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菀抱在怀里的孩子,似感应到了什么,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林菀几人赶紧哄他,却怎么都哄不住。
古一柏等几个糙老爷们,虽然因为孩子即将出生,去恶补过育儿书籍,可是正到了面前临场实验,却一个个都手足无措,慌的原地全乱了套。
而孩子哭得更凶,竭斯底里的,似乎要把嗓子都给哭裂了。
郝严弱弱的说,“他哭这么厉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青女连忙去检查了下。
继而,更加担忧了,“身体健康,没有任何问题。”
没问题却哭得这么凶,更加不正常了。
众人都急的无措,想尽花招哄孩子,可是都没有半点作用。
便是这时,一抹红衣踩着流云,犹如疾风般飞掠而来。
随即,“轰”的一声跌落在大门前,将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大坑。
古一柏等人当即全副武装,警惕围去,“谁?”
灰尘弥漫。
大坑里动作缓慢的站起来一个人,正是一身伤痕,满身鲜血,以血将衣服染的更加殷红的墨无殇。
大千世界的结界开启之后,墨无殇已经逐渐恢复邪神修为,早已成为大千世界巅峰强者之列。
普天之下,不该有人能将他伤到如此之重才是。
郝严嘴最快的问,“墨无殇,你跑去和谁打架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墨无殇最是爱惜容颜的,可是此时此刻,他的脸颊上有一道伤疤,从眼睛下方横跨鼻梁,鲜血淋漓,将那张绝美的脸破坏的淋漓尽致。
让他本身妖孽的模样,多出了几分冷冽之气。
他并没有回答郝严的问题,还没站稳,就看见了林菀怀里抱着的孩子,他瞳孔猛的缩了缩,“九歌的孩子出生多久了?”
这是从战场急着赶过来看九歌的?
郝严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忍不住的吐槽,“你赶不上了,孩子都生出来好久了,九歌痛苦生产的时候,你这个徒弟可没能陪在身边,真真是不孝。”
墨无殇的脸色更加惨白,像是如遭雷劈似的。
出生好久了!
他拼了命的赶过来,终究是还没能赶上么?
不。
师父!
小九!
“不要!”
墨无殇猛地朝着房门急冲去,所过之处,地面上鲜血成河。
“诶诶诶,你等等,你这全身是血闯进去,会把九师妹吓着的,你换一身衣服再”
“滚开!”
墨无殇耗着最后的力气,猛地将拦着的郝严给挥开。
与此同时,房门也被他的力量给扫开。
顿时,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魔气就从房门里飘散而出。
这魔气强大的让人恐惧,而这恐惧中感觉到的毁灭气息,更让人心惊胆战。
慕九歌不是在房间里休息么,怎么会这么魔气滔天?
古一柏等人脸色齐齐一变。
孩子哭得更凶了,张着小手手,朝着房间里抓。
“师父!”
墨无殇见此,目眦欲裂,他猛地朝着房间里冲近去。
可滔天的魔气便像是无数双手,阻止着他往前,便是前进一步,他身上的伤就增加了好几十道,鲜血流的更凶。
郝严见此惊呼,“墨无殇,你别进去,你会被魔气吞噬的。”
墨无殇却充耳不闻。
他一步步的坚定不移的朝着里面走。
他的声音很虚弱,却无比坚决,“小九,你等我,等着我。”
他大半个身子迈入了魔气之中。
地上的鲜血已经汇成了一汪小坑,湍湍而流。
古一柏到底是大师兄,最为沉稳,在最初的慌乱后,逐渐明白了些许。
他声音有些颤,“九师妹的魔气,像是在自毁。”
“什么?这不可能,小仙女才生了孩子,她怎么舍得丢下孩子!”
郝严当即否认,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
其他几个师兄亦是如此。
林菀却忽然双腿发软,差点摔倒。
她脸色惨白到了极致,声音不停的颤,“孩子出生的时候,九歌,一眼,一眼都没有看过。”
当时她还以为是小九太累了,疲惫的想休息。
可是现在看来,哪里是想休息,她分
明是不看便不会念,她才能好不犹豫的赴死。
原来,她是这样的打算!
“九歌!我的孩子,你别做傻事啊,你不要丢下娘亲和你的儿子呀。”
林菀再顾不得孩子,将孩子让青女抱着,就哭着朝着房间里扑。
可这滔天的魔气,她根本连靠近都无法,便就被弹出了七八米远。
她不放弃还想再进,郝严已经率先往前了。
“我去!”
他便往魔气里冲。
郝严体内有着慕九歌度过的丝丝魔气,虽少,但是好歹有,靠近的时候不至于马上被弹开。
但也仅仅如此。
便是他用尽了全力,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往前丝毫。
“我来。”
古一柏也试图闯进去,但是,结果和郝严差不多。
他们几个师兄弟卖力的拼命,都无法撼动这些魔气滔天。
折腾了半天,无济于事。
郝严满目着急,“墨无殇进去了,他能不能成功阻止九歌?”
没人回答。
此时此刻,他们全都再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盼着墨无殇能阻止慕九歌。
墨无殇浑身的血,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血人。
他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的,根本站不稳。
随时似乎都要倒下去。
但他却又咬着牙撑住,靠着顽强不屈的意志力,愣是穿过了重重黑暗,走到了床边。
床上,裹着一个黑色的茧。
看起来,像是结茧重生,可是墨无殇却知道,这个黑色的茧里面的人,却在逐渐消亡。
这是她在自毁。
“师父。”
墨无殇心疼喊她,沾满鲜血的手,落在黑色的茧上。
这个茧摸着是柔软的黑气,但却被金刚丝还要坚韧,无法穿过,无法撕破。
便是穿过重重魔气走到这里,他也被这黑茧隔绝在外。
时间已经过去许久,慕九歌的消亡已经在进行了。
他没时间了。
“小九,你听得到我说话吧?你知道我这十个月去做什么了吗?”
墨无殇的手掌挨着黑茧,鲜血顺着黑茧往下面流。
他知道此刻瞎喊已经无用,便开始述说。
“十个月前,云长渊忽然来找我,告诉我,他已经服下了三途川的魂花,但是魂花不全,他并不能彻底阻止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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