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商人回去,肯定会被自家婆娘先手抢了香水使用。而这些商人女子常聚会,一来二去,要不了几日。凭借女人的力量,很快金陵就会询问这香水来路,然后找到自己。
到时候自己在选择性合作。
薛家c王家c史家c这几个大户都在金陵,没准大鱼它自己就来了。
也许还能看见十二钗的女子。
呃
扯远了,他坐在客栈大厅里。周围有些得了香水的商人子弟也会和他打招呼。
正思量着,店里跑堂的小厮突然跑了过来问:“两位大爷点些什么”
吃了好些日子干粮,顾焱胃里没东西,将菜单递到傅青眼前。随意让他点了一桌,这时王公子和青衣公子进来,靠着他隔壁而坐。
顾焱朝两人见礼,一抬头一拱手已经目视两人。傅青见状,将脑袋埋了下去。难怪殿下往年在宫中,对其它宫女没有兴趣,原来他好这口。
“果然是个坏人。”王公子面带笑容,心中却恨的咬牙切齿。
“他真的没说什么”随即对旁边的青公子问。
“真没说什么,他说没有了,只剩一瓶自用我就没要。”青公子有些慌张,小脸被质问的泛起红晕。
此时已竟黄昏,客栈外有艘画舫停留,吹拉弹唱和女子的歌声传来。将歇脚停留的男人们勾去了神魂。
“外面倒有趣儿,咱们瞧瞧去。”顾焱起身将折扇撑开,自若潇洒离席。傅青先结了银,这才小跑着跟上主子。
外头船上又是唱曲儿,又是跳舞。小小的画舫上,挂着红灯笼,这种小画舫多是迎奸卖俏的姐儿,靠游船客挣些身子钱。
所谓笑贫不笑娼,顾焱从来不歧视这群女子,反而有些同情。
年轻的商人子弟,撺掇着同伴将画舫上的女子拉将下来,很自然搭上肩,揽了腰。
胭脂水粉的香味儿不知飘了几里。
“公子,您万金之躯可不能瞧上这些脏人儿啊。”傅青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倘若皇后娘娘知道,指不定他翘臀能高几寸。
“胡说什么呢”顾焱失笑,看着河面倒映的灯笼影子,享受着徐徐微风从河面吹来,丝丝凉气传遍整个身子。一弯残月来黄黄的,像一瓣香蕉似的悬在上头。
“公子,这外面都是臭男人,我们还是回去吧”青衣公子紧紧跟着那王公子,只他家这主子从小当男儿养惯了的,哪里肯听他半句。一个在前面疾步,一个在后面紧追。
“咱们现在是男儿打扮,你只管放心着,闷在客栈有什么趣儿倒不如出来透口气来的舒坦。”
这夜里,酒饱饭足的船客选择在画舫里过夜。中间陆陆续续有私船,以及小船客船经过。
乌蓬小船多是一船夫一书生,闲时在周边城镇踏青来的。累了也会停靠在这头驻足赏景。
其实这里美景并没有多好。
只是气氛和画舫的船灯,把人三魂七魄留了下来。
这群结伴而游的才子领着灯笼,说笑来到一家露天酒馆。几张桌椅,旁边立了根竹竿,酒幡上写着,“酒”单个字在风中吹得哗哗响动。
也不知何时起了这股子妖风。在顾焱视线里,那对得趣儿的主仆娉婷的站立在一楼小筑里。
姓王的公子身上袭了一件绸缎卷边儿的碧青披风。散在削肩上的青丝被风吹到了后背,那位青公子发现了他的目光,远远的瞪了一眼,和主子说了几句。
“公子,夜里风大回客栈歇罢”傅青一脚一步紧紧跟在身后,眼神四处查看。
“这才多早晚我可睡不下。”他抬脚走了几步,折扇摇在身前,轻轻念道: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你说,咱们到时候再去杭州看看西湖如何你知道白素贞吗”
“西湖我晓得,白素贞是谁公子爷什么时候会作诗了”傅青摸不着头脑,尴尬的扣了扣脸。
“哧你连白素贞都不晓得诗人林升也不认得”顾焱狐疑地看着侍卫,家里好歹也是几代禁军侍卫,总不该文盲到此步吧
傅青接连摇头,扬着声说,“真不认得,难道不是公子爷自己作的这诗难道和姓白的姑娘有关。”
顾焱觉得和他聊不下去了。
“啪啪啪”
这时身后传来扇子击掌的声音,几个衣着鲜艳的书生叫好道:“好诗,好诗。让我等也想连夜前往西湖。”
“离扬州近了,果然人才辈出。”
“阿这,实不相瞒其
实这是别人的诗词。”顾焱转身朝几位书生拱手。
“公子忒也谦虚了。”
“若是别人,这等诗才我等又岂会不知。”
顾焱被这几个书生如众星捧月般,吹到了天上。他扶着额头,捏了捏鼻头短叹一声,“你们不会连宋诗人林升也不省的吧”
“林升是谁公子莫诓骗我们了。”
另一个书生笑道,“宋朝在被元人灭了后,没几年咱们大乾朝圣祖爷就恢复了汉人江山,期间多少诗词典籍人物传记被元人所毁。不认识有什么好奇怪。”
顾焱也是一头雾水,往年在皇宫他查看历史,暗自揣测大乾朝其实就是代替了明。因为这条岔路,很多历史人物都发生了变化,有些几乎不存在了。
呵
这群书生,自己诚实他们不信,索性也就咬牙认了大大方方承认道:“嗳,我不会作诗,不过一时见景兴起之作,何足挂齿。”
“公子有此一诗,也当可以传誉下来。倘若这都叫不会诗词,岂不是侮辱我等书生。公子不必自污,我等几人不如乘兴头,相邀一杯,一醉方休如何”
顾焱原本想拒绝,奈何这群人太热情。瞬间也就被这群书生才子,真诚亢奋的声音,淹没在欢声笑语之中。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再下姓顾,排行老四,家中长辈唤四郎。”
却说几个书生喝的尽兴,从包袱里取出笔墨来传抄。又把这首无名诗词念了几次,又问还有什么好词,让画舫里的姑娘唱了。
顾焱沉吟半响,小脸喝的通红。用扇有节奏地在桌面敲打起来,一字一句念。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众人伴着小调唱将起来,愣了半响急红了眼儿的直叫,“好一个问世间情为何物。顾兄你再说不会诗词,我等就羞愧的不敢自称才子了,你这下边儿接着来啊。”
“没了,就想到那么多。”他端了酒自饮,惹的这群文人心肝儿跳,起身来回打转儿。抓破头皮百思万想,想补了下阕,怎么补也填不上意境。
片刻,画舫小船上的妓子纷纷将这缺斤短两的词唱了。无数双眼光朝他投来仰慕。
远处那俏公子冷笑道:“这些不要脸的狐媚精子,惯会使这些以色娱人。那人也不要脸,什么情阿爱呃就这样唱了出来。”王公子先飞红了脸,转身回了小筑。
青公子在旁低声笑了几回,王公子羞恼道:“你这小蹄子,再笑一回,仔细锤你不锤。”
“公子,再来一首,今儿晚这思思姑娘就陪你了。”一位书生拉了个衣裳短薄的女子来。傅青反应很快,横在前面扫兴道:“我家公子不胜酒力,便不相陪了。”侍卫不满的故意握着刀柄,众书生眼光落下去,不禁身子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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