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冰看着她颇为豪爽的动作,再看看那张白皙的小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绯红,低低的嗓音里带了些玩味:“你用的是我的杯子。”
呃
梅开芍垂眸一看,果然,她的杯子还在她的手边,慕容寒冰那边却空了。
默默的,梅开芍伸出手,把杯子还了回去。
决定专心吃饭,不再东想西想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可怕的不是一点半点,她要多多留神才是,省的一个不小心就被啃食的尸骨无存。
不过,腹黑无比的三殿下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呢。
慕容寒冰微微压低了身子,清冷的嗓音中带着别样的磁性:“你刚刚脸红了,是在想早上的事?”
“咳!”梅开芍一口东坡肉没有吃进去,噎在了喉咙里。
慕容寒冰只看着她狼狈的小模样,慢条斯理的夹着菜,吃香十分的优雅衿贵,如果有摄像机在的话,他那姿势都可以直接拿过来拍海报了,表情也是清冷无比,仿佛刚刚说那句话的人并不是他。
梅开芍咬了下竹筷,轻轻一笑,带了几分痞气:“我确实是在想早上的事,殿下的尺寸好像并不是很大,要不要多喝点热汤补补,嗯?”
“热汤就不必了。”慕容寒冰抬眸,黑如古墨般的眸子里带出一抹寒意:“至于本殿的尺寸,你如果不确定的话,今夜可以再量量。”
量量她怎么量,用手吗。
梅开芍脸上的热度又升了几度,果然再性子冷淡的男子,在这种吃豆腐方面,永远是女子吃亏。
“殿下多虑了,其实殿下的尺寸很大了,嗯,很大了。”她才不想真的去帮他量什么“尺寸”!
一顿饭吃的梅开芍有些消化,正揉着小肚子在那消食。
不,与其是说消食,倒不如是在消化某殿下的话。
她总觉得自己傻乎乎的掉进了一个不知名的陷阱里而对方的目的,她却一无所知。
“开芍。”屏障里传来了男子特有的语调,清冷中带了几分慵懒。
梅开芍一愣,他好像是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什么事?”梅开芍揉肚子的动作停下来,转头问道。
“替我把睡袍拿进来。”男子的声音很好听,只不过大概是由于常年身处高位,总会带着命令式的口吻。
梅开芍皱了下柳眉:“我记得你是穿着睡袍进去的。”
“你让本殿一件衣服,穿半天?”男子冷冷的反问。
梅开芍喔了一声,她忘记了,某殿下是个不折不扣的洁癖症患者!
不过这人怎么不指使别人给他送睡袍,殿里的宫女太监们虽然不多,但是也有一两个,谁都不用,偏偏命令她
梅开芍嘀咕之余道了一声:“好!”
反正只不过是送个睡袍。
就在慕容寒冰说话时,一侧的清秀少年已经把袍子准备好了,复古的黑色袖口,叠得很整齐,没有一丝的褶皱,递到了梅开芍的面前。
梅开芍接过来,不由的多看那少年一眼。
少年的脸上永远带着得体疏离的笑意:“王妃,是属下脸上有什么吗?”
“不,我只是在好奇,你和殿下谁在上面,谁在下面?”梅开芍笑的慵懒,嘴角上带着邪气。
少年一愣,什么得体啊疏离啊,统统变成了乌云。
她她她怀疑自己和主主子,是那种
“王妃,属下”清秀少年张了张嘴。
梅开芍伸手,颇为理解似的拍了拍他的肩:“我知道,你都是被逼的,毕竟他是主你是仆。当然了,也难免会日久生情,谁让殿下长的这么俊美。你放心,我不在意的。如果有可能我是说如果有可能,你可以把他带回你住的地儿去”“王妃”清秀少年的额角都抽搐了。
梅开芍心情大好,吹着口哨进了屏障,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慕容寒冰每一次都要把她堵得哑口无言才肯罢休,毒舌别人的感觉还真是爽
“拿来。“慕容寒冰下身围着浴巾,在烟雾缭绕中,古铜色健美的上身半,大手伸在她面前,双眼看着她,居高临下中带着禁欲般的清冷。
梅开芍脸上一热,将睡袍递过去,转身就想走。
慕容寒冰却大掌一捞,把她捞了回来。
对上他眼睛的一刹那,梅开芍心头微微一凛。那是一双非常修长的眼睛。不知是因为灯光晕染,还是他肤色太白皙,那瞳仁明明漆黑如墨,却又让人觉得他的眼神危险无比。
“你出去了一天,不洗一洗?”他在她耳边低声问着。
梅开芍勾唇一笑,将人推开:“我一会儿自己洗。”
慕容寒冰没有再留她,只是俊美的脸上带了些邪气。
梅开芍从屏障里走了出来,才算是松了口气。
她终于正式意识到,什么叫男女有别。
尤其是在同一个屋檐下,男女之后可能面临的问题,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多
梅开芍伸手按住自己的额,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找这么危险的男人合作。
不知道现在退货还来不来得及。
梅开芍坐在木椅上,看了看幔帘重重的龙榻,又看了看那铺着黑色裘毛的贵妃椅。
嘴角一勾,先把龙榻给占了。
她的想法很简单,一会儿让男人去睡贵妃椅,反正先把今晚躲过去再说
屏障拉开,慕容寒冰,仅穿了一条古时的黑色长裤,她送去的睡袍,他根本没穿,赤着精瘦有力的上半身,黑如墨夜的长卷发,一掠一掠的滑过他结实的胸膛,如刀雕刻的侧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他的目光却带着天生的高傲和对世人的嘲讽白雪散出的光碎碎的洒在他的脸上,或深或浅的勾勒出他完美的轮廓,那是极致的蛊惑。
他大步走了过来,然后将门关上。
梅开芍心里咯噔了一下,紧张的抱着软榻上的棉被。
在慕容寒冰看来,那就像是一只小狐狸被剔去了爪子,一副戒备又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门。
他以为这样的表情不适合桀骜不逊的她,没想到由她做出来,竟十分伤心悦目。
慕容寒冰甚至觉得或许抱着这样一个物睡觉,一整晚都会比较有意思
“殿下,容我提醒吗?你是不是应该睡在旁边的贵妃椅上,才对?”梅开芍嘴角勾着笑,那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这男人明明看到她把枕头和他的东西都堆在贵妃椅上了,还不过去睡,过来这边做什么?
慕容寒冰缓缓走过来,单手撑着软榻,一张俊美的容颜上,带着难以抵挡的冷冽:“小狐狸,我好像太骄纵你了,你让本殿睡贵妃椅?你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要了你的头?”
“我的头不好看。”梅开芍拍了拍,嘴角带着嘲弄:“三殿下是金躯之身,怎么能让您睡贵妃椅呢,还是臣妾去睡的好。”
说着,一拦睡袍,懒懒的走到贵妃椅旁,找了个地方就窝了进去。
老实说,这贵妃椅平时躺躺还挺舒服的,可真的到了夜里,拿来睡觉的话,那种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虽然上面铺着厚厚的裘毛,但总归是没有软榻上舒服,而且还不断的涌出一股凉意来,冷的梅开芍不由的缩了缩身子。
慕容寒冰看着她,眉眼如墨,一手上扬,用棉被将她裹了起来,弯腰把她打横抱着,像是真的染了薄寒:“你看看你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梅开芍这才意识到她衣物本来就穿的乱七八糟。脚上连鞋子都没穿,一双白皙的小脚露在外面,确实是不雅。
他一把将她扣住,力道是不容抵抗的强势。
所有的油灯都随之熄灭。
他们两个就睡在一张软榻上,昨天是他喝醉了,先睡的。
今天却是不一样。房间里漆黑一片,耳旁是慕容寒冰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的打在耳后,酥酥麻麻的有些发痒。
梅开芍心跳的飞快,想让自己恢复理智,可是慕容寒冰的存在感太强大了,他身上的气息就这么一点点的渗透进了她的鼻腔间。
“喂。”黑夜中,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梅开芍试探道:“殿下?三殿下?慕容寒冰?”
“嗯。”叫道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慕容寒冰才睁开了眼睛,那双能轻易勾住人的双眸在黑夜中都透着明亮。
梅开芍在慕容寒冰的怀中,没有看到慕容寒冰的双眼正看着她,那里面染着深沉,不过那种被人注视的感觉还是让梅妖不自在,还有腰上磕着她的那只手:“你能不能松开,这样我睡不着。”
慕容寒冰看着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清冷:“你是想让宫里面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之间的契约。你倒是不怕欺君之罪。”
“外面还有人守着?”梅开芍挑眉,心想不可能,新婚之夜来谈虚实也就罢了,怎么过了新婚之夜还有人来张望。
慕容寒冰给了她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你说呢?”
梅开芍分析了一下,按照高宗皇帝对慕容寒冰的重视,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关键是慕容寒冰太难斗了。
而高宗皇帝呢,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不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什么模样。
才会一连两天都过来盯梢
梅开芍一边想着,一边又动了
动,在察觉到男人某些变化的时候,浑身骤然僵住。
“慕容寒冰,你放开我。”她压低了声音,眸光里带着警告,原本以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断袖,嫁过来之后肯定会没什么问题。她唯独漏算了一点,或许慕容寒冰男女通吃呢,果然是表面上看起来越清冷的人,那方面的需求却是比常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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