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昆仑从向家屯赶往故宫王玄真在西山老坟布阵向缺背着手目视着那十几座孤坟一时间有些心潮澎拜起来他不知自己下一刻是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就如那两幅十殿阎罗图左手为生右手为死。
“啪”王玄真自己嘴里叼了两根烟点上后塞给向缺一根:“认识你快三年了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紧张心绪不宁了?这有点不像你的做派想当初咱们两个好几次碰到陷阱甚至差点都被干死了那时眉头都没皱一下你这还没开始呢气氛就整的略微有点紧张了啊”
“吧嗒吧嗒”向缺默默的抽了几口烟说道:“今时不同往日了啊胖子没结婚没生儿子之前你敢涉险现在再让你去当个拼命三郎你还敢么?”
“想想一家老小我可能得怂”王玄真老实的点头说道。
向缺呲牙乐了:“可不是么我爹妈还在陈夏和完完也需要我你说就在下一刻就知道自己要么是一脚踏入深渊要么是一切无恙的时候你紧张不紧张?犹豫不犹豫?人啊活的年头越长牵挂的就越多谁都不能免俗有几个人又真能像那些得道高僧似的把生死给彻底看淡了呢?”
曹善俊挠着脑袋忽然插嘴说道:“尽管我知道自己下一世依旧能够轮回转世但你现在让我死我也仍然会怕没办法因为我总觉得生活是美好的”
听到曹善俊的话三人顿时都愣了愣随即相视一笑这位死了再活活了再死的活佛面对死亡都突突那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呢?
三人站在冰天雪地的山顶等了许久东南方沈阳故宫方向上空突然有一道祥云一闪而过离的如此之远都能看见那祥云过后天空的云彩居然汇聚成一条长龙煞是壮观。
这一幕被很多市民看见但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那不过是巧合罢了冬季的东北天气本就多云善变云层来回移动之后形成各种状态不算什么异事只是这一次更加生动而已那条长龙一样的云彩汇聚之后很快便悄然散开。
王玄真凝神说道:“阵眼被打开来了来了”
王玄真迅速催动引龙风水大阵西山这一整片山脉都发生了轻微的颤动风水一事确实可以引动山川河流变换据说许久以前的风水大师就能改动山河地貌比如秦朝那位鬼谷子大师。
王玄真手持罗盘指针快速转动四面八方微风吹起渐渐有龙吟的声音传来。
“亢······”
地表下方源源不断的龙气正在朝着西山老坟汇聚汇入几个阵眼当中当这阵眼被龙气填满之后这引龙封魂大阵即将成型。
片刻之后王玄真手中罗盘的指针快速转动之势力居然随之开始出现减缓的征兆他和向缺的脸色都变得有点难看起来。
“这阵眼封的太快了龙气连三分之一都没有引来”王玄真皱眉说道。
向缺将手中龙珠放在镇龙鼎上:“到它上场了”
这龙珠内的龙气是从二十四条龙脉中长年累月抽取而来的向缺握在手里快一年了也不知道这龙气能蕴藏着多大量但他估计催动这引龙大阵应该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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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龙鼎被放在地上王玄真将抽取龙气的方向该向龙珠顿时那珠子内一股流光溢彩迅速转动起来随即好像突然间炸开一般四散而出那龙珠肉眼可见正在逐渐缩小起来王玄真手中的罗盘指针则是在此快速转动此时眼睛已经无法瞧见指针的旋转了。
“嗡嗡嗡”罗盘在王玄真的手里发出一阵阵的嗡鸣他随即连忙将罗盘扔在了地上。
“砰”罗盘还未等落地在半空中就突然炸开了。
“亢······”一共五声龙吟依次响起引龙大阵的五角阵眼被龙珠里的龙气全部填满那镇龙鼎上的龙珠则是完全消失不见踪影。
“阵成幸不辱命”王玄真长吐口气。
向缺也暗自松了口气这第一步要是夭折再往下也不用走了因为开局就不顺他直接就可以认命了还好两手准备之下这大阵终于成型了。
“等昆仑回来你俩进阵就可以了”
王昆仑从沈阳赶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然变黑东北的黑夜温度骤然降到零下二十几度冷风吹起来的时候冻的人直打哆嗦四个人已经在西山呆了一下午。
“今晚就动手?”王昆仑都有点紧张了他是替向缺在担忧。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些晚一些已经没什么区别了我现在就抱着一个念头快刀斩乱麻!”向缺越到近前精神反倒是越松缓了两眼之中透着一股看破世俗沧桑的感觉。
“唰”向缺从包里拿出一件东西递给了王玄真:“仑宝有件事交代你一下”
“啥啊?”向缺给他的是一把桃木小剑巴掌大小剑身上贴着一张符纸把柄上系着一根红绳另一面的剑身中刻着一串繁杂的咒文。
王玄真歪着脑袋狐疑的说道:“我怎么感觉没好事呢他这脸上好像写满了坎坷两字”
向缺手插在口袋里平淡的说道:“听我说别插嘴······我家里父母年岁大了现在在仲景府邸里呆着我要是不去接他们两个老人应该不会出来这就不用你们管了陈夏那边平时也不用照看但如果她有事你们得尽心点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在曲阜的孩子这孩子命苦比我还坎坷性命可能无忧但是人也许活的会很累······你们三个就当是认了个干闺女吧”
“唰”三人都楞了。
曹善俊皱眉说道:“你他么好像在交代后事?”
向缺舔了舔嘴唇说道:“昆仑过会如果我失去自我了也就是我已经不是我了的时候会有短暂的失神阶段时间很短应该只有几秒钟这个空档你必须把握住恰当的时机将你手里那把木剑朝着这插下去”
向缺手指着的是他胸前心口的位置!
一剑下去绝对毙命。
曹善俊王昆仑和王玄真都蒙了。
“你觉得我能下的去手么?”王昆仑咬牙说道。
换成是别人王昆仑能手起刀落但是向缺他手得哆嗦。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不是我了就这一副皮囊和我一样罢了但骨子里的灵魂和精神都已经被那老坟里的东西给占据了我已经在他进来之前就死了所以你杀的不是我下手别犹豫”向缺慎重的叮嘱了一番后叹了口气说道:“我但凡要是有一点机会我还能让你这么干么?昆仑被让我失望”
“别让我失望······”一句话说完谁都能从向缺的身上感觉到了无助的悲凉。
当今这社会你和人张嘴借钱能借你的就已经可以称之为好朋友了但你让他跟着来拼命的就已经不能仅仅用朋友两字来形容了。
过命之交!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
仲景府邸一到黑夜这里的人就已经选择就寝了这是个没有任何夜生活的地方他们晚上唯一的活动可能就是三三俩俩的凑在一起聊个天喝个酒什么的所以到了晚上之后基本上所有人的就全都睡觉了今晚向老实夫妇原本早该睡去了但老两口却全都坐在外面发着呆。
向老实问媳妇:“你怎么不睡?”
“你怎么不睡?”向缺他妈反问了一句。
“我睡不着啊闹心呢”向老实莫名其妙的说道。
“我也是”
上海的夜生活是丰富的灯红酒绿一片霓虹灯闪烁本来陈夏今晚是有应酬的但当黑夜降临的时候她忽然之间毫无征兆的让秘书把今天晚上所有的活动全都给推了。
陈夏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然后独自一人拿了一瓶红酒站在了金茂凯悦酒店最顶层的房间喝着酒看着窗外的黄浦江几乎差不多有一整夜都没有动。
陈夏今天莫名的心烦心绪不宁心理嗷嗷堵的慌始终无法聚精会神索性她今晚就把活动全都给取消了然后几乎从来都不喝酒的她喝掉了一瓶红酒。
酒是好酒但却不醉人。
“有一种感觉叫心有灵犀有一种距离叫虽然彼此在天涯海角但心却始终靠在一起······是你么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躲着一年多不见我了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伤心······向缺走好这一步我再等着你”陈夏举杯敬着窗外一饮而尽。
一瓶酒伴着一个伤心人过了这难熬的一夜。
山洞曲阜孔府。
孔德菁一晚上抱着孩子都在屋里踱着步因为完完今天自从天黑之后就哭个不停小手乱抓闹的很情绪非常的不稳定。
孔德菁怎么哄都哄不好只得抱着她在屋子里当个人形摇篮。
“你这孩子向来都是蔫的很怎么今天闹的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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