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雨虹、吴迪等女员工有的去给宿舍打扫卫生有的去厨房张罗午饭。
那些男员工则在敬老院职工的带领下帮忙打水、浇菜、平整地面。
这座敬老院用水可是极不方便山上没打水井更没有自来水。
想要用水的话要拿着扁担水桶去山下的水渠里取水。
水渠里的水引自于小山北面两里外的一条河。
河水发源于本地深山之中清澈纯净可直接饮用。
刘锐把轻松的活计留给了男同胞们自己挑着扁担水桶去山下打水。
吴迪那边特意避开聂雨虹跑去厨房帮忙做饭。
主厨是个四十多岁的山村妇女肤色黑黄脸容憨厚。
她觉得吴迪这个城市来的女孩一定是娇生惯养。
本着心疼体贴吴迪的好意女主厨没让她干别的只让她去菜地里摘几样蔬菜。
吴迪提着篮子刚来到前院菜地边上就看到朱磊从黄瓜地里摘下一根黄瓜吃起来。
吴迪立时不高兴了上前斥道:“谁让你摘的?”
“你不知道这里所有的蔬菜都是敬老院职工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每一种蔬菜都来之不易都是孤寡老人们的食物。”
“你跑过来说摘就摘问过这里的职工与老人吗?”
“你是没吃过黄瓜还是怎么着?”
“你怎么那么自私自利啊?你要点脸行吗?”
朱磊听后大怒却出奇的没有发作。
他目光怨毒的看了吴迪一眼直接把没吃完的黄瓜摔到地上转身走开。
吴迪暗骂了一句无耻把那根黄瓜捡起来放到地边。
打算过会儿洗一洗然后切掉朱磊吃过的地方还能留多半可吃。
尽管在市里吴迪吃东西从来不讲究节省。
但是到了条件这么艰苦、连吃菜都要自种的地方她不自禁就严格要求起自己来。
吴迪围着菜地转了半圈最后走入茄子地先摘几个茄子。
“嗯?”
几分钟后吴迪正蹲在地上摘第三个茄子呢忽觉左脚上落下了什么东西。
黏糊糊、湿哒哒落在脚面上别提多别扭了。
吴迪转目看去就见左脚上落了一层青黄色的浆状物。
她还没搞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不会吧是……是米田共?”
吴迪刚反应过来余光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人。
她转头看去就看到了朱磊。
只见朱磊左手提着一个黑皮塑料桶右手拿着一个长把铁勺正看笑话一样的看着自己。
留意到铁勺还在往下滴落青黄色的秽液吴迪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立时勃然大怒腾地起身叫道:“你个混蛋你竟敢往我脚上泼粪?”
朱磊冷冷一笑叫道:“哎你可别瞎说啊。”
“我正在给菜地浇粪是你自己不小心走到我粪勺底下的。”
吴迪气得肺都要炸了骂道:“放屁!”
“你当我眼瞎啊?明明是你往我脚上浇的!”
“我站你身前怎么可能走到你粪勺底下?”
“你上哪去浇粪不好为什么单单跑我身后来?”
气愤愤的骂着吴迪只觉得恶臭味道越来越浓忍不住伸手掩鼻。
这个过程中她无意间低头看到左脚上的米田共又气又恶心眼圈都红了。
朱磊得意的嗤笑一声道:“我说美女你就别赖别人了。”
“明明自己眼瞎还怪别人的不是!”
“我一路浇过来都没事怎么偏偏到你这儿就出事了?”
“这不明摆着是你自己不长眼愣往上走吗?”
吴迪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恨恨地瞪着朱磊只是破口大骂:“你混蛋你禽兽不如你不是人你不要脸……”
二人的吵闹声引了一大堆人过来就包括此行的带队领导张明。
张明走到近前皱眉问道:“你们俩因为什么争吵啊?”
“在人家敬老院里大吵大闹你们不觉得害臊吗?”
“这是献爱心来了不是丢人现眼来了。”
吴迪气呼呼的告状道:“张主席朱磊往我脚上泼大粪!”
朱磊马上辩驳道:“她瞎说明明是她走路不长眼自己走到我粪勺底下的。”
吴迪气急骂道:“你放狗屁!明明是你故意给我泼到脚上的。”
朱磊冷笑道:“我为什么往你脚上泼?”
“你是脚上种着什么菜呢?还是我眼瞎啊?”
“难道我连灰色的土地和白色的脚丫子都分不清了?”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张明也不知道二人谁有理也懒得去关心这种小事。
他猛地一挥手制止了二人继续吵下去对吴迪道:“你去找点水自己冲洗干净。”
吴迪好不委屈泪珠儿也滚出眼眶道:“张主席我没说谎真是他故意泼我的。”
“他泼的我一脚都是……都是脏东西我怎么洗干净啊?”
“就算洗干净了这鞋子我还能穿吗?”
朱磊冷嗤一声道:“这种高跟鞋正妨碍你干活儿不穿更好!”
吴迪气得直咬牙想要抬腿踢他可想到左脚上的秽物又一动不敢动。
张明皱眉招呼朱磊道:“朱记者你少跟她说几句。”
朱磊已经暗算了吴迪一把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大丑也已心满意足。
他冷笑道:“好听张主席的那我就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这臭丫头一般见识了。”
说完之后朱磊哼着小曲走开了。
吴迪看到这一幕气得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张明走近她几步低声道:“朱记者好歹是市总工会来的你别跟他吵谦让着他点。”
吴迪闻言肝都气疼了怒冲冲的道:“他泼了我一脚大粪我还要谦让他?”
张明捂住鼻子道:“你别说别的了先去冲洗干净吧啊。”说罢快步走开。
吴迪一瘸一拐的走出菜地眼看四下里的同事不是不理自己就是嫌弃的看向自己又悲又气。
这一刻她恨不能肋生双翅直接飞走远离这个没人情味的地方。
正在这时刘锐挑着沉甸甸的两桶水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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