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中檀终究没有将这婚书给送出去。
许小闲终于将季中檀给送了出去!
回到了闲云水榭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稚蕊又坐在了凉亭里难以理解的看着少爷——少爷和季大人的对话她一字不落的听了个清清楚楚她就不明白了人家季大人一番好意想要将女儿许配给他可他为啥死活就不同意呢?
“少爷”
“嗯。”
“虽然知道你日子不多了可许府……若是能够留个后人就算是月儿小姐离去我发誓我会将小少爷养大成人!”
许小闲整个人都不好了谁日子不多了?
本少爷可是会长命百岁的!
许小闲撩起袖子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稚蕊啊你还小这男女感情上的事情你还不懂。真爱要懂得放手!”
“另外呢少爷我是相信缘分的。缘分缘分有缘才有分那样才能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稚蕊垂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我还小么?
好像不是太小了呀!
缘分……人家送来的缘分不要少爷这是不是缘木求鱼呢?
……
……
话说季中檀回到了府上季月儿还在闺房里眼巴巴的等着季星儿坐在一侧手里拿着个青涩的桃儿正在捏来捏去。
“某人就这么急着嫁出去?”季星儿乜了季月儿一眼她就不明白了这女人一旦动了情就这么可怕的么?
这季月儿简直就像一只飞蛾正在奋不顾身的扑向那火堆根本无法拦得住这个头铁的女人太愚蠢!
“人生难得一知己尤其是在这小小的凉浥县感情的事情你不懂缘分这种事情……”季月儿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明媚的笑意“我和他的缘分已到他就是我曾经想要追求的天命之人!”
季星儿撇了撇嘴瞅了季月儿一眼还天命之人恐怕是短命之人!
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毕竟是自己的姐姐嫁给一个短命的姐夫……何来幸福可言即便是有那也是短暂的幸福未来更漫长的日子她将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过那凄苦的一生。
今儿晚父亲亲自去了许府那婚书断然是会送出去的如此一来姐姐和那傻子的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等娘亲回来之后恐怕就要开始操办这场婚事了——
季府大小姐下嫁许府那出了名的傻子恐怕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件事都会成为凉浥县百姓嘴里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姐你说……娘会不会反对?”
“娘才不会反对呢她还会支持我!”
“那可不一定虽然娘是说过让我们自己追求幸福……但重点是幸福你被这所谓的爱遮住了眼睛短期看来恐怕是幸福的可未来、未来未必会幸福。娘的眼睛可雪亮着呢她知道许小闲的病她还会由着你乱来?”
季月儿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季星儿这话说得有道理她们的娘也是一个极有主见并且头铁的奇女子。
如果娘真不同意十个爹也劝说不了。
那这件事就真成不了!
所以季月儿早就想过当初父亲去订下这门亲事娘并没有反对许小闲发病娘也没有吱声还用她的名帖让父亲去凉州请来了华神医。
娘并不知道华神医给许小闲诊断的结果她就走了那就得趁着娘还没有回来再将这件事敲定只要许小闲握着婚书不放手娘想来也没有多少法子。
可惜的是三月三那天爹把婚书给要回来了但今儿送了过去这件事也算是有惊无险。
季月儿心里安定了下来“这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就算是娘……娘也反对不了!”
就在这时季中檀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季月儿心里咯噔一下便看见父亲坐在了茶台前。
“繁之果然是个好少年!我儿没有看错人!”
季中檀这话一出季月儿那心儿一松正要放下却见父亲从怀里取出了两张纸。
“繁之和为父语重心长的一番畅谈为父觉得繁之的话有理所以这婚书……没有送出去。”
季月儿倒吸了一口凉气季星儿灿烂的笑了起来——那傻子是真的傻呀!幸亏他傻不然姐姐这只飞蛾恐怕就会被那火给烧焦了。
“为何?”季月儿坐在了父亲的面前难以置信的问道。
“他说生而为人当仰不愧天、俯不愧人、内不愧心。”
“无愧乃君子之本人之一生当立身于天地之间!一身坦荡清澈如云不可做污浊违心之事!”
“他自知时日无多求的是洒脱的了此一身。若是你下嫁于他他得了欢乐某一天撒手而去敢问你这一辈子如何去过?”
“你听听字字珠玑繁之是爱慕你的他知道自己不久于世他放开了手这便是大爱无疆。为父以为……这样的男子值得尊重那便遂了他的心愿你、也死了这份心吧。”
“他还说莫要为了他这颗枯萎的树而放弃了整片森林。”
季月儿脸上的沮丧忽然消失不见她露出了一抹笑意还为父亲煮上了一壶茶。
她的内心从刚才的忐忑变得安稳起来因为许小闲这样的人才是真君子!
他为爱放手。
他独自承受了那份孤寂。
他不愧于天、不愧于人更不愧于心这便是坦坦荡荡问世间有几个男子能像他这般磊落光明!
他越是这样我便越是要嫁给他去温暖他那颗冰冷的心让他知道世间终究有一种真情——这真情和生命的长度无关那是精神上的共鸣。
哪怕那样的日子仅仅只有一天我季月儿也无悔无怨!
头铁还极度文青的少女并没有受到打击她反而越挫越勇反而决然的逆流而行步伐坚定而执着。
“我明白了他的心意父亲他就是女儿我心里唯一的那颗树……女儿心里长青的那颗树!”
季中檀错愕的抬起了头来季星儿张大了小嘴儿这姐姐果然是这么倔的?
“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季星儿恨恨的说了一句。
“女儿……三思啊!”
“女儿早已经想好了他就是女儿的天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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