屋里坐下用大搪瓷缸子给三人沏茶倒水。
随后郭才给刘锐简单介绍了下村子里的扶贫工作开展情况。
差不多十年前县里就已经注意到了石桥村这个贫困村并由县扶贫办对石桥村展开扶贫。
不过最初的两年里扶贫人员对扶贫工作理解不够全面缺乏扶贫技能与办法一直在摸着石头过河所以基本没有什么效果。
后来扶贫人员经过培训学习与实地调研之后最终确定了通过搞扶贫产业项目带动贫困户脱贫致富。
但接下来搞了两三年的产业项目最终还是失败了。
其中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当时的村支书和村主任贪婪邪恶竟然利用把持申请扶贫项目的权力串通贫困户造假。
扶贫人员辛辛苦苦帮扶了两三年最终只是带动了村支书和村主任两家人的富裕。
再后来镇里给石桥村换了新支书村民们又选举了新主任。
这一次终于可以正儿八经、认认真真的扶贫了吧?
可哪知道扶贫过程中存在着多种多样的症结与困难导致扶贫不能大规模展开。
到目前为止整个石桥村最终开展扶贫项目的贫困户只有三家。
听到这里刘锐好奇的问道:“为什么老乡们不肯接受扶贫项目?”
郭才叹了口气介绍道:“这里面存在的原因很多。”
“譬如壮劳力存在严重不足的问题。”
“青壮年都去城市里打工了村里只剩老幼妇孺。”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如体力活就都做不了。”
“还譬如乡亲们的自救自助意识明显淡薄。”
“思想也落后就算有人救济上门也不愿意干事儿。”
“再譬如一部分人存有小农式的贪婪狡诈意识。”
“领到用扶贫款购买的牛羊崽子之后竟然偷偷卖掉换钱。”
“这是典型的只看重眼前利益不为今后着想。”
“唉不得不说扶贫工作实在是很难做啊。”
刘锐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情况不由得有些震撼道:“还有这样的人?”
邓股长插口道:“刘主任你是不知道还有比这种人更人性次的呢……”
邓股长气愤愤的说了件开展扶贫工作过程中遇到的奇事。
说临乡某个贫困村的特困户通过县里扶贫以四只羊崽为基础初步形成了五十多只羊的小规模养殖场家庭年收入从两千元提高到三万元。
结果呢村里有人眼红嫉妒晚上跑到他家羊圈里偷偷投喂了用农药泡制过的玉米五十多只羊当场就毒死了一大半。
后来那人被派出所抓获民警问他为什么下毒手他说见不得这家人比他过得好。
刘锐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对郭才道:“麻烦郭支书给找一家没有开展项目的贫困户我想去了解下情况。”
郭才和张奎对视一眼道:“往山上走几步就有一家特困户。”
张奎起身道:“走吧刘主任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五人走出村两委沿着外面上山的村道向上走了百十米就到了目的地。
来到这家特困户里刘锐与户主攀谈起来。
这家男女老少一共六口人两位老人留在家里看家顺便带看孙子孙女。
家里的两个顶梁柱、儿子与儿媳妇都去燕京打工了。
这家人在东边半山腰上有一亩贫瘠的山地只能种点小米、玉米、土豆之类的耐旱农作物。
一年到头也没多少收成都不够留守四口人吃的。
院子里什么畜类都没养不是不想养而是喂不起。
人都快没吃的了哪有余粮喂养畜类?
留守四人的全部经济来源就仰仗着儿子儿媳打工带回来的那点钱。
四人平日里的三餐不是窝头就是喝粥。
只有过年过节才能吃上一点肉可谓清苦之极。
但两位老人年纪其实都还不大都是五十来岁看上去也还壮实还能干活儿。
刘锐问道:“老乡啊你儿子儿媳在燕京打工过年的时候回家能带回多少钱?”
老头说:“他们在燕京得租房得吃饭得交水电费刨去这些回家的时候能带回五六千块钱。”
刘锐有些震惊一家六口人一年就只收入五六千块钱?
这样的日子哪怕是在山区竟然也能过得下去?
刘锐问道:“两个人怎么才赚这一点?”
老头叹道:“唉都没学历也没手艺可不就只赚这点钱么?加上燕京花得多也就攒不下几个钱。”
刘锐说:“既然在燕京也赚不多为什么不留在村里或者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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