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在跑没跑掉两个侏儒也在跑一样没跑掉。
他们是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可实际上他们会把林叶引到同一个地方。
因为这本来就是他们的计划他们也本来就没觉得他们能在这条街上杀掉林叶这样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被骗来的可他们又不是傻子当然会仔细查查林叶的实力也会仔细的指定计划。
他们唯一没做到的就是查了林叶的实力但没有查彻底。
从目前民间和官方的说法来看林叶依然算不上是修行者。
顶在林叶头顶上和修行有关的最大的光环也还是那个有史以来的最强启明一芒。
可在修行者眼里这算什么光环吗?这特么难道不是个笑话?
其实他们的计划也不是不周全伏击林叶然后引诱林叶追击真正的杀招就在更远处。
前半部分都挺好直到林叶转身就走完全没有理会他们。
在距离这里不到二里远的地方有个中年男人放下千里眼眼神里有些震惊也有些失望。
他转身离开下楼后上了早已等候的马车。
七转八转马车其实也没有离开多远绕出去能有十几里可停下来的地方距离伏击林叶的地方也不过三里。
这里是一片空置的大宅子也是伏击林叶的真正的陷阱。
如果林叶追到此处的话就会被埋伏在这的高手团团围住。
这个大院就是林叶的墓地。
中年男人下车后回头对车夫说道:“你先出城去等我我把这边的事安排好后回去城外寻你。”
车夫应了一声甩起马鞭车缓缓离开。
中年男人推门进了院子后眉头就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他鼻子微微一动血腥味也在这一刻直冲脑海。
下一息他转身就走。
再下一息车夫的尸体被人从远处扔过来砰的一声摔在他脚下。
中年男人抬头看向对面有个抱刀的年轻汉子正在看着他大概是在看他吧但他又能肯定那个家伙的眼里没有他。
院子里是一地的尸体至少上百具。
“生死簿的人现在什么生意都敢接?”
抱刀的汉子往前迈了一步中年男人立刻候车直接退入大院中。
片刻后这里亮起来一道刀芒。
笔直冷冽。
刀芒在大院门外起破门破院破房破空。
中年男人的身体在奔跑中一分为二和在这一条线上的任何东西下场一致。
抱刀的汉子没有多看一眼转身离开。
江湖上有个专门做刺杀生意的组织名为生死簿据说只要你给的起价钱他们谁都敢杀。
当然这只是传说生死簿的人本事再大胆子再大也不会贸然对一位大将军动手。
大概一刻之后有两个年轻人出现在院子门外他们只往里看了一眼后随机快步离开。
又一刻之后一家客栈中。
两个年轻人上了客栈二楼进了最大最奢华的甲字一号房。
万苍策没回头站在窗口看着外边大街似乎对刺杀林叶的事到底成不成不感兴趣。
“大人要伏击林叶的人都折了。”
其中一个人俯身对万苍策说道:“生死簿的人果然靠不住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万苍策笑了笑:“生死簿能打的有很多能杀林叶的也有很多我找来的本就不是能杀林叶的人。”
手下人有些不解可万苍策不说他们也不敢问。
万苍策转身道:“备车去另一个地方看看。”
手下人连忙出门去准备万苍策下楼后往远处看了看有风来。
他鼻子动了动似乎是想从风里闻一闻有没有他期待的血腥味。
马车在大街上缓缓经过万苍策在车中端坐眯着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来孤竹是因为他知道如果他再不来有些局面真的定下来将来再想改就真的来不及。
“大人。”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年轻僧人看着他轻声问道:“这事宰相大人若知道怕是会生气。”
万苍策语气平静的回答:“他知道自然要生气他在那个位子上就得让他看起来正直无私到光芒万丈不然的话天子看他也一样不顺眼。”
僧人问:“可大人这样做天子不难猜到是你更不难猜到你为何这样做。”
万苍策道:“他猜到又能如何呢?大不了是杀我而已。”
万苍策撩开车窗帘子往外看了看眼睛里却什么都没有看眼神都是飘忽的。
“父亲是宰相虽不似以往的宰相那样大权独揽可他好歹是群臣之首。”
“姐姐是贵妃虽不是名义上的六宫之主可在宫中地位皇后也不如她。”
说到这万苍策自嘲的笑了笑。
他说:“看起来只有我最无能无事也无所谓。”
僧人摇头:“大人应该知道宰相对你寄予厚望贵妃娘娘也对你期望极高。”
万苍策道:“所以我来了。”
他的视线再次飘忽到了远处。
那是经略大人府的方向。
他说:“按道理那个位置本该是我的几年后朝中的那个位置也该是我的可是陛下忘了曾经给我的承诺现在要提拔宁未末”
他说:“陛下他忘了啊”
僧人不再多说什么闭上眼睛似乎也不想再看什么。
万家在大玉有着绝对超然的地位有群臣之首的宰相大人有统领后宫的贵妃娘娘。
万苍策此时的地位确实显得配不上他的姓氏。
“提个醒吧。”
万苍策自言自语是的道:“希望陛下被提醒了别再装作还是没有想起来。”
距离经略府大概只有一里半远的地方宁未末的马车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身边带着的护卫有上百人此时倒在地上的也有上百人。
宁未末坐在马车里没有动他的第一反应是林叶又要搞事情?
第二反应是他确实激怒了林叶所以林叶
要假戏真唱?
第三反应才是这件事和林叶无关。
两个黑衣人走到马车旁边其中一个说道:“经略大人下车吧。”
宁未末没动也没回应。
他只是觉得有些后悔这段日子他始终都在忙着算计孤竹人忙着算计林叶却忘了自己也会被人算计。
他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对手不在孤竹而是在大玉之内。
可是后来他在孤竹走的太顺利顺风顺水的唯一弊端就是会让人变得懒散和轻慢起来。
而一旦如此往往要出的事都会很大大到万劫不复。
能破掉顺风顺水会让人变得懒散和轻慢起来这个弊端的办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一直顺风顺水。
“不下车?那就一直留在车里吧。”
黑衣人的手放在马车上被他触及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然后起火再然后迅速蔓延起来。
另一个黑衣人似乎是感觉到了宁未末起身要去撞车厢的另外一侧他闭上了眼睛也单手按住了车厢动作看起来很轻柔。
于是这逐渐烧起来的车厢还被封住了宁未末在车厢里拼了命的撞击可撞到的彷佛不是车厢而是岩石。
不远处万苍策的马车停下来。
车窗撩开了一条缝隙他往外看着眼神里已经有些喜悦。
他要杀的第一目标确实不是林叶而是这个将来一定会接替他父亲成为大玉宰相的男人。
“禅师。”
万苍策道:“如果有意外”
年轻的僧人不等他说完就回答:“人生处处都是意外。”
说完这句话后僧人向上伸出手那宽大的袖子滑下来他那病态发白的皮肤也就露了出来。
那是一种令人觉得头皮发麻的白白到还近乎于透明。
他胳膊上的青色的纹理显得那么清晰连一条一条细微的血管都能看的明明白白。
他抬起手的那一瞬间车顶裂开了。
没有兵器不见烈芒。
僧人单手托住的竟是一道无形剑气。
他抬起头往高处看高处不胜寒是因为剑意太寒。
僧人又看了看他的手冰霜以极快的速度覆盖了起来甚至已经蔓延到了他的手腕。
“上阳宫的道人大概不会用这样阴柔且狠厉的剑气。”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稍显复杂一部分是释然大概是觉得这样的剑气配不上上阳宫的光明另一部分也是释然大概是觉得幸好上阳宫的道人不屑用这样的剑气。
如果上阳宫的道人连这样的剑气都练那么江湖中人就又少了几分活路。
他看向高处那个道人那一身黑袍像是就在光明下宣誓着与光明的不两立。
僧人说:“我来本以为可战上阳。”
高处的道人说:“那你就当我是能战上阳的那道门槛。”
他的注意力全在年轻僧人身上甚至都没有去管他本该管的宁未末。
不管是为什么他都好像已经要放弃宁未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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