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吾擅闯子鱼的宝成堂拿人已经开了极为恶劣的先河吴升不相信他敢真个动手打死自己。何况自己虽然绝非资深炼虚大高手的对手但对方真要杀自己自家手段也不少抗衡不过却不代表连逃走都没有机会出其不意之下说不定还能给肩吾一个大大的惊喜。
当然这都是最坏情况下的打算目前还不到这等地步。
因此他被肩吾摄入掌中时怒目相视鼓动真元相抗奋力道:“我不服!堂堂炼虚欺负我一个丹师有本事待我伤好之后再来打过!我怕你啊?”
这句话是在提醒肩吾我比你差着两个境界而且还是最不擅斗法的丹师更何况如今还身受重伤裹着狐衾躺在车上你真要向我动手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肩吾冷笑:“我乃学宫大奉行你是学宫外派的行走犯了错就要处罚你处罚了还不服就直接将你打杀谈什么欺负不欺负?你当这是在跟你比试斗法么?笑话!”
吴升质问:“我犯了什么错?你说!想要打杀我先把罪名拿出来!无名而定罪你看天下行走谁会服气?”
肩吾道:“犯没犯错明日便知你再能狡辩抵不过事实俱在!”
说完之后却也没再对吴升下手又将他扔回了车里。
他这一番拼死对问令旁人看得目瞪口呆肩吾是路上偶然听说之后赶来的所以没有来得及带人在场的除了他以外都是宝成堂一伙儿的几人顿时被吴升激起了抗争的勇气。
宋忘道:“说得好肩吾擅闯宝成堂看子鱼大奉行回来你如何交待?今日你种下的苗今后必结成果早晚有一天也有人闯你的坐忘堂!”
薛仲高叫:“无名而定罪看天下各处学舍怎么骂你!”
随樾终于开口眼眶都红了:“孙老弟、薛兄樾愧对”
吴升想要听的就是他怎么“愧对”可惜还没说完几人都被肩吾封了气海、封了经脉再也开不得口、说不得话。
肩吾向驾车的钟离英道:“驾车跟在我身后!”
钟离英呆了呆自车上下来向肩吾躬身道:“钟离英乃扬州学舍修士孙行走门下不敢背主请大奉行一并锁拿。”
肩吾冷笑:“锁拿?你还不配!”
手袖一挥钟离英腾云驾雾般摔出去七八丈远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身。
这边动静闹得不小跟从随樾抵达临淄的十余名随城学舍修士赶到宝成堂的几名子鱼门下和一群仆役也都围在一旁他们不知究里想要上来询问肩吾却懒得搭理他们那道如绳索般的黄光再次闪现四角牛头被拉了过来驮着车驾跟随在肩吾身后两车辘辘驶了出去于众目睽睽之下离开。
门外窥视的陆期和许珺目瞪口呆也为肩吾果决的手段而折服若是早些如此哪里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还容孙五他们像蚂蚱一样蹦来蹦去到处惹事?心下大为佩服飞报连叔。
连叔得报后叹息不已见了陆期和许珺满脸兴奋之色摇头道:“手段太烈非待下之道。此例一开今后多事矣!”
肩吾强闯宝成堂将子鱼大奉行麾下几名重要得力骨干一举擒拿扭送自家坐忘堂拘押此事顿时哄传开来。
燕伯侨前来拜访桑田无:“孙五被执大丹师听说了?”
桑田无点了点头。
燕伯侨道:“此事过了姑且不论子鱼回来后会如何将来他若恃强来我执役堂、或你丹师殿拿人该当如何?”
桑田无默然不语。
燕伯侨道:“且看一看吧此来我只劝你孙五虽是你看好的炼丹之才但切莫莽撞行事无论如何明日议事时总能保他无有性命之忧至不济到我执役堂来还能让他受苦?”
桑田无点点头向燕伯侨拱手:“多谢燕兄!还要多仰仗燕兄相助。”
桑田无知道燕伯侨过来说的这些话其实并无意义真正目的是来和自己约定共进退的将来有事守望相助说明燕伯侨也被肩吾今日的举动给惊到了。
燕伯侨离去后桑田无思索片刻在阳皋、陶元、贾休等丹师殿诸丹师中缕了一遍将陶元请了过来向他道:“近日炼丹颇有心绪不静之感或许也是外事扰了心神之故。”
陶元问道:“大丹师是为孙五之故?按理他也是我丹师殿的人为肩吾大奉行所执我丹师殿也不当坐视不理大丹师如有吩咐元愿替大丹师分忧。”
桑田无叹道:“奈何人家是大奉行此时恐为震怒之际先委屈孙五吧左右明日就要商议了不过一夜的工夫。”
陶元问:“大丹师的意思是?”
桑田无道:“仲元和陆祭酒私交甚笃能不能请陆祭酒指点一二读哪一本道书可以安心凝神?我听闻陆祭酒这些时日都在他自家讲堂中著书等闲不见外客只好劳动仲元一趟了。”
陶元当即答应:“没问题我现在就去。”
这半年来陆通一直在埋头写一部关于姑射山的著述以此作为姑射山仙人确认的档籍。此书写成后就意味着姑射山仙人将正式作为学宫承认的仙神可为天下人祭祀了。
为此他这些年来反复前往姑射山实地考察、探究从那些石刻、残迹、法器、洞府中搜集相关资料已经差不多快要完成了如非必要几乎足不出户。
陆通著述是在地下深挖三丈建一洞穴外以法阵相护最忌旁人搅扰陶元和陆通关系很好如果不是他登门陆通还真是轻易不见的。
法阵开启陶元拾阶而下在幽暗的地穴中看见了埋首案牍中的陆通油灯下的陆通披头散发正对着一片龟甲思索着什么见了陶元后看向桌边的沙漏问道:“是到了议事的时辰了么?又要你来提醒我咦还早呢?至少还有六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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