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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怀见徐武良这般模样便知道他没有猜错当下将鞘刀弃去右拳掼打徐武良左耳身形似拔起般稍稍跃起左脚前蹚去踹徐武良矮蹲下来的面门。
徐武良这时候都认出徐怀来哪里会再跟他斗?他伸手去格挡徐怀蹚踢过来的左脚被这一脚生生踹后一步才站定。
“你这浑小子拳脚功夫长进大了啊!今天怎么想到跟武良叔我玩这个来了还躲这里吓唬我啊?”徐武良嘻笑起来又恢复他在铁匠铺子里时的那副模样但从内心替徐怀这时表现的身手感到欣喜。
“武良叔是担心葛癞子是记仇的人会对我不利才连夜将他杀了?”徐怀问道。
“你这浑小子说什么呢?”徐武良装傻问道。
“武良叔你再接我鞭锤势!”
徐怀夺步上前将徐武良逼入耳房走廊的角落里侧肘便如铁鞭般将右臂横掼去在徐武良举手格挡之际以背脊椎骨为根使身体微微甩摆起来带动肘部如重锤继续往徐武良喉下双手封挡形成的门户撞去直接将徐武良逼得背抵住后面的墙壁退无可退双手被巨力撞开徐怀下一刻右拳化爪如饿兽般朝他的咽喉噬去。
伏蟒拳是军阵之拳吸纳诸家所长将战场之上的对攻刀枪之法化入其中最是凶猛刚勇。
而徐怀劲力强悍而气血极盛伏蟒拳在他手里最能发挥出威力一拳三式变化毫无间隙势如陨石贯地徐武良凭借老道的经验才险险一线避开徐怀凶狠一抓。
习伏蟒拳有没有入门鞭锤势最易看出来之前卢雄点拨徐怀也是看这一势便看出徐怀以往习武到底偏在那里徐武良这时候才确定徐怀并非简单的身手见涨又欣喜又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使出这鞭锤势威力不比徐武江那厮差多少他怎么会说你脑子还是缺根筋?这不可能啊?你父亲那么好的底子追随王帅也是苦练了两三个月才能间不容发使出这一拳势啊!”
“武良叔你现在可以对我说实情了吧?”徐怀问道。
柳琼儿这时候走过来说道:“我已经将周嬷嬷、徐嬷嬷打发出去置办东西了……”
徐武良一时哪搞得清状况又惊又疑的盯住柳琼儿问徐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受她这女人要挟?”
“徐师父啊你这是要冤枉死我啊我可是被徐怀这混帐家伙强拖进火坑里的倒霉蛋啊我有几个胆子敢去要挟他?”柳琼儿叫苦道“我说你们也别站院子里有什么事请屋里说吧……”
“近日被贬唐州的御史中丞王老相公以及他身边的扈随卢雄卢爷这些天就留居巡检司军寨之中武良叔你可听说过?”走进屋里坐下徐怀打开话匣子问道。
“王禀当年在靖胜军任判军事事对王帅掣肘而卢雄那厮清傲得很当时瞧不起我们低贱出身的。你父亲在靖胜军跟他们只是点头之交我们下等将卒跟他们更没有什么瓜葛。我前段日子却是听说他们到淮源了但就算你父亲在世他们都未必真相认我管他们做甚?”徐武良对王禀、卢雄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说道“怎么他们留居军寨找你攀关系了?我前段时日与徐武江遇到徐武江说王禀流贬唐州事情有些复杂你最好离他们远些莫要跟他沾惹什么关系……”
禁军将卒来源复杂徐怀心想他父亲跟武良叔他们真要作为贼匪被收编在禁军体系内确实是难免会沦为鄙视链的最底层。
王禀当年在靖胜军的职务说是判军实际上类似都监、监军的角色作用就是掣肘靖胜军当时的都统制王孝成;而以王禀刚强的性子大概是不能叫武良叔他们喜欢。
“现在怕是不想沾惹牵连也不成了”徐怀苦笑道“王老相公还没有进淮源镇时我适逢其会在鹰子嘴遇到他们当时还帮他们将追杀过来的刺客唬退。刺客没有认出我来但我习的是靖胜军传出来的伏蟒拳、伏蟒刀卢雄又是靖胜军的老人王禀又曾在靖胜军任职刺客现在怀疑靖胜军回归桐柏山的老卒与卢雄联手在暗中保护王老相公——我与柳姑娘昨天去见武良叔原本就想商议这事!”
“你怎知刺客怀疑我们了?”徐武良问道。
“刺客到淮源时曾在悦红楼落脚柳姑娘听到的。”徐怀说道。
见徐武良怀疑的看过来柳琼儿没好气的说道:
“我偷听到这些当然不会好心到专程去给王老相公还有这杀胚通风报信你莫要怀疑我。是这杀胚拿着刀找到悦红楼来逼我说出实情昨天也是这杀胚强迫我从悦红楼赎身——要不然我活腻味趟这浑水?你不信出去打听打听前天这杀胚找郑屠户借银子到悦红楼这事是不是已经在淮源镇传开来了却是柳条巷消息闭塞竟然还没有听闻!”
淮源镇街市好歹也有上万口人柳条巷所住多为破落户对悦红楼之内发生的事确实有一道无形的传播壁垒存在。
“除了刺客怀疑靖胜军回桐柏山的老卒跟卢雄暗中联手外柳姑娘还曾听到他们有人与虎头寨的二当家认得有意通过这人引荐加入虎头寨——虎头寨这个月两次在走马道做下大案我怀疑就是刺客藏身幕后促成……”徐怀又将诸多细节细细说给徐武良知道。
徐武良对王禀、卢雄一直都在成见因此徐怀没有跟王禀、卢雄坦诚一切这事他比柳琼儿都更容易接受。
“刺客既然在悦红楼落脚过他们听到柳姑娘从悦红楼赎身这事跟王禀有关多半会想着过来杀人灭口但你才多大年纪怎么能贸然用此险计?我去找徐武江商议……”徐武良说道。
徐怀朝柳琼儿看去表示这就是他为何不愿坦诚这一切的缘故。
徐武良跟荻娘一样都是真心关切他但就是如此他在他们眼里还仅是十六岁的半大少年很多凶险事怎么可能会放手让他去做?
“这事不能让十七叔知道……”徐怀说道。
“为什么?”徐武良问道。
徐怀虽然并不能确定徐武江知道这一切后会有什么反应但有一点他是能肯定的。
那就是徐武良、徐武江现在还将他当作半大少年一些小事他或许还能提些建议但要是在一些极其关键的决定一旦有不同意见他必然是第一个被忽略的。
而王禀、卢雄那里他们的性情以及他们的支持就
注定了双方在一些问题上必然产生分歧。
当然徐怀不能直截了当就跟徐武良这么说这说服不了他稍作斟酌说道:“王老相公遇匪这事邓珪以及知州陈实、县令程伦英等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从王老相公入住军寨这一个多月来的诸多细节也能看出他们的态度是希望王老相公能意外亡故而他们能尽可能少的承担罪责。十七叔他实则也不想跟这事有所牵扯……”
“也是当初要不是苏荻坚持徐武江都未必愿意将你带在身边;而他在巡检司事事都受邓珪那厮节制不说他自己真未必牵涉到这事情里来……”徐武良说道。
他原本对徐武江就不是完全信任特别是现在他看到徐怀一切都正常甚至比他父亲徐武宣当年还要足智多谋偏偏徐武江几次在他面前都说徐怀痴愚笨拙他心里对徐武江的成见就更大了。
见徐武良不再坚持去找徐武江说开这一切徐怀稍松一口气见徐武良神色还是有些迟疑应是不愿看自己涉险。
徐怀也不想多费口舌当机立断的说道:
“从汴京过来仅有八名刺客而就算他们控制住虎头寨也不可能让普通贼匪知道刺杀机密。所以我这次将柳姑娘从悦红楼强拉出来就是要引蛇出洞。而刺客知道消息后要过来杀人灭口也不可能会有几个人潜入淮源镇只要武良叔你助我二三名刺客摸过来我有信心悄无声息的将之除去就像武良叔你昨夜暗中除掉葛癞头一样!”
柳琼儿说道:“武良叔到底还欠唐家多少钱银我这里还有银两你先拿去……”
“这如何使得?”徐武良推辞道。
“葛癞头死得蹊跷唐家不会轻易放过除了悬赏知情人也派人去县里报官”柳琼儿说道“我今日写聘契雇你过来帮闲同时帮着结清欠债才能洗清你身上的嫌疑不受唐家及县衙刑房捕快的滋扰。再个这混蛋将我强拽进这火坑里能不能保存性命还多赖武良叔钱银乃身外之物也!”
“最初找唐家借了二十两银子这些年陆陆续续还了不少却不知怎的拖到今天却还欠唐家有小二百两银子”徐武良也觉得这是一笔天大的数字苦涩的说道“这债真不必急于一时还是应付当下要紧。”
“这银子不还明年就会变成四百两没底的”徐怀说道“武良叔你对外面就说昨天跟柳姑娘签了身契往后要在这琴斋做工十年抵债便能堵住唐家的猜疑了——武良叔你清过债之后最好再将小环及婶儿安顿到鹿台寨去以免贼匪狗急跳墙!”
“我看柳姑娘这里也缺人手照顾我叫小环跟她娘也一并住过来”徐武良一辈子都在最底层挣扎要是清偿不了唐家的欠债铁匠铺及住处被强夺走他们流离失所遭遇只会更惨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想跟柳琼儿沾染关系后会不会对小环将来的名声有妨“周健雄他们还没有谋生路我以后便将铁匠铺丢给他们打理!”
周健雄等后生徐武良虽然教过他们打铁及拳脚工夫但他也不会轻易将他们卷入这凶险漩涡里来只是想着将铁匠铺扔给他们打理藉此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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