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若寒霜的慕容寒冰接过装着糕点的紫竹提篮,不带丝毫感情的对着一直瞄着门内的慕容长雪说道:“下次不要再从皇后哪里拿东西,任何东西。”
慕容长雪听了慕容寒冰的话,眼里升起一层雾气,低着头委屈道“我以为你收到皇后的糕点会很开心,所以才请皇后让御膳房做了这些给你带来”
“好了,”慕容寒冰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慕容长雪的解释,“天色不早了,你该去休息了。”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毋庸置疑的语气。
“什么吗,二师兄为什么要生我的气,人家好心好意的让皇后给他送些糕点,还不是为了让他高兴。”慕容长雪贝齿轻咬着下唇,两滴泪珠在眸子里来回打转,强忍着心中的委屈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走在路上的慕容长雪擦掉挂在俏脸上的两滴眼泪,委屈的想到,“以前的二师兄从来不会这样对我发脾气的,可是自从他娶了那个不知廉耻的梅开芍对了!二师兄之所以生我的气一定是因为受到了那个贱人的挑拨。”想到这里的慕容长雪,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看着慕容长雪走后,一旁的暗一呼出一口长气,摸了摸被冷汗浸湿的后背,悬着的一颗心终于算是落了地,“皇后”这个词,是冷漠如冰的三皇子唯一的痛处,在广寒宫里一直都是禁忌,从来都没有人敢提起。
刚才慕容长雪不仅一直在慕容寒冰耳旁提起皇后,而且还带来了皇后那里的糕点给他,吓得暗一一颗心直直的提到了嗓子眼,唯恐三殿下忽然发怒。
慕容寒冰阴沉着一张俊脸,把糕点随手传给站在一旁的暗一,暗一心领神会的接过糕点,向着后院的鱼池走去。
自从上次梅开芍一气之下把鱼全都炸得翻了白眼之后,慕容寒冰又让暗一从宫外购了一群金色锦鲤养进鱼池,暗一就是准备把篮子里的糕点喂了这群鲤鱼。
暗一走后,慕容寒冰周身散发出一阵刺骨的寒意,眼里划过一丝讥笑,这一丝讥笑并不是笑别人,而是在笑的自己。
身为人子的他,从小就没有真正的感受过母爱,得到的一直都是亲生母亲在父皇面前的虚情假意,在他幼年之时,一直试图改变母后对自己的那份虚假的爱意,却一次次的徒劳无功,直到那次翻过墙院看到母后与大哥一脸幸福的模样,他才明白,是自己的太过天真。
虽然慕容寒冰不明白皇后为什么把慕容长雪招进皇宫并且安排到进广寒宫,但是他明白皇后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真的为了他好
走出屋来的梅开芍,见到如此模样的慕容寒冰,感受着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带着一丝悲伤的刺骨寒意,不禁心中一疼,随即伸出纤手握住慕容寒冰那只冰冷里透出一丝暖意的白皙手掌,“晚上天寒,先回屋。”简单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对他的关心和心疼。
慕容寒冰回过身来,看了一眼梅开芍,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牵着她的手走进了寝宫。
进入寝宫的慕容寒冰,松开拉着梅开芍的手,走到贵妃椅旁,转身坐了上去,“给我倒杯茶。”慵懒声音里透着一丝难言的疲惫。
梅开芍端过茶水递给慕容寒冰,随后坐在慕容寒冰的身旁,一双纤手轻揉着眼前男人的大腿,像是按摩,实则是安慰。
慕容寒冰仰头喝下杯中的茶水,像是想用温热的茶水来暖心中的凉意一般,“似乎你也看出了我的心情不是很好,不相问问为什么吗?”放下手中茶杯的慕容寒冰目露柔光的看着眼前柔情似水的女人。
“若是你想说,便不用我先问,若是你不想说,我即便是问了又有什么用。不管你是为什么是而心情不好,我只想告诉你,今后不管如何,都会有我在你身旁陪着你。”梅开芍将头靠向慕容寒冰健实又温暖的胸膛,虽然声音柔软温和,但却字字坚定。
聪明如梅开芍般,深知作为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有些事该问,但是还有些事绝对不能问,就比如现在的慕容寒冰,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心情如此糟糕,但是既然他不想主动说,那她就不会去问,一个聪明的女人,本该如此。
慕容寒冰望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温柔,伸出白皙的双手,轻轻地将她搂住,虽然这个女人有时笨笨的,但却能在他感到寒冷时,带来一丝温暖。
梅开芍眯着眼睛享受着慕容寒冰独有的温柔,感受着他逐渐变好的心情,红润的薄唇勾起一丝幸福的浅笑。
“父皇让我过两天出发去江南查看一下考试场地,准备举行今年的科举考试,你陪我一起去。”慕容寒冰眸里闪着波光似水的柔情,带着充满磁性的低音柔声说道。
“恩”趴在慕容寒冰怀里的梅开芍听
到他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身为生在二十一世纪的梅开芍,虽然见识过了每年高考时的盛大场面,却没见过古代的科考是如何举行的,而且她隐约觉得,这次的科考期间,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慕容寒冰紧了紧搂着梅开芍的双手,脸上浮起一丝浅笑
时间如梭,韶光易逝,转眼两天的时间已过。
神武门前,皇帝头戴紫金龙头冠,披着千万金丝织成的华贵龙袍,周身散发着上位者应有的王者之气,“朕此次派你们前去江南监考,就是为了禁止科考场上一直以来的贿赂作弊之风,若是发现,决不能轻饶。”皇帝看着眼前的慕容烨和慕容寒冰,浑厚的男音带着威严。
大皇子听到皇上的话,连忙躬身说道,“请父王放心,儿臣与三弟定当认真监考,杜绝考生作弊的可能,为国家提拔真正的人才。”
皇上满意的点点头,不再说话,在孙公公与众人的陪同下回了皇宫。
等皇上走后,慕容寒冰起身对一旁的梅开芍轻声说道“走。”
“恩”一旁的梅开芍妩媚一笑,轻轻应了一声。
随即,两人并肩向等候在一旁的宽顶软轿走去,随后吩咐随同的下人起轿出发。
慕容烨看着进入轿子的两人,感觉他们之间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这种东西,让他心神有些不宁。
慕容烨看着先他一步离开的两人的软轿摇了摇头,眼中的疑惑消失,随即恢复成平日里沉着稳重的大皇子形象,稳步迈入轿中。
轿子内的梅开芍躺在慕容寒冰的身侧,将头枕着眼前男人的腿,任由他的那白皙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自己富有光泽的乌黑秀发,眯着眼睛享受的样子。“自古以来监考官去往科考场地监考从来不让携带女眷,怕的就是监考官分心,你是第一个。”慕容寒冰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声音虽然冰冷,但却不失温柔的说道。
梅开芍听到慕容寒冰的话,眼珠微转,随即坐起身来,俏嘴微张,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副百般无聊的样子,装模作样的说道,“唉,监考科举这么无聊的事你以为我想来啊,还不是因为我看你舍不得离开我,所以才动了恻隐之心,牺牲自己的宝贵时间,来这么无聊的地方陪着你。”
“哦,原来是这样啊,实在是难为爱妃了,不过此刻我们还没有走出京城,看你如此为本皇子着想,本皇子也很是心疼,不如你就此下去,先自己先行回宫,等本皇子回来再叙。”慕容寒冰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声音也是不冷不热,让梅开芍听不出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梅开芍见自己一副舍己为情郎的形象没有起到作用,随即改变腔调,“算了,我还是委屈一下随你一同去,其实在宫里也是很无聊的,况且伟大的某主席曾经也说过,少女能顶半边天,所以我去了,说不定还能帮上你什么忙呢。”
“伟大的某主席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况且你知不知道,要是被宫里听到这句话,会被扣上大逆不道的罪名,满门抄斩的。”慕容寒冰阴着脸,低声恐吓道。
“咳咳某主席是一个老人的人名,不过他老人家已经去世了,至于他说过的话,嗯,反正我或许真的能帮你做些什么,所以嘛,就不要在意某些细节了,对了,江南沉家离科考场地远不远?”梅开芍忽然反应过来,在古代还没有伟大的某主席,更是没有人听过某主席的至理名言,所以她赶紧挑起别的话题来转移某殿下的注意力。
慕容寒冰摇了摇头,他在跟梅开芍交谈的时候,总是被这个女人无形冒出的奇怪句打乱节奏,已经习惯的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不过随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你知道沉家?”
慕容寒冰之前一直以为从幼年就痴傻的梅开芍并不知道沉家和那支神秘的梅魂军的存在,可是她刚刚竟然问起沉家,是不是意味着
想到这里的慕容寒冰眯着狭长的双眸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女人,剑眉微皱,白皙的俊脸上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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