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御虏备寇便于联络诸路监司兵马大元帅府三月下旬在襄阳正式成为职能类似进奏院的御虏院使诸路监司、军镇行营派遣官员入驻同时受元帅府长史院从事中郎辖管专司元帅府与诸路监司、军镇之间的信令及各种文书的投递、转承。
郑屠作为楚山行营委派的经承官也于三月下旬正式前往襄阳赴任。
郑屠之前往来襄阳、楚山孤身带着几名侍卫为不耽搁事儿都是昼夜兼程途中跑累了孤村野店投宿落脚暂歇也不觉得辛苦。
不过他这次前往襄阳携带家小怕妻妾受累经过泌阳特地多住了一宿还准备在泌阳置办些物什捎往襄阳。
郑屠也难得闲暇日头爬上树梢头才从投宿的驿舍起床直觉浑身舒坦忍不住哼起小曲来:
“地肥土沃正逢春草木茂密哩涧水流两只皮鞠不能踢……”
“不能踢还跟着饿死鬼似的捧住不放也不怕自己身子骨受不受得了不怕大水把你那小棒槌给淹了!”郑屠婆娘从后面走过来幽怨的说道。
“你再念叨不休就叫你回老宅去。”郑屠蛮横的说道。
“我只是担心你身子骨受不住哪有念叨你?你不识好人心。”郑屠婆娘怨气道。
“你嘴里说担心倒是别馋我的身子让我歇一歇啊!”郑屠说道。
“你个没良心的我哪有不让你歇了?你在我房里停了有一炷香?跑那狐狸精房里那狐狸精鬼似的叫了大半个时辰你夜里还睡她房里早上又叫她缠住弄了一回你当我没有听见……”郑屠婆娘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怕郑屠真把她撵回去也不敢再像以往那般耍横。
“官人、姐姐”胡姬听到郑屠婆娘在院子里抱怨羞红脸跑过来敛身行礼小声说道“是官人死活缠住奴家奴家原本叫官人去陪姐姐的……以后这样好不好官人以后相召奴家就在姐姐房里伺候官人不叫官人离开姐姐。”
天气渐暖胡姬衣裳单薄妩媚的脸蛋叫人怜爱却也罢了胸挺腿长郑屠婆娘看了也知道男人活该死在这种女人但真要三人同房郑屠怕是对自己更没有兴致临了连汤水都喝不到幽怨说道:“我也不是责怪你只是担心杀千刀的身子骨弱你以后早上切莫叫他得逞就是……”
“郑郎君郑郎君!”
晋龙泉探头看过来拱手道
“郑郎君刚起身哩?冒昧来访不打搅郑郎君雅兴?”
郑屠婆娘与胡姬跟随郑屠前往襄阳赴任要注意的规
矩当然早就有吩咐看到有人来访当即进屋回避。
“还想着使人秘密去见晋爷呢你怎么就直接找过来了?”郑屠拉晋龙泉进厢房说话问道。
“我是受乡人及我家老太爷委托光明正大来拜见郑郎君却是无碍的。”晋龙泉说道。
“哦这么说晋庄成调往襄阳的事你们还没有接到消息啊”郑屠说道“不过也快了算着日子晋庄成应该已经到襄阳了或许派来泌阳报信的人已经在路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晋龙泉微微一怔诧异的问道。
桐柏山虽说山多地少但地域极广山里茶桐油生漆木材金铁矿产富足又占着淮南前往荆襄颇为关键的通道宗族势力一直都很强盛。
即便受匪乱侵害但桐柏山分折出去后畏惧徐怀行事无状、肆意侵凌选择留在或迁入泌阳的在泌阳城里依旧可以称得上是人多势众。
泌阳城里的这些人即便一时不敢去惹徐怀却也没有真正的彻底放弃山里的田宅祖业甚至不时会派人回楚山交涉一番。
他们当时心里最大的倚仗便是年纪轻轻就高中进士、此时出知黄州的晋家长房大公子晋庄成。
在他们看来根正苗红的晋庄成未来可期的成就绝非一介莽夫徐怀所能比的;只要等要徐怀的靠山倒台以晋庄成在士臣中的人脉有一万种手段能玩死这莽货。
然而这次汴梁陷落景王南下襄阳开天下兵马大元帅府徐怀以楚山行营兵马都总管兼知申州统领天雄军却实实叫这些人心慌乱起来。
只是徐怀这次回到桐柏山只是照例以捐赠操训乡兵的名义征没诸家田宅山林所产却无意跟避入泌阳的诸家有什么瓜葛。
而楚山这一个多月来除了遣使前往襄阳经过泌阳外跟泌阳这边也没有什么接触。
各家想要缓和与楚山的关系一是找不到门路二是自觉已经有些高攀不上了一直拖到郑屠这次在泌阳城落脚晋老太公才出面着晋龙泉过来找郑屠“叙叙旧”。
他们此时还完全不知道晋庄成已从黄州调往襄阳任职的事。
“晋庄成暂调大元帅府任从事中郎乃朱沆郎君举荐”郑屠说道“理由嘛乃是殿下在襄阳登基荆湖北路及南阳府乃是襄阳臂肘中枢之中应有熟悉这两地人脉的大臣才方便行事!”
“晋家对节帅满心忿怨朱沆郎君难道不知?”晋龙泉疑惑说道。
“朱沆郎君对个中曲折不甚了解当然了朱沆郎君能想到晋庄成这个人
却是节帅所说”郑屠说道“主要也是方便让你去襄阳!”
晋龙泉还是满心困惑但这时候也想到郑屠这次专程在泌阳投宿就是要给他传话便耐着性子听他说下去。
“殿下对节帅信任有加但不可否认襄阳还是受士臣绝对控制更不要说将来鲁王及葛家还有可能在襄阳重新得势。到时候襄阳的形势跟漩涡似的可就未必是我一个人能替节帅应付的晋爷也不能再继续憋在小小的县尉司里。只是没有办法明里调晋爷去襄阳只能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应该算暗渡陈仓之计吧?”郑屠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晋庄成出知黄州身边就有小厮僚属跟随但调入中枢委以重任身边自然需要更多的人手。
或者晋庄成说提拨、举荐一些族人、故交到襄阳任职以为援应也是必然之举。
晋龙泉虽说才是县尉司都将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但论及处事干练以及与晋老太公、晋庄成这一房的亲近关系又有几人能及?
想暗中将晋龙泉调往襄阳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晋龙泉却有些担忧的问道:“朱沆郎君与节帅关系亲近他举荐晋家大公子而晋家又与节帅不睦在桐柏山并非秘事落到有心人眼里会不会是个破绽?”
“史先生说不需要有这担忧”郑屠说道“汴梁陷落数千宗室子弟皆陷敌手除了鲁王在青州外殿下在襄阳就只有缨云郡主、武威公以及荣乐县主三个血脉亲人。朱沆郎君是跟节帅亲近遇到什么不平事也一定会替节帅说话但谁会相信他会与节帅暗中有别的勾当?朱沆郎君他自己都不相信吧?”
经郑屠这一提点晋龙泉想明白过来了。
朱沆乃是荣乐县主的夫婿也是宗室中人。
换作以往他这种宗室在朝中根本就不值钱甚至还会被限制担任要职。
现在情况完全变了襄阳就几个宗室中人而之前种种限制也必然会突破掉。
朱沆必将成为景王身边最倚重、信任的人物之一谁会胡思乱想朱沆有别的心思?
这跟徐怀在蒲坂举荐文横岳、主张太原军民迁入襄阳为帝资周鹤、郑怀忠、高峻阳等人只会附从而难以反驳的道理类似。
不要看徐怀跟许蔚、钱择瑞、文横岳关系极近又有相援之恩但没有人会质疑许蔚、钱择瑞、文横岳以及太原守军里的大多数武将军吏对大越的忠诚。
这点甚至是张辛、钱尚端这些人都比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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